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律半夜就離開了，除了皇後的鳳淑宮皇帝不會在任何一個妃子的宮殿內留宿，微之不知道這是禮制還是秦律自己的規矩。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把身體浸入溫暖的水中，微之閉目靠在浴池壁上，今晚她無數次想沖到桌案前拿起那把直刀刺入他胸口，目的達成，多干脆利落，但她自知沒有那個能力，或許可以等會采青回來試試，采青的手腳功夫還是不錯的。
「宸妃……」侍女已經將床重新收拾干淨，久候不見宸妃回來，不由喚了一聲，在池子里睡著可就危險了。
微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爬上岸，侍女進來後松了口氣，忙拿起衣袍給她披上，春天的夜晚沁涼如霜。
衣袍質地輕軟，衣擺長長拖在地上，腳踩在木質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咚咚」聲，微之邊走邊問︰「你叫什麼？」
今後使喚人總不能你來你去的叫吧。
「婢子瑩。」侍女跟在她身後答。
「瑩？」
「是，婢子是與北戎戰爭中俘獲來的奴隸所生，因此沒有姓氏。」侍女平靜回答。
微之回頭詫異看了她一眼︰「哦，據說北晉稱呼人時有官職的可以加上官職一起叫？」
「是，婢子為明光宮常侍，宸妃可喚婢子常侍瑩。」瑩恭恭敬敬的說，寢殿內熄滅的燈盞又被點亮了，瑩拿起巾帕一邊仔細為鳳微之擦頭發一邊說︰「明光宮常侍一人，隨侍兩人，雜事宮女四人，環，雨，過來見過宸妃。」
添燈油的侍女與拿著微之換洗衣物的侍女先後走過來，恭敬與微之見禮︰「婢子環見過宸妃。」
「婢子雨見過宸妃。」
「免禮，你們繼續去做事吧。」微之示意她們起身，又問常侍瑩︰「也可以直接稱呼名字？」
常侍瑩笑了笑︰「自然，比較親近的人可以直呼其名，或者稱字，不過宸妃是帝妃，想怎麼稱呼我們都可以。」
「稱字？北晉人人都有字嗎？」微之想起秦律口中的子彥，莫非他並非故意，而是習慣為之？然粗心這種事似乎不會出現在秦律身上。
「男子冠禮之後取字，女子及笄之後取字，這是禮制習俗，因此基本人人都有，但不排除一些清苦百姓，生計都難以維持，也就不在意這些了，此外，奴隸也是沒有字的。」常侍瑩耐心的回答。
微之瞄了她一眼，沒有再問，只道︰「明天給我找一些北晉人文風俗的書來，不好好了解一番恐怕要鬧笑話了。」
「是，」常侍瑩放下布巾，拿起玉梳將微之的頭發梳通暢，提醒道︰「宸妃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長樂宮以及鳳淑宮見陳太後以及衛皇後。」
想到陳太後微之還真有點擔憂，國仇家恨加起來，兩人可以稱得上仇深似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