婉奴的手蹭了蹭,觸感讓她一驚,手里摟著一個硬朗的腰?
她緩緩睜開眼,一張沉睡帥氣的臉就在眼前,不過,他睡著了還是很老實可愛的。
她有伸手想撫模他俊臉的沖動,猶豫半晌,見他睡得沉穩,還是將魔爪伸了上去……
一個大男人的臉,居然也女敕滑如嬰兒的肌膚?
不對啊,自己昨晚分明睡在隔壁,怎麼回到正臥與他同眠?自己不會是夢游吧?難道是他抱過來的?
她很想一肘子摑去,但又見他昨晚並沒有過分動作,只是老老實實睡覺,還是決定饒恕他,現在悄悄離開便是。
她試了試,想悄悄離開的計劃失敗,他雖沒有把她摟得很緊致,可那手臂如鋼鐵般環著她的肩和腰,在她蹭動過程中,他條件反射地收緊,將她緊緊陷進他胳膊里。
她的唇在他脖子里咂動幾下,終于挪了個空檔發出了聲音,「王爺,我要起床。」
「……」
尼瑪,既然沒醒?還知道摟緊她?她聲音抬高了五分,「王爺,我要尿尿。」
「……」
天都快亮了,她就不信能睡得如此沉穩,「王爺,親親……」
話音剛落,一張熱唇將她的話按了回去……
尼妹的,還真是裝睡,就等著這句話呢?
當他听到婉奴柔聲叫‘親親’時,這話頭一下扎進他心里,讓他渾身一顫,他像被點燃一般翻轉擒住她的唇……
讓她陡然感覺一個雄性威猛的身體向她襲來,堅硬的胸膛壓在她胸上有一種壓迫的快感,同時她也懵了,秒秒鐘之後,腦袋才開始有了反應……
呼啦呼啦的氣息覆蓋在她臉上,潤濕的薄唇噙起一浪接著一浪的意念,柔軟的舌尖從她唇齒間滑過,帶進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讓她停止了一切反抗,好看的鳳眸迷醉地瞅著他……
他的香氣帶著魔法般充斥著她的神經,在她血液里四處蔓延,如多米諾骨牌四處坍塌她的意智……
她的唇有了反應,他俊眸精光一閃,舌頭霸道地抵在唇間……
她敏感地觸到他的強勢侵襲,用手推了推,他有了反應,動作變得輕柔寵溺。
他緩緩闔上炙熱猩紅的眼,似乎在隱忍什麼,他控制著呼吸,唇輕輕移開她,埋進她的脖子里,不再動彈。
婉奴感覺他的身體放松漸漸沉重,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喂,你吸血鬼啊,快下去,你好沉。」
他將身體讓了讓,但並沒有放開她,于是婉奴噘起嬌俏的小嘴兒,啐啐地罵著︰「**,賴皮狗,自己有家不回去,到我這里來混吃混喝混床睡,滾起來,該起床了。」
樺逸王一個翻轉,將她翻到上面,手仍然摟著她,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靨,「我混床睡沒錯,那你在隔壁睡得好好的,為何半夜跑到我懷里來?」
投懷送抱?不會吧?難道是自己半夜上了毛廁迷迷糊糊上了自己熟悉的床?誰承認誰是龜孫子。
「你少賴,一定是你抱我過來的,你說得對,我在隔壁睡著好好的,為什麼會到你床上來?」她噘著嘴瞪著他,有了怒意,嗔道︰「放開我,滾出我的奴院,一個大男人撞入閨房成何體統,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你有名聲嗎?」他的笑容漸漸收起,面色變得嚴肅幾分,繼續說道︰「前幾天是誰擄了你?說說吧,有沒有被嚇著?」
「你現在看我像是被嚇著的人嗎?」這貨嚴肅起來也很迷人的,還真喜歡他那股認真辦事的勁兒。
「他們是誰?看我不滅了他。是你自己逃出來的吧。」他不放心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乎前幾天的擔心又回到了眼里。
「我被打昏了,不知道是誰,醒來被推下馬車,就已經到了南宮府外胡同口,我想他們只是想警告你一下。」他瞅著婉奴猶疑的眸子,似乎像隱瞞了些什麼。
他緊蹙著眉宇,拇指撫模在她臉頰上,瞅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安慰道︰「沒事就好,以後小心些。以前是我不好,我會盡快與你爹交涉。」听他這話,像似又是他自己給她惹來麻煩一樣。
「交涉什麼?」
「我會盡快娶你過門。」
「不用,我還是孩子,還沒玩兒夠呢,近幾年都不會與人談婚論嫁,特別是不想與你有瓜葛。」
她從他身上掙扎起來,跳下床,穿上外衣,坐到梳妝台前整妝梳理。
「已經有瓜葛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哪個地方我沒踫過?」宇文樺逸靠在床頭,瞅著她,唇角漾起清淺笑意,與他親密接觸幾次,不嫁他嫁誰?
「你下流……」丫的,居然說得很愜意。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豈能拒絕。」
「你滾出去,滾出我的地兒。」
他笑著從床上躍起來,掀起椅上的錦袍,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間,錦袍瀟灑飄散穩穩地套進他的身體,這動作只一瞬,就一轉身一抬手間,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一氣呵成。
婉奴痴痴地盯著境里的他,尼瑪,在她面前耍酷,好吊啊。
沒想到動作還沒完,他伸手一撩袍子,‘唰’地一聲,錦袍比熨燙過還平整,一點小褶皺也沒有。
他手握發根,順勢抖擻,青絲順暢飄逸,然後挽起束上玉冠,瀟灑依然如他。
婉奴呆呆地瞅著他,感嘆,這樣穿衣梳理還真是節約時間,她胡亂將頭發挽了幾下,插上釵子,草草幾下轉過身來。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幫她梳頭,但終究沒有出聲,因為他認為,婉奴怎麼挽都漂亮,這樣隨意的裝束更顯清新自然。
「還愣著干什麼?快滾吧,別讓人看見,從旁邊圍牆翻出去。」婉奴推了他一把。
「我走可以,不過我不會翻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下樓去,在他們的問安聲中大步走出奴院。
——本王正大光明看上的女子,怎會爬牆——
他從最近的西側門出了南宮府,等候在旁的馬車隨即迎上來,但他並沒有立即上馬車。
伸進懷里取出折扇,這是他從婉奴案桌上掏來的,折扇還未展開,飄來一股淡淡清香,應是粘扇前紙張用花水浸泡過。
他期待地展開扇面,上面呈現出一首小詩。「半身緣︰前世花飄零,今生花無依。同是一片天,容顏全無尋。」
他蹙起眉頭,雖然詩不乍地,但能領略無助彷徨的眼神。
前世?今生?同一片天地下沒有她在乎的人?還是她在乎的人逝去了?
如此傷感的小詩,像似經歷過許多滄桑。
最讓他驚奇的是字體寫得飄逸瀟灑,有根有骨,如龍蛇飛動。左下有‘琬琬’落款,是她寫的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