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沙一路捂著唇,雙頰緋紅,想來想去去想不通賀子怎麼會突然親她,話說以前都是自己偷偷親他來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嗶——!」
刺耳的喇叭聲將夏沙嚇了好大一跳,她心驚地拍拍胸口,恍然發覺自己竟沒看見紅燈,忙退了幾步退回路邊,嘴里不斷說著只有自己能听見的抱歉,驚嚇之余轉頭看了看車流,發現甲殼蟲般的車子川流不息,一路看過去竟也看不到頭。
夏沙悻悻然,驚嘆好險好險,更慶幸賀子不在,不然又被罵了。
可上帝偏喜歡驚喜,不,是突然,不然,時間的齒輪怎麼會那麼湊巧從她身邊轉過。
快入秋了,地上卷起一片一片枯葉,零碎扭曲的畫面偏偏拼湊成一抹熟悉的面孔。
就這麼突然引走她的一切神思,她微微一頓,剛要開口,卻見到那輛黑色轎車轉彎駛進了一個別墅區,就這麼突然地消失,徒留夏沙茫然回味那明明是媽媽……
媽媽怎麼會坐在那輛小轎車里?家里不富裕,自己家也沒什麼有錢的親戚朋友,除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夏沙自顧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剛剛的媽媽,笑得好開心。
再者,這個小區里的住戶,好像都好有錢的,媽媽怎麼會……
「小姐,非本區住戶不得入內。」
身穿制服的保安將夏沙攔在了門口,面上卻若有若無一絲譏誚。
夏沙微紅了臉,卻仍抬頭去追尋那輛轎車,直到轎車再次轉彎,消失不見。
夏沙氣餒地抿起雙唇,轉身想走,心里不停地勸說是自己看錯了,但還是止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直到一個不留神撞進了誰的懷里。
「唔——抱歉,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夏沙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說,支支吾吾地用軟軟的腔調。
歐陽遲不禁松下眉頭,定楮瞧著眼前的女孩,「真巧,夏沙,你怎麼會在這?」說著不忘將夏沙身子扶正,看著她捂著的鼻子,正想說什麼,卻見夏沙忽然驚喜地笑了起來,臉頰上顯現出深深的酒窩。
「啊歐,你怎麼在這里。」
果然遲鈍!歐陽遲暗嘆,面色卻不變,只是低聲道,「沒撞壞吧。」
「沒,沒呢!」夏沙說著不忘晃晃腦袋,顯示著自己真沒撞壞。
歐陽遲有些無語,也不擔心她撞沒撞壞,直接問道,「你在這做什麼呢?」
「呃——啊歐,我看到一個人好像我媽媽,她坐在一輛小車上進了這個小區,保安大叔不讓我進去。」夏沙急急的將一切托盤而出,眼楮還往小區里張望著,左手攥住歐陽遲的衣袖口,似乎希望他幫忙。
歐陽遲看了看小區入口,遲疑一會,還是拉起夏沙的左手,提步往里走去,不等夏沙開口說什麼,剛剛不讓她進去並且面色不大好的保安大叔變得面帶微笑,極是友好的樣子。
夏沙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怪異極了。
「歐陽少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歐陽遲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不說其他,拉著夏沙往里走,倒是夏沙一路膽戰心驚,生怕被保安大叔攔下去,一心想著找媽媽,卻沒想到歐陽遲就住里面。
「你媽媽在幾號別墅?」
額夏沙垂頭玩起手指,「不知道啊」
歐陽遲撫額,她果然對得起白痴二字。
見歐陽遲不語,夏沙連忙說,「我知道車牌號的。」說著報出了一連串數字。
「你確定?」歐陽遲有些懷疑她的智商問題。
「唔——不會錯的。」夏沙肯定。
歐陽遲面色有一絲怪異,卻不說什麼,轉身拉著夏沙往旁的噴泉小廊走去,若有所思。
「或許你認錯了吧。」歐陽遲突然說,拉起她的手要轉身。
夏沙微怔,固執地要掙月兌,奇怪地反問,「啊歐,你認識那戶人家?"
歐陽遲看著她不語,久久抬頭看向小廊盡頭模糊出現的幾棟別墅,「不認識,就見過幾面而已。」
「哦——」
夏沙遲疑地看向啊歐看去的方向,不到一分鐘,她再次直視歐陽遲雙眼,「帶我去。」
「沒辦法。」
「帶我去!」
「夏沙!」
歐陽遲無奈,他知道夏沙固執起來只有賀子規才勸得動,此刻他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哀,他給過她選擇,是她不要,最終的惡人,卻還是他。
沒再猶豫,歐陽遲抓住夏沙的手腕,徑直帶夏沙穿過綠色小徑,駐足到了一棟華麗精致的別墅面前。
「就這里了。」
夏沙出神地晃著頭,一下撞了上去,低聲痛呼。
「你好好走路不行嗎?搖頭晃腦做什麼?」歐陽遲忍不住低聲斥責。
「你你怎麼知道我搖頭晃腦呢?」明明他走在她前面來著。
歐陽遲死的心都有了,不再多說,指了指面前的小轎車,「你確定是這輛嗎」
「恩,確定。」
歐陽遲略一遲疑,看向夏沙,「要進去?」
「要。‘
歐陽遲看定夏沙,黑色的眸子明明滅滅的,待夏沙想看清,他卻轉眼,略一沉吟,伸手將包中的網球拿了出來,沒等夏沙提問便用力丟想了別墅,恰恰丟進了房頂上。
「干嘛?!」
「我們說去撿球。」
夏沙凌亂了這樣都行。
「走吧。」歐陽遲提醒道。
「嗯。」夏沙點點頭,不等歐陽遲上前按門鈴,抬手推開門。
「」
「怎麼不走了?」夏沙不解地回過頭看他。
歐陽遲也凌亂了,不住反問,「走?往哪走?私闖民宅?進監獄?」
夏沙汗顏,低聲道,「不是不是撿球嗎?」
「難道入室搶劫的人說一句撿球的就沒事了!」歐陽遲有些擔憂地往里面看著,久久沒回應。不由看向身邊的夏沙,卻見她看什麼看得出神,順著她的視線,歐陽遲看到別墅門里華麗的木地板上凌亂放著一雙女士高跟鞋。
看著夏沙臉上少有的凝重,歐陽遲有些許後悔,「夏沙,鞋子雷同是很正常的事,我說你喂,夏沙」
夏沙早不听他勸走進房內,循著地上凌亂的衣物走向內室,隱約听見**的呢喃。
「子陽
才听到一個名字,夏沙便猛地被扯開,歐陽遲攥住了她,拉跩著往房外跑。
穿過白石雕像群,直到停在了別墅群間的小廣場里,歐陽遲破口大罵,「夏沙!你是豬嗎?你」待看清夏沙的蒼白的臉,晶亮著雙眼,猝不及防的淚珠如落石一般狠狠砸落在歐陽遲手背,歐陽遲驀地心里一震,再不忍心罵她,伸手幫她擦著眼淚。
「怎麼了?」
「……」
……
許久,歐陽遲想到什麼,放低了音調怕驚嚇到她似得想安慰她,「小沙,你媽媽"
夏沙突然用力推開歐陽遲,轉身就往回跑,在歐陽遲以為夏沙要倒回去時,卻發現夏沙跑得毫無目的,幾乎是見路就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夏沙心里不住地呢喃,腦子像撕裂般地疼,疼得她連腳都開始顫抖起來,終于明白為什麼了,終于明白為什麼了。
「夏沙!」
歐陽遲猛地從身後將她抱住,死死地將她壓在懷中,「不哭,小沙,你母親能找到另一個能照顧她的人是好事,哭什麼,若他們真心相愛,你就不該哭。」
真心相愛?什麼是真心相愛?
「如果那個男人是賀叔叔呢?」
————
還會是真心相愛?還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