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水月羽未曾听過他如此笑過,透著滿心歡喜,無盡的愉悅。頭靠在樓君天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笑起來的震動,抬眼望著那面具蓋住的臉,道︰「卑鄙的妖孽。」
听了這話樓君天笑得更歡了,水月羽全身無力動彈不得,只好在嘴上出氣︰「想不到你個木頭還會笑。」
「面癱小姐都能笑,我為何不可?」
「……沒想到你還挺伶牙俐齒的。」這人與第一次見面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不少,與在眾人面前則是不同,標準的人格分裂。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樓君天一路飛馳,很快便到了地方。卻沒拐進水月羽的院子,徑直走向了旁邊水府給他住的地方。
「堂堂蒼楓公子也干起拐賣人口的勾當了。」水月羽一邊慢慢試探著自己全身的情況一邊還不忘朝著樓君天進行「口頭報復」。
「凡是有利可圖的,又有什麼避諱的呢。不用掙扎,越用力越酸麻。」進了院門,院子里的下人是水府的,這幾日只是在院中打掃衛生,並不進入房中。且那門口還有兩個人守著,面無表情不說,一身冷峻嚇人的很。
那下人們見那蒼楓公子竟抱了個姑娘進來,都垂下頭,眼楮卻還瞄著那女子,只是天色已深,眾人也瞧不清楚模樣。不過倒是有膽大的人,小聲嘀咕著說是像自家小姐的話,聲音被二人听了個完全,不等水月羽氣氛,樓君天冷呵著,將下人退去,更是讓人懷疑那猜測是真的,且觸犯了蒼楓公子。
瞧著這妖孽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倒像是順水推舟,那下人們嘴再緊也有幾個漏風的,前段日子自己喜好女風的消息還鬧得沸沸洋洋,想必那賀樓城也有所耳聞,並未答應下旨于賀樓昱。氣得水月羽直瞪樓君天,想來自己兩輩子第一次這樣,叫不得,動不得的。
那守在門口的二人,行了禮,便打開房門,樓君天大步走向床邊,將手中的人兒拋向床。
「Shit!」水月羽一聲叫罵,床上的被褥厚厚幾層,人摔上去並不疼,只是現在自己身上被那家伙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別說動了,連踫一下都像是螞蟻啃噬,剛路上幅度小還能忍受,這般一下撞上,這奇異的感覺讓水月羽覺得自己頭發都豎起來了。
躺在那床上,水月羽並不覺得不好意思,而樓君天摘下面具,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來。
「把我掠來,所為何事?」水月羽慢慢挪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頭枕著被褥,眯眼看著樓君天,嘖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水月羽恰巧就是個喜歡美麗東西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活的死的,只要漂亮,她都願意多看兩眼。不過有時候越美的東西越危險。只是這會兒在自家院子里,能多看兩眼就多看兩眼吧,養眼。
看著水月羽眼中泛著寫奇怪的眼神,樓君天有些好奇這小東西在想些什麼,卻嘴里回答著︰「賀樓昱要你。」
賀樓昱?難不成這個人看上去挺聰明但是卻蠢得一塌糊涂?他老爹不讓他就準備……綁人?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是這個妖孽綁了自己。
「蒼楓公子倒是積極,本小姐受寵若驚。」
「你都能喜好女風了,我怎麼不能積極?」樓君天將「喜好女風」這四個字說得讓人慎得慌,水月羽掃了兩眼樓君天笑道︰「原來公子口味獨特啊!」
樓君天听罷,放下杯子,起身走向水月羽,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嬌小的女子身上,水月羽沉下臉來,平靜地看著樓君天。
「我不僅口味獨特……」樓君天俯,雙手支在月羽頭的兩側,「而且,我還能一勞永逸。」
水月羽當然知道所謂的一勞永逸應該就是選擇大名鼎鼎的蒼楓公子。眼下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以水家的角度看,蒼風公子,咳咳,一表人堂,醫谷又是**的存在,且還能成為水家的支柱。不過這要忽略水月羽現在已經不傻了的前提。
嗅著男子身上獨特的清香,水月羽眯著眼打量著近在咫尺的臉龐,論長相這世間恐怕無人能及他的容貌,論氣度縱是長在皇家也不及他氣宇非凡,論性格,其實這家伙跟自己還是挺合拍的……就是喜怒無常,單獨一起時倒是見他比較高興的時候多些。水月羽愣了愣,怎麼自己就真的去想這件事了?
突然,兩片溫熱的唇輕輕啄在月羽的額頭上,耳邊是他低沉的話語︰「不急,咱們來日方長。」
水月羽皺了皺眉,來日方長,忽然覺得今後怕是與這個妖孽糾纏不清了。
「我不舒服,你趕緊的!」水月羽僵直著動不了,任由樓君天的眼神肆虐在她的身上,難受得很。
看水月羽並沒有跑路的心思,樓君天大掌一揮,不適的感覺一掃而光。
見水月羽眼中透著不解的光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作回答。水月羽撇了撇嘴,哼了一聲。
「樓君天,你真的想娶我?」離月黑風高綁人夜還早,二人便擺了棋,有一下沒一下地下了起來。
「明天一早我就讓它當真。」
「為什麼?」
「我是你最好的選擇。」樓君天吃掉月羽一子道。
「那你還吃我的子兒!」水月羽似孩子般叫了起來。樓君天覺得好笑,又溫和地說道︰「你我之間沒有輸贏。」
「說得好听。你成了我最好的選擇,那我呢?」水月羽步步緊逼,棋子發狠地落下。
「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樓君天,太快了,你得先過考察期。」水月羽拿掉一個樓君天的子道。
「關于什麼的考察期?」
「關于,我是否值得為了你負了天下。」跟上他,便一定是一條血路。她不信什麼一見鐘情,她只信無條件的信任和彼此之間的默契。
樓君天聞言,心中一頓,想必是水月軒告訴了她。修長的手指撫過棋面,二人的棋子混在一起,那鳳眸中燃著點點火光,「為了你,負了天下又何妨?」
抬頭看向樓君天,那面上沒有冷峻,沒有笑意,只有無比的堅定︰「再說,那天下是我的,你怎會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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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昨天在灰機里困了10小時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