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皇上由于九格格和十四阿哥的挑事而揭開了林家的神秘身份。舒愨鵡在場的眾人無不驚嘆。雖然有那好事的曾經打探出八旗除了皇上之外還有一個總旗主,可與皇上平起平坐。只是誰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誰。
至于林家,那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的。雖然有些近支皇族知道林家並不是表面上的漢臣身份,但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林家的身份竟然這麼神秘又讓人震撼。這消息真是太勁爆了!
一干皇室親貴看林家人的眼光都變了。一部分是從一般的對于寵臣的一點尊敬多了一些敬畏,還有一些不太上進的宗室子弟則是討好,想要分一杯羹。
而皇子們各懷心思。有心大位的存了志在必得的心思要拉攏,勢必要讓林海偏向自己這邊。無心那個位置的就相對來說平靜了許多。因為與他們沒什麼相關。
至于心思轉得快的,已經想到了胤禛身上。畢竟胤禛小時候曾受過林夫人的恩惠,便是後來也與林家有過多次交集。看來胤禛也不能放松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確定胤禛有沒有心思,若是他也有心思的話,就不太好辦了。畢竟他已經佔了先機。
而當十四阿哥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時候,原本打著主意要靠向十四阿哥的,此時也完全放棄了。十四阿哥已經沒希望了,還是盡早棄暗投明吧!
至于八阿哥,原本對十四是存了拉攏的心思的,只是看看如今的形勢,還是算了吧,以後還是要與十四疏遠一些的好。不能因為十四阿哥丟了林家。畢竟林家的地位是不會改變的,若是有林家的幫助一切就會好辦許多,可比十四阿哥這麼一個光頭阿哥要好得多,而且就看十四阿哥的性子,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何況現在,林家與德妃與十四阿哥已然結了仇,勢必不會統一戰線。這樣的情況下,選誰更有利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
眾人心里千回百轉,實則十四阿哥剛把那話說出口,就听一聲嬌叱︰「十四弟住口!林家豈是你能置喙的?」這是九格格。自听了皇阿瑪揭開林家身份之後,她心里是又氣又恨又妒。
氣的是皇上和太後明顯的偏向林家,恨的是林家身份如此崇高,以後自己還如何報仇?難道就任由他們欺負額娘嗎?妒的則是那林黛玉不過是一個小狐媚子,小小年紀,竟有著堪比固倫公主的地位,竟是比自己還要高一頭。
已經有些懂事的九格格自然知道,自己是嬪妃所生,以後也只能賜封和碩公主,那還是出嫁前才會冊封的。而那林黛玉則是一出生就有著那樣尊貴的地位。她憑什麼?不過就是一介奴才!
沒錯,九格格心里其實與十四阿哥所說一樣,只是她到底多見了一些宮闈的陰私,也更明白,這種話在心里想想可以,卻是萬萬不能講出來的。否則便是大不諱的罪過。
何況如今的林家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與林家有了芥蒂,如今若是再有事,十四以後可就完全沒有希望了。十四以後謀奪大位還得仰仗著這個八旗總旗主的,若是此時就冒犯了林家,那以後還有什麼希望?十四可是她和額娘以後的希望。
因此听到十四阿哥 里啪啦說了一大串,她就心里暗叫糟糕,趕緊開口喝止,然而卻已經晚了,十四阿哥已經說完了。在場的皇室親貴王公貴族全都听見了。九格格此時十分沮喪,臉上已顯灰敗之色,只是還存著一絲希望,快速離開座位,向前拜下。
「皇阿瑪皇瑪嬤恕罪,還有林大人林夫人,請見諒,十四他年紀小不懂事,胡言亂語,還請皇阿瑪皇瑪嬤林大人林夫人還有林格格原諒他這一回吧?等會回去我定好好教訓他,以後也好好管教他。
十四就是被寵壞了,其實他沒有壞心的。只是听了別人幾句挑撥,便以為額娘禁足是因為林家,心掛額娘,心里不痛快,這才胡言亂語。請林大人林夫人不要與他小人家計較。我回去定好好管教他。」
「他還年紀小不懂事?他都十一歲了,皇家那個孩子還像他一樣這麼不知進退。便是林家的幾個孩子,哪個不比他年紀小?可是個個懂事有禮,這才真正是皇親貴族的禮儀。他身為皇子,便該為臣民表率,怎能如此不知事?瞧他說的什麼話?
林家是大清的大功臣,當年若不是林家堅持不要,便是與愛新覺羅家共享江山也使得。便是皇帝與哀家也是要敬著的,他不過一個妃嬪所出的皇子,光頭阿哥也敢如此口出狂言,真是太狂妄了!
還有你,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姐弟打得什麼主意!既然你們也覺得德妃禁足是因為林家,哀家也就不瞞你們了。德妃的確
是因為林家禁足的。至于為什麼?你們回去問問你們那好額娘,問問她都做了什麼事?該不該禁足?便是廢了她也不為過。
以後都給哀家記著,不要妄想去報什麼仇,更別說要毀了林家。林家不是你們能動的。這次若不是林家網開一面,德妃就不止禁足這麼簡單了。回去告訴德妃,以後給哀家安分一點,若再生事,休怪哀家不客氣。」
太後早就對十四阿哥和九格格不滿極了,此時又听到十四阿哥口出狂言,而九格格還妄想以一句年紀小不懂事便揭過去,太後如何能允許?
皇上接口道︰「太後說的對。十四這性子真該好好管教管教了。以後也該學一些規矩。還有小九你也太不知進退了,回去好好學學規矩吧。這幾個月就別出來了,不是心疼你們額娘嗎,那便陪著你們額娘一起禁足學學規矩吧。德妃教養無方,加罰一年。你們也隨著德妃禁足吧。你們那個額娘是宮女出身,想必對那些規矩是最熟悉的。另每人抄孝經二百遍。待禁足完了拿過來交給朕。」
不得不說這康熙皇帝真夠毒舌的,雖然沒像太後那樣疾言厲色的,但是心平氣和的張口就說德妃是宮女出身,這給了一向因為德妃地位高自己出身好而霸道狂妄的十四還有九格格狠狠地兩個大嘴巴子,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那兩姐弟已經臉上臊紅的快滴血了,看他們以後還拿什麼狂妄自大。
等十四阿哥姐弟兩個被帶出保和殿,宴會上又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內里卻是暗潮洶涌。
幾乎所有人都在暗暗的觀察林家,這讓賈敏還有黛玉很是不自在。黛玉也終于從太後那邊過來了,就坐在賈敏旁邊。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林家人都已疲憊不堪。
這次的宴會真是最累的一次了。自從揭開了身份,就一直不停的有人過來行禮啊敬酒之類的,偏偏很多都是皇室貴族子弟,便是心里膩歪的要死,都得硬著頭皮跟他們寒暄,一個晚上下來,真是快把人累死了。
特別是那幾個皇子,一個個端著禮賢下士的笑過來拉關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林海就不信皇上看不到他們的用意,可是皇上就是不發話,由著他們過來拉攏。雖然林家人都很能耐,可是一直這麼狂轟濫炸的,任誰也受不了啊!
特別是八阿哥,一直溫文爾雅的笑,真是把賢王的賢字發揮到了極致,可惜,林家人個個都是人精,盡管早已疲憊不堪,可是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全都不上套。便是最小的璨玉也是鬼靈精,讓他抓不住。
八阿哥表示很沮喪。他也不是沒想過從林家公主這里下手,可惜他自己已經被指了婚,還是他自己去求得。安親王的外孫女,和碩額駙明尚之女郭絡羅氏,宜妃娘娘的佷女。已經算是皇子嫡福晉里面身份最高的了。
聖上指婚,金口玉言不能反悔。而林家的公主身份又不可能給他做小,何況皇上也不會允許他娶兩個身份這麼高貴的女子。因此,與林家聯姻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太子也是動過心思的,不過他已經有太子妃,他倒是覺得他的儲君身份是夠格的,以後林黛玉要是嫁給他,等他登基了最不濟也是個貴妃。然而林家怎麼可能同意?皇上當然更不會同意,為今之計,只有徐徐圖之了。
只有四阿哥胤禛,不動如山。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其實他心里是很震撼的,他真的沒想到林家居然是這樣的身份。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林家交好的,他該慶幸嗎?
林家這邊回到家已是一個個東倒西歪,自去歇息了。至于別人心里怎麼想,這已經不是林家人會關心的事了。不過,會有很多人要為之失眠就對了。
而此時的永和宮,卻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爭吵。
「什麼?你說那個林海是八旗總旗主?與皇帝平起平坐?還有那個林黛玉,位比固倫公主?這怎麼可能?」卻是德妃的聲音。
「怎麼不可能?皇阿瑪親口當著一眾宗室親貴王公貴族還有各宮娘娘的面說的,還能有假?我和十四也是因此被禁足,並被勒令抄孝經二百遍。連你也又加了一年的禁足。
額娘,你到底對林家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皇阿瑪和皇瑪嬤如此生氣,竟是二話不說就禁了足。如今我和十四不過是不滿林家太猖狂,想要為您報仇,才去挑哪個林黛玉的刺,哪里想到竟然引出這麼一系列事情。
那個林黛玉竟然是一出生就是固倫公主了!額娘,我都不是固倫公主,頂了天也就是個和碩公主,只有皇後親生的才是固倫公主,她憑什麼?不過就是個奴才秧子,她額娘也不過
是包衣奴才罷了,她也不過是個包衣奴才生的小狐媚子,憑什麼騎在我頭上?我以後竟還要給她行禮?」
「住口!」德妃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突然跳起來,給了九格格一巴掌。
「啪!」九格格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只把她打的呆愣在原地。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哭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個奴才秧子生的奴才,憑什麼騎在我一個正經的皇家公主頭上?」
「住口!你還說?」德妃本來甩下那一巴掌,自己也有些愣了,可是再次從九格格口中听到奴才秧子幾個字,她頓時感覺自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尖叫著喝止九格格的話。
「為什麼不讓我說?本來就是…」九格格忽然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一暗。
「莫非…額娘你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今天在大殿上皇阿瑪說我不懂規矩不知進退,讓我好好學學規矩。他說額娘你是宮女出身,定然對那些規矩很熟悉…額娘,你告訴我,皇阿瑪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不是宮女出身的,烏雅明明是滿姓,而且你是四妃之一,在後宮里除了皇瑪嬤和佟貴妃沒有人比你地位高了…」
九格格睜大了眼楮瞪著德妃。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她額娘在宮里的地位很高,那些低位的妃嬪所出的公主每每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她,因為她額娘地位很高,她可以在宮里呼風喚雨,而不是像那些低位妃嬪所出的公主那樣還要受奴才的怠慢欺負。她一直都很以自己額娘的身份地位為傲的。她絕對不相信她的額娘是個奴才秧子,她不是奴才秧子生的。
「是是是,我就是宮女出身!」德妃本來在听到林家的神秘身份之後就有些理智錯亂了,她沒想到林家竟然有這麼一重足以壓死她和她的兒子的身份。那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應該已經被林家獲悉了,要不然賈敏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自己。
她現在還沒想到她設計陷害林黛玉有多大的罪名,她只知道她已經把林家給徹底得罪了,而有著那樣一重高貴身份的林家是可以左右皇位的承襲的,自己和十四已經完全得罪了林家,林家肯定不會支持十四的。十四以後還有希望嗎?她是不是自掘墳墓了?
此時卻听到九格格提到了佟貴妃,她頓時像是被鬼魂附身一般狂躁起來,完全沒有了理智。
「是,沒錯,我就是宮女出身的。烏雅家是包衣世家。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佟佳氏那個賤人還不是被我治死的?還有她的親生兒子,四阿哥那個賤種,還不是要認我為額娘?她出身高貴又怎麼樣?
最終一切都是我的,我的!包括她的夫君,還有她最疼愛的兒子。她視四阿哥為心肝,如珠如寶,我卻偏要是他為草芥,由著那些她最看不起的奴才去欺負她最疼愛的兒子。哈哈,老天助我,讓她到死也不知道四阿哥竟然是她的親生兒子!
最終這後宮也會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德妃此時早已神志不清,精神錯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自然更沒注意到九格格忽然瞪大的雙眼,還有後面正緩緩靠近的黑影。
只听「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音,德妃已經定在了原地。她像見鬼一般的瞪著眼前的人,那個剛剛她還說是她的的人,那個她往日最想見到的人。
「賤人!你總算自己說出來了!你可知道朕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久?當年,是你掉了包,讓表妹以為她生的是一個死胎,從此大受打擊,生無可戀。也是你下的藥,讓她一天天虛弱下來。要不是有胤禛支撐著,她早就活不下去了。賤人,都是你!」
沒錯,是皇上,本來他都要休息了,卻听到暗衛說德妃母女在爭吵,他本來只是想來呵斥他們一番,讓他們安分一點的,沒想到,卻听到了這麼一番讓他痛徹心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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