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執起她的手,廣袖輕拂間,明亮的燈火驟然熄滅,只留床榻近前一盞閃爍搖曳。
所謂周公之禮,所謂**巫山,謙謙有禮的他是溫柔的,讓她沒有想象中的害怕與抵觸。
從女孩到女人,曾想象過無數次,最後卻是跟這樣一個男人,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完成了,她恨他算計他,他以同樣的方式回報她,等著明日一早看好戲,而現在卻以最親密的姿勢躺在一處。
「夫人以後可以直接叫朕的名諱,」他側頭看著她,眸光淺淺含笑︰「你該不會不知道朕叫什麼吧?」
「不知,不是不能隨便叫名字嗎?」鳳微之背對著他,身體的不適讓她不願動彈,而那種極致的,能令人失去理智的歡yu讓她感到恐懼,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
「朕允許,」他掀開錦被一角,露出她雪白縴細的背脊,手指劃在上面引起敏感的她陣陣顫栗︰「讀出來。」
「秦律,律,法也,是規則,也是約束。」
他一愣,埋首在她發絲中低笑出聲︰「是,規則,約束,均布,所以朕須時時謹記。」
「律,也是公正!」鳳微之轉過身,望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她很想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恨質問出口,可是那又如何?在北晉,帝王就是法律,受規則制約的只是旁人……以及他的敵人。
「公正。」他呢喃重復一遍,不做置評,忽然問︰「夫人認識子彥?」
鳳微之一愣,剛想否認,但看到那雙黑晶石一樣幽幽望著自己的眼眸,頓時一個機靈,茫然道︰「子彥是誰?」
「肅王,名御,字子彥。」他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
「哦,」鳳微之一笑︰「微之是西臨公主,肅王是北晉王侯,如何能認識?」
她回答的輕松,心里已經一次次緊縮,先前只字不提讓她放松警惕,現下剛做完那種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都是最放松疲倦的時候,該說他狡猾還是聰明?雖然承認了也無妨,可若換成緊要之事,豈不要糟糕。
秦律一只胳膊枕在腦後,悠閑笑道︰「朕不知,朕只知道你千方百計嫁給朕必有所圖謀。」
鳳微之驚疑不定的看著他的側臉,似真似假的笑道︰「圖謀你的江山,陛下肯給嗎?」
秦律莞爾,把她的一縷發在指間繞來繞去︰「等你登上後位,便可與朕一同坐擁這萬里江山。」
「陛下是在試探我,還是在鼓勵我?」明眸皓齒的她,生生笑成一朵沙漠深處的曼陀羅,純美與邪惡並存,白色的是天堂,黑色的是死亡。
「朕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小小年紀,你哪那麼重的心思?」秦律笑著捏了捏她秀美的鼻尖︰「看來夫人還很有精力,不如做點更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