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劫•千面紅妝 第八章雲紋圖騰

作者 ︰ 可可有點甜

得知佟老爺一家不過是為了利用我代替真正的佟小姐進宮,心下已是冰冷。一切的交好不過是為了以後的利益,這樣的家族還是趁早離去也罷。恐怕佟小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選擇遠離家族,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吧。屋門口處的家丁也更諷刺了佟府一家的用心。也罷,心事未平卻看見屋梁上的黃粉色紗幔若隱若現,金絲流蘇線也是隨微風左搖右擺,時而相互纏繞,時而相互遠離。就像那人心,離的太近看的太清也就越想遠離。心頭算計著怎樣才能快速的逃離這個龐大的籠子,亦是無心欣賞窗外的美景。

屋門口處的家丁算是戒備森嚴,幾乎是如影隨形。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我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在佟府內把他們甩開顯然是無用的。再者說佟府這樣龐大,我若逃走也必是會迷路的,保不齊到時候和他們撕破了臉面對我的處境更是危機。為今之計就只有在府外才能有一絲逃走的機會。心里盤算著這一切。窗外已是正午十分,火辣的太陽照射在地面上,外面的知了也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似乎在抗議著夏日的炎熱。手中拿捏著輕羅團扇用力的扇著也緩解不了這正夏的酷熱。扇尾處的扇穗時不時的打在手腕處略顯著主人焦躁的心情。眼波流轉覺得是時候該去給佟夫人請安了。便吩咐下人準備去佟夫人那里請安。

身穿粉里翻花雲紋錦鯉裙,外套輕素白幔紗,可謂「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隨意挽著一根碧玉蘭花簪,披散著秀發盡顯家居之感。佟夫人位居廳堂之上坐,眼見她身著紅色旗袍內襯著金色絲線繡著雲錦如意,配著她頭上鳳舞朝陽步搖盡顯家主之富態,不盡華麗之富貴。上前低眉斂目垂首屈膝道︰「菲兒來給干娘請安,祝干娘福泰安康。」佟夫人笑語盈盈︰「菲兒有心了,來快坐下,越發的大方俊美了。」

李嬤嬤從旁說道︰「菲兒小姐是多孝順,日日來給夫人請安。還時不時的講些笑話,夫人的笑容都比前些日子漸漸多了起來,瞧瞧夫人這起色,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我笑而不語,附聲道︰「干娘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我听人家說啊,多出去走動走動,曬曬太陽對身體有很大的益處呢。」這李嬤嬤像是很看好我一樣,處處說話與我站在同一戰線,不明就里。「小姐說的是啊,夫人,您這樣天天呆在屋子里,好好的身體也會待出病的。何不一起和小姐出去走走,有菲兒小姐陪在您身邊,有個體己的說話解悶的,想必夫人心情也是極好的。」我不禁眼光看向了李嬤嬤,向她投去贊許的目光,心想正中我下懷,沒等我和佟夫人說起出去走走的事,你便說了出來,也省去了我的一些麻煩。若是我說,夫人必有所懷疑,想必跟隨而來的家丁也必不會少了。若是李嬤嬤說出來夫人不但同意的幾率會更大一些,看著我的下人也不會增加。眼看佟夫人心下思量著半響說道︰「也好,菲兒來到這里是不是還沒有出過府?待會我便帶你出去上街市上逛逛吧。」說罷便吩咐了下人們準備出門去。

這街上門庭若市,雖說中國古代重農抑商的思想極為嚴重,但是清朝的商鋪也確實不少。下午的太陽對比中午時略顯溫和了一些,佟夫人為了領我出來逛逛特地是親自來采買秋冬季節的布匹。正走在街上之時,就听見遠遠處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好不熱鬧。心下好奇便問了李嬤嬤︰「嬤嬤可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如此喜慶?」李嬤嬤笑了笑,說道︰「小姐怕是沒有見過尋常百姓家嫁娶之事吧。這聲音正是有新人在成婚呢。」成婚,我若趁著迎親的隊伍逃走是不是有那麼幾分把握?大不了就說迷路了便是了。計上心頭,便央求著佟夫人︰「干娘,菲兒從未見過嫁娶之事,今日看來也是黃道吉日,莫不是干娘出了府里來,趕著正巧不如我們去看看,也好沾沾喜氣,興旺府第。」「哦,也好,那你且遠遠的看著。前面人多,莫不要和我們離得太遠,免得走散了就不好了。」我隨聲應和著,心下思量,若是能慢慢的擠入人群去也好逃走。于是便躋身走入人群中去,莫不是這新人成婚,想必我掏出來還是要費一翻手腳的。眼看著里佟夫人和李嬤嬤漸行漸遠,那吹鑼打鼓的聲音甚是大,把其余的聲音都掩蓋了過去。仔細回頭看了看,發現有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正在朝我靠近,我心下一急便喊道︰「有人搶親啊,有人搶親,大家快攔住他們!」那幾個家丁見勢不對,瞬間加快了腳步朝我快速移動,我見情況不妙馬上扎進人群中。時不時的將路過的小攤的東西向路上砸去,用以擋住家丁們的行進路線。不知道是我急中生智還是發掘了潛力,竟也不自覺地的加快的腳步,頓時有種腳下生風,健步如飛之感。竟也沒有氣喘和快跑的月兌力感。快跑之余還有些許余力回頭觀看,數個家丁盡數被那些迎親的隊伍纏了住,估計是生怕有人搶親去。見此,我便放心大膽的一路快跑,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快跑了大約半個小時,覺得那些家丁們不會再次追上來才算作罷。總算逃出了佟府,可接下去又該何去何從呢?我要盡快出了城才好,若要是還在這里,他們必然會派很多人手前來搜索我。到時被發現就不好了。看天色已沉暮,我要盡快在城門關上之前離了去。剛剛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跑卻也誤打誤撞的正巧是城門的方向,若是跑遠了,再往回走必然會撞到趕往城門搜索的家丁,想必一定是會被抓回去的。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城門口處,門口的侍衛正在盤查,我徑直走了上前去。「站住!」剛要擦身而過其中一個侍衛喝住了我,我不禁一愣,難不成他們的手都伸到了朝廷?便停下了腳步讓他盤查,哪知道他只說了句︰「過吧。」就擺了擺手讓我出了城,真是讓人虛驚一場。

這看天色馬上就黑了天,得快些找到落腳的地方才好。心下思量著,也不覺加快了腳步。希望在天完全黑了之前找到個村莊或者小鎮落腳才好。見旁邊有人策馬而過,倒是想了當初為什麼自己不買一匹馬當腳力上路,這樣也節省了時間。可轉念一想,買了馬又有何用,我又不會騎馬,只當是自己的遐想罷了。正巧看到前方有個老婆婆衣衫襤褸,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前行。我連忙跑上前去問道︰「請問婆婆,這城外最近的鎮子離這里是有多遠?」

那婆婆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最近的鎮子啊,離這里大概有10幾里地吧,若是姑娘腳程快些,半夜之前也是能到的。不過這半夜三更,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荒郊野外的多不安全。看你的衣著也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莫不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心想這婆婆眼神如此敏銳,一眼邊看穿我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若是有人向她打听了我的行蹤豈不是要暴露了。可面對婆婆的疑問我也不知是怎麼回答好便尷尬的沒有接話。婆婆見狀並沒有多問,卻又說道︰「從這里向南走6,7里有一個荒廢了的土地廟,你若實在是趕不及,就去那里將就**。可若是去了,晚上可是要多加小心的。」我抬頭看了看婆婆,感激之情不溢言表,向婆婆說了句謝謝就連忙向所指那里趕去。

按照婆婆所說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一個破敗的廟宇,怕是香火都已經所剩無幾了。周圍處雜草叢生,有些日子沒有人打掃,像是荒廢了許久。大門上工工整整的土地廟的牌匾都已扭曲歪斜,角落處還有幾處蛛網。大門也已經歪倒,我上前將大門推了開,走進了院內。院內皆以青石板塊拼接而來,但拼接處節有雜草向外涌出。院子的最最中央坐落著一鼎錦繡雲紋的青桐大鼎,想必是用來燒香之用,如今卻已被不知名的小草盡數佔了去。我只好向內處走去,供台上的土地公公笑眯眯的坐在上處,屋內倒也干淨,灰塵倒是沒有門口和院內那麼頹敗。想必是到這里借宿的人不只是我一個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內,恰巧騰出了一個人的住的地方。準備將供台上的桌布掀起鋪在地方,用以當做鋪蓋之用。心中默默念叨著︰「土地公公莫怪,土地公公莫怪。」雖說我不信鬼神,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總不是大張旗鼓的拿別人的東西做己用吧。正巧將供台上的桌布掀起,低頭卻看到了桌角上刻著雲紋的圖騰。心下震驚,這不是師父曾經和我說過玄宮內用來聯系的暗號麼,怎麼會在此處出現?莫不是此處有玄宮之人在附近。之所以用雲紋作圖騰,師父雖沒有說過,(當時時間緊迫)但從當日佟逸風和我說起的蒼穹山的旋雲之巔上,便可猜想這雲紋與那旋雲之巔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吧。可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看著此處,不自覺地模著手上的掌門鐵指環,也是雲紋圖騰,那突出的部分已經被磨得發白泛著白光。到底是順著這雲紋圖騰找還是自己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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