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奇緣神魔帝姬 第075章 自作自受

作者 ︰ 小西千千若

白憐沒有仙劍可以抵擋,只得本能的閃躲,眼看那東西已經飛至身前,忽然硬生生停住。舒愨鵡

魔易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不得放肆,她是本君的客人。」

看著那停在半空的東西是一條藍色的長稜,而同大魔頭站在一起的,竟然是之前被自己一扇扇飛的藍衣蛇女。

「君主,她……」

「本君的話從來不喜歡說第二次。」魔易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異常,白憐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藍衣蛇女已經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而那血竟然是綠色的。

「君主饒命!君主饒命!」藍衣蛇女臉上頓時驚恐不已,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嫵媚之色,跪在魔易面前不停求饒。

魔易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冷冷道︰「念在你跟隨本君多年,下不為例,好了藍衣,你去看看綠衣如何了。」

「是。」藍衣應了一聲,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抬眼看了白憐一眼,咬著唇退下。

一切發生的太莫名其妙,白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被魔易剛剛的怒色所攝,竟比藍衣臉色還白,她一動不動,卻是被嚇的僵住了。

魔易臉上不再有怒氣,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踱著步子到白憐跟前,伸手捏她的臉,笑道︰「你這麼怕做什麼?我又不是生你的氣。」

白憐大叫一聲,機械的後退數步,腦子開始快速的運轉,這個人太可怕了,為什麼他明明沒做什麼,自己卻會害怕,還不爭氣的腿都軟了。

這種恐懼與之前跟藍衣打斗時不同,那時即便是真的死了也只是有些惋惜,而剛剛,那種恐懼卻更駭人,比死亡還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來自修羅地獄,大腦一片空白。

魔易知道她確實被自己嚇住了,也不再靠近,收回手,「放心好了,你竟然是本君的囚犯,本君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白憐大口的呼吸,好一陣才恢復神智,看著嫵媚盡顯的魔易,甚至有點懷疑剛剛的一切會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她知道那不可能是,那是一種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感覺。

「本來還想告訴你仙魔即將開戰的事,看你嚇成這樣,想必也沒心情去。」魔易轉身就欲離開。

白憐一听他說的話,顧不得害怕,忙追了上去,抓住魔易的衣角,「你剛剛說什麼?」

魔易慢條斯理的轉身,視線卻是停在她抓著自己衣服的手上,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憐身子一顫,慌亂的縮回手,真害怕大魔頭一個不高興,砍了自己的手。

魔易眉毛一挑,故意靠近一些,「你想知道?」

白憐後退一步,「那個,剛剛听您說什麼仙魔大戰……」

魔易再靠近一些。

白憐繼續後退。

魔易聳聳肩,倒是沒再靠近,只是也不再說話。

白憐急了,「喂!」

「本君可不叫喂,再說了,你這是有求于人的態度嗎?」

「那我該叫你什麼?」白憐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親切和善,心里早把對方罵了千百次,要不是有求于他,她就算死也不會讓他那麼得意,瞧他那樣,如果有尾巴,肯定都翹上天了!

魔易聞言,想了一陣,道︰「藍衣綠衣叫本君君主,其他人喚我魔君,對了,你們凡人叫本君什麼?」

大魔頭!白憐差點月兌口而出,幸虧腦子及時剎住,笑盈盈道︰「魔君大人。」

魔易托著腮幫回味了一翻,覺得很是受用,「準了。」

白憐嘴角抽了抽,馬屁與笑臉這兩種東西素來受用,主動靠近魔易,很狗腿的討好道︰「魔君大人,你剛剛說仙魔即將開戰……那是……」話說到一半,她故意停住,等著魔易接話。

魔易看了她許久,忽然想到三哥的那頭坐騎,它每次餓了就會用這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三哥,原來,寵物的腦子都是大同小異。

就在白憐以為他又在想什麼陰謀時,魔易總算不負厚望,道︰「魔界與仙界素來不和,你竟然是姓白的的徒弟,這些事想必也听過一些。」

白憐點點頭,其實更多的她還是听十四講的,記得那次去蟠桃宴,十四帶著她去了誅仙台,順便也講了一些關于逸皇太子與魔界公主的事。

忽然抬眼看著魔易,他也是魔界中人,那他與那個魔界公主是什麼關系?

「仙界素來道貌岸然,說什麼眾生平等,卻骨子里還是看不起我們魔界,竟然,竟然……」話說到一半,忽然閃現一抹狠色,手一揮,不遠處的一座亭子已經瞬間化為灰燼!

白憐顫抖了一下,戰戰兢兢道︰「為什麼要開戰呢?那不是要死很多人?」

「仙界竟然敢做出那樣的事,自然是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他們自認為是什麼正義之士,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可是小五有什麼錯?我們魔界的人他們憑什麼管?」

白憐正在好奇他口中的小五是誰。

魔易卻突然笑道︰「這仙界還真把自己當成萬能的神了,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天兵天將厲害,還是我們的魔兵厲害。對了,本君今兒個心情好,順便帶你去見識見識。」

一听他要帶自己去戰場白憐心中開始有些矛盾,一方面擔心赫術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另一方面又怕魔易會拿自己要挾師傅。雖然自己對于天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她知道無論如何師傅也不會坐視不管。

魔易卻像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笑道︰「放心好了,本君暫時還不會動你,你可是本君的王牌!」

白憐隱隱感覺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知道魔易竟然說了這話,想必是有了什麼打算。

仙魔大戰的理由,說來說去都是由逸皇太子與魔界公主而起,可是他們又有什麼錯,明明是兩個人的相愛,倒頭來卻弄得眾生涂炭,想必他們也很難過吧。

魔界的舉動白憐其實有些理解,就像如果自己受了欺負,十四也肯定會站出來幫自己,可是兩界的交戰不是兒戲,也不是與束蓮嬌之間的小矛盾,仙魔一旦開戰,關系的則是天下蒼生!

以前的時候她或許不太懂其中真正的意思,她只知道,如果有人死了,她會難過會惋惜,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師叔口中的心懷蒼生,她是修仙之人,她有責任保護弱者。

「過來。」魔易朝著她勾勾手指。

「干嘛?」白憐有些疑惑,還是乖乖走了過去,瞧見魔易掌心忽然多了一個東西,定楮一看,像是手環,周圍還掛著幾顆鈴鐺。

她拿起來研究了一翻,往手上一套,順便甩了甩,鈴兒發出叮鈴鈴細碎的聲響,「送給我的?」難道是什麼法器一類的?

「這東西可不是那樣用的。」魔易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你不是想去看仙魔大戰,就這樣去可不行。」

他取下她手上的手鐲,那個手鐲瞬間變大數倍,白憐詫異不已,感覺和師傅給她的扇子有些相似。忽然就感覺脖子一沉。

「你干嘛?」她瞪大眼楮,正欲發怒。就感覺周圍的東西正在快速變大,連魔易也是。她驚恐的睜大眼楮。

變大的魔易忽然蹲,伸手寵溺的在她頭頂模了模,那眼神……

白憐本能的伸手去擋,待看清一切,她愣了。

原來不是魔易與周圍的環境變大了,而是自己變小了!

還有,眼前這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是怎麼回事?她顫抖的看看手背,又看看掌心那一團團肉球,她想握成拳,卻是一根根尖利的爪子露了出來。

「媽呀!」她大叫一聲,一**跌在地上。

耳邊傳來叮鈴鈴細碎的鈴聲,她伸手,不對是伸爪,模了模脖子,脖子周圍被套著一圈硬硬的東西,上面還有幾顆米粒般大小的鈴鐺。

她猛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剛剛自己當手環戴的東西嗎?

「小喵喵,乖乖哦。」魔易眼楮眯成一個很好看的月牙,安慰的撓撓她的下巴,他的另一只手上,是一條細細的繩子。

白憐順著那根繩子一路看去,發現另一端竟是連在自己的脖子上,當下一怒,抓起那根繩子就又抓又咬!有沒有搞錯?她是人,為什麼會有貓的爪子,還被別人用項圈套住!豈有此理!

可是任

她如何的啃咬,甚至牙都咬疼了,那繩子仍是絲毫未損!

魔易笑盈盈的道︰「這可是魔蠶絲,刀砍不斷火燒不滅,你以為憑你那兩顆小牙就能咬斷?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不過,听說貓兒都喜歡用堅硬的東西來練習牙口,或許正好可以給你練練牙。」

「呲!」白憐頓時火冒三丈,饒是囚犯也不能如此對待,頓時後退數步,呲牙咧嘴的瞪著魔易,一身雪白的毛更是已經豎了起來!

「呵呵,真是可愛。」魔易不但沒有受阻,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伸手一提,白憐一個天旋地轉就被他抱在懷里,那眼神明明是看著一只寵物,「小喵喵,乖啦,等一會兒回來,我就叫人給你弄幾條魚吃!」

吃你個頭!白憐就要破口大罵,他白皙修長的手已經在她身上來回撫模,似乎是想把立起來的毛撫順。

鬼使神差的白憐竟然很享受這種撫模,似乎自己真就是他所喜愛的寵物,結果怒罵聲變成了咕嚕嚕的享受聲。

魔易很是滿意,攜著她身上光芒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感覺周圍有凜冽的風刮過,白憐才反應過來魔易是在飛,只是速度太快,甚至風刮的她臉有些疼。

哪怕魔易已經盡量將她往自己懷里塞,她仍有些不適。

「我們這是要去哪?」白憐問道。慶幸自己雖然身體變成了貓,卻仍是可以說話。

「瀚海之巔。」魔易只是說了四個字,便不再開口。

白憐擔心現下的局勢,只想趕快趕去,也沒有再問。

直到飛了大約一個時辰,密密麻麻的小點開始出現,遠遠望去,就像是棋盤上的對弈,兩方人馬,各自一邊,皆是站定,一黑一白對比分明。等看清楚了才發現,他們的下方赫然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

浩海闌干,海面波濤洶涌,空中的兩方人馬卻是整齊有序,紋絲不動。

白憐一眼便看出哪方是仙界,哪方是魔界。

而魔易則是毫無懸念的往魔界大軍的前方飛去。在那里,一架高高的蛇形黑色長椅懸空,上面赫然坐著一個身形魁梧,紅發黑袍的男子。

感覺一股極強的威懾力襲來,白憐身子一抖,抓子使勁抓著魔易的衣裳。

而隨著他們落地,紅發男子看了過來,紅面紅眼紅眉毛,貌似鐘馗眉凌厲。白憐嚇的差點大叫起來,幸虧魔易及時捂住她的嘴。

「父尊。」魔易站定在那人身下,見了個禮。

紅發鐘馗面目猙獰,似乎皺了一下眉,看著他懷中的喵咪冷冷道︰「怎麼現在才來?」

感覺像是在指責,卻並不等魔易解釋,示意他退下。

白憐已經猜出那個紅發黑袍酷似鐘馗的人便是魔尊,雖然早已听過魔尊長的極是凶惡,親眼所見,難免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早就听說當年那個被誅殺的魔界公主便是魔尊的ど女,現在听魔易那麼喚他,已經大概猜出魔易的身份。因為魔界公主的傳聞雖然听過,可這魔尊另外還有兒子的事卻是很少听說。

況且,她很難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基因突變,才能讓魔尊那樣的尊容,生出像魔易這般的兒子?

白憐素來以貌取人慣了,殊不知偏就是魔尊的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才更使得萬魔臣服,在她眼中或許覺得魔尊很難看,可在眾魔眼中,他們的魔尊乃是六界中最氣勢不凡,英勇神武的尊者。

魔易抱著她在黑色長椅後方站定,對于總算不用再面對那張臉松了口氣。而與魔易一排的還有另外三位男子,魔易分別喚他們做,「大哥,二哥,三哥。」

剛剛魔尊的事還沒有消化完,這又來三個,白憐暗嘆這魔尊還真能生,竟然有這麼多兒子!

所謂龍生九子,九子不一,白憐自從看了魔易與魔尊的差別就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不由隨著魔易見禮紛紛看去。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副兵彬彬有禮的模樣,臉蛋雖然不夠出眾,也沒有凶神惡煞的感覺,反而像是凡間的書生,怎麼看怎麼不像壞人。

被叫做二哥的男子卻是與大哥剛好相反,周身都透著魔氣,尤其是那雙眼楮,似乎與萬物敵對,似

乎萬物都不放在眼里!一看頗有點老謀深算的樣子。

而那個三哥,白憐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不由多看了兩眼,她可以很肯定這絕對是魔尊的兒子!因為尤其是他那副與魔尊不相上下的尊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在他的身後……她抬頭再抬頭,赫然是一只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獅子!

而在她看那只毛色光亮的獅子時,那只獅子也在審視般看著自己,歪著腦子與自己對視,白憐忽然想到那晚魔易所說的話,周身一個機靈,對著那獅子就呲牙咧嘴!

心里道︰看什麼看?再看吃了你!

就在她對著獅子作威作福時,原本視她如空氣的三個男子竟然齊齊看向她。

白憐又是一個機靈,心道莫不是他們看出自己,又一想,魔易竟然抓了自己,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魔易為何要把自己變的這副模樣?難道是為了故意整她?

大哥緩緩道︰「你這貓挺好看,在哪里抓的,趕明我也去抓一只。」

二哥眯著眼楮道︰「你這貓哪里來的?不像是我們魔界之物。」

三哥大著嗓門道︰「四弟,你這坐騎也太小了吧!這一**坐上去豈不是會被壓死?」然後看了看身後魁梧的獅子,「我家獅子好像挺喜歡她的,不如送給我,做我獅子的晚餐。」

听著三人不一的話,白憐面團一樣的身子不停的抖啊抖,果然是魔界中人,這第一個看似無害,卻是想把自己終身囚禁。第二個心機那麼重,一看就是準備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的模樣。這第三個更狠,公然開口求了自己拿去喂坐騎!

于是她不停的往後退啊退,甚至把魔易胸口的衣裳都弄的松松垮垮,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就要往魔易的衣服里面鑽進去,哪知剛伸進一個腦袋。

魔易眉心微皺,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捏著她的後脖子,將她硬生生提了起來。白憐身體騰空,害怕自己摔下去,四只爪子不停在半空中狂踢。卻忘了這樣反而更容易摔下去。

魔易聲音難得溫和起來,從上空幽幽飄出,「乖些,不準淘氣。」那語氣寵溺無比,赫然真當她是一只寵物!

不過,白憐還真沒有再動,睜著眼楮求饒的看著魔易,生怕他把自己給了三人其中的一個,雖然她是囚犯,可也有自尊啊!

魔易只是將她放到地上,對著三人笑道︰「四弟難得踫到一只逞心如意的寵物,三位哥哥又何必奪人所愛呢。」

三人听聞,不再多話,轉頭看著前方。

白憐松了口氣,也跟著他們往仙界那邊看去。

白袍飄飛,長發如綢。

仙界那方的正前方,站的赫然是虞行。

表情萬年不變,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定定望著這里。

在他的旁邊,師傅一臉焦急的模樣清晰可見,似乎正在對著他說什麼,虞行也不知回了他什麼。

他們的後面一點,是左形闊、瞿晨,還有一個竟然是二郎真君。再後面一點便都是一些干駱打扮的弟子。

白憐找了許久也不見赫術與十四,甚至那些人中沒有一個是之前隨自己出來的,不由擔心不已,難道他們已經……

正想著,魔尊忽然站起身,他的身形本就魁梧,這一站起來更顯龐大,足足有尋常人兩個那麼大,個頭也比一般人高出許多。

隨著魔尊的起身,一聲聲洪亮的笑聲在空中炸開,響徹天際,「哈哈哈,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當年你仙界傷我,卻沒有想到本尊這麼快又回來了!」

「魔生,仙魔早有約定,決不相互侵犯,可你擅自撕毀合約,使得六界生靈涂炭,你犯下大錯,五百年前我就該將你誅殺。」虞行也是上前一步淡然道。

「哈哈哈!我撕毀合約?真是可笑!」魔尊冷哼一聲,「我們魔界雖然沒你們那麼假仁假義,可對于自己承諾過的事,那也是說一不二。當年你們仙界私自抓走吾女,狠心將她誅殺,你們又可曾想過後果!」

虞行神色不變,又道︰「事情已過去五百年,為何你始終不肯放下,當年之事,皆是由我而起,跟仙界無關,你何必一直相逼。如果當年之事確要有人承擔,我虞行願意一力承擔,只要你承諾魔界用不進犯,舍我一條命又如何。」

「哼!你的一條命算什麼?」魔尊笑聲止住,「如果你死了可以換回吾女的命,本尊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你們仙界欺人太甚,事到如今,莫說你一條命,就是整個仙界我也要他為吾女陪葬!」

「魔生!」虞行聲音放大,喝道。

魔尊繼續道︰「哈哈哈,竟然你那麼想同我談條件,那也不是不行,只要那些參與了當年那件事情的神仙主動為吾女償命,本尊便承諾關于當年的事一筆勾銷!」

「放肆!」二郎真君出聲阻止,「魔生,我師傅好言相勸你莫要得寸進尺!自古邪不勝正,我們不願生靈涂炭,你莫要以為我們仙界怕了你!」

「毛頭小兒,就憑你也想同本尊較量,回去喝完女乃再來!」

「你……」二郎真君臉色一變,開口欲言,被虞行阻止。

竟然他們該說的已經說了,魔生素來一意孤行,听不進任何勸,該來的總要來,只是此戰一起,怕是整個六界都會動蕩。

「虞行,你雖身在仙界,又是與當年事件有關之人,本尊自是恨你入骨。不過,本尊向來敬佩你這樣敢做敢當的人,比起那些個說著守護蒼生背地里卻貪生怕死之輩要強。本尊雖沒有你們的假仁假義,也素來不喜歡濫殺無辜。說吧,你有什麼遺言?」

「休得口出狂言!」二郎真君又是一怒,大聲喝止。

魔尊不理他,只是看著虞行。

虞行仍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漠,似乎不管魔尊說了怎樣的話,都不能激起他心中一點波瀾,良久,他終于緩緩開口,「竟然如此,如果此戰中我不幸羽化,可否請魔尊帶我守護六界,維護六界安寧。」

眾人皆愣。

二郎真君,左形闊齊道︰「師傅!」

虞行示意他們不用多話。

「哈哈哈!」魔尊卻笑了起來,笑聲破空,蒼勁有力,引的下方的海水更加翻騰!就在所有人顯露微微怒色時,魔尊終于道,「看來本尊的眼力確實不錯!虞行,你果然是虞行!哈哈哈!」

眾人不解,不明白魔生話中何意。

良久,又听他道︰「好!此事本尊答應你,如果你死了,甚至整個天界滅了,本尊會代你們守護六界,維護六界和平!」

「狂妄至極!」二郎真君有些怒色,「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虞行卻對著魔生點點頭,表示感謝。

魔尊又是一陣大笑,配合著一身黑袍以及火紅發色,整個人看起來婉如統領兵馬的將軍,豪邁粗狂!

真不愧是統領魔族的尊者,雖生在魔界,卻絲毫沒有奸詐之色,反倒讓人心生佩服!

白憐在心里不停的暗嘆,以前,她總以為魔界的人都是一些長的奇形怪狀,性格詭異,凶殘無比。直到自己親眼所見,簡直讓她的認知大為改觀。

難怪身為神族的逸皇太子會看上魔界的公主,六界之中,素來以天界為尊,乃是天界心懷蒼生,沒想到從來在世人眼中不恥的魔族,竟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知為何,她竟然對魔尊心生敬佩!

抬眼看了看魔易,這個人雖然嘴巴毒了點,還老愛整她,卻沒有真的下過手,看來他的本性也並不壞。

白憐看的出神,感覺**後面忽然熱熱的,她轉頭去看,嚇的驚叫起來!

**後面,正有一頭高出她許多倍的獅子站在那里,它正聳聳鼻子嗅著什麼,那眼神,明明是想吃了自己的模樣!

白憐立刻掉轉頭與它對視,尾巴拉成一條直線,身上那雪白的毛更是已經豎了起來!暗罵那什麼三哥,養頭這麼恐怖的東西已經夠變態了,還不好好栓著,要是咬著人該怎麼辦!

而且,它現在根本不像光咬她那麼簡單,難道真的想把自己一口吞了?白憐身子微顫,殊不知以她的個頭來看,在獅子眼中她的舉動不但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更添一抹玩味。

獅子歪著腦袋看著她,猛然一個噴嚏打出!

白憐只覺前方一陣狂風刮過,身子差點一個不穩飛了出去!幸好及時抓住魔易的長袍,等風勁後她站定,看獅子那副迷茫的神色,頓時火起!有沒有搞錯?竟然

弄的她滿身都是鼻涕!

白憐怒了!繼續剛剛的怒色,一身雪白的毛根根而立,整個像只刺蝟!

獅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紅,結結巴巴道︰「不,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我噴你一身鼻涕試試!」白憐本能回嘴,又一想,竟然人家都跟她道歉了,自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要說沒關系,突然愣住,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獅子繼續紅著臉抓腦袋,「對……對不起!」

「媽呀!獅子說話了!鬼啊!」白憐後知後覺,天啦,這獅子不但會說話,還學人家臉紅,妖怪啊!

「吵什麼吵。」一扇子拍下,已經重重打在她頭頂。上方,魔易微微皺眉。

「獅子說話了!獅子會說話!」白憐抓著他的長袍,眼楮瞪的銅鑼那麼大,顫顫巍巍的指著前方的獅子。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不也再說話。」魔易看著被她抓著的袍子,臉上一黑。

「啊?」白憐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可是不對,她本就是人,自然會說話,可這獅子明明就是獅子,獅子說話不就是妖怪了嗎?

「它本就是難得的魔獸,會說話有什麼奇怪的,更珍稀一點的,還能幻化人形呢。」

白憐覺得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想當初,二郎真君的那只小狗狗不是就能化成人嗎?

「可是它要吃了我!」白憐繼續垮著臉,用尖利的爪子攀著魔易的長袍不停的往上爬啊爬。

魔易又是一扇子打在她爪子上,嫌棄道︰「髒死了,你鼻涕弄到我衣服上了!」

「這不是我的,是它噴的!」白憐指著大獅子。

獅子低著頭,似乎很害怕的模樣。

白憐心里竊喜,發怒吧發怒吧,最好滅了它!

「它雖然長的凶惡,膽子卻很小,尤其是在面對雌性,放心好了,它不會傷你的。」魔易見她嚇成這樣,解釋道。看著她身上被鼻涕粘在一起的皮毛,一揮手,毛色頓時雪白光潔。

白憐看著自己身上惡心的鼻涕終于干淨了,松了口氣,「不對,誰是雌性了!我是人又不是畜生!」

「我看它好像挺喜歡你的,怎麼?你不喜歡!」

「鬼才喜歡!」有沒有搞錯,她好歹一個花季少女,被一頭魔獸喜歡,她腦子有病才會高興呢!

「那好吧。」魔易隨意說道。對著獅子擺手,「去去去,一邊玩去。」

獅子似乎有些委屈,兩只黑色的眼珠閃啊閃。

白憐一陣哆嗦!

「滾!」魔易突然喝道。

獅子被突如起來的恐懼嚇的後退數步,動物的本能讓它迅速離開,躲到那個三哥身後捂著腦袋,身子更是抖做一團。

白憐錯愕,「它又怎麼了?」

「沒什麼。」魔易臉上露出一抹笑,提著她的後脖子把她拎到自己懷里。

感覺視線一下空曠不少,白憐大喜。

仙界那方,此時說話的卻已經換成瞿晨,「魔尊可否告知,她此刻是否安然無恙?」

白憐听的迷糊,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有些不懂。

「笑話!本尊說沒有就沒有,難道還會騙你不成!」魔尊怒喝道。

「你個丑八怪!剛剛還說自己敢作敢當,這下倒不承認了!明明是你們魔界抓了我的徒兒,還想抵賴!」白升閑急道。

是師傅,白憐詫異,總算明白了幾分之前瞿晨的話,他們說的,好像是自己。

「休得胡言!萬事講求證據,你可有親眼所見我魔界中人抓了你徒弟?」魔生問。

白升閑道︰「我雖沒有親眼所見,卻有人親眼所見,不信你可以讓那人出來對峙!」

魔生皺眉,「誰?」

「就是你的小兒子魔易!」

魔生轉頭看著魔易,冷

冷問道︰「可有此事?」

魔易慢條斯理搖著扇子,緩緩開口,「沒有。」

眾人一愣。

「你……」白升閑氣的花容失色,恨不得立刻撲了過去,卻被虞行攔住,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竟然還不承認,那你手上的扇子是從哪里來的?這明明是我給我乖徒兒的!」

眾人看著魔易手中的扇子。

白憐也驚訝,這魔易手中扇的,不就是自己的扇子?

「證據確鑿看你還有何話說!」白升閑道。

魔易臉不紅氣不喘道︰「撿的。」

白憐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剛剛自己還夸他來著,怎麼會有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魔尊的豪邁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兒子?

師傅!我在這我在這!白憐大喊出聲,卻發現自己喊出後竟然變成細碎的貓叫!兩只眼楮不敢自信的眨啊眨,不死心的繼續喊。

而那方的眾人,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卻又都盯著魔易。

魔易神情不卑不亢,似乎自己的話絲毫沒假,反而是一種受了委屈的無奈。

白升閑都快氣炸了!奈何對方死不承認。本來決定不管對方提出怎樣的條件他都盡力滿足,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承認!莫非……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莫非乖徒兒出事了?

又隨即猛烈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他白升閑的徒弟怎樣會那麼輕易死去!

「天君不必過于擔心,竟然他們抓了白憐就不會輕易殺她。」左形闊道,「這魔易大張旗鼓的拿著天君的扇子,卻又稱自己沒抓人,這里面,怕是……」

「我管他有沒有陰謀,那個該死的什麼魔易,抓了我的乖徒兒,要是哪天落在本君手里,非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左形闊搖頭,臉上滿是無奈。

白憐還在魔易懷里不死心的喵喵叫著,妄圖引起眾人的注意,可奈何她本就靈力微弱,哪怕被魔易變成貓也不容易輕易讓人察覺。氣怒之下,本能的一揮抓,一抬頭,卻對上魔易半眯的眸子,頓時一個顫抖,掉在地上。

太可怕了!從來沒人什麼能讓她覺得如此的壓抑,可眼前這個人,一會兒嫵媚萬千,一會兒嬉笑唬人,此刻卻是跟以往的任何性格都不同,就像是來自修羅地獄,紫色的眸子帶著嗜血的殘忍與警告!

幸好魔尊這時突然開口,「竟然我兒說他沒做那便是沒做!如果你們不信,那本尊也沒辦法。」

六界之人皆知,魔尊雖生為尊者,卻是極其的護犢,從為了小女兒敢與天界抗衡便可知道。

仙界那方忽然一陣沉默。

魔尊大笑起來,手中突然多出一件兵器,他手一揮,頓時風雲變色,天空中刮起一陣陣狂風!

眾人大驚,左形闊道︰「是盤古斧!」

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魔尊手中揮舞的,正是失落已久的盤古斧,傳聞盤古斧乃是盤古開天闢地所用神斧,威力無比,具有毀損萬物之能!

而除了盤古斧,還有另外九件神器,它們與盤古斧齊名,共稱作上古十大神器!

它們分別是軒轅劍、東皇鐘、煉妖壺、昊天塔、伏羲琴、神農鼎、崆峒印、昆侖鏡、女媧石。

軒轅劍是軒轅一族的神劍,斬妖除魔,維護正道,被稱為「聖道之劍」。

東皇鐘具有毀天滅地,吞噬諸天之力。

煉妖壺包羅、煉化萬物。

昊天塔降服妖魔,鎮壓萬物。

伏羲琴控人心智,撥弄乾坤。

神農鼎煉化神藥。

崆峒印不老不死,與世長存。

昆侖鏡通曉天機,傳說可以掌控時間之力。

女媧石乃是女媧補天時散落的神石,具有修復重生天地之能。

而任何一件神器,皆

是法力無邊。

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戰,很多神器早已丟失,如今天界掌管的也只有軒轅劍,昊天塔,兩大神器,其他早已下落不明。

如今這盤古斧現世,還是出現在魔尊手中,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與神器有關的事,虞行和白升閑卻是知道的。

虞行神色微變,白升閑也不再有之前的懶散,問道︰「這盤古斧你從何而來?」上古十大神器,散落各地,就是天界也是尋了五百年才只找到兩件,如今卻不知魔尊又怎的尋到盤古斧,那至于剩下的七件神器……

「哈哈哈!」魔尊大笑,「你們天界之所以囂張不也是因為有了十大神器,如今這盤古斧已在本尊手里,你們何不拿出軒轅劍。」

白袍飄飛,虞行眼中有著不知名的神色,神器丟失乃是大事,就是仙界也是鮮少有人知道,魔尊竟機緣巧合得了盤古斧,其他神器丟失的事怕也是知道了什麼,竟還曉軒轅劍在天界。

仙界的眾人除了知道這事的幾個人,其他人皆是一陣驚慌。

白升閑怒道︰「難怪魔尊如此囂張,原來是因為有了這盤古斧!」

看著仙界眾人騷動不已,魔尊似乎很是滿意,濃烈的劍眉高高揚起,火紅在空中咆哮,張狂之色盡顯。

白憐听著他們的談話心中的詫異一個接著一個,十大神器有關的事他們上課時已經學過,她甚至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她只知道上古神器威力無比,而天界正是因為有了它們,才能鎮壓六界,使得天地安寧,可這神器丟失之事……

難道是近來才發生的事?

而一切果然如虞行所料,魔尊不但知道天界丟了神器,甚至還知道天界如今只有軒轅劍與昊天塔。

此話一出,原本的稍動更深,眼看消息一個剩一個驚訝,哪怕平時訓練規整的天兵天將也不禁開始議論紛紛。

大戰中軍心渙散乃是大忌,二郎真君隨即怒吼一聲,「休得胡言!你不過是偷盜了盤古斧就妄圖捏造事實,上古神器乃是神物,又怎麼會被你們魔界尋到,」

二郎真君的一席話使得眾人心中稍稍安定,對啊,神器丟失肯定是魔尊所使的計策,他們險些就要上當!魔界詭計多端,這盤古斧定是他們趁天界不備,偷來的!

「哈哈哈,本尊有沒有胡說是你這個毛頭小子可以評斷的?」魔尊冷哼一聲,「事實究竟如何,怕是沒有人比你們更明白了,對吧虞行?」

眾干駱弟子和天兵天將齊齊看向虞行,都盼著他能說一句話寬慰人心,司法上神素來不會說謊,他說什麼,眾人都不會懷疑。

可是虞行只是神情淡漠,定定而立。

白憐更詫異了,什麼?神器已經丟失?這怎麼可能!

她抬頭看著魔易,魔易只是看著前方,眼中有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難道……

她已經再不敢想象。神器丟失,六界失和,這無論如何都是大事,魔尊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又心中暗叫不好!魔尊此舉,不管是真是假,已經引的仙界那方開始躁動,這戰還沒有開打,就已經自亂陣腳,她雖然不懂兵家的用兵之道,也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如果魔尊趁著此時出擊,那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良久,魔尊突然道︰「我魔界雖然不比你們天界那麼多假仁假義,倒也不是乘人之危之輩,今日就到這里,三日後等你們帶軒轅劍來,到時我們再一分高下!本尊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此話雖表面听來很有說服力,殊不知其中隱藏著更大的計策,說什麼不趁人之危,可是魔尊的話早已使得眾人心中猜測不已,三天下去,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說法,怕是大家會越想越多心。

而魔尊竟然讓虞行攜軒轅劍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有勝算,當然虞行的實力眾人是相信的。只是不知到時候魔尊又會耍什麼鬼計。

白憐詫異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沒想到片刻後,魔尊竟然真的命令收兵。

正在疑惑,魔易卻突然扯了扯她,白憐悴不及防,記起脖子上還套著項圈,氣憤的又抓又咬!

「走了。」魔易一邊自顧自往前走,一邊淡淡道。

「要掉下去

了!」白憐死命抓著腳下的雲朵,她法力本就差,沒有東西的支撐是不能像魔易那般浮在半空的。

「真是沒出息!」魔易飛了一陣,轉頭看她,發現她雖然被自己拖著,四只爪子卻是把身下那朵雲緊緊抱住,而自己一拖,那朵雲就跟著一起向前飄。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當然比不得你這個……」大魔頭還沒出口,白憐發現自己竟然能講話了,一時欣喜,轉頭看向正與師傅說話的虞行,就欲大喊起來,靈台卻一下一片空明!

魔尊持有盤古斧的事事有蹊蹺,如果自己此時開口,就算師傅發現了她,也不一定就能救自己,說不定還會提早引發仙魔大戰。可是如果自己乖乖跟魔易回去,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再從他口中套出話來,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有用的!

對,就這樣!

白憐不禁要為自己的反應及時喝彩。魔易雖然是魔界中人,看樣子暫時不會傷害自己,而且如果自己能打听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就算是有危險,那也是值得的。

感覺身子一輕,爪下的雲朵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白憐眨巴了兩下眼楮,忽然大叫起來!

「笑的這麼賊,肯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魔易輕聲道。

身子忽然急速下落,白憐本能的驚叫起來!下面是翻騰一片的海水,都說太高的地方摔下去,哪怕是海,也會如撞在石頭上。要是此時掉下去,肯定摔個粉身碎骨!

可是身子落到一半就已經停止,這次卻是換呼吸困難!因為此刻的自己就跟古人所說的上吊十分相似,脖子上套著項圈,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都在那根繩子上!

完了,她連摔死的資格都沒有,只有被掉死。她痛苦的用爪子抓著項圈,腦袋昏沉。

就在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香氣突然在鼻息間圍繞。

白憐要死不活的抬頭,正對上魔易玩味一般的笑,此刻的自己已經回到了他的懷中。

就听他問道︰「姓白的真是你師傅?」

白憐劇烈咳嗽,裝作沒有听見他的話,心里早已暗罵對方千萬遍。

「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人有什麼好的!」魔易語氣有些異常,「你說這樣好不好,不如以後你跟著本君,本君包你吃香喝辣!」

白憐繼續咳嗽!這大魔頭分明是在嫉妒!她師傅就比女人還漂亮怎麼了!她師傅就是六界第一美人怎麼的!她師傅天下無雙怎麼的!

要她跟著他,休想!她師傅可不會整日這般折磨她,哼!該死的大魔頭,他連師傅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哼!

「真生氣了?」魔易舉著她與自己對視。

哼!白憐別過臉。

「剛剛你下手那般狠本君還沒怪你呢!」魔易不悅。

白憐眼楮一瞟,果然從他松松垮垮的袍子縫里發現幾道痕跡。

「虧的本君對你這般好,還讓你同本君一起住,你就是這樣報答本君的?」

白憐眼中滿是鄙夷。他是對她好,是讓她住進他的屋子,卻是讓她整天睡地板!還虐待她不給她吃喝,又把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還差點被獅子看上。剛剛還差點把自己摔死,最後又差點被勒死!

他的臉皮怎可以厚到如此地步!這樣的舉動叫好?他自己怎麼不試試。

「果真生氣了。」魔易嘆了口氣。重新把她放在壞里,安撫的模模她的頭。

白憐任他把自己的毛發胡亂揉搓,始終不發一語。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變態的人!她又不是真的寵物,他以為折磨了自己,然後說幾句好話自己就會原諒他?做夢!

回到魔界,魔易竟然真的拿吃的來哄她,白憐盯著面前的一盤魚,愣愣的看了許久。

「吃啊,很好吃的!」魔易催促道。

「你又沒吃過,怎麼知道好不好吃!」白憐瞪他。

「你笨啊!」魔易笑道,「這還用問,我剛剛去了你們凡間的城鎮,我是挑了一間人最多的客棧買的,我看他生意不錯,想必手藝也還過得去。」

「那為什麼是魚?」白憐不解。其實她還有另外喜歡

的東西,她素來覺得魚刺太多了,倒不是特別喜歡,不過比起啃了幾天的大餅來說,這應該已經算是很奢侈的吧?

「你笨啊!」魔易拿扇子拍了拍她的頭,「貓喜歡吃魚這是天下皆知的事。」

你才笨呢!白憐吃痛的捂著腦袋,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打下來。有沒有搞錯?好不容易去了一個赫術,結果又冒出來一個喜歡打人腦袋的!

而且,她又不是貓,憑什麼就非得吃魚不可!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白憐心里有氣,露出兩顆長長的牙齒對著魔易道。

「什麼?」魔易顯然沒有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竟然把我變成貓是為了不讓師傅他們看出,那麼現在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將我恢復原樣了?」可惡,都怪自己學藝不精,竟然連個變身法都不太會。

魔易挑眉道︰「你覺得我是因為怕別人看出來才把你變成這樣?」

難道不是?白憐疑惑。

「不知道是誰故意在我院子里搗亂!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小把戲還想騙過本君?」

白憐一時語塞。

「這次就算是小懲大誡,再有下次……」魔易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白光一閃。

盯著自己的手看了許久,白憐從來不知道原來看著自己的模樣竟是從來沒有過的親切!感受著闊別已久的身體,使的她差點沒有喜極而泣,伸伸胳膊踢踢腿,是了是了,她真的變回來了!

看著地上那盤好不容易討到的魚,也不管有沒有筷子,就要徒手去抓,她真的餓死了。

「誒。」魔易已經先她一步,一手高舉,盤子已被他托在掌心。

「干嘛?」

「你損毀了本君的院子,你說是不是該罰你打掃干淨?」

「你不是法術很厲害嗎?」他不是只要隨手一揮,一切都可以恢復原樣嗎,干嘛還讓自己親自動手。

「有意見?」魔易把那盤魚放到鼻間聞了聞,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誒,別!我答應,你說怎樣就怎樣!」白憐急的大叫。

魔易笑眯眯的看著她,對著她勾勾手指。

白憐咬著唇慢吞吞蹭過去。

「這樣才乖嘛。」魔易似乎已經習慣她貓兒的姿態,伸手模模她的頭頂,把盤子遞給她,「乖,慢慢吃,小心別被遇刺卡著,本君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說著他轉身離去,末了補充一句,「記得把院子恢復原狀,是恢復原狀!」他一字一頓,還故意多重復了一遍。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果然不錯,如今的白憐總算深刻明白了那個道理,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她則是為了那盤魚,受盡苦楚。

她本就是修仙之人,按理說整理個院子不算什麼,可奈何她資質愚鈍,連個清潔咒都不會,看著滿地的雞毛,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有句話叫做自食惡果果然沒錯,魔易不但沒有生氣,卻一切都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找了許久也找不到像掃帚什麼的東西,只的徒手去撿那些雞毛,而石凳石桌上的鳥糞也好解決,拿快東西擦擦也就好了,可池子里的雞毛,她費了好大的勁都夠不到。

之前還暗贊魔易這院子品味不錯的,等打掃起來,那個碩大的池塘簡直要了她的命!因為夠不到池子中央,她不得不擇了一根樹枝,可樹枝明顯長度不夠,莫說池中,就是稍微邊上一點的地方夠起來都有些吃力。

最可恨的是,她還一個不穩,硬生生的掉進了池子里!幸好她急中生智使了個爛的離譜的浮訣,才勉強從池邊爬上來,一上來卻已經是整個成了落湯雞。

而除了這些,最可怕的要數院子里的那些花,上午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把它們踐踏的不成樣,如今去看,那些花不但沒有枯萎,哪怕是歪歪倒倒的在地上,仍是開的艷麗。

她覺得這很是詭異,顧不得多想,刨了幾個坑想把那些花丟進去,手還沒有踫到,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幸好反應及時,睜大眼楮不敢自信,如果她沒有看錯,剛剛那朵花是不是張口咬她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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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的一個哆嗦!

再次試了試,那花果然不是好東西,竟然真的想咬她!那黑色的花瓣妖異無比,整個還散發著詭異的奇香,似乎正引誘著人們去采。

等仔細一看,才看清花朵根本不是黑色,而是紅色,只是顏色太深,一眼望去,會覺得是黑色。

妖花?白憐腦子里冒出兩個字。

迫于魔易的yin威,她即便討厭,也只能頭皮發麻的把它們丟進坑里,為了怕被咬,她還專門抓了一把土先扔給那些花,那些花果然詭異,見有東西飛來,立刻張開花朵,瞬息之間泥土已經被包合進花朵之間。

趁著花朵合上,她趕忙又擇了跟樹枝把那些花蒿進坑里,埋土,填平,瞬息之際動作一氣呵成。

等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她連忙又去溫泉里泡了個舒服的溫泉浴,回到房中,魔易竟然還沒有回來。

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困意十足的朝著牆角自己的窩走去,管他回不回來,自己睡自己的。

大概是白天太累,這一覺睡的很是舒服,甚至連魔易回沒回來都不曾察覺。

直到迷迷糊糊中有人踢了自己幾腳,她揉揉睡意惺忪的眼楮看清是魔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你回來了?」

問完又覺得不對,屋子里亮堂堂的,竟然已經是白天。

她頓時清醒,跳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看來自己的確睡的很熟,就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魔易坐到屋中央的桌子旁,臉色有些臭,「虧的你還是本君的囚犯,你連本君徹夜未歸都不知道!」

「啊?你昨晚沒回來?」白憐吃驚。

魔易冷哼一聲,「主人沒有回來,做寵物的不是應該擔心才對嗎?你倒好睡的跟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你不回來怎麼不早說!」白憐懊惱,早知道就不用睡地板了,可以舒服的睡床!

「嗯?」

白憐忙道︰「不知魔君大人昨晚為何沒有回來?」

魔易皺眉。

白憐立刻暗道不妙,這個大魔頭表情太過難測,高興也整她,不高興更會整她。

「虧的你這麼笨的人竟然能安全的活到現在。」魔易道,「在別人的地盤還能毫無防備的睡的跟死豬一樣,你就不怕有什麼危險?」

會有什麼危險?白憐不太明白,因為一直不是跟著師傅就是在干駱修行,像這樣獨自在外還是第一次。而且,「不是還有你嗎?我能有什麼危險?」

這里是魔界,這又是他的地盤,莫說人了,她整天連個鬼影都見不著,會有什麼危險?

魔易眯了眯眼,「你就那麼相信我?」

白憐也有些詫異,反應過來自己話中的意思,本來只是隨口說的,她一直覺得魔易雖然嘴巴毒,又愛整人,卻從沒有對她動過殺念,于是幾天下來,倒也放松了警惕。

而且,大概是因為那次他沒有對赫術他們下手,所以她潛意識的認為魔易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壞。

「同本君說話竟然還有空發呆。」魔易不知該笑她警覺性太低,還是對于自己太過信任,「你就那麼自信本君不會殺了你?」

有一瞬間她是害怕的,魔易的性子太難捉模,半響她卻笑了,「你不會殺我的。」

魔易看著她半響,似是在研究,良久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果然不愧是本君看上的人,有膽識!」

白憐一陣天旋地轉,這人還說她呢,他不也是腦子有問題,什麼他看上的人?他是魔界尊者的兒子,而自己是仙門中人。況且,別以為套兩句交情就可以抹殺他所做過的事,他整她的事她可以不計較,可是他毀了她的勾玉,這筆賬還在。

「今兒個看你這麼乖,不如本君帶你出去溜溜。」魔易攤開手,掌心熟悉的項圈頃刻出現。

感情他還真把自己當寵物養啊!原本的一絲好感消失殆盡,大魔頭就是大魔頭,就算長的好看了點仍是大魔頭!

「那我不去了!」她用雙手護住腦袋,生怕一

個不留神那項圈就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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