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將雙手捏緊,狠狠地盯著慕薰,從牙齒中間擠出幾個字來︰「慕薰,你以前對別人做什麼事情我不管,但是你如今要對付kim也好,要對付墨錦衍也好,你要是把初荷牽扯進來那絕對不行,別說你是我親姐姐,你就是我親姥姥讓我不開心了,我一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慕言冷著臉, 地站起身來,帶著戾氣從慕薰的眼前越過。
慕薰亦是雙手攥拳,按捺著性口的怒氣不發,暗恨不已,直將一口銀牙咬碎。
……
初荷坐在汽車的後座上,眯著眼楮,昏昏欲睡。
楊舒在前面開著車,從倒車鏡里看著初荷困倦閉著眼楮隨著車身地搖晃而東倒西歪的模樣,驀地,嘴角歉意意思溫和的笑意,但還是忍不住叫醒了初荷︰「夫人,夫人……「
初荷听到楊舒叫她,嚶嚀了一聲,將頭向後拗去,重重地靠在後座的椅背上,然後勉強將眼楮撐開一道縫隙,她看著前面開車的楊舒,卻覺得眼前像是迷蒙了一層白霧一般,她晃了晃腦袋,卻依舊覺得看不太真切,于是囁嚅著說道︰「楊舒,你穩一點開車,我好困,想要再多睡一會。」
她說著便又將眼楮合上,在恍惚間听到楊舒說,「夫人,若是要睡覺,最好把毛毯披上,免得著涼。」楊舒的聲音在她耳邊飄飄蕩蕩,也越來越飄渺空靈直到她什麼也在听不到,什麼也再看不到,便就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楊舒並沒有將車開到kim,而是帶著初荷直接回了顧家。初荷一路都是沉沉的睡著,直到楊舒將車子再次停下將她搖晃著弄醒。
「到了?」初荷敲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嗯,到顧家了。」楊舒說道,「我看夫人實在是累極了,就沒有回kim,便直接把車直接開到了顧家。」
初荷迷迷瞪瞪地下了車,站在昏暗的空氣當中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剛邁出一步來,身體便搖搖欲墜地向下倒去,楊舒覺出不妙,快步上前,一把將初荷扶住,他無奈地看了一眼初荷,略彎了身子,然後直接將初荷打橫抱起。
身後響起汽車剎車的聲音,楊舒竟覺得向後看去,發現時顧初旭,今天他這麼早就下班回家,還真是不同尋常。
顧初旭開車駛向這邊的時候,老遠的就看見初荷與楊舒,當他看到初荷險些跌倒並被楊舒抱起來的時候頓時一股怒火直沖腦頂。顧初旭猛地將車子剎車停在位上,趕忙下車,箭一樣地沖到了楊舒面前。
楊舒看著來勢洶洶,且此時一臉陰暗的男人,微微挑眉,鼻息間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卻還是將身體癱軟的初荷交給了顧初旭。
顧旭旭接過初荷,瞄了一眼懷中的人,又瞄了一眼眼前神態冷清的男人,方問道︰「怎麼回事?」
楊舒默默搖頭,「從上了車之後夫人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樣子,我本以為是精神不佳想要睡覺,而她在下車之後卻根本連站都站不穩,我也是才意識到她的奇怪之處。」
顧初旭抱著初荷上樓,驀地,轉身對依舊站在原地的楊舒說道︰「你也跟著一起上來。」
楊舒點點頭,縱然他是極其的不喜歡顧初旭,但是因著初荷,也得先把事情弄個明白,隨即便也跟著上了樓去。
顧初旭將初荷放在*上安置好,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是微微地沁涼,絲毫沒有發燒的跡象,甚至此時,她躺在*上,面色紅潤,呼吸平穩,跟熟睡了沒什麼兩樣。顧初旭為初荷掖了掖被角,稍稍安心的走到客廳里,此時,楊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顧初旭問道。
楊舒抬起眼眸掃了顧初旭一眼,微微地點頭,「夫人的辦公室,在中午的時候被人用槍打碎了落地窗。」
顧初荷頓時眼眸一眯,嗖地踱到楊舒面前,狠狠地拽著楊舒的衣領,咬牙切齒的道︰「你是怎麼保護她的?」
楊舒不客氣地將顧初旭拽著他衣領的手甩開,模索著自己的衣領,冷冷地道︰「當時我剛從夫人的辦公室里走出來,卻看見了來找夫人的慕言,我在外面與慕言多說了兩句,然後就听到辦公室內夫人的尖叫聲。」
「凶手逮到了嗎?」顧初旭冷冷地問,對于他來說,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將企圖傷害初荷的任何一個人置于死地。
楊舒又是搖頭,顧初旭青筋暴露,「你這麼愚蠢,讓我怎麼放心叫你一個人保護初荷?」
顧初旭此話一摞,頓時楊舒亦是暴起青筋,「百密一疏,你那麼厲害,還不是沒能保護的了夫人。」
「你……」顧初旭咬牙,楊舒冷清異常,對于顧初旭的陰冷詭譎的眼神毫不畏懼。
「若是這樣,你就沒有呆在初荷身邊的必要了。」說話間,顧初旭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短槍,嘴角微微勾起淺笑,他那一臉和煦明媚和他眼中猩紅濃烈的殺機形成鮮明對比。
楊舒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那麼一瞬,他覺得顧初旭的確是可怕的,是溫柔的魔鬼,而他那副溫柔和煦的外表比他手中的格洛克短槍還要令人生畏。這一次楊舒沒有拔槍,而是端然坐著,毫不畏懼地看著對面的那深邃幽暗的槍動。
「不怕?」顧初旭突然問道,神色掠到玩味,他倒是覺得楊舒這個男人還是有點骨氣與銳氣的,不過怪就怪他沒有將初荷保護好,這種能力不足的人,縱然他在有骨氣和銳氣,也都該死了才算干淨。
「怕!」楊舒嘴角一勾,利落的說道。而他的臉上卻是毫無畏懼之色,比起之前的冷清,他現在道是顯得更為的雲淡風輕,似乎是料定了顧初旭不敢開槍殺人一樣。
顧初旭的眸子越發的猩紅,沾染著興奮,「許久,沒有踫到你這種視死如歸的人……」食指用力,扣動扳機。
「初旭哥……」身後響起初荷微弱的聲音。
顧初旭手一歪,「砰」地一聲,擦槍走火,子彈剛好擦過楊舒鬢邊的頭發直直地射在她身後的落地鏡上,頓時「嘩啦」一陣巨響,落地鏡頓時四分五裂。
顧初旭訥訥地轉過頭,發現初荷並沒有在外面,他暗舒一口氣,轉頭又凌厲地掃過楊舒的臉,「這一次你不死,不代表你永遠都會這麼幸運。」
「初旭哥,是你在外面嗎,出了什麼事?」初荷地聲音從房間內傳來。
「哦是我。剛剛不小心將落地鏡打破了。」顧初旭如此回到。
會內沒了聲息,顧旭初站起身來走到初荷的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推開,發現初荷此時依舊是閉著眼,想必已經又睡了過去。他安心地嘆了口氣,然後又將房門輕輕地帶上。轉身,又坐回了沙發上。
楊舒靠在沙發上,面不改色,只是添了幾許似有似無的落寞。
「你覺得初荷發生這些事會和誰有關?」顧初旭問道。
「慕言!」楊舒不假思索地回道。
「何以見得?」
「雖說夫人和慕言是好朋友,但是夫人出事的時候,慕言卻剛好來了kim,還有就是夫人在出事之後命我調查槍擊事件,而她本人則是和慕言去了慕家在中國的宅子,並且就在我將夫人從慕宅接出來之後,她就這樣好像很累的樣子,一直睡。」
「慕言……」顧初旭念著這個名字,驀地,嘴角牽起一抹是血嗜血的冷笑。
「哎呀,你快點啦。」顧教授拉著偌大的行李箱站在小區的門口,對著身後慢悠悠地歐子梅說道。
「是你要慢一點才對吧,真不知道你在急什麼,一路上你恨不得抱著火箭回來,這下都到了家門口了,你還催催催……你以為你是牛頭馬面催命鬼啊?」歐子梅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
顧教授听罷不但沒有指責歐子梅說話俗氣,反而是淡淡一笑說道︰「大半輩子了,頭一次听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難得,難得。」
歐子梅抻著眼皮晃了晃腦袋,道︰「出去這麼一次我才知道,活著就應該活的瀟灑一點,以前我就是太顧及面子了,以至于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痛快,以後啊,我可得灑月兌一點。」
顧教授抿出一笑,微微點頭,道︰「看來你以後還是少出去旅游的好。」
「為什麼?」
「免得以後你這個安分的心,越來越不安分了,跟他們年輕人一樣,肆無忌憚。」
「說什麼,哪能啊。」歐子梅拉著行李箱趕上顧教授,兩人一起進了小區,抬頭望見自家所在的那棟樓之後,頓時紅了眼眶,「當年孩子們出去上大學的時候我都沒有哭過,如今出去旅一次游,這再回來就覺得特想那倆孩子。」
「你這叫近鄉情更怯,走吧,這時間,那倆孩子早該下班在家了。」
「你說我們回來沒有提前和他們打招呼,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你說他們的媽,我是他們的爸,再說了,我們不提前和他們說還不是因為怕他們工作忙免得給他們添麻煩!」
「也對。」
兩人一前一後,你一眼我一語,如此便很快地進了自家的那棟樓。
……
顧初旭與楊天此時還在客廳里談論著白天時發生在初荷身上的事情,其間兩人又是不乏劍拔弩張的針鋒相對,而就在第n次顧初旭有把槍直接斃了楊舒的沖動的時候,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顧初旭按捺住胸中的怒氣,憤憤地看了一眼楊舒,繼而將目光投向門口的位置。他本以為來人應該是在外面逛夠了、吃飽了之後回家來的簡綰綰,卻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听到了熟悉的聲音繼而便看到了兩張此時最不該出現的面孔。
「爸,媽,你們回來了。」顧初旭斂了臉上的戾氣,站起身來朝著正拖著行李進門來的兩個人說道。
「初旭,我的乖兒子。」歐子梅一見到顧旭初便張開了上臂撲了過去,直把顧初旭好好地抱在懷里好好地**了一番,繼而問道︰「初荷今天回來嗎?」
「哦,正在臥室里睡覺呢。」顧初旭說道。
楊舒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此時顧初旭悄悄地給他遞了一個眼神。
「初旭哥……」楊舒學著初荷的樣子如此叫著顧初旭,他心里覺得甚是別扭,卻還是在面上撐起一絲微笑,「我就先走了,伯父,伯母,我改天再來。」
顧初旭冷著聲音,淡淡地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誒……」顧教授突然發話了,他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問道︰「這位是……」
歐子梅轉頭看著楊舒,恍然有所悟,「哦……是初荷的同學,上次來過家里一次,只可惜沒有坐多久就和初荷離開了。」
「是!」楊舒靦腆一笑。
顧初旭聳肩不動聲色的嗤笑一聲,冷漠地掃了一眼十分謙恭有禮的楊舒。
「哦……那正好,我和你伯母剛旅游回來,正怕家里不夠熱鬧,你就留下吧,一會兒一起吃晚飯吧,嘗嘗你伯母的手藝。」顧教授眉開眼笑地說道,在提到歐子梅的廚藝的時候又豎起了大拇指,接著道︰「你伯母的手藝簡直就是一絕。」
歐子梅笑笑,佯裝不滿地對顧教授說道︰「你倒是不謙虛。」
「實話實說,你還謙虛個什麼勁兒,非得讓我們大家一起在飯桌上夸你手藝好你猜開心?」顧教授說道。
歐子梅與顧教授稍稍整理了一下行李,便雙雙進了廚房,而顧教授在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轉過頭來對楊舒說道︰「不許走啊,坐下!」顧教授拿出了在課堂上震懾學生的派頭,楊舒听罷只一怔,然後訥訥地點頭。
門外又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簡綰綰哼著小曲進來,直接將鞋子踢掉,她那一副灑月兌、狷狂、不羈的瀟灑小姐的作風正巧落在了正從廚房端菜出來的顧教授的眼楮里,他老人家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漫不經心地簡綰綰。
簡綰綰換好鞋子,剛一抬頭便冷不丁地撞上一雙打量的,冷清的,諷刺的,外加不解情緒在里面的眼楮。
「伯父!」簡綰綰咧著嘴,勉強扯出意思笑意,朝著顧教授揮了揮手,「我是簡綰綰。」
「嗯。」顧教授哼了一聲,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他便端著菜朝著餐桌走去,不再理會身後的簡綰綰。
簡綰綰在背地里暗暗吐了吐舌頭,她簡綰綰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顧教授那冷不丁的一眼,只覺得那根本就不是目光,而是兩條毒蛇,見血封侯,能殺人與無形。
「呦,綰綰來啦?」歐子梅在見到簡綰綰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熱情,她連忙拉著簡綰綰坐下,一陣噓寒問暖,而簡綰綰卻是被突來的幸福整的一頭霧水,整個人答話都不在狀態。
「綰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歐子梅小心翼翼地問道,伸手談了談綰綰的額頭,默默地搖頭,又將簡綰綰的面目仔細瞧了一番,亦是紅光滿面,毫無不妥之處,「沒事啊,怎麼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話這麼少?」
簡綰綰無奈地笑笑,心里暗想︰就是央視名嘴坐在她這個位置,接受著顧初旭那猶如機槍掃射的目光,他也會前言不搭後語地不在狀態。
「行,你先坐著,對了,這個事初荷的同學。」歐子梅指著楊舒說道。
楊舒嘴角牽起一絲微笑,那小表情,小神態,顯得特別的溫文爾雅。簡綰綰驀地一怔,他是初荷的同學?她怎麼會不記得她們還有過這樣一個同學。
「伯母,你難道忘了,我和初荷一起長大,他是初荷的同學自然也是我的同學。」綰綰說道,「只不過,他和初荷走的更近一些。」
「這樣說來我們初荷在學生時代還蠻有人緣的嘛。」
「就是說啊!」
歐子梅開心地屁顛屁顛地走進了廚房,簡綰綰悄悄地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然後對楊舒說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楊舒看著有些搞怪的簡綰綰莫名地笑的十分的好看,說道︰「楊舒。」
簡綰綰點點頭,目光在掃過顧初旭那張沉靜的臉的時候,扯出一顆大大的十分夸張的笑容,說道︰「你們坐,我先回房間換件衣服。」
簡綰綰起身進房間的時候,楊舒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直到簡綰綰將房間門關上,他方才將目光收回。
「喜歡?」顧初旭突然問道,一雙狡黠的眸子帶著玩味的笑意。
楊舒淡淡地瞥了一眼顧初旭,「關你屁事。」
對于楊舒這句大俗特俗的話,顧初旭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只能回以一個白眼,然後說道︰「你最好不要打她的注意,她不是你這種人所有資格喜歡的。」
簡綰綰如果听到顧初旭說話時如此維護她肯定會感激涕零,但是簡綰綰非但沒有听見,還時常對顧初旭這個冷氣十足的頂頭上司咒罵上幾句。
而楊舒也只是對顧初旭氣定神閑的回以一個白眼,然後又加上那句︰「關你屁事。」
簡綰綰見初荷躺在*上睡覺,遂躡手捏腳的進去,躡手躡腳地將衣櫃打開,躡手躡腳的換衣服,卻在她想要躡手躡腳地再出去的時候,初荷放在*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簡綰綰看初荷毫無轉醒的跡象,遂又躡手躡腳地走到初荷的窗前,瞄了一眼手機上閃動的一串數字,顯示的來電歸屬地竟然是新加坡。
「初荷,初荷……」簡綰綰搖晃著初荷的身體,而此時初荷的手極鈴音是顯得越發的焦躁,貌似手機也會不耐煩。
「初荷!」簡綰綰大吼一聲,初荷終于有轉醒的跡象,「有人給你打電話。」
初荷揉了揉沉重的睡眼,看了一眼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幾點了?」
「什麼幾點了,你趕緊接電話吧。」說著簡綰綰便將手機摔在了初荷的胸口,然後開門出了房間。
「喂!」
「……」那一頭靜默了幾秒,道︰「怎麼才接電話?」
「我好困啊,一直在睡覺。」
「一直在睡覺?」
「對啊,我的頭好沉啊,額……現在胸口悶悶的。」
墨錦衍拿著電話的手微微輕顫,他這個動作正好被進門來的白天明捕捉到,他只覺得奇怪,有什麼是能讓縱然是天崩地裂都會巋然不動的墨錦衍而害怕到心顫的地步。
「從什麼時候開始睡的?」墨錦衍皺眉問道。
「現在幾點了?」
墨錦衍微微一頓,「北京時間的話,現在大概是晚上8點左右。」
「我從下午一點左右一直睡,中間醒過一個多小時……」
听聞此話,墨錦衍只覺得腦子里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一樣,瞬間一片空白,良久才恢復平靜,道︰「顧初荷馬上去醫院,快!」
初荷勉強坐起身來,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去醫院,為什麼?」
「听我的,去醫院,快!」那一頭是墨錦衍近乎咆哮的聲音。
「好,好,好,我去,馬上就去。」
「……」
初荷掛斷電話,腦子昏昏沉沉,且猶如裝了蜂箱在里面一樣,沉重,且嗡嗡的亂響。她謹記著墨錦衍適才在電話里的那句話,去醫院。雙手軟弱無力,勉強將被子掀開,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若是平常睡了這麼久之後她定時精神飽滿,而今天她卻是越睡越累。
就在之前,墨錦衍從茗安嘴中問出艾莉亞不僅在中國,而且可以說艾莉亞就在初荷的身邊,一直虎視眈眈。在加上墨錦衍接到了楊舒的電話,他說初荷之前去過慕言那里,他頓覺毛骨悚然,然後他便立即給初荷打了電話,果然,初荷這個時時都是精神飽滿的人今天居然十分反常的大白天就睡了那麼久。
墨錦衍頹然地坐在柔軟的沙發里,身體陷進了一大半,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
白天明看車墨錦衍近乎狼狽的模樣暗暗地嘆了口氣,說道︰「不要太擔心,想來她若是連這點風浪都熬不過,日後若是遇到比這更大的事情,她必然還是會倒下。說白了,像她現在這樣事事都不小心隨時把自己陷于危險的女人,並沒有資格做你的女人。」
墨錦衍抬眸冷冷地掃了白天明一眼,而白天明亦是面色嚴肅,「我說的是事實。」
墨錦衍沒說話,卻渾身由內而外都散發著一股子戾氣,瞬間,他雙臂狠狠地一揮,茶幾上所有的文件及器具都被他狠狠地掃落在地上,他喘著粗氣,眸子猩紅,此時就像是一頭發怒的雄獅。
白天明瞄了一眼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器具,以及被茶水打濕的文件,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明明心里比誰都明白,你們其實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必強求。」
「出去!」墨錦衍低著眸子淡淡地說道,卻是讓人能夠真切的感覺到他此時是在努力地按捺著胸中的憤怒,且幾欲爆發。
白天明自然不是那種喜歡點燃**了斷自己的笨蛋,在感覺到墨錦衍的怒不可遏之時,他只搖了搖頭,沒再說話,起身開門出去。
墨錦衍頹然的陷在沙發里,緊緊地閉著眼,神情甚是痛苦。
「走開!」
「走開!」
「走開!」
他就像是陷入一場難以自拔的夢魘似的,閉著眼楮,不安地胡亂地在半空中揮著手臂,似乎是想將什麼從他身邊趕走,可是明明,他身邊什麼都沒有。
驀地,一顆冰涼的晶瑩詐落在他緊緊攥著的拳頭上。
「顧初荷,我警告你,不許有事……」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徹底的慌了手腳,亂了,徹底的亂了,卻只是因為一個他曾經認為的永遠都不會搖擺到他內心的一個小女人。
……
初荷下*,卻是雙腿發軟,腳才一著地,整個身體便打著晃兒軟軟地跌在地上,額頭更是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頭櫃的角上,頓時,一股黏膩的紅艷順著她的蒼白的臉頰淌出來。
「初荷!」顧初旭听到房間內不安的動靜,率先進了初荷的臥室,卻發現初荷此時歪歪地靠在*邊,臉頰上是刺目的鮮血。
簡綰綰站在顧初旭身後,見到初荷此等模樣不自覺的一聲尖叫,而後又覺得不妥,忙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初旭哥,帶我……帶我……」初荷輕顫著唇瓣,聲音猶如棉絮一般,軟軟的,低低的,根本就叫人听不真切。
「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顧初旭連忙將初荷抱起來,兩眼通紅著連忙向外走。
「初荷怎麼了?」顧教授與歐子梅在听到簡綰綰那一聲尖叫之後齊齊從廚房了出來,卻看見臉色蒼白,且從額角不住地滴血下來的顧初荷被顧初旭抱在懷里的情景。
歐子梅雖說是醫院里的老護士長了,但是在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慘淡光景的時候亦是身體撐不住,雙腿一軟險些暈了過去。
「伯母!」簡綰綰與楊舒齊齊地將歐子梅扶住,「伯母,你放心,初荷她不會有事的。」
顧教授此時表現的還算是淡定,只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在給顧初旭開門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
……
醫院的搶救室之外,顧教授,歐子梅,顧初旭,簡綰綰以及楊舒都惴惴不安的等著初荷的消息。
「初旭,你說說初荷究竟是怎麼回事?」歐子梅問道。
顧初旭只能默默地搖頭。
「他能知道什麼呀,還是等醫生出來吧。」顧教授勸慰著說道。
「對啊,伯母,這個時候萬萬不是著急的時候。」簡綰綰說道。
楊舒瞄了一眼身邊坐著的簡綰綰,沒說話,眼楮只管定定地看著搶救室的門。
驀地,搶救室門外的大燈滅了,門開了之後出來一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以及躺在*上已經戴上呼吸罩的初荷。
「醫生,我女兒究竟是怎麼回事?」歐子梅與顧教授連忙上前問道。
走在最前面的主治醫師摘下口罩道︰「病人的心率很快,呼吸很不穩定,現在病人的情況稍稍穩定下來,但心率只維持在一百八左右,需要馬上轉重癥監護室。」在說話間,初荷已經被護士門推著前往重癥監護室,而簡綰綰,顧初旭,楊舒已經隨行過去。
「但具體的原因是什麼呢?」顧教授急切地問道。
「初步診斷顯示結果是病人應該是誤食了某些事物,造成嚴重食物中毒,導致呼吸不暢,心率加快,嚴重缺氧,所以才會表現出之前你們所得嗜睡的表面癥狀,若不是被及時送進醫院,恐怕病人現在已經不行了。」
歐子梅一听醫生說這話,頓時老淚縱橫,伏在顧教授的肩膀顫抖著哭個不停。
顧教授強行讓自己足夠鎮定,聲線微顫著說道︰「那我女兒現在……」
「這個您放心,病人被及時並送進醫院,現在情況也還算穩定,進了重癥監護室,那里面設備精良,再加上醫生團隊的悉心照料,會沒事的。」
顧教授那提到嗓子眼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到了肚子里,「謝謝醫生。」
「不客氣!」
顧教授哀嘆一聲,安慰著歐子梅,道︰「別哭了,醫生不是說初荷不會有事的嗎?」
歐子梅模了模臉上的淚水,然而那淚水卻是干涸復濕潤,好像永遠都擦不干似的,「老顧,我總覺得初荷中毒這件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
「別瞎想,指不定是她在外面吃了些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她自己也不清楚,結果才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只是虛驚一場罷了。」顧教授說道。
歐子梅卻仍是搖頭,「老顧,你難道還不了解咱們的女兒嗎?初荷絕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做什麼事情也都會有分寸,她自己總不會胡亂吃東西,除非……」
顧教授亦是心下一沉,看著面色嚴肅且不斷淌淚的歐子梅,眼露驚恐之色是,說道︰「你是說……有人要害我們的女兒?」
歐子梅心痛的點頭。
「不會的。」顧教授立馬否定這種可怕的想法,「初荷向來與人為善,你也看到了,她的朋友很多,而且身邊的同學同事沒有不喜歡她的呀。」
「老顧,你怎麼就這麼糊涂呢,到底是個教書呢,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難道就不懂嗎?」
顧教授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件事,還是等初荷好了之後再說吧。」
……
翌日,羅詩韻拿著已經完善好的策劃案來到初荷的辦公室中之前,敲了門,卻听不到里面的回復,遂徑自推門進去,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羅詩韻無奈地聳肩,秀眉一皺,「她這麼散漫,虧得我還廢寢忘食的幫她把這份策劃做好。」羅詩韻自言自語著,轉身出了初荷的辦公室。
「喂!顧初荷,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上午十點半,十點半了你都還不出現,我看你這個代理總裁終究是做的太清閑、太容易了……」羅詩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撥通了初荷的電話之後,還不容那頭的人說話,她便 里啪啦地一通炮轟。
「你是誰?」電話里傳來陌生的冷漠的男音,羅詩韻微微一怔,拿開電話看了一眼,在心里暗忖︰沒打錯電話呀,那這接電話的人……
「咳咳……」羅詩韻清了清嗓子,調整語氣,重新說道︰「我找顧初荷,你是哪位?」
「我是……是allen。」
「allen?」羅詩韻費解,allen是哪位?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讓顧初荷接電話,我有急事找她。」
男人瞄了一眼通過重癥監護室內的監視系統出現在電腦里的初荷,又是冷清的回道︰「不好意思,她現在恐怕不能接電話。」
「喂……」羅詩韻擰著眉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電話已經被對方掛斷,她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又氣又惱,驀地,嘴角卻牽起一絲冷笑。
「顧初荷,你是要給錦衍戴多少頂綠帽子你才算開心?」
墨錦衍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眉頭深深鎖著,似是有無盡的化不開的濃愁。
白天明端著飯進來,小心翼翼地將飯菜放在了茶幾上,「錦衍,先吃點飯吧。」
墨錦衍轉過身來,他那副尊容著實將白天明嚇得不輕,只見墨錦衍眼圈浮腫,眼底黑青,僅僅*未睡,下巴上是青黑的胡茬,與往常的他倒是相比倒是多了幾分男人味,可是卻是明顯的狼狽不堪。
「錦衍……」白天明有些不可思議,他抹了把額頭適才冒出的冷汗,說道︰「你沒事吧?」
墨錦衍沒說話,冷清著一張臉,除了面目有些狼狽之外,他倒是眼神清澈,精神也算飽滿,
在看到茶幾上的飯菜之後便抬腳走了過來,並且在沙發上落座。
「徐哲現在到哪里了?」墨錦衍一邊夾菜吃飯一邊問道。
「額……」白天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思忖了片刻說道︰「差不多快到國內了吧。」
「嗯!」似是安心了似的,他低下眉眼繼續吃飯,不再說話,此種狀態與平時也沒什麼不同。
白天明卻是看著墨錦衍微微輕嘆,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過美人關那……
「你先吃著,我去你隔壁看看那位,一直在鬧絕食呢。」白天明捏著自己的眉心說道。
墨錦衍毫不動容,只安靜的低著眉眼自顧自的吃飯,白天明聳肩一笑,心想︰恐怕除了那個女人,其他在沒有什麼人能讓他失去平靜了吧。顧初荷啊顧初荷,幸虧你是轉危為安,不然就這個男人,為你殉情的可能都是有的。白天明意識到自己想法是如此的可怕,頓時打了個冷戰。
「還愣著干嘛,她若是死了,誰幫我除掉艾莉亞?」墨錦衍突然說道,聲音冷清,神情冷滅。
白天明兀自一笑,沒再說什麼,起身出了墨錦衍的房間,轉而推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茗安見到進來的人是白天明,立馬閉上了眼楮,面色冷傲如霜。
白天明噙著笑,施施然走道茗安的近前,卻與她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他不敢保證,眼前這個手腳都被扣在椅子上的女人不會想出什麼怪招來移動到他身邊,沖著他白希的肉肉狠狠地咬上一口。
「怎麼還不餓?」
「……」茗安不說話,只管閉著眼。
白天明低低的笑,說道︰「听說五花肉可是茗安小姐的最愛,這要是拿去喂狗可真是可惜了。」
茗安暗自咽了口口水,依舊閉著眼,一副打死不受嗟來之食的架勢。
「呦,這麼有骨氣?」白天明說道,拿起筷子,還故意將筷子在桌子上戳了戳,使其發出聲響。
「你不吃?」
「……」又咽了口口水。
「真的假的,這麼好的東西,傻子才會不吃。」白天明如此說道,夾了一片五花肉,小心翼翼地走到茗安的身邊,將五花肉在她的鼻尖處一掠。
「很香吧?」
「呸!」茗安十分不客氣地啐了一口。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長得是人模狗樣的,舉止居然這麼低俗,真是可惜了你那副美麗的臭皮囊。」白天明說道,然後張狂一笑,將五花肉丟進自己的嘴里。
茗安被白天明的話激的又氣又惱,掙扎著動了動,卻是被手銬扣著手腳,一切都是徒勞,只得睜開眼恨恨地盯著白天明,咬牙切齒,活像一頭發怒了的小獅子。
「生氣了?」白天明繼續挑釁,搖頭道,「你脾氣這麼臭,呵呵……能活到現在都沒別人打死、撞死、拍死……簡直就是你祖上積了德了。」
「白天明。」茗安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你他媽的綁著我的手腳叫我怎麼吃飯?」
白天明頓時怔住,轉而「噗嗤」一笑,道︰「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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