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奇緣神魔帝姬 第078章 大戰在即

作者 ︰ 小西千千若

沒想到魔易又用那招,眼見自己被連拖帶拽的扯到床邊,她心下著急,胡亂就念了一個口訣。舒愨鵡

與魔易面對面時,突然發現魔易的神情呆了。

白憐眨了幾下眼楮,不對啊,她剛剛明明使了個變化之術,怎麼感覺還是沒多大差異,再一看魔易,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伸手模模自己的腦袋,這個形狀怎麼怪怪的,難道是自己的變化術起了作用,心中大喜,她就不信魔易能對著一只動物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可是……

她動了動手,手明明還是人類的手,再看身子,也是人類的身子。

魔易身子微微的顫抖,像是在極力忍住笑。

白憐歪著腦袋疑惑,她覺得做這個動作有些吃力。

魔易咳嗽兩聲,「原來,你們仙門的弟子都是這樣使用變化術的。」

「什麼?」竟然他知道自己使了變化術,那至于笑成那樣嗎?

魔易手一抓,一把鏡子出現在他掌心,見她茫然,好心的遞給她,「你還是自己看吧……」

白憐朝著鏡中看了看,大叫一聲扔了鏡子,「媽呀!有妖怪!」

魔易臉色憋的有些微紅,不確定道︰「你是在說你自己?」

白憐模模自己的腦袋,比了比鼻子的形狀,在量了量耳朵的面積,眼楮睜的銅鑼那麼大!

難道剛剛鏡子中那個長著人身豬頭的怪物是自己變的?

不確定的看向魔易,他卻不動聲色轉開頭,眼中分明有著嫌棄。

白憐再次舉過鏡子,對著鏡中的豬頭露出一個艱難的笑,鏡中的豬頭也對自己扯了扯嘴角,她嚇的身子又是一個哆嗦,哪怕已經確定那是自己變的,仍然覺得害怕。

魔易一副懂了的表情,「原來你的愛好是變作半人半豬的四不像。」

「我就愛這樣,你能怎麼的?」白憐氣急。

她又使了幾個訣,身子終于微微有些變化,再往鏡子里看,媽呀!怎麼有只長著豬腦袋的貓!

不死心的再念了幾個訣,身子腦袋也跟著不停的變化,卻始終都是一些奇怪的生物,後來她終于放棄了。

轉念一想,她就不信她這個樣子,魔易還能做出奇怪的事。

而魔易一手撐著下巴,像看猴戲般道︰「怎麼不變了?本君覺得挺好玩的。」

玩你個頭!白憐氣呼呼的跳上床,他不是想跟自己睡嗎?好啊,看他身邊躺著一只四不像還能睡得著。

「你確定要這個樣子?」魔易眉毛擰成了麻花。

「怎麼了?莫非魔君大人嫌我這個樣子長的丑?」白憐一板一眼。

魔易無所謂道︰「原來,你的癖好果然很奇怪。」

有你奇怪?白憐翻了個白眼。

魔易沒再說什麼,只是躺下蓋好被子。

白憐蹭到枕頭邊,以防整個身子被蓋住,可是枕頭太高,脖子有些痛。

屋內久久沒有聲音,只有夜明珠發出的微微白光。

就在白憐以為魔易睡著時,魔易終于嘆了口氣,道︰「果然,你的癖好本君實在不敢苟同。」

說完已經把她提了起來,再次放下時,已經是貨真價實的一只貓。

白憐切了一聲,就知道賣弄,法力高強了不起啊?別看她現在這樣,說不定將來就突然法力無邊了。

「睡吧。」魔易模模她的頭,把她往身旁挪了挪。

白憐有些不自然。

「明日便是仙魔大戰,你難道想在那時打瞌睡?」

白憐以為自己听錯了。她明明記得只過了一天,仙魔大戰不是該後天嗎?

腦中一句話突然閃過︰

「仙魔大戰在即,君主竟然在這個時候為了救你耗費魔力。你倒好,

才一天工夫就在這里走來走去。」

難怪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她記得那時自己撲向魔邴的彎刀時是抱著必死之心,她還在奇怪自己當時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幾個時辰就沒事了。

心中大驚,完了,如果明日就是仙魔大戰,那她如果想盜取盤古斧豈不是只有今晚?

胡亂的翻了個身,魔易似乎已經睡去,連呼吸都極為平穩。

她小聲叫了魔易兩聲,魔易沒有回答,似乎真的睡的很沉,又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從被窩里爬出來。

真的睡著了?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她怎麼會以為像魔易這種大魔頭會對她這種呦you齒感興趣。

思索間長長的胡須不小心擱到魔易的臉上,魔易呢喃了一句,伸手揮開,嚇的白憐立刻倒下裝死。

魔易翻了個身似乎並沒有要醒的跡象。

白憐松了口氣,又小聲的叫了兩聲。

魔易依然沒有動靜。

她忽然有點慶幸自己現在是貓的形態,貓走路本來就輕,她簡直不用刻意都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靈活的跳下床,走到房中央的時候因為怕魔易半途醒來還回頭望了望,結果又不小心撞到凳子,發出那麼大的聲響魔易都沒有反應看來的確是睡著了。

心中暗喜,早就知道魔易睡覺睡的沉,以往也從來沒在半夜醒過,雖然明明知道,大概是因為做賊的關系,不免多了一個心眼。

門也很輕易就打開,反正她也想好了,如果魔易中途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她就謊稱自己上茅房,然後迷了路。

一切本不是刻意計劃,卻都太過順理成章,甚至白天魔尊的突然到訪。

她雖然猜到魔邴知道魔易抓了自己魔尊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卻沒想到會那麼快,白天魔尊的突然到訪雖然有些驚訝,正好也為她提供了條件。

那時的自己雖然的確是看起來被嚇傻了,不過她已經暗中使了術法,用自己的頭發做引線,編織進魔尊的黑袍中,也正因為她法力弱,所以已習慣用魔力來感知危險的魔族來說,沒有法力反而更安全。

果然如她所料,因為是身體里本身存在的東西,感知起來就容易許多,而且以這種強烈的反應來看,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化作了貓的形態,身子竟然靈活不少,甚至看東西都一清二楚,因為怕脖子上的項鏈發出聲響,她只得將它咬在嘴里。

輕巧的躍上房頂,一切都來的太過容易,不但沒有受結界的阻礙,甚至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顧不得其他,雪白的身子不斷在黑夜中穿行。

而另一處,魔易忽然睜開眼楮,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感覺離魔尊的距離越來越近,白憐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看來魔易說的的確不錯,魔族的夜晚還真是冷啊。

一邊繼續前行一邊視線不停的觀察四周,不遠處一處異常宏偉的宮殿已經清晰可見,她心里一喜,從房頂跳了下來。

這個時候卻感覺有腳步聲傳來,她慌亂的躲到一處假山後。

可是那個腳步聲在行到這里時,忽然停了,白憐一驚,莫非是已經發現了自己?

正要探出腦袋去看,身子周圍一股熱氣迎面而來,她伸手一擋,一抬頭,一個巨大的身影已經擋在了自己跟前。

這體型,這模樣,不是魔易三哥的坐騎是誰?

她猛的咽了一口吐沫,對著不停朝自己哈氣的大獅子小聲呵斥,「快走開!」

可獅子卻不但不听,臉上的表情還極是歡喜,一張獅子臉赤紅。

「去去去!」白憐有些急了,再這樣下去,不被發現才怪!

「小獅。」不遠處,魔承見自己的坐騎忽然跑到一座假山後,皺著眉喚道。

「你主人叫你呢,快滾!」白憐不停催促,自己好不容易到了這里,要是被發現豈不是功虧一簣。

「小獅!」魔承見自己的坐騎竟然不听話,顯然有些發怒,聲音頓時也提高不少。

听著腳步聲靠近,白憐暗道完了。

「你等著我。」獅子突然說了一句,終于跑開了。

白憐扶著胸口,暗暗發誓下次見到那頭可惡的獅子非踹它兩腳不可!不過,還好還好。

「你磨磨蹭蹭什麼?沒听見本君在叫你嗎?」魔承渾厚的聲音一震。

獅子被嚇的一抖,低著頭乖乖受教。

「下次再這樣,本君定不饒你!」魔承道。

白憐在心里不停的念阿彌陀佛,就希望他們快點走。

卻半天沒再听見任何動靜。

「是你。」下一刻,一聲悶雷在頭頂炸開!

白憐抬頭,一張與魔尊有七八分相似的臉瞬間出現。

這下真完了。

「你不是四弟前幾天抱著的小貓兒嗎?」魔承疑惑,伸手一抓,已經將白憐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里?」

白憐這才想起,她現在是貓兒的形態,一時反應過來,對啊,就算被發現了也應該不用害怕才是。

想到這里,扯動嘴角,學了一聲自認為很動听的貓叫。

魔承渾身一顫,把小小的她放在掌心,大著嗓門道︰「我知道了,你是迷路了對不對?」

「喵……」對對對!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好騙,白憐忙費力的一連叫了好幾聲,還怕他不信般猛點頭。

「雖然沒什麼靈力,這身皮毛倒是長的不錯。」魔承勿自點評。

皮毛?白憐腿腳一軟,他該不會是想把自己怎麼樣吧?

身旁的獅子發出一聲聲嗚嗚的聲音,魔承看了它兩眼,疑惑道︰「你喜歡?」

獅子又發出一聲聲嗚嗚的聲音。

「竟然這樣改明我同四弟再說說,看能不能給你做媳婦。」

獅子立刻歡喜不已,還在魔承周圍不停的搖著尾巴轉悠。

「喵!喵!」白憐在心里一陣謾罵!有沒有搞錯,之前是想吃了自己,這次改嫁給獅子?她堂堂修仙之人,天界白虎天君的徒弟,如花一般的年紀,竟然要嫁給魔族君主的坐騎當媳婦!

她氣的呲牙咧嘴,渾身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魔承就著她脖子上的項鏈再次一提,往後一扔,她一個天旋地轉,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獅子忽然張口一接,她已經被硬生生含在嘴里。

完了,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她在心里吶喊。

沒想到獅子只是輕輕含著她,並沒有用力。

她掙扎了兩下,獅子終于把她放在地上。

魔承已經大步往前走。

白憐見獅子把自己放下,撒腿就想跑,跑到一半就被獅子重新含住,然後放到它前面。

白憐繼續跑,它繼續含,再跑,再含。

幾個回合下來,獅子像是玩上了癮,兩眼興奮的看著她。

白憐氣的一爪子揮過去,別看獅子塊頭那麼大,動作倒也迅速,竟然輕易就躲了過去。

魔承走在前面始終沒有回頭,只是任他們玩鬧。

獅子張著血盆大口,作勢又要去含,白憐頓時渾身炸毛,怒道︰「你再過來我跟你拼了!」

獅子臉色一紅,那動作明明是不好意思。

白憐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真把自己一口吞了,再也不敢有所動作,垂頭喪氣的在中間走著,發誓變什麼都不要再變成貓。

走了一會兒,魔承終于停了下來,朝著獅子揮了揮手。

白憐奇怪。

身後的獅子拿爪子在她身上拍了拍,示意她跟自己走。

白憐疑惑的望了望面前的屋子。

魔承開門,然後關門。

子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不遠處一間單獨建造的屋子,白憐好奇的跟在他身後。

奇怪的是這個屋子不像一般屋子那麼高,也沒有門,地上還擺著一個像是盆一樣的東西。

白憐一下明白過來,這該不會就是它的窩吧?看它的樣子……

心中暗道不妙,顫抖起來,「獅子大哥您先請,不用那麼客氣,我習慣了睡在外面。」

獅子姿態忸怩,「你放心好了,等你做了……做了我的媳婦,我會對你好的,我以後一定不跟你搶吃的,把所有好東西都讓給你。」

噗!白憐險些被口水嗆到。

感覺身子一輕,又被獅子叼了起來,她渾身一陣哆嗦,難道自己今天就要葬送在獅子手中?媽呀!不要啊!師傅,師傅救命!

獅子放下她,似乎不解她為何如此激動,只是興奮的把她放下。

白憐豎起尾巴,活像一只刺蝟,「你別過來啊,你要是敢靠近,我就咬舌自盡!」

「你別這樣!」獅子後退一步,勸道,「我沒有想傷害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它之前還不解為什麼同類都甘心把自己辛苦捕來的食物分給其他的雌類,如今總算有一點明白。

看著獅子已經退了出去,然後在窩門口蹲著,看樣子像是準備睡了。

白憐總算松了口氣。

模了模額頭的冷汗,她什麼時候變得和動物這麼有緣了。

屋外明明有呼呼的風聲,屋內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她才明白原來是獅子蹲在門口替她擋住了風。

虎落平陽被犬欺,她一個修仙之人竟然淪落到要靠一只獅子來擋風。

現在走又走不掉,留又不能留,難道真要給獅子當媳婦?

那個可惡的魔易也真是的,睡的跟死豬一樣!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可惡可惡!

一邊在心底罵著,一邊打了無數個哈欠。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再次醒來,明晃晃的太陽已經升至頭頂。

白憐暗道糟糕,門口已經沒了獅子的蹤跡,她得立刻出去才行。

可是剛跑到門口,就被一下彈了回來。

門口一道透明的牆若隱若現。

又是結界?

她對著那牆又抓又咬,那個結界卻像有彈性般,任她如何折騰始終不變。

「喂,有人嗎?」她試著叫了幾聲,周圍沒有一點動靜。

該不會她就要一直呆在這里吧?白憐苦著一張臉。終于明白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魔易不是老是聲稱自己是他的囚犯嗎?那為什麼自己都不見了一個晚上他還沒有找過來?又或者他根本懶得找自己,今日便是仙魔大戰,也不知大家都怎麼樣了。

十四到底醒過來沒有?她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心里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希望西天梵境的神佛能听見,可是六界那麼大,他們又怎麼會獨獨听見自己的聲音,想到這不由垮子。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周圍仍是一片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鼻息間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來,白憐打了個噴嚏。

「本君從來不知,原來你還有住狗窩的癖好。」

原本渙散的神經立刻繃緊,白憐幾乎是一下跳了起來!

「魔,魔君!」這個聲音,不是魔易是誰。

屋外,紫衣飄飛,魔易嘴角露出一絲邪氣,滿面笑意的道︰「原來你半夜不睡覺是想來住狗窩,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要是喜歡,本君命人在院子里建一個就是,又何必大老遠跑到三哥這里來。」

原來他知道自己半夜就已經消失了,白憐氣急。

魔易微微一彎身,已經把她從屋內提了出來,奇怪的是對于她來說堅固無比的結界,在他面前仿若沒有。

白憐不敢自信盯著那扇剛剛還有光罩的窩門,此刻上面已經空蕩蕩。

魔易提她出來後,本以為至少是抱在懷里,沒想到他竟是一臉嫌棄的皺眉,拿著帕子在手上擦了又擦。

「髒死了!早知道就不救你出來。」

白憐艱難的轉頭看身上雪白的毛,又聳聳鼻子在身上聞了聞,明明就不臭!

其實她還發現魔易的一個特點,就是特別愛干淨,眼里容不得一點污垢,就像以往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問自己洗澡沒有,她就不明白了,她睡她的地鋪,有沒有洗澡與他何干?

「喂,你不是去打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身上沒有受傷,也沒有半點污漬。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魔易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還是已經打過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魔易只回了一句,然後大步走開。

白憐忙追上去,即便心中有千百個問題,也只能暫時忍著,魔易的性子說不上太了解,大體卻是知道的,都說女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其實男人也是一樣,魔易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等回到院子,白憐才警覺他所說的回去是指他的院子。

魔易不慌不忙的在專用躺椅上落坐,白憐原本就有些急,見他沒有主動說話的意思,忙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魔易不答,反問道︰「你難道不該為昨晚的偷溜出去先來個說法。」

「我,我沒有偷溜出去!」翻出昨晚找好的借口,正欲解釋。

魔易卻道︰「你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半夜上茅房迷了路?你當本君是三歲小孩?」

「當然不是!」

「哦?」魔易挑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我……」糟糕,他該不是發現了什麼吧?

魔易也不催促,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饒有興致的等著她解釋。

「我,我……」白憐聲音越來越小,只擔心著仙魔大戰,哪有心思想其他理由。

「又或者……」魔易上下打量她,「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三哥的坐騎,所以才大半夜……」

白憐猛然被口水嗆到,一張臉漲的通紅!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不小心踫到,才……」她話到一半,計上心來,「是它!是你三哥的寵物把我抓去的!昨晚我睡不著所以出去溜達了一圈,沒想到誰知踫到了那頭惡獅,它不但抓了我,還說要吃我,嗚嗚嗚……」

「你溜達的可真遠,都溜達到三哥的院子里來了。」魔易顯然不信。

白憐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其實是想去魔尊那里,只是倒霉才踫到魔承。

「嗚嗚,如魔君大人所說,夜晚太黑,我不甚迷路了。」

「果然還是迷路。」魔易斜眼看她。

白憐一時語塞。

「當然,本君知道你們凡人規矩多,臉皮薄,小獅雖然只是一頭坐騎,也總沾著三哥的光。況且,本君瞧著他對你挺有意思,如果你們是情投意合兩廂情願,本君身為你的主人,也替你高興不是。」

白憐嚇的魂都差點飛了,忙道︰「真沒有!魔君大人你真的誤會了!」

「當真?其實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本君雖然是魔族,也是講理的人。」

「當真!真的不能再真!」白憐霎時頭點的跟波浪鼓似的。

說完,像是怕他不信,跳上桌子與他對視,兩只水汪汪的眼楮朝著他眨啊眨,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巴巴模樣。

魔易托著腮幫思索片刻,終于替她解了術法。

重新變回人的感覺宛若新生,她差點激動的聲淚聚下,發現自己還站在桌上明顯有些不雅,忙跳了下去,還不好意思的伸出袖子擦了擦。

魔易努努嘴,比了個動作。

她立刻心領神會,「這個力道魔君大人可還滿意?」

魔易閉著眼楮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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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一邊替他按摩,一邊趁著他閉眼時呲牙咧嘴,他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就算自己是人質,也不能當丫鬟使喚吧!

要不是有求于他,還按摩?她恨不能捏死他!

還有什麼替自己做主,她堂堂的神仙弟子,就算瞎了眼也沒到喜歡一頭畜生的地步吧?越想越覺得他是故意,暗暗咬牙,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揮。

「你在干什麼?」魔易猛然間睜眼。

「打蚊子!」她月兌口而出。

「是嗎?」魔易唇角微動,「本君倒是想看看是什麼蚊子大膽到這個地步,連本君的血也敢吸。」

「呵呵,或者是我看錯了!」白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魔易揮手示意她不用捏了。

白憐以為他又生氣了,卻听他道︰「問吧。」

「什麼?」

「你不是有問題想問本君。」

白憐眼楮一亮,看來自己的勞動果然有所回報,迫不及待便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不過大多都是關于仙魔大戰的事。

魔易倒也說話算數,解釋道︰「自盤古開天以來,天地萬萬年才有了六界,六界雖然各自存在的形態不同,善惡不同,卻一直是相生相克。要想滅掉其中任何一界,也不是一夕之間的事,況且,這才不過第一天而已。」

白憐不太懂。

「確實以你的腦子來解釋是難了一些,反正你好好待在這里便是,只要你不離開這里,暫時不會有事。」

「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看我心情。」魔易很欠扁的道。

「我不會讓你用我威脅師傅的!」白憐下了決心般定定與他對視。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魔易沒好氣道。虧得他還對她那般好,她口里心里心心念念的總是師傅師傅,姓白的也不過是比他早遇到了她幾年,憑什麼兩人的待遇差別就那麼大。

「那竟然你沒有要拿我要挾師傅的話,你為什麼不讓我走?」說起來,那次如果他真要拿自己要挾師傅也不會等到現在,反而耗費魔力救了自己。

魔易看著他,反問道︰「本君為何要放你走?」

「當然是……」竟然自己對他沒有任何作用,那他沒有理由把自己留著。可是,她忘了魔易本就性情古怪,他做的事從來不需要理由,就像當初她以為他會殺了她,結果她到現在還活著。

「有吃有住又不用干活,本君自覺沒有虧待過你。」

「可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她不過是被他當寵物一樣養著,心情好時就幫她順順毛,心情不好就故意整她,嘴更是比毒蛇還毒!

「那你想要什麼?」魔易抬眼看著她,「你想要的,本君都可以給你!」

她覺得今天的魔易有些不一樣,一時錯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搖搖頭,「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她是人,並不是真的寵物,有吃有住安逸的生活雖然是所有人向往的,可是跟自由比起來,她寧可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要飯。

魔易忽然大笑起來,「你果然是笨啊!本君說什麼你都信,你真以為本君抓了你沒有什麼目的?」

「啊?」好半天她才明白自己又被魔易騙了,頓時腮幫鼓鼓的,其實大魔頭說的不錯,她是笨!所以才那麼容易相信人。

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被魔易捉弄了百來回,自己就是學不乖,他是魔啊,陰險狡詐的魔頭,本就不會按常理出牌。

「喂,該不會真生氣了吧?」魔易伸出一根縴細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

白憐恨的咬牙切齒,張口就咬。

魔易反應極快,迅速收回手,閑閑道︰「不過,就算你真生氣也沒用,反正氣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白憐兩個拳頭握緊,魔易說的沒錯,他總是能輕易知道她的弱點,讓她無力招架。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裝作若無其事道︰「我才不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吃你的

住你的我還要用你的!」這怎麼算也像是她在佔便宜。

「知道就好。」魔易笑道。

白憐在心底里感嘆這個人的臉皮果然很厚,難怪這里沒有蚊子,怕是蚊子也知道他臉皮太厚,自動躲開了。

「四弟四弟!」一個粗獷的聲音忽然在院外響起。

白憐身子一歪,差點跌在地上。

這個聲音是……

「四弟,原來你在啊!」院門口,一個貌似鐘馗的紅發男子突然出現。

而在紅發男子的身側,赫然站著一只巨型雄獅。

魔易神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淡淡道︰「三哥這麼急匆匆趕來所謂何事?」

魔承一陣東張西望,粗著嗓子道︰「不滿四弟,哥哥這次來是有事相商。」

難得听到魔承講話如此客氣,且還帶著不好意思,魔易挑眉,有意無意瞟了白憐一眼,白憐嚇的立刻躲到他椅子後。

「哥哥前幾天不是見著你養了一只白貓嗎?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魔易沒有急著回答,只是轉頭看著白憐,眼中閃著莫名的深紫。

白憐心里一個機靈,討好的開始幫魔易繼續按摩,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抖了出來。

魔承本就是個急性子,見魔易沒有回答,以為他是舍不得,忙道︰「四弟不要誤會,哥哥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那貓皮毛生的漂亮,你也知道我家小獅最近處在發情期,所以你看能不能……」

魔易抬眼繼續看白憐,白憐捏的更加賣力了,皮笑肉不笑道︰「魔君大人累了一天想必很是辛苦,要不小的,小的扶您回房歇息。」

魔易示意她看天,說什麼累了一天,現在只不過才晌午而已。

「那魔君您餓不餓?要不小的去給你弄點吃的?」

魔易不答。

魔承在那听的一頭霧水,看著兩人怪異的舉動疑惑的撓撓頭,魔易這里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凡人丫鬟,看模樣不過十二三歲,深知自己四弟的脾性多變,可也不至于看上這麼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

心下一橫,沉聲道︰「哥哥也不跟四弟你繞彎子,是這樣的,我家小獅自從見過你家那只貓,就喜歡的不得了,整日吃不下飯,這不,一下瘦成這樣!」

白憐望了望那只怎麼看怎麼覺得彪悍的雄獅,努力尋找它瘦了的證明。

「那三哥的意思是想讓我把那只貓讓給你?」

魔承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四弟你也知道,小獅雖然只是我的坐騎,可也跟了我幾百年,它就像我的兒子一樣親。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舍得把貓兒讓給哥哥,哥哥一定會像凡人對待女兒般對她好的!決不讓小獅欺負她!」

「哦?是嗎?你覺得這個辦法怎樣?」魔易仰頭,卻是在問白憐。

白憐立刻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忙道︰「魔君您難道不覺得不妥嗎?那,小……小獅是獅子,而我,不對,您的寵物是只貓,這獅子與貓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種族,怎麼能……怎麼能在一起呢!」

魔易想了片刻,點頭,看著魔承。

「你這女娃說話就不對了!」魔承一吼,聲音大的差點震破人的耳膜,「獅子和貓雖然是兩個不同的種族,那只是你們凡人的觀念,在我們魔界可沒有那麼多規矩!況且,小獅是魔獸,等過個千年萬年修成人形,真身自是不必在意。」

魔易又想了片刻,覺得也有理,點頭,看著白憐。

白憐憤怒的一拍椅子,拍完才警覺自己做了什麼,忙繼續幫魔易按摩,卻道︰「魔君這話可就不對了,就算小獅是魔獸,過個千年萬年真能修成人形,可他畢竟本質還是獅子,如果世間每種動物都那麼想,這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

「哼!你懂什麼?我家小獅是高級魔獸,豈是凡間的那些阿貓阿狗可以比的!」

「就算是高級魔獸,那本質還不是畜……」生字還沒有出口,已經在魔承怒不可及的目光中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得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說,就算魔君您位高權重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至少還得問問貓兒的意見。」

魔承怒氣雖然沒有消散,也覺得這小女娃說的有理,點頭道︰「你又不是那只白貓,你怎麼知道它願不願意?」

「她當然……咳咳。」白憐使勁朝著魔易擠眉弄眼,希望他好歹也站出來說句話。

魔承也道︰「竟然這樣,四弟,你不如把你家那只白貓叫出來試試,看她願不願意。」

「不用叫了。」魔易突然站了起來。

「那四弟的意思是同意了?」魔承一喜,他就不信以他們兄弟的關系,他會舍不得一只普通的白貓。

「為什麼?」白憐急切的望著魔易。

「丟了。」魔易淡淡道。

「啊?」

「啊?」兩人同時一驚。

「我說那只白貓已經不見了。」魔易臉不紅氣不喘道,「我嫌她太能吃,又沒有多大用處,所以扔了。」

「可是我昨晚明明才……」魔承話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什麼,以魔易的意思,看來是真打算護著那只貓了。

看了一眼小獅,只是搖頭,罷了,一只普通的貓兒而已,他的小獅乃是魔獸中的王者,要什麼樣的小貓沒有,竟然四弟舍不得割愛,他也不能為了這個就和他翻臉不是。

小獅卻顯得有些委屈,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有些疑惑的歪著腦袋看白憐。

白憐心中一驚,早就知道畜生的嗅覺異與常人,它該不是發現了什麼吧?忙又往魔易背後挪了挪,努力擋住自己。

小獅忽然眼中露出喜悅,同樣粗著嗓子道︰「主人,她就是……」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小獅嚇的身子一抖,害怕的望著魔易,只是嘴里發出細微的嗚嗚聲。「」

魔承知道魔易已經生氣,趕忙道︰「四弟你別生氣,我家小獅沒有別的意思,那貓兒丟了就丟了,我替它另外找一只就是。」

小獅身子還在顫抖,眼楮卻一直盯著白憐。

白憐躲到魔易身後,嚇絲絲的注意著一切。

魔承干笑兩聲,「那竟然如此,哥哥就先告辭。」說完他朝著小獅揚手示意,小獅樣子極不情願,還是怏怏的跟上,末了轉頭再次看了看白憐。

那哀怨的一眼差點沒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白憐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來本君又救了你一回。」魔易厚著臉皮道。

「是是是,那多謝魔君大人。」白憐出乎意料的朝著魔易鞠了個躬。

魔易好笑,「你這樣就算是感謝了我?」

「那你想怎樣?」她只是一個人質,什麼都沒有。

「你們凡人如果有還不了的恩情,會怎樣做?」

「這不算是多大的恩情吧?」白憐擰眉想了會。

「你們凡人不是說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那竟然這樣,你怎能說這不是大事?難道你就不應該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白憐瞬間眼楮瞪的銅鑼那麼大,她沒有听錯吧?「如果不是你抓我來這里,我才不會遇上那頭惡獅,更不會被他,被他……反正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救我是理所應當的!況且,我剛剛已經感謝你了,我們算是扯平了!」

「那本君之前救你的事又該怎麼算?」

白憐沉思片刻,道︰「那也是因為你抓了我來的緣故!」

「是嗎?听你這麼說……」魔易眼神微眯,「本君做的所有有恩于你的事都是理所當然?你倒是挺會算的嗎!」

白憐一時語塞。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學了魔易的厚臉皮,「你知道就好!」

魔易冷笑一聲,「從來沒有人能在本君這里佔到一絲便宜。」

「我才沒有佔你便宜!你先前不是說了我對于你來說有大用處,那竟然這樣,你保護我是應該的!」

「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魔易拖著腮幫想了想,「你都說是我的人質了,那我做什麼都

是情有可原。」

白憐忍不住身子一抖,「你要干嘛?」

魔易皺眉,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有些嫌棄道︰「就你這模樣,你認為本君能干嘛?」

我這模樣怎麼了!白憐不服氣,又不敢與他反駁,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人在屋檐下,她忍了!

「還不快去做飯,是誰說的給本君做一年的菜都不會重復的。」魔易重新坐下,動作悠閑的取出扇子扇了扇,補充道,「記得動作快點,本君快餓死了!」

白憐恨不得一拳頭砸開他的腦門,平平都是人,為什麼這個人可以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咳咳,敢問魔君大人,那如果我不做呢?」

魔易笑的嫵媚,手掌一攤,一個周圍系著小鈴鐺狀似手環的東西出現在他掌心。

他不急不緩道︰「其實做不做都沒有關系,本君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不勉強不勉強!」白憐拼命擺手,「能為魔君做事是小的的福氣,您稍等,我這就去!」說完,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魔易看著逃命般消失的小影子,臉上露出一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意。

白憐在廚房里一陣忙活,對著幾根蘿卜 嚓就是幾刀,心里盤算著該去哪里弄點毒藥,可是一般的毒藥根本不起作用,以魔易的狡猾,怕是沒把他毒死,自己反倒先掛了。

糾結了半個時辰,終于還是極不情願的做了四道菜。

魔易不但不知道感恩,還語帶抱怨,「怎麼這麼慢?」

白憐解釋,「魔君大人有所不知,這魚肉要腌過才會入味,吃起來才會更香。」

魔易看了半響,似乎也覺得有理,伸手就要去夾,忽然停住,問她,「你該不會在里面加了其他什麼多余的東西吧?」

「魔君這是哪里的話?你是在質疑我的廚藝還是說我的廚品?」她忽然笑道,「如果魔君大人怕我毒死你,那你大可不用吃!」

說完已經夾起一片鮮美的魚肉,就要往口里送。

魔易一筷子打在她手上,「本君說過不吃了嗎?你還有沒有規矩了,主人都沒動筷,你著什麼急?」

「不是你怕我毒死你的嗎?我這是在幫你試菜!」白憐氣鼓鼓的道。

魔易抬眼,「本君有說你下毒了?」

白憐忙捂住嘴,下毒不過是她無意中的想法,竟然一時沒注意,就把真是想法說出來了。

「本君記得自己問的是,你有沒有在里面加其他多余的什麼東西?」

「呵呵,看來是我誤會了。」白憐一臉討好。

魔易目光深邃,擱下筷子,「還是說,你其實心里已經有下毒的想法?」

「就算有那我也沒有膽子做不是。」白憐不解釋,只是道,「魔君大人你那麼英明神武,絕頂聰明,小的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樣不是!」

「算你有自知之明。」魔易點頭,重新拿起筷子夾菜。

難得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挑三揀四,出乎意料的還夸贊了幾句。

自己的廚藝得到認可,白憐心里一派得意,在香山的時候因為整天無事可做,只得練習廚藝,她覺得關于法術,或許並不是她太笨,只是每個人適合的東西不同,就像十四雖然生來就法術了得,可她做菜的本事卻不如自己。

第一次見魔易這麼專心的用餐,白憐只能在一邊干流口水。魔易吃的極慢,尤其的慢非常的慢!

眼看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他還在那細嚼慢咽,撇開私人恩怨不說,其實魔易長的挺好看的,魔族的人天生就有一種魅惑的姿態,這是仙界所沒有的,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種魅惑力,才能勾起人心底深處的**。

于是魔易在一邊吃,白憐就坐在對面撐著下巴欣賞,除了師傅,魔易是第一個連吃飯都讓人覺得是一種藝術的人,這讓她忍不住想,如果魔易是個啞巴該有多好啊!

「本君好了。」魔易終于放下筷子,朝著她一笑。

白憐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執起筷子夾菜,動作猛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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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盤子里空空如也,他他他……竟然全吃了!

白憐不敢自信。

魔易一邊優雅的擦嘴,一邊道︰「味道還不錯,只是那個什麼蔥什麼蒜的實在不好吃,下次記得不要再放。」

白憐用筷子夾起已經沒了肉,卻完整無比的魚骨頭,好奇道︰「你是怎樣做到的?」竟然有人能吃了魚,還不破壞魚的形狀。

剛問完,魚骨頭就啪嗒一聲掉在桌上,一下斷成兩截。

魔易心滿意足的拍拍她的頭,「不錯不錯,下次繼續努力。」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白憐差點哭出來,「你好歹也給我留點啊!」

夜晚的時候魔易沒有再強迫她和他一起睡,只是早早的上—床。

白憐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魔易白天的話,雖然仙魔已經開戰,卻並沒有貿然進攻,這樣的舉動在一般的戰斗中或許只是計策,白憐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魔易仍是睡的很沉,哪怕她弄出一點動靜他也絲毫沒有察覺。

實在睡不著,白憐干脆翻身坐起,夜明珠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光,照的屋內一切清晰可見。

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立刻有風灌進來,引的她身子一抖,卻並沒有立即關上。

適應了涼風,她把整個腦袋都探了出去,本以為外面漆黑一片,沒想到竟然有月亮。

她算了一下,才記起今夜乃是十五。

夜空中,圓圓的月亮高掛,周圍一切都顯得幽靜冷清。

她忽然在想,這麼大的魔宮沒有半個僕人,難道魔族的人都不會寂寞嗎?魔易雖然白天外出,夜晚卻是一個人住在這里。

或者這也只是她個人的想法罷了,正因為魔易是魔,沒有人類的感情,或許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知道寂寞為何物,就像師傅一個人住在香山,上萬年都是那麼過來的。

一想到師傅,她又忍不住嘆氣,都說人心是脆弱的,尤其是在夜晚,這話果然不假,也不知道師傅怎麼樣了?那次自己並不是有意要趕他走的,只是事出突然,以師傅的性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魔易雖然說了自己只是人質,他卻遲遲沒有用她,也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突然額頭又開始微微發燙,最近似乎經常這樣,她好奇的跑到鏡子前查看,灼熱感瞬間消失。

她揉揉額頭,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等她一離開鏡子,額頭又開始發燙,她皺眉,該不會是撞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

還是上次束蓮嬌抓自己的那一抓自己也中了毒,所以余毒未清?

拿著鏡子翻來覆去的看,被束蓮嬌抓傷的地方早已經愈合,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傷痕,然後就是被魔邴的彎刀割傷那處,此刻仍是用白布纏著。

心里一個奇怪的想法油然而生,她緩緩的拆開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傷口已經結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傷口是不是太小了點。

明明記得那時自己那麼用力,流了那麼多血,因為一直沒有真正看過傷口,她自然不知道最初是什麼樣子。

只是才短短幾天,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那條丑陋的疤痕提醒她當時她確實受了傷。

鏡中什麼東西一閃一閃,她被刺的本能伸手擋住眼楮,再要去看,光芒已經消失。

怎麼回事?

她在屋內掃視一圈,周圍的東西一覽無遺,根本沒有能一閃一閃的物體,可是她敢肯定那絕對不是自己眼花了。

窗戶還是開著她,她本來想關上,手觸到時,卻鬼使神差的全部打開。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里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著自己,毫不猶豫的跳出窗子,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跟著感覺慢慢朝前走,她發現此刻走的路,赫然是昨晚去魔尊寢殿的方向,她奇怪自己明明沒有催動法力,怎麼就想著來這里?

不管了,竟然已經都來了,那就干脆去看看,

為了避免再踫上那什麼三哥,白憐幾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大概是因為月圓,外面並不黑,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路上太過順利,也沒有遇見那頭惡獅,白憐站在殿門口遲遲沒有動作,屋內一片昏暗,只是她能感覺,上次自己放在魔尊身上的那根頭發的確是在這里沒錯。

正準備輕輕推門試試,門卻自己開了。

這詭異的情景讓她心里一震!

難道是被發現了?

可是明明沒有感覺到異樣。

額頭又開始微微的發燙,屋內有什麼東西也在一閃一閃,待看清不由猛咽口口水。

那發光的東西並不是其他,而是魔尊本人!

屋內沒有任何氣息,魔尊一動不動躺在那里,此刻他的周身正被一團光芒包裹。

白憐想走的更近些,周圍陡然魔氣彌漫!

「誰!」魔尊忽然睜開眼!

白憐嚇的一時忘了任何動作,心中想的只是該怎麼逃走。

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撞上,她暗驚,這下完了,被發現了。

眼前白光大盛!

「喂,魔小豬,讓讓!」那個聲音,明明是魔易。

白憐不敢自信的看著上空的人,的確是魔易沒錯。

魔易見她看著自己發呆,眉心微皺,伸腳踢了踢她,不耐煩道︰「你擋著本君的去路了。」

白憐眼楮眨啊眨,環顧四周,這哪里是什麼魔尊的寢殿,分別就是魔易的屋子。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茫然道。

魔易沒有理她,又是一腳。

白憐趕忙翻了起來,原來自己竟然裹著被子不知不覺滾到了門口,看樣子魔易是要出去。

「我怎麼會在這里?」不對,她剛剛明明在魔尊的屋子里來著,而且,為什麼她感覺現在也根本不像晚上,而是大白天。

「誰知道你為什麼睡到門邊來了。」魔易好笑道,「本君起來時你就擋在這里了。」

白憐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你屋里。」

魔易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表情嚴肅,「魔小豬,你該不是睡糊涂了吧!你不是一直都住在本君屋里。」

白憐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痛的抽了口冷氣。

是真的。那剛剛發生的一切難道是做夢?

可是不像啊,一切都像是親身經歷般,她明明記得自己睡不著,然後才出去的。

只是如果不是夢,怕是魔尊早就抓了自己,她現在根本不可能還在這里。

「真傻了?」魔易表情有些驚訝,看著她冥思苦想的糾結,拍拍她的頭。

見魔易要走,白憐忙追了上去,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去打戰了。」魔易回頭看她,表情怪異的像看怪物。

白憐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那我也要去!」

「你去干嗎?」

「打戰啊!」她回答的極其順遛。

「就你這樣,還……」魔易上下打量她,搖搖頭,「果真是睡糊涂了。」

「我雖然法力不怎麼樣,可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如今仙界有難,我怎麼能坐視不管!」

「你現在是本君的人!」魔易沒好氣道。

白憐討好的蹭上去,也不反駁,只是道︰「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打戰呢?你不如帶我一起去,我不會給你添亂的,我就遠遠站著,好不好?如果你不放心,捆著我也行。」

魔易低頭想了片刻。

「好不好嘛?」白憐用著從來沒有過的惡心口氣撒嬌道,心里呸了自己千百次。安慰自己道,她這不算是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魔易卻似乎很是滿意她的舉動,笑咪咪的揉揉她的腦袋,「也成,本君今兒個心情好,帶著你又有何妨,正好讓你見識見識本君的厲害,讓你看看本君是如何打敗那姓白的!」

還好魔易並沒有再將她變作貓兒,只是用紅繩將她綁著,她心里著急,也顧不得其他。

到了那里她才發現一切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沒有漫天的廝殺,只是兩方人馬仍在對峙著,魔易帶著她飛至魔族一方。

有人奇怪的看著她,顯然是不解,魔易卻並沒有解釋什麼。

白憐望了望魔尊,見他神色依舊,看見自己似乎也沒有異常,這讓她更加確定難道那些真的只是夢?

魔承眼楮瞪的圓圓的,不解道︰「我說四弟,我們這是打戰,又不是喝茶聊天,你帶著一個凡人女娃做什麼?」

魔邴眼中有著怒氣,眯了眯眼,「三弟怕是還不知道吧?別看這個女娃只是一介凡人,她可是大有來頭。」

魔承又打量了許久,撓撓腦袋表示不解。

魔邴突然笑的有些詭異,「天界早有傳言白虎天君收了一個凡人徒弟,這事魔界不也有所耳聞。」

魔承眼中忽然露出驚訝,「你是說這個小女娃就是那姓白的新收的凡人徒弟?」

魔邴沒有回答,只是略帶深意的看看魔易。

「哦,我知道了!四弟之所以帶著她來,莫非是想用她來威脅那姓白的?」魔承自顧自道,「四弟果然高明!可是,那姓白的會為了救這個小女娃,舍棄天界嗎?」他有些費解。

魔邴笑道︰「這個問題我覺得你應該問問我們的四弟才知道!」

魔承更加不解了,轉頭看向魔易。

魔易卻並沒有回答,只是視線望著遠處,注視著仙界那方。

白憐早已被魔邴那詭異的表情嚇的躲到魔易身後。

好在所有人的目光只是短暫的停留,不一會兒便移開。

白色和粉色依舊那麼耀眼,天界那方,兩道身影使的白憐終于松了口氣。

幸好,師傅沒事。

似乎听見有誰在叫她,白憐疑惑,好半天才在虞行左側注意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她的一只手臂正在努力向自己揮舞著,像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她又是一喜,有什麼東西正在心底里蔓延。

是十四!白憐掩著嘴不敢自信,而在她的身旁,還有別紹,赫術,甚至連束蓮嬌都在!

太好了,他們沒事!

只是看十四和束蓮嬌的樣子,兩人像是在爭吵,別紹在一旁勸阻,赫術捂著額頭連連搖頭。

距離太遠,白憐听不到她們再吵什麼,只依稀覺得似乎跟自己有關。

一陣子沒見,束蓮嬌似乎又長高了,十四站在她面前,越發顯得矮小,束蓮嬌的容貌本就在凡人中屬于難得一見的美人,哪怕是站在人群中,仍是掩蓋不了一身的高傲。

「你想不想听听他們說什麼?」頭頂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白憐抬頭。

魔易笑眯眯的看著她。

發現他是在問自己,白憐疑惑,「可以嗎?」

魔易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本能的想掙月兌,才反應過來魔易並沒有其他意思,只覺得靈台突然一片清明,甚至周圍的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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