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劫•千面紅妝 第十二章日月當空曌

作者 ︰ 可可有點甜

幾日下來,幾次想要調動內力都無功與返,使我不得不相信寒青所言非虛。寒青下毒給我,雖對我的身體恢復和行動沒有大礙,手腕脈搏處著實有一絲青痕正沿著血管向上蜿蜒。

「醒了?那就上路吧!」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說道。

「上路?我們去哪?」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扔給我一套衣服,及其不耐煩的說道︰「把這件衣服換上,要是還想把身上的禁錮除掉,就別廢話。」說完便坐到茶桌旁,開始閉目養神起來。我等了半天見他也沒有出去的跡象,便走到桌子旁︰「喂,我要換衣服,你還要看著麼?」他卻繼續閉目養神,完全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剛想動手卻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武功盡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轉而說道︰「你武功那麼高,又給我下了毒,我現在武功盡失,難不成你還怕了現在沒有武功的我不成麼?」心想︰我就不信你不走!哪知他還是紋絲不動,放佛竟是把我當成了空氣一般。「寒青!」見他還不搭理我,心想︰算你狠!徑自的拿著寒青剛剛扔給我的衣服走到屏風後面,麻利的把衣服換上,連自己都驚奇于自己穿衣服的嫻熟程度。

「我換好了!」他則慢慢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嘴角掩藏不住的微笑卻又深深的忍者,真不知道他做這個表情是不是很痛苦。「想笑就笑唄,做人那麼痛苦,真無聊!」冷嘲熱諷的說完他自己則快步的走向茶桌旁,伸手倒了碗茶喝。

「你有見過哪個男子梳這種頭發出去見人?」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發型,是從小到大沒听過笑話麼?一個發型就弄得你原形畢露了?順手將頭上的羊脂白玉簪子拿了下來,三千青絲長垂于腰際。既而走向銅鏡之前,將頭發編成清朝男子的發型,順帶扣個瓜皮帽。轉身問道︰「如何?可以啟程了麼?」

他見我頭頂白色瓜皮帽,帽上瓖著一青藍色玉石。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曉之花。身穿著一件素淨的淡藍色長袍,外罩白色馬褂,一根玄藍色的寬腰帶附于其上。腰間系著一塊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略顯文質彬彬,弱不禁風之感。見我一切收拾妥當,兩人雙雙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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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一路向南,馬背上顛簸疲憊,我不禁心生厭煩問道︰「我們到底要去哪?」這麼漫無目的的騎馬不知道還要走多少天,加上身體並未痊愈也是走走停停甚是無聊。「到了你就知道了,前面是便是無錫城,我們今晚可以留宿在這里。」趕路的日子是越發無聊的,真的好羨慕現代的飛機和火車,舒適又快捷,還能欣賞沿途的風景。十幾日的馬背上的生活,讓我不得不走走停停,時不時的還要吐一吐。整個身體泛著虛,就更別提逃跑的事情了。寒青倒是一臉嫌棄的表情和時不時的嘲諷一下我,弄得我心里一肚子的怨氣。

「不行,我要下馬。」說時遲那是快,連忙飛速下馬,跑到旁邊的樹下又是一頓干嘔,把早上本來就吃的不多的早餐都吐了個干淨。這幾日下來,整個人都瘦弱了一圈,還甚是疲憊。寒青則是一副高傲的樣子端坐于馬背上,習以為常的看著我說道︰「吐完了麼?若是吐完了就快些趕路,我們也好快些進城些些。」這些日子為了怕吳昊天追來,都是繞道走的偏僻的山村小路,這麼多天以來才見到這個大城。自己心下也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準備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便不再與他做口舌之爭。立刻上了馬,朝著前方的無錫城前進。

申時時分,已到了無錫城畔。

兩人騎馬進的城去,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甚是繁華。正是行走之間,突然聞道一股香氣,乃是醬油混著熟牛肉的味道,甚是勾人。一天下來的顛簸,已是疲憊不堪,剛剛又吐了幾次,胃里已是空空如也,饑腸轆轆了。「不如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他見我一身疲憊之色,淡淡的應了一聲。當下循著香味去,轉了一個拐角,只見到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子招牌上寫著「福滿樓」三個大字。招牌因年代久遠,而變成了黑灰色,但「福滿樓」三個大字卻是金光閃閃,陣陣的菜香伴著美酒飄散開來。

我手指著這家店,問道︰「這家可好?」我見跑堂的吆喝聲和賓客喝酒的聲音混為一起,好不熱鬧,心情也頓時好轉了許多。躍躍欲試的想進門湊合湊合。見寒青下了馬,我便不在猶豫,徑直下了馬快步走進酒樓,寒青只得在後面安排馬的問題。

「小二,把你們這里招牌的特色菜都上來。」半個月沒有喂飽的肚子今天總算是能解解饞了。

「請問公子同行有幾位客官?」我爽快的答道︰「兩位,不過你不用給我省錢,有什麼好吃的盡管上就是。」說完心下暗暗高興,想著狠狠的宰寒青一頓飯,也好慰勞我的胃。

這時寒青已吩咐完事情,走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還未等我來得及和他匯報一下今天的菜色,就听到廳堂之中已到粗礦的聲音傳來︰「這是什麼百年老店,連個烤羊肉都沒有,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店!」聲音雄厚,像是個有武功功底的人。聞聲而至,看到一蒙古大漢,見他身前還正坐著一位蒙古人,其面容甚是嚴峻,濃眉闊眼威嚴之極,倒像是他的‘上司’。(暫時先說是上司吧,對于古代的等級我也不是很了解。)登時,酒樓里的目光全部都被這位蒙古大漢的舉動所吸引住了。小二麻利的跑過來,連彎腰笑呵呵的說︰「這位大爺,我們福滿樓百年老字號拿手的都是蘇菜,要不大爺今天嘗嘗我們這里特色菜的鹽水鴨,紅燒獅子頭。」見這小二侃侃而談,倒是個懂事的。哪知那蒙古大漢卻並不理會,抬腳便將凳子踢向那小二,小二哪里見過如此陣仗,嚇得來不及躲閃怔怔的愣在當場。就怕那小二反應過來,卻是也躲不過去的。可就在這時,一只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凳子,風輕雲淡的將凳子擺放在一旁,兩道冷電似的目光看向那蒙古大汗,卻轉而抱拳道︰「想必兄台出門久了,想念家鄉的味道倒也是情理之中。在下倒是知道一家蒙古菜做的甚是可口,不知道兄台是否感興趣?」剛才那蒙古漢子剛想再次出手,卻被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那人攔了下來,厲聲道︰「巴雅爾,休得無理。」卻見他起身,用了像是蒙古的禮儀對著那人,然後說道︰「英雄,我此生最佩服的就是像英雄這樣的能人異士,可否請英雄坐下喝幾杯?」

我見這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出頭的年紀,身穿玄藍色長袍中間束著雲黑色雲錦腰帶,下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房的國字面,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xiong部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華宇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卻見他大笑幾聲道了句︰「好!」便徑直的走向那個蒙古人。酒樓上的小插曲就這麼的被化解開來,卻不知道兩人交談甚歡,連連要酒。這一小會下去竟是喝去了十壇高粱酒。這拼酒的架勢,引得旁人頻頻側目而望。竟還有幾個膽大的過去圍觀拍手連連叫好。我也忍不住好奇探過頭去,卻見那二人均已酒壇直接痛飲,連胸口處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卻也毫無知覺一般。不禁心下稱奇。

兩人加起來喝了有五十壇酒卻並未見醉意,可見其二人酒量甚大。兩人正難解難分,一較高下之際,一個人突然串到那人身後不知道說了什麼,便看那人吩咐了句便起身抱拳起身說道︰「今日與兄台痛飲甚是暢快,只是小弟還有些事情未處理,若日後有機會必與兄台一醉方休。」說罷起身便要告辭,桌旁的蒙古人卻急忙說道︰「兄弟可否留下姓名,今日與兄弟暢飲實屬人生一大快事,如若他日有機會兄弟定要來蒙古與我痛飲三日,不醉不歸」

只見那人早已消失在酒樓之外,卻傳音道︰「在下秦浩,多謝兄台美意。」聲音雄渾不絕于耳,繞梁于久方才消失。

正待我愣神的時候,寒青悠悠的一句︰「原來是秦浩,怪不得內力如此雄厚。」听他的口吻好像是認識他一樣,不屑的問道︰「怎麼?說的好像你認識一樣!」只覺得兩道寒光射過來,驟然周身氣溫降低,弄得我急忙倒了一碗茶掩飾一下內心的尷尬。吃過了午飯,倆人找了一間客棧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是急忙忙的上了路。

出了無錫城,繼續向南出發。灰蒙蒙的天空中泛著黑,雖不受日頭的毒辣,卻也是悶熱熱的著實讓人難受。忽的想起了昨日拼酒的秦浩和那蒙古人,不禁心下好奇。

「駕---。」不禁快馬跑到寒青身旁,諂笑道︰「可還記得昨天拼酒的那兩個人?」

冷冷的反問︰「何事?」見他一副冰山臉,原本的興致去了一大半,索然無味的說︰「你不是認識人家麼,可是人家未必認得你啊!」本來是想問他秦浩是誰的,結果一出口變成這句。見他並未惱火,便接著說道︰「秦浩是誰?很厲害麼?」

他轉過頭打量了我一下,略有疑惑的問道︰「你不認識秦浩?」我鄙夷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認識他?」他見我一臉真誠,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秦浩是明曌堂的堂主。」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此人並不簡單,只瞧他的身手就不在寒青之下。那日在福滿樓暢飲便可知此人是個豪爽之人。心底暗暗回想,明曌堂?仿佛從未听過這個名字。

「明曌堂是什麼門派?與本派可有往來?」卻見寒青直接加快了騎速,遠遠的把我甩在後面。弄得我先是一愣,頓時心生惱火。大喊道︰「喂,你跑那麼快干嘛?趕著去投胎麼?」真是氣死人了。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策馬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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