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過不去的,都將過去 第十一章

作者 ︰ 張宇有毒

如果沒遇上,那麼多轉彎,怎能來到你身旁,現在往回看,每一步混亂,原來都暗藏方向。——《花都開好了》

如果用溫瑞如玉形容致遠,那麼混世魔王就可以用來天琪。

天琪每天恬不知恥的使喚星辰,星辰比他家的小保姆還盡職盡責。有時候星辰會在晚上給我打電話,沖我發泄一下自己淪為小保姆的悲苦,她說,女乃女乃的,有錢就是霸氣,姐姐我連塊車玻璃都買不起。

我在這邊幸災樂禍的笑,我說,星辰,拿下他,你就翻身農奴把家當了。

星辰哼了一聲,說,階級不同,不相為謀。

我說星辰,就怕人家不這麼想,你看,他什麼都不用賠償,就這麼饒了你,肯定是被你這妖精給勾去了。

星辰繼續哼,說,行了,不跟你說了,我找燕子去。

事實證明,星辰更不應該找燕子發泄自己被奴役的事情。

燕子是這樣對星辰說的,那哥們長得帥嗎。

星辰一听這話就後悔了,但只能硬著頭皮說,看得過去。

燕子說,還很有錢對吧。

星辰,嗯。

他不用你賠償,就只要你照顧他到康復為止,對吧。燕子繼續發揮她的八婆精神。

星辰,嗯。

燕子說,那你丫的還抱怨個屁,你趕緊把那哥們拿下,先把證領了,然後做個財產公證,實在不行,丫的,你把他強行拿下了吧。

星辰覺得她胸腔里的血都快涌出來了,她暗暗的想,生活能培育出燕子這樣子的女生還真他媽的是個奇跡。

當然,天琪有時候還是挺貼心的,比如,星辰在桌旁看書,天琪不忍打擾,自己搖著輪椅進了衛生間,然後順利的把自己挪到馬桶上,可是完事後,卻不能把自己再挪到輪椅上去,他不好意思叫星辰,一個人在馬桶和輪椅之間掙扎,弄得自己是在筋疲力盡。最後是星辰上衛生間的時候才看見天琪一副挫敗的樣子坐在馬桶上。

星辰覺得好笑,問天琪,怎麼不叫我。

天琪撅著嘴巴,滿臉通紅並不說話。

星辰突然覺得這個男孩也有他的可愛之處。

天琪出院那天,星辰跑前跑後的辦手續,可是等著星辰拿著手續回病房找天琪時,發現天琪已經走了,護士說,天琪被朋友接走一起去慶祝了。

星辰忽然就很想哭,她恨恨的想,原來自己連朋友都不是。隨即也就釋然了,她不過是為了還錢而被他使喚的保姆而已,人家朋友聚會本來就沒自己什麼事。

大概過了一個月,星辰在海邊畫風景,星辰完全陶醉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星辰想,如果有一天可以死在大海里,應該也很美吧。星辰是那樣的喜愛大海,那個時候,她只是在想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她一定要死在大海里,星辰一直認為,無論一個人有多少罪惡,多麼骯髒,大海都可以包容和原諒,也可以幫她洗刷干淨。我們都不知道,有的時候,內心想的極有可能變成現實成為我們逃月兌不了的宿命。

那天,是天琪拉回了星辰的思緒,天琪站在星辰面前,只穿一條泳褲,他沖星辰笑,他說,星辰,好久不見。

星辰看著天琪,皮膚都被曬成小麥色,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原因。星辰有一點恍惚,並沒有和天琪打招呼。

天琪在星辰眼前搖搖手臂,說,你難到不認識我了?

星辰緩過神來,淡淡的說,嗯,你好。

天琪還想說什麼,一個女孩跑過來,親昵的挽起天琪的手臂,嬌嗔的問,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

星辰打量那女孩,皮膚也是微微的小麥色,看來並不注重防曬,渾身上下都透露著野性和健康,一雙眼楮炯炯發亮,她也在打量星辰。

星辰微笑,首先說,你好。那是一個和星辰完全不一樣的女孩,星辰是一個精致的女孩,她永遠不會把自己暴露在那麼大的陽光下,她那麼小心的保養自己,甚至是背部,星辰說過,如果有一天,她只剩下一塊錢,她一定會去買一個廉價的唇膏而不是一個餅。

那個女孩熱情地伸出手,說,你好。

天琪把手從女孩里的手里抽出來,對星辰說,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就是我出院那天,朋友非得拉著我出去慶祝,我就被他們給拽走了,到了酒吧,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手機一直關機。之後我一直想找你,可是一直沒有時間。

星辰忽然很想笑,她一直懂得,一個男生對女生說我沒時間的時候,其實就是意味著不在乎。星辰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夠了,星辰發現天琪和那個女孩奇怪的看著自己,星辰知道自己失態了,說,對不起,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星辰轉過頭收拾畫板,一邊收拾畫板一邊對天琪說,沒關系的,你不用在意,我早就忘了,還有,我一直都應該對你說聲謝謝的,要不是你慷慨,我就該賣血了。

星辰背起畫板,說我有事,先走了。

星辰一邊走一邊覺得心情無比舒暢,她想,原來自己是這麼記仇的。

那天,天琪第一次發現這個女孩的與眾不同。當時在醫院天琪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孩子真漂亮,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所以他決定用那樣的方法把星辰留在身邊,後來他發現,再漂亮也就是那麼回事,當天琪告訴星辰他不用她賠錢的時候,星辰高興的都快跳起來。天琪想,女人沒有一個不愛錢的,都一樣。所以後來,即使自己在星辰辦出院手續時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和朋友走了,他都沒感到一絲愧疚,甚至還覺得很高興,他想,那不過是一場車禍帶來的**而已,不必在乎。他甚至想,星辰會主動找上自己的。可是從那以後,別說見面甚至一個電話星辰都沒給他打過。

今天,竟然在海邊見到她,自己竟那麼不受控制的走過去和她打招呼,試圖解釋那天的事情。看到星辰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竟然覺得很泄氣,他多想她在乎一點,埋怨幾句也好。當自己新交的女朋友來找自己,他突然有點害怕被星辰看見,怕星辰會誤會自己,誤會什麼呢,連自己都說不清楚,同時他又懷著星辰如果吃醋就好了的心理看她們倆打招呼。可他從星辰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星辰主動和她打招呼,微笑。他突然明白,原來,自己才什麼都不是。

當天晚上,星辰剛拿起電話準備打給燕子想要和燕子分享一下自己今天多麼揚眉吐氣,燕子的電話就進來了。星辰接起電話,說,燕子,第一次啊第一次咱們倆這麼心有靈犀,我剛想打給你,你就給我打進來了,還沒等星辰對自己的事情夸耀一番,燕子就開始吼,她說,星辰,他媽的,我要和陸遙分手。

星辰一听,就慌了,她說,燕子,為什麼啊。難道你把他給煮成熟飯,不想對他負責。這個時候,星辰還是趁機小小的報復了一下燕子上次說自己的事情。

燕子完全沒听見星辰在說什麼,燕子自顧自地說,他女乃女乃的,我瞎了眼才和他在一起。

星辰嘆口氣,問,你到底要不要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燕子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鎮定了一下自己,說,星辰,陸遙他竟然想跟我那個,那個呀。

星辰模不著頭腦,說,哪個呀,哪個呀。

燕子吼,他想跟老娘做那個啊。

星辰突然明白了,松了一口氣,說,你他媽有病啊,在這裝什麼純情,你是在生氣這件事是陸遙先提出來的,搶了你的風頭?

燕子說,滾你大爺的,老娘可是純情的小蘿莉,我拒絕了陸遙,目前我們正在冷戰。

星辰說,燕子,這說明他喜歡你啊,你要是連這點吸引力都沒有,陸遙一點都不想跟你那個才危險。

燕子說,可是,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情要等到結婚的時候才能做。

星辰說,燕子,如果你認為他是值得一托付終身的人,什麼時候都一樣。

燕子說,我得好好想想。

星辰在燕子那里完全沒機會訴說自己的瀟灑行為。這讓星辰憋得很難受。所以他把電話打給了我,在電話里,我們倆個先是大肆鼓吹了一番星辰的所作所為。

我說,對,星辰,就該這樣做,真棒。

星辰說,嗯,我也覺得,我簡直是太帥了。

後來,我們又開始討論燕子,討論他和陸遙能不能更上一層樓,陸遙那家伙能不能順利拿下燕子。

那是第一次,我們三個人提到關于那個方面的事情,我和星辰都有點隱隱的興奮,覺得既神秘又莊嚴。

我想起,燕子說,有一次,計生辦那老太太去小區里發套套,那時候我們都還在上初中,關于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卻無必好奇,燕子說,那個時候,她偷偷地拆開一個,看來看去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所以她把那個東西放在她哥哥的房間里,想問問他哥哥,可是還沒等到燕子問,他爸媽就發現少了一個,後來他爸爸在他哥的房間里找了出來。為此,他哥哥經歷了一次來自他爸媽的男女混合雙打,他爸媽一邊打一邊痛心疾首地說,你這孩子,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燕子最後也沒敢承認那是自己做的,她可承受不了他爸媽同時一起對自己使用催命連環掌。所以,這就終止了燕子對那個的研究。

星辰再見到天琪的時候,是在海邊相遇後的一個星期,那天,星辰剛走出寢室,就看見天氣拿著一束香水百合走過來,天琪把話遞到星辰懷里,然後微笑著說,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共進午餐嗎?

星辰微笑著把花還給天琪,然後,說,不可以。

星辰走在前面,天琪就跟在星辰後面,一邊走一邊在星辰後面嚷嚷,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給你道歉了啊,你可不可以停下,听我解釋。

星辰轉過頭,對天琪說,我是真的沒時間陪你消遣。

天琪拉住星辰,有些挫敗,天琪說,星辰,真的對不起,我是真心道歉的。

星辰說,是不是你一定要我接受你的道歉。

天琪點頭。

星辰說,好,我原諒你,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

天琪說,星辰,你這樣聰明的女孩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星辰笑,我當然懂,無非是你又無聊了,想隨便找個女孩子玩一下。

天琪也冷笑,說,你真聰明,出個價吧,我絕對包的起你。

星辰說,先生,我想就算我是那種女人,我也有權利自己選擇買家。

說完星辰就走了,天琪懊惱的把花丟進垃圾桶,怎麼會這樣呢,他明明是來跟星辰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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