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的,他太餓了,那麼點點的糖分攝取怎麼能夠填飽他抗議了很久的胃。
小小的阮凌也听到了,她並沒有嘲笑這個明明是叔叔,卻非要她喊他哥哥的人。
她問蔣天丞,「哥哥,你餓了為什麼不回家?」
蔣天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很簡潔的兩個字,「沒家」
這話說完,他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悲傷,17歲的少年,第一次,眼里有了不可抑制的淚意。
家,什麼叫做家?家就是有爸爸有媽媽的地方。家,他曾經也有,只不過被自己的父親,親手給毀掉了。
年少的蔣天丞更是會認為,自己的父親,為了那個女人和孩子,甚至連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兒子都不要了……
那時候的蔣天丞在心底默默的發誓,等他長大,一定會做一個專情長情的男人,一旦認定,就要用一生的時光去痴情。一旦在一起,就再也不分開,他不會讓他的孩子也有機會感受他現在的淒涼……
蔣天丞的「沒家」兩個字話音剛落,阮凌癟了癟小嘴兒,就哇的一聲哭了。
蔣天丞嚇到,目光有些驚慌的瞥了一眼阮凌女乃女乃跳舞的方向。
擔心人家會以為他這麼大的人欺負了一個小孩子。
蔣天丞很不情願的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阮凌的背,「拜托你別哭了行不行啊?」,17年來,第一次哄人。
阮凌點頭,小手抹了一把眼淚,蔣天丞就听她抽抽噎噎的道,「哥哥,你好可憐!」
她說,「雖然我沒有媽媽,但是我有女乃女乃和爸爸!」
蔣天丞松了一口氣,原來她會哭,是因為同情他。心里,有暖流經過。
在阮凌女乃女乃跳舞的一個半小時里,阮凌一直在跟蔣天丞玩,也因為她的那一句,「哥哥,你好可憐」之後,蔣天丞對她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阮凌拉著蔣天丞的手說,「等我女乃女乃跳完舞了,哥哥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吧,你肚子餓,讓我女乃女乃給你做好吃的!」
「我女乃女乃做的東西可好吃了。」,阮凌掰著自己圓圓的小指頭,一樣一樣的報給蔣天丞听,自己的女乃女乃都會做些什麼好吃的!
女乃女乃跳完舞過來,準備領阮凌回家。
阮凌指著蔣天丞就要求了,「女乃女乃,哥哥的肚子很餓,我們帶他回去吃東西吧。」
小城的民風本就淳樸,再加上那年頭的壞人也還沒有現在這麼多,所以女乃女乃在簡單的詢問了蔣天丞一些問題之後,真的就毫無防備之心的帶了他回去……
蔣天丞的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雖然離家也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離,但是阮凌還是建議打個車,心疼他。這個男人應該從小養就尊處優慣了,啥時候干過這種拎包的體力活兒?
蔣天丞卻說沒有關系的,連續開車了2小時,精神高度集中,坐的姿勢也太久,走走路放松一下。
「那好吧。」,阮凌從蔣天丞的手上拿過兩個袋子,幫他提上。
阮凌挽著蔣天丞的胳膊,一起往家走去。
蔣天丞就想起多年以前,小小的她拽著他的手,一蹦一跳的,一起回她家的情景。
才走了大概不到兩百米,踫到一個年紀跟阮凌差不多的男孩子,還牽著一個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阮凌一直在跟蔣天丞說著什麼,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但是蔣天丞注意到了,那個男孩子一直在打量阮凌,情不自禁的他就皺了眉,他非常不喜歡別人,特別是男人,用那樣的眼光盯著他的女人看。
那個男孩子走到阮凌的面前,試探的叫了聲,「阮凌?!」
阮凌疑惑的看了看那個男孩子,又看了看蔣天丞,「請問你是?……」。
人家叫得出她的名字,但她真不知道他是誰了?
阮凌的腦海迅速的轉著,搜尋記憶里小學,初中,高中同學的樣子。但都對不上號!不是同學?
那男孩子卻是很欣喜的聲音,「阮凌,真的是你,我是你的中學同學張楚啊,就坐在你斜後方的那位!」
蔣天丞認為,如果不是阮凌一手挽著他的胳膊,一手提著東西,這個男孩子都要激動的一把握住她的手了。久別重逢,無以言表的激動!
張楚張楚,阮凌回憶著,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是,她怎麼卻想不起來了。
阮凌記不得總不能直接說記不得吧,那得多傷人心,也很不禮貌。
她于是裝著想起來了的樣子,笑著跟張楚打了招呼,說,「你好啊,多年未見!」
誰知道人家還是看出來了她根本沒有想起來,于是他又說了更多的信息,試圖希望能幫助阮凌準確無誤的想起他來。
男孩說,「我就是初一那一年得了全省英語競賽一等獎的那個男生啊!」
說完,他期待的眼神看阮凌,心想,這下該想起來了吧。他上學那會兒,成績一直很好,這也是他和他家人引以為傲的事情。
阮凌卻有點茫然,有點尷尬的笑著……還是沒有什麼印象!
男孩並不打算放棄,繼續道,「我初三的時候,得了市作文比賽一等獎。」
阮凌︰「……」,無數只烏鴉從她的面前飛過。
男孩一咬牙,一跺腳,說了,「就初一剛進校的時候,掀了年輕女老師裙子的那個……」
阮凌頓時恍然大悟,「哦,想起來了……」
阮凌也興奮了起來,「你的綽號叫楚霸王……」
蔣天丞忍住笑意,楚霸王,呵呵。霸氣倒是霸氣,但結局不太好啊……
那男孩子害羞了起來,「嗯,對,是叫楚霸王,當時,你的綽號叫虞姬,所以同學們老是拿我們開玩笑……」
男孩子的話音未落,蔣天丞的臉色就沉下來了,楚霸王與虞姬?
再看男孩子害羞的樣子,蔣天丞認定,倆人那會兒有貓膩。
小y頭片子,早戀過是吧?看他回家怎麼修理她,還說郭愷是她的初戀!
蔣天丞當場就沉聲問了,「你早戀?」
阮凌看了看蔣天丞的樣子,這也介意?不是吧?臉上頓時出現四條黑線。
阮凌搖頭否認!「啊,沒有啊。」
同學們當年開玩笑歸開玩笑,但事實上三年初中念下來,他們總共說過不到五句話吧?如果真的關系很熟,那就該記憶深刻才對,肯定就不會認不出他了。
男孩因為蔣天丞開口說了話,才終于注意到了他,他的視線掃過阮凌挽著蔣天丞的胳膊的地方,他詢問阮凌,「這位是?」
阮凌看著蔣天丞的樣子,秀眉一條,晶亮的眼楮里閃過狡黠,她跟張楚介紹說,「這是我舅!」
男孩子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蔣天丞是男人,但是他卻敏感的看到了男孩子眼里跳躍著的火苗,那叫做心動!
要不是張楚身邊的小女孩子催促他說,「舅舅,走了!等會兒都要化完了。」,蔣天丞都不知道他還要擋在他們面前寒暄多久!
也正是因為小女孩子說了那話,蔣天丞和阮凌才注意到,小女孩手里的塑料袋里提了幾只雪糕!
阮凌其實心里也郁悶得很,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突然沖出個同學來跟她相認,這個不是她郁悶的根源,郁悶的是,明明她的旁邊還站著個大活人,張楚那麼大的人了,為什麼說話就口無遮攔,還害得蔣天丞誤會了她。
于是,阮凌趕著小女孩子的話跟張楚說,「既然你們趕時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
誰知道,那男孩子卻問阮凌說,「你的電話多少,改天一起玩啊!」
阮凌正打算說,就听蔣天丞在一旁淡淡的道,「很不好意思,她的手機剛才掉廁所了,要不你記我的號?」
「呃,」,本來男孩還想說,「那也行。」,只要找得到阮凌記下她舅的電話,也還是行的。
但是觸及到蔣天丞陰鷙的的眸光,他訕訕的道,「既然沒有手機,那就下次踫到了再說吧。」
男孩道了再見,拉著身邊的小女孩離開。
心里會在想,阮凌的家教是不是也太嚴了點,這都這麼大了,他舅舅還干涉她交朋友!
阮凌和蔣天丞正欲邁開步子,就听到身後傳來小女孩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的話語,她鄙視自己的舅舅張楚道,「舅舅,你還是不是男子漢,你廢話連篇,說了那麼大一堆,套近乎,就不能直白點,直接說阮凌,我就是曾經暗戀你的那個張楚,現在既然有緣再見,能不能留下個聯系方式再續前緣?」
小女孩嘖嘖了兩聲,繼續道,「舅舅你再這麼矜持下去,肯定會應了外婆的話,你這輩子都只能打光棍了。」
額,暗戀……阮凌吐了一下舌尖。
她主動跟蔣天丞解釋說,「別听張楚胡說八道,我真的跟他什麼都沒有,你也听到了,他佷女說了只是暗戀!」
蔣天丞卻依舊是不悅的表情,斜睨她,「只是暗戀?你的意思是很遺憾沒有明著戀了?」
阮凌翻白眼,「大叔,你真幼稚!」,竟然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
隨即,阮凌又揚起了諂媚的笑容,她跟蔣天丞撒嬌,「好啦,要早知道你會不開心,我一開始就該說他認錯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阮凌還拽著他的胳膊晃了晃。
阮凌就听蔣天丞幽怨的控訴道,「可是,你跟你的同學說我是你舅!」
「哦……」,阮凌恍然大悟,拖著很長的聲音哦了一聲,升調的語氣,搞半天,這才是他不高興的根本原因。
阮凌笑得花枝亂殘,35歲的男人,說是她舅舅,年齡上來講的話,也挺合適的啊。可是他卻那麼的在乎。
「很開心嗎?」,蔣天丞擰著眉頭問她。他將自己的胳膊從阮凌的手里抽出來,他抿著唇,失望的樣子,「我以為你會自豪的跟你的初中同學介紹說我是你的老公!」
阮凌收斂了笑意,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覺得好玩而已,卻惹得這個男人如此的難過。
如果,當有一天,他跟蔣天丞走在大街上,也踫到一個他的同學,他也跟他的同學介紹說,「這是我表妹,佷女」之類的。她一定也會難過的吧,甚至會認為蔣天丞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跟她過一輩子,所以才刻意的隱瞞了她的真實身份。
真要那樣,恐怕她的反應就不會如蔣天丞這般抱怨一下就罷了,她一定會一轉身,跳腳的跟他提分手!
換位思考一下之後,阮凌也認為自己過分了點。
阮凌回頭看了一眼張楚離開的方向,還沒有走多遠,她觀察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你要那麼介意,要不,我們回去,重新介紹好嗎?!」
她在試圖哄他,蔣天丞難過的心情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小女孩子,難免會貪玩!他不跟她一般見識。
蔣天丞嘆了口氣,唇角扯出一抹笑,他chong溺的道,「好了,下次,再踫到人,記得不可以再那麼介紹我。」
他也鄭重的跟阮凌說了,「我真的在乎你怎麼看我!所以,我不喜歡你老是拿我的年紀開玩笑!」
阮凌調皮的沖他吐了一下舌頭,「我知道了!」,以後,盡量不開!
阮凌的家所在的小區,很陳舊的樣子。泛黃的牆壁,斑駁一片。建這房子的時候,大概還沒有不掉灰的涂料,所以是石灰的表面,如果一不小心蹭到,就會蹭得一身白色的灰。
小區的外牆上到處爬滿了那種綠色的藤式植物,樓道的牆壁上到處都貼了各種小廣告。
比如說某某酒店高薪招男公關,女公關,薪資日結啦。
還有代辦各種證-件之類的。
站在自己家的門口,阮凌突然沒有了敲門的勇氣。
她回頭看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他倒是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
阮凌心里不平衡,小聲的說,「你能不能表現得緊張點呢?」,俗話說丑媳婦見公婆緊張,他雖然不是丑媳婦兒,但是他是不是也該表現得緊張點,那樣的話,才能證明他對她在乎的程度不是嗎?
蔣天丞莞爾,「可是我真的不緊張!」
大概是兩人的聲音驚擾到了屋子里的人,阮凌家的門,被女乃女乃從里邊打開。
女乃女乃看到他們這個時間出現在門口,表情極其震驚,她驚呼了一聲,「天……」
女乃女乃本要月兌口而出的話是,「天丞!」
只是觸及到阮凌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一激動,差點又說漏嘴了。
女乃女乃繼續道,「天啦,凌寶兒,「,她嗔怪的眼神看阮凌,「怎麼也不事先說下回來的具體時間,你看我這都還沒有準備飯菜!」
t听了女乃女乃後邊的話,阮凌才松了一口氣,一開始,女乃女乃的天字一出口,她真的誤以為女乃女乃是準備喊蔣天丞的名字呢。阮凌笑自己,怎麼可能?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女乃女乃蔣天丞的名字呢.
女乃女乃接過蔣天丞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客氣的道,「來就來嘛,又拿這麼多東西!」
蔣天丞說,「女乃女乃,應該的!」
阮凌听著他們的對話,蹙眉,是她听岔了嗎?蔣天丞明明就是第一次來他們家,什麼就做又拿這麼多東西。
阮父大概是听到了外邊有人說話,也推著輪椅從臥室里出來了。
阮凌心情忐忑的跟女乃女乃和自己的父親介紹了蔣天丞的身份,結果證明,她是多慮了。因為從女乃女乃和爸爸的反應看來,他們對蔣天丞都很滿意的樣子。阮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女乃女乃要忙著做飯,蔣天丞說,「要不,就不用忙了,出去隨便吃點就行!」
女乃女乃嗔怪的語氣道,「你這孩子,那怎麼行,這麼遠的來,一定得親自給你準備你最喜歡吃的飯菜!」
阮凌疑惑的看著他們,總會有一種感覺,他們似乎很熟的樣子。
阮凌跟蔣天丞說,「你自己玩會兒哈,我去幫女乃女乃。」
阮凌經過他的身邊又小聲的道,「不用拘謹!」
蔣天丞淡笑著沖她眨了一下眼楮,說,「好!」,這里的門檻都快被他踩塌了,何來拘謹一說?
阮凌進到廚房去幫女乃女乃的忙,她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女乃女乃,為什麼我覺得你跟蔣天丞認識的樣子?」
女乃女乃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她解釋說,「女乃女乃信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能被你帶著回家來,這樣的緣分就已經充分說明,他前世跟我們一家也一定是淵源匪淺的。見到他,就總覺得似曾相識了!所以我們相處起來,很熟悉的樣子又有什麼奇怪?」
女乃女乃說這話的時候,淡定的瞥了一眼阮凌。
阮凌捂著嘴笑,她打趣自己的女乃女乃,「可是,你說要做他最喜歡吃的飯菜?難道他的喜好跟前世也都一點變化都沒有?」
女乃女乃chong溺的拍了一下阮凌的手臂,「你是干什麼的,問你不就知道了!」
阮凌終于將自己的疑惑暫時放到了一邊。
阮凌悄悄的問女乃女乃,「怎麼樣,我找的這個男人還符合不符合你的心意?」,語氣里多少有些驕傲。她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女乃女乃很滿意,但是就為了炫耀一下自己這次的眼光,所以才畫蛇添足的問了。
女乃女乃一邊切著梅干菜,一邊回答阮凌,「嗯,很好!成熟,穩重,真誠,個子高,長得也帥氣,很多方面簡直是郭愷那小子不能比擬的!」
阮凌看到女乃女乃在做梅菜扣肉,又皺了眉,「我沒有說他喜歡吃扣肉!」,雖然他的確是喜歡吃!
女乃女乃拿著刀回頭,沖她一挑眉,「梅菜扣肉是你女乃女乃的拿手菜,哪次有客人來不做這個?」
阮凌心虛的吐了一下舌頭,看來自己的疑心太重。
阮凌跟女乃女乃解釋說,「扣肉是用豬肉做的,他最近四條腿的動物都吃得少!」
女乃女乃就趕著問了一句,「為啥?」,之前他每次來,她做的扣肉,他總是會毫不客氣的吃十多片呢。
怎麼突然的就不吃了?最近又鬧禽流感了嗎?她怎麼沒有听到收音機里說這事兒呢?
蔣天丞為什麼不吃四條腿的肉類,是因為他說了要懷孩子,得攝取更好的營養。不但他吃得少,而且還強制性的不許她吃。
只是,這個理由,她不敢跟女乃女乃說。一說了,女乃女乃敏感的發現,他們已經發生關系了怎麼辦?
她擔心女乃女乃會一憤怒,一激動拿著菜刀出去劈了蔣天丞!
于是,阮凌撿著話兒跟女乃女乃解釋,「可能是最近開始意識到他這個年齡,該保養養生了吧。」說完這話,阮凌都忍不住的笑了兩聲。
女乃女乃嗔了一聲,「你這孩子!」
女乃女乃說,「我一直都認為,這男人啊,歲數稍微大點,知冷知暖,會疼人,天丞這個孩子,很不錯!我是越看越喜歡!」
阮凌開玩笑說,「不是丈母娘看女婿才越看越歡喜嗎?為什麼女乃女乃你看孫女婿,也越看越歡喜!」
丈母娘?
女乃女乃嘆了一口氣道,「凌凌啊,你說你媽要還在,看著自己的女兒有本事找到這麼好的男人,那得多欣喜啊。」
女乃女乃的眼里泛了濕意,是真的想自己的兒媳婦兒了。
阮凌女乃女乃口里指的這個媽,並不是阮凌的親生母親,而是女乃女乃的兒媳婦兒。
其實,女乃女乃和爸爸也從來沒有騙過阮凌,她的養母真的是難產而死的,當時也是生的一個閨女兒。
小城,地方不大,誰家生了娃,誰家又走了人,大家很容易的就知道了。
但是為什麼阮凌不是女乃女乃家親生的孫女這事兒,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卻一無所知呢?就連走得很近的親戚也不知道!
那是因為阮凌的養母娘家在另外的城市,當時難產而死的時候,就是在娘家!
湊巧,兩年之後,女乃女乃抱阮凌回家的時候,也是兩歲。
如果女乃女乃的親生孫女還在,就跟她一樣的年齡。于是,女乃女乃跟周圍所有人的說法是︰阮凌就是自己的兒媳婦用丟掉性命的代價為阮家留下的孩子。
一開始,之所以沒有帶回來,是因為阮凌外婆走了女兒,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阮凌這個外孫女兒身上,他們也不忍心,所以阮凌便在外婆家長到了兩歲。
現在之所以帶回來,是因為阮凌的外婆也走了。
這樣的說法簡直天衣無縫!這麼多年沒有任何人起過疑。
听著女乃女乃提起自己一點都沒有印象的母親,阮凌也還是紅了眼眶。
女乃女乃勸她,「凌寶兒啊,別難過了!雖然從小沒有了媽媽。但是現在有個這麼好的男人,會替你媽媽疼你的!以後跟蔣天丞好好過日子!啊?」
阮凌點頭,很重的鼻音道,「嗯!」
客廳里,蔣天丞跟蔣父相視一笑,他過去,在阮凌父親的面前蹲下,他的手在輪椅的扶把上拍了兩下,他問,「最近,腿的傷,感覺怎麼樣?」
熟稔的語氣,一听就是認識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