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超過了醫師預料的死亡日期,雖然一直沒有多少好轉,不過慶幸的是,同時也沒有出現加重跡象。
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能貪求太多,夏海寧已經對這樣的結果覺得滿意了,她現在有一種活一天賺一天的感覺,咬牙死挺著。
薛衍之一如既往的平靜,她知道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耗費了多少心力,他不會主動告訴她這些背後的事情,她只知道這段時間,他的睡眠幾乎少之又少,並且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清減下去。
在他給的最後一個醒來驚喜實現,白天他把她抱在父母的墳前燒了紙錢,然後把她包裹嚴實,抱她在村尾的小河邊,頂著揚揚灑灑的雪花釣了一次魚,這個晚上的時候,終于跟薛衍之明確的提到了死亡的話題。
這是夏海寧這些天清醒過來時,他們一直試圖回避的問題,夏海寧琢磨了很久,連夢中都在想,要怎麼把這個問題說出口,才能顯得沒那麼傷痛,然而這個問題本身就如尖刃,再怎麼掩飾,也不能擋住它直戳人心窩子。
夏海寧努力睜大眼楮,看著他低頭平靜的幫她擦洗身子,每一根手指皆是那麼用心的擦洗,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衍之哥哥,假如,我只是說假如,我真的突然再也醒不過來了,你要怎麼辦呢?」
薛衍之輕輕擦洗她手指的動作僵了一下,片刻後才低聲開口︰「這個世上,沒有假如這回事。」
「可是,你明知道,我說的並不是假如,奇跡跟死亡,這麼簡單的概率大小問題,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總是要面對事實的。」夏海寧停了停,努力讓語氣變得輕松︰「時間可以愈合一切的,你可能覺得很悲傷,可是,你只要咬牙慢慢走下去,到了許多年以後,你就會覺得,這些陳年舊事也沒有什麼啊,你可以過得很好,彥彥和伊寧還小,他們有足夠多的時間忘記我,開心的長大,我希望你可以這樣的。」
腰際突然驀地一緊,他的力道很大︰「寧寧,我想我辦不到這樣,我跟你說過,無論在那里,我都有信心陪著你一起走到底,我也跟你說過,不管到什麼時候,我總不可以放棄你不管不顧,讓你吃虧,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彥彥和伊寧還有母親,我始終不能陪伴他們一輩子。說來說去,我只有你。」
「這樣的事情,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我們沒有緣分。」夏海寧的聲音有些不穩,她知道,薛衍之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一旦說出來的事情,就會做到。努力掩飾的情緒越來越堵不住,手攥住他的衣襟︰「彥彥和伊寧還有媽媽會恨我的,他們太可憐了,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立場和他們的立場想一想呢?我怎麼可能想讓你陪著我一起呢?」
薛衍之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講話,夏海寧強打起精神,仰起臉望著他,眼神里滿滿都是懇求,迫切的想听到他一句承諾,可是等了很久他始終緊閉薄唇不發一言,等得她沒有了一絲力氣,才听到他低聲說︰「既然不能這樣,那就好好陪著我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他講得實在霸道,夏海寧急得好想哭,虛弱的眨了眨眼楮︰「可是,我怎麼可能去跟死神對抗呢,我的五髒廟估計都廢了,活一天只會拖累你一天,你這樣真是………」
話沒有說完,嘴唇已經被封住,溫軟的觸感,在齒關輕輕輾轉,綿遠長久的感覺,不知隔了多長時間才稍稍停息,昏昏沉沉間听見薛衍之淡淡的聲音,有些飄渺︰「寧寧,你不屬于死神,你只能屬于我,就這麼簡單。」
天氣越來越冷,這一個冬天似乎都在下雪,夏海寧再一次醒過來後,胃腸道不舒服的感覺卻突然在*之間消失掉了,精神困乏的現象也不見了,甚至薛衍之霸道的用嘴給她渡進胃里的食物都沒有那麼難吃了,這種久違的身體輕松感覺讓人無暇想到其他的事情。
在身體依然發虛的情況下就想翻下*,結果被薛衍之攔腰撈起塞進了被子里,夏海寧仰起臉很認真地試圖掙扎︰「我覺得我的身體好了很多了,好想看一看外面的雪花,可不可以呢?」
薛衍之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俯身下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寧寧,我們提前過生日和春節好不好?」
他的動作很輕柔,語調低軟,像是羽絨刷過一般,這個樣子的對待模式,仿佛她是嬌弱無力的初生嬰兒,夏海寧這樣想著,剛才翻下*的勁頭不由自主的消散了,跟著他的語調也低軟下來︰「好啊。」
她沒有問他突然決定這麼做的原因,只是相信他總有緣由,就像是這段日子他每天強行往她嘴巴里渡任何東西進去,以及各種湯藥等等,她都沒有問過他,這些對于病癥具體的作用。此刻,她甚至覺得,她已經不再很相信除了薛衍之以外的任何東西,包括死神。
她相信他做了最好的努力,她在伯母和村長伯伯那里听說,那些藍眼楮的白人,和黃頭發的碧眼人,還有最頂尖的國內醫生,都已經束手無策了,她從美國被薛衍之的專機接走後,這些專家針對她的情況不吃不喝整整會診了幾天幾夜,已經斷定無救了。在那天凌晨五六點,她昏迷著被直升機從莞市送回了大山的時候,已經離死神不遠了,她知道他送她回大山,是隨時準備幫她安排葬禮的,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肯放棄。
她也突然間明白,為什麼他不讓彥彥和伊寧在身邊的原因了,他不想他們從小活在母親過世的陰影里,他故意制造了父母遠行的回憶給他們。突然間,她變得這麼懂這個男人,能讀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他表面無情,卻比誰都重情。
這些薛衍之都沒有同她講過,在這些天里在她偶爾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幾乎不會談及她病痛方面的事情,大多都是一些笑話和趣事,還有很多關于彥彥和伊寧的事情。她突然發現,一直以來,薛衍之做過許多的事情,她都只可以看到冰山一角,要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听見或者旁人說,她不會知道,他捐助了薛家三分之二的財產給慈善機構,這麼迷信的做法,是他無助的表現,也不會知曉在她昏迷期間,他聯系了國內外頂尖醫師前來救她,以前他做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事情,在她面前總是輕描淡寫的模樣,如今外面有關薛衍之的報道應該已經鋪天蓋地了,可他卻默默的陪她呆在大山里,仍然是雲淡風輕的姿態。
說是提前過生日和春節,他當真準備起來,替她蓋好被子後,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眉眼含笑的說︰「不可以睡過去,等我回來。」
夏海寧覺得一點困乏的感覺都沒有了,撲閃著眼楮顯得特別有精神,這個感覺讓她欣喜不已,開口聲音甜膩的不像話︰「那你要快點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比剛跟他談戀愛那會兒還要粘他了,嘴上應著他的話,手卻不自覺的抓住了他的手指不肯松開,很快被他反握住,她幾分淘氣的撓了撓他的掌心,被他攥得更緊了︰「我很快就回來,你從一數到六十,一分鐘看我能不能回來。」
她依然不想松手,清醒的時候她一分鐘都舍不得浪費,總會迷迷糊糊的跟他說一些沒有邏輯性的話題︰「衍之哥哥,你說句實話再走開行嗎?」
他輕輕挑著眉峰,眼尾有幾分溫柔的笑意,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絕對知無不言。」
「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我的話很多呢?」
「你想听實話還是假話?」
夏海寧眨了眨眼楮,篤定的語氣︰「實話。」
「實話啊。」他說的雲淡風輕︰「實話說,確實有點多啊。」
「………」夏海寧瞪著他望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又問︰「那你是不是還會覺得我很幼稚呢?做事很沖動,又沒腦子,總是給你惹麻煩,還不相信你………」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瞪他的眼神也開始忽閃起來。
「這次還是要听實話?」
夏海寧斬釘截鐵的說︰「假話。」
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有點好笑的意味地瞧著她。
夏海寧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不可愛啊,幾分負氣的說︰「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別人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其實多半只是想听好听的話嗎?」
他終于沒有了一絲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認真的神色說︰「寧寧,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我,就像你說話,不管是多是少,幼不幼稚,其實沒有什麼關系,我都喜歡听,只要你一直跟我說下去,不要一直不醒,讓我一個人面對空氣,這樣就很好。」
「你這次是說的假話嗎?」夏海寧鼻子更酸了,感動的心口發疼,依然故意找話題,沒被他握住的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視線不願意離開分毫。
他很順她的意,故意延續話題,說︰「是。」
夏海寧覺得此刻一定滿臉的失望︰「真的嗎?」
他漫不經心的說︰「假的。」
「………」
在她失神的時候,他輕輕掰開了她的手,走了出去,在她想起來從一數到六十的時候,才數到三十九,院子里突然熱鬧起來,有煙花的聲音,還有不少孩子的聲音,他返回臥室,用被子包裹著她,就像抱著個巨型蠶蛹似地,把她抱到了外間,跨出門檻。
夏海寧看著院子里的場景不由得驚呆了,村里的孩子估計都來了,此時煙花漫天,絢麗多彩,他從被子里模出她的手,塞了根煙花在她手里,隨口問︰「晚上想吃些什麼嗎?」
夏海寧仰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你。」
「……」他無語幾秒,低下眼來,看了看她,把她手里的煙花拿開隨手遞給了一個孩子,唇角露出一點笑容︰「可以,待會兒吃了伯母送過來的東西,再吃我。」
夏海寧索性從被子里把另一胳膊掙月兌出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用力拉近距離,試圖讓他低下頭來,然後小聲說︰「可是,現在我就想要吃你了,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發軟,不太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听見他低笑了一聲,然後抱著她又返回了臥室*邊,身體在慢慢往下倒,一直到後背挨尚了*,對上他墨黑的眼楮,有很明顯的笑意,話尾里帶著一點點勾纏的意味,伴隨著親吻落在唇角︰「如果你的生日禮物和春節禮物這麼簡單的話,為夫就笑納了。」
他用手指挑開她睡袍腰帶的時候,夏海寧有些胡亂地去扯他上衣的領扣,被他抓住手指,在每根指頭上親吻,讓她一陣陣發軟,她看見他眼底烏黑深邃,帶著分明的隱忍意味,她便大著膽子,兩腿用力緊緊的勾住他的腰身,貼住他的身體,手攀在他的後背上。
很快听見他變得不穩的氣息,下巴被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寧寧,你不用挑.逗了,我就已經被你引.誘的很受不了了。」
夏海寧雖然覺得很害羞,但是蒼白的小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咽了咽有些緊張的喉嚨,小聲說︰「可是我希望你能更受不了一點點啊。」
親吻鋪天蓋地一樣的落下來,帶著吸吮吻咬的力量,仿佛要一口一口被他咽下去的錯覺,夏海寧覺得有些喘不過氣,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想迎合上去,卻不知道除了努力抱住他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親吻得霸道,後面的動作卻足夠溫柔,夏海寧被他抱在懷里,一遍遍低聲哄慰,一遍遍輕柔的逗.弄,可以察覺到他的仔細和小心,似乎他並不是滿足自己的生理所需,而是相互安慰的感覺。
窗外漸漸有了光亮,昏昏沉沉間她意識到,這個世上不會有毫無理由的痊愈,對于突然來了精神並不是真的發生了奇跡,‘回光返照’四個字用來形容這一刻最合適不過了。
耳邊朦朦朧朧听見薛衍之柔聲說話︰「寧寧,張嘴。」
她下意識的听從他的話,感覺他把溫熱正好的白粥喂進來,她勉強咽下去一口後,只覺得喉嚨哽住了,再也咽不下去了,以往他總是會立馬吻上來,強迫她再吃幾口,這一次卻沒有強求,片刻後就听見他離開,然後又很快回來,一如既往將她從*上撈起來,面對面地摟在懷里。
夏海寧勉強睜開一絲眼縫,還未看清楚他的臉龐,就很快又合上了,過了片刻覺得他攬住腰身的力道比往日要大了許多,忍不住動了動,他才微微松開一些,下巴抵在她頭頂,整個懷抱還是攏得不留一絲縫隙,比往日都要緊密,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去似地,夏海寧迷迷糊糊中覺得他有些不同尋常,可是耳邊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乖,想睡就睡吧。我不強迫你了,不強迫了。」
夏海寧再次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里獨自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到處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景物點綴,無論如何都到不了盡頭,也並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一直走下去,周圍很冷,又空無一人,漸漸感覺身體也很冷,腳步也越來越沉重,終于有些害怕起來,這次她呼喊的不是‘爸爸’只是下意識的呼喊‘薛衍之’。
恍惚間也听見了薛衍之的聲音,她從未听過他這樣喚她的名字,有些微微顫抖,每個音調里都飽含濃郁到溢出來的悲痛。
夏海寧硬生生的止住順著白光走的腳步,回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朦朧間覺得臉上有些濕漉漉的,這段時間好像經常會覺得臉上濕漉漉的,可是她明明沒有哭。
突然腰際被人緊緊的摟住發出疼痛,渾身一震,終于醒了過來。
入目是薛衍之微微閉起的眼楮,唇色幾乎與臉龐一樣蒼白,夏海寧整個人都被他緊緊的抱住,十指教纏,一分不得動彈,還是前一天晚上入睡時的姿態,終于知曉臉上的水澤是從哪里來,薛衍之的面色平靜,可是他的眼角分明有淚水滲下來的痕跡。
夏海寧突然覺得胸口像窒息一樣的尖銳疼痛,張了張口,嘗試著喚他︰「薛衍之?」
腰上的手臂更加緊了幾分,他緩緩睜開眼楮,目光定在她臉上良久,才低聲開口︰「寧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深長的睫毛上明明有些濕意,輕輕眨了眨,再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所有情緒又重新掩住了,古井無波的神色。
可是夏海寧分明感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更加緊的回擁著他,才發現他比她更冰冷,強迫自己說些輕松的話題︰「你看,我還好好的,對不對?我每天都可以醒過來的,現在我好像餓了,可不可以吃早餐呢?我還是喜歡吃你嘴巴喂的。」將這段話說完,只覺得極度的疲憊,可還是努力湊出一個笑容給他看,停頓了一下,又緩緩仰起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發覺他的唇也是冰冷的。
她不知道這*對于他而言發生了什麼,他一直都那麼鎮定從容的,從未有過半分失態的模樣,可方才明明看見他的眼角有淚。
她真的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心口會很痛很痛,又不知道如何寬慰他,只能故作堅強的說︰「我就說你是無所不能的,我剛才做夢你叫我回來,你看我就真的又回來了。」
隔了片刻,他終于笑了笑,依然十指教纏,听見他低聲說︰「對,我是無所不能的。現在起*洗漱,然後吃一起早餐。」
「嗯。」夏海寧努力的點點頭。
然而她還是違背了跟他的約定,在他轉身那一刻,她實在沒力氣睜著眼皮了,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听到薛衍之同她講話的聲音,也許他並沒有停歇,可是听在她耳里就有些低微,並且斷斷續續,最後很努力的听見了完整的一句話︰「昨天,我在院子里又種了一棵皂角樹,名字想好了,叫薛衍之之樹,還打電話給陳特助,要是我們都不回去了,就叫他把夏海寧之樹運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夏海寧很想點一下頭,或者回答一句‘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听他繼續緩緩的說下去,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有些費力的意味︰「伯母給你熬了雞湯,晚上的時候會送過來,寧寧,你要在那個時候之前醒過來。」頓了頓,又緩緩低沉的說︰「寧寧,我請求你,就像今天早晨一樣,朝著我睜開眼楮,看著我笑。」然後不斷的重復︰「我請求你,醒過來。」
夏海寧好想睜開眼楮,看一看他此刻的模樣,或者伸手抱住他,告訴他‘我其實很好,你不要傷心好不好?’。
然而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靜靜的听他說下去︰「寧寧,你還可以醒過來對不對?早上你睡著的時候,答應過我的,你一直是個信守諾言的女孩,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你平時乖巧懂事,漂亮又可愛,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對不對?所以,寧寧,你總是可以醒過來的。」
夏海寧很想哭,感覺他親吻她的額頭,鼻尖和臉頰,每一寸都輕得仿佛蝴蝶振翅一般,听到他接著自言自語︰「父母的墳頭好多枯黃的雜草,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給他們打理掃墓,感謝他們的庇佑,這一次要好好的感謝,然後我們回家,你說好不好?」他說到後面,聲音開始不穩,已經不能壓制情緒。
夏海寧覺得心髒就像是被豁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一樣,痛苦的不能自己。
她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沒有一時沖動不問清楚流產的原因就跑去美國,她喜歡的這個人,如此的深愛著她,他手心的溫暖是正好的溫度,不管遇到什麼事,他唇邊的笑容依然好看得一塌糊涂,他這麼完美,卻把這麼珍貴的深愛給了這麼不完美的她。
她真的不想看他費盡心神到這個地步,真的不想,她突然間明白,他為什麼要提前和她過生日和春節了。他了解她身體的狀況遠遠超過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
後面的意識漸漸變得不清晰,耳邊依然有斷斷續續沙啞的聲音跟她說話,她唯一的意識知曉這是最後的一滴性命了,或者死去,或者發生那微乎其微的奇跡。整個身體都被束縛著,幾乎窒息的難受,夾雜著隱隱被抽離的疼痛,她很努力地想要活著,很努力地在掙扎,協調所有可以听從的器官,她不想現在死去,她有太多舍不下的人。
像是過了地老天荒那樣久的時間,眼前的白光一點點消失,身體漸漸有些疲憊的感覺,帶著清晰可辨的胃部疼痛,最後是意識的緩慢回籠,聲音漸漸從遙遠到鄰近,以及窗外清脆歡快的鳥鳴聲。
被單下的手被攥得很緊,緊到有些發疼,卻同時可以讓人確認,這一次不是夢。
又過了很久,終于積攢出一些力氣,緩緩睜開眼楮,入目是一雙熟悉的眉眼,有深長的睫毛,明亮的眼楮,眼神沉靜溫柔,唇角帶著一點笑容。
夏海寧動了動唇,努力掛出一絲淺笑︰「衍之哥哥,听說醒過來會有雞湯喝的,是不是啊?」
薛衍之平靜的「嗯」了聲,聲音有些顫抖,眼楮不移開分毫,在木凳上端起熱了無數次的雞湯,舀起一勺喂到她唇邊。
他喂多少,她便吃了多少,除了胃部有些疼痛感,索性並沒有嘔吐的反應,這次應該不會是回光返照了,因為有他,她篤信不疑。
他曾經是她名義上的兄長,她的導師,以及,現在是她的丈夫。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既定不變的,任何規則都可以打破,愛情亦然。
———————————————本文完結————————————————
趣味小劇場。
下面是薛夏氏夫妻趣味問答,由幕色主持,謝謝大家的支持。
幕色模著下巴(笑盈盈)︰好了,為了協助警察同志維護和諧社和,不宣瑟情傳播,本人良心發作,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主持這次夫妻趣味問答,廢話不多說了,我們開始,第一問,請告知你們的名字。
某女翻了個白眼︰夏海寧
幕色︰這次怎麼不是薛夏氏了?
夏海寧︰……
薛衍之︰別理他。
幕色有些無趣的模模鼻子︰二位報一下年齡。
薛衍之涼涼的語氣︰你確定要問這個問題?
幕色硬著頭皮狀︰怎麼?三十三歲的老男人面對差十二歲的老少配,不敢說話了麼?
薛衍之眉峰一挑,幾分妖狀︰難道你想嘗嘗蕭瑞的下場?
幕色頭頂冒出豆大的汗珠︰………
夏海寧︰蕭瑞怎麼了?
幕色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蕭瑞被拘留六個月出來後,姓薛的已經成了林建集團的大股東,他成為人家股東沒花一分一毫不說,還倒賺了一筆,小丫頭,我給你這樣說吧,他把人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自家的東西上,然後他把自家的東西一百塊錢賣出去,買別人家同樣的東西,只花了十塊錢,這中間的差價,嘖嘖不但成了人家的大股東,還差點挖了人家的老底,這還不是最缺德的,更缺德的是,蕭瑞從看守所出來後,準備實行報復,結果,林建集團想要壯大自己的實力以免被姓薛的打壓的太厲害,被迫吃了蕭瑞的錦瑞集團,薛衍之這招借刀殺人,運用的可謂是滴水不漏啊,收了林建集團不說,還讓林海平、蕭瑞這兩搭檔,窩里反了,他坐享了其成,還沒給人留下話柄。
夏海寧打了個冷顫,很快被人揣進懷里,頭頂傳來涼颼颼的語氣︰幕色,話題似乎扯遠了。
幕色故作鎮定的推了推眼鏡,話鋒一百八十度轉換︰二位性別。
夏海寧再次翻白眼︰女。
薛衍之呼氣︰有本事你再問一遍?
幕色︰………好了下一個問題,對方的性格是?
夏海寧溫柔的笑︰強勢,溫柔,沉穩從容,無所不能,連死神都能被他打敗……
幕色頭頂一排烏鴉飛過︰夏海寧小朋友,說實話你被他騙了你知道嗎?他無所不能個狗屁啊,你從美國回來送進搶救室的時候,其實他心里怕得要命?亂散家產做慈善乞求上帝庇佑,這麼迷信的做法,也叫沉穩從容?我 個去~~
夏海寧︰………
薛衍之雲淡風輕︰從十七歲半就在我身邊,一直乖巧懂事,沒有做過能讓我真正生氣的事情。
幕色斜著眼楮,不懷好意︰我說薛總,您把她演戲搞*逼迫你離婚那一段自動忽略了是吧?
薛衍之眉目不動,神色依舊︰那時候我也沒有生氣,幼稚園里的小朋友都知道,難過跟生氣是兩個概念,你一個寫破文的,難道不懂?
幕色︰……好了,這個問題忽略,二位講一下對對方的第一印象吧。
夏海寧托著腮,認真的小神色︰這二世祖真的很討厭啊。
幕色激動的接話︰小丫頭,你這第一印象多正確啊,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難道你得厭食癥的那段時間,每天吃他口水中毒了?
夏海寧紅著臉翻看自己的手指玩兒︰……
薛衍之︰小荷尖尖角,出淤泥而不染,酒吧里干淨漂亮的芭比女圭女圭。就是有點太單純,太傻了。
夏海寧︰……
幕色邪惡的勾唇一笑︰最喜歡對方身體的那個部位?
夏海寧︰……
薛衍之︰任何部位都喜歡。
夏海寧聲如蚊吟︰跟他一樣。
幕色(失望至極)︰下一問,討厭對方哪里呢?
夏海寧︰任何地方都不討厭。
薛衍之︰和她一樣。
幕色涼涼的語氣︰你們的回答真惡心啊,不要有秀恩愛的嫌疑啊,要秀恩愛回家去啊。進入下一問,請問,你們在*上合拍嗎?
觀眾一片歡呼,幕色,你問了一大堆廢話,終于問到正題上來了啊。
夏海寧︰……
薛衍之眼角眉梢有點笑容︰非常合拍。
幕色與觀眾的反應︰……
幕色捂著腮幫子︰同志們,我覺得這麼死板板的一問一答,我快要主持不下去了。下一問題,覺得自己有什麼缺點嗎?
夏海寧︰我總是讓他操心,又幫不上他公司的忙,現在自己又倒騰了個公司,其實都是他在幫忙出謀劃策,我在考慮要不要繼續這麼折騰。
幕色︰那純粹是姓薛的自己樂意操心。
薛衍之抬手*溺的模模夏海寧的頭,淡淡的說︰也許還是會有很多地方照顧不周,讓她失望。
幕色鄙夷的看著二人恩愛的畫面,涼涼的語氣︰姓薛的,也就是夏海寧才能忍得了你,你少自戀了,你其實也就皮相好看這一個優點而已,薛衍之你知道嗎?
薛衍之抬手妖嬈的滑了下臉︰這個問題不是很清楚。
幕色︰對方有什麼缺點呢?
薛衍之夏海寧異口同聲,十分篤定的語氣︰沒有。
幕色再次涼涼的斜視︰自古都說*眼里出西施,如今能出到你們這個地步的也不容易啊。下一問,說實話,薛衍之,你難道從來沒有覺得十二歲的代購是個問題嗎?
薛衍之︰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小學生都能拿出來的句子,你一個寫破文的,難道不懂?
幕色張大嘴巴無語半天,氣呼呼的下一題︰二位初次約會是在哪里呢?
薛衍之︰我們天天都在約會,你嫉妒嗎?嫉妒的話,那真的很抱歉啊。
夏海寧小鳥依人的幸福狀︰……
幕色額頭青筋暴跳︰姓薛的,別忘了你是老子造出來的,再這樣,老子不問了!給夏海寧寫個十個八個的追求者高富帥,老子氣死你!
薛衍之平靜緩慢的開口︰姓幕的,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個公司都是薛爺我控股嗎?
幕色受內傷中,咬牙咽黃連︰好吧,下一題,二人的初吻和初.夜給了彼此,還是給了初戀?這個問題夏海寧小朋友就不用問了,大家都知道答案,還請薛總務必認真的,誠實的回答問題。
觀眾一陣歡呼,夏海寧有些忐忑。
薛衍之微微偏著頭半眯著眼,神色危險的睨著幕色︰初吻、*,千真萬確給了夏海寧,因為是獨子,十六歲我就被父親逼著學習如何管理薛氏企業,二十歲完成學業接手分公司,我的一生都被父親提前規劃好了,包括婚姻。我的所有樂趣都被家族事業磨滅殆盡,曉月從小就在我的生活里,很自然的被我定格為,生活中不可缺的一份子,我不會去踫一個我給不了未來的女人,這是我的原則,但是,寧寧不一樣,她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一份子,雖然一開始只是為了救薛子彥,後面,我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想法,這種想法一直演變成,可以陪她一起結束生命。生活中不可缺的一份子,和生命中不可缺的一份子,這其中的差異,我想不用多解釋了吧。
夏海寧眼中隱隱有淚。
幕色咬牙壓下嫉妒,無視二人的恩愛︰那個夏海寧同學,初.夜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很愉快,那個初.吻似乎也不太愉快啊,請問你對一個沒有什麼吻.技和*.技男人,給了你人生這麼兩大遺憾,會不會有所怨言呢?
夏海寧頭垂的很低很低,繼續翻著手指玩兒︰不會啊,還好啊,至少他還知道教我呼吸,沒有缺氧掉到地上去。
薛衍之再次斜瞟了眼幕色,礙于老婆在旁,忍了︰……
幕色模著下巴殲笑兩聲︰听說,夏海寧同學厭食癥痊愈從大山回來那會兒,你倆整天像連體兒似地,在哪兒都出雙入對,還被燕希文捉殲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嘿嘿……是嗎?
夏海寧好想站起來跑掉,薛衍之把她護在懷里,輕怕後背,雲淡風氣的調調︰怎麼?行周公之禮只能是晚*上嗎?
幕色老臉掛不住了,干咳兩聲︰……好吧,下一個正常一點的問題,請問,二位如何給對方慶祝生日?
薛衍之︰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挑選特別意義的禮物,生日那天,送禮物,然後燭光晚餐,和一點必要的夫妻運動。
夏海寧望向天花板,紅著臉深呼吸不講話。
幕色無法直視某人的節操︰喜歡對方到什麼程度呢?
薛衍之有些不耐煩的語氣︰這個問題已經說過了,一起活著,一起死。
夏海寧︰我只希望他能永遠過得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好。
幕色︰你愛對方嗎?經常會把肉麻的那三個字掛嘴上嗎?
薛衍之︰會,對了,幕色君子,你跟某某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嗎?
幕色終于忍無可忍︰……滾!下面進入下一題,請問二位懷疑過對方見異思遷過嗎?什麼時候?
薛衍之︰沒有。
夏海寧偏頭認真的小神色︰……有。
薛衍之急忙轉過了頭來︰嗯?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夏海寧眼神飄飄忽忽,結結巴巴︰就是…就是你跟顏玉那一段啊,還有,你不是經常在燕希文的酒吧里……開.房嗎?
幕色听夏海寧同學這樣一說,忍不住搶著開口了︰那個夏海寧童鞋,這個我可以給姓薛的作證啊,那會兒他剛收養你,送你上學,每天不要臉的和你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精心的照顧你,以防你被社會輿.論攻擊受到傷害,所以就搞出那麼多花邊新聞的假象來,這招叫做聲東擊西,引開群眾的注意力……
薛衍之打斷某人的長篇大論,問懷里的夏海寧︰那需要補償嗎?
夏海寧壓下感動,故意說︰你想怎麼補償呢?那都是你表白之前做的事,好像跟我沒多大的關系。
薛衍之有點壞笑的模樣︰今天晚上?
夏海寧紅著臉急忙搖頭反對︰算了,算了,這個可以不用補償了,開源節流不是沒有道理的。
薛衍之額頭冒黑線︰小朋友,開源節流,貌似不是用在男人那方面吧?
夏海寧脖子都紅了,咬牙切齒︰你會意就行了,你管我用在哪方面。
幕色只手扶額︰好了二位,節操碎了一地了,下一問題,請問二位,覺得對方的身體哪個部位最迷你呢?
薛衍之︰任何部位都很迷我。
夏海寧,仰起臉看了看薛衍之︰眼楮,他的睫毛很深還很長,看著好舒服。
薛衍之偏過臉,在一邊笑得有點含蓄(這表情很少在薛大少爺臉上看見啊!)
幕色瞥了他一眼,涼涼地語氣︰我覺得薛總好像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地方去了,咱們單純的夏海寧同學估計不是說你下面的某個部位。
薛衍之受了面部神色,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你想的沒錯,確實是我自己想多了。
夏海寧︰……
幕色再次無語幾秒︰姓薛的,你的節操已經碎成灰了,難道你自己沒感覺到嗎?
薛衍之︰你要喜歡,掃起來裝你兜里去。
幕色再次扶額做深呼吸的動作︰好了,下一問題,請問,對方最性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夏海寧含羞帶怯的搓著小手︰這個有很多啊,他穿著睡袍,帶子松松垮垮掛著腰上的時候,他從浴室出來,只圍著浴巾在腰上的時候,他剛剛睡醒的時候懶洋洋的也很好看,他認真工作的時候,還有就是,他眼角有點笑容的時候,他切牛排的動作也都很性感啊…還有……
幕色無語看向天花板︰好了好了,已經夠了,夏海寧同學,這是一個面向廣大讀者的采訪節目,你回答的有點太多了,對你會造成負面影響,記住你在讀者心里可不是這麼花痴的啊。
薛衍之撐著額角,笑著看向夏海寧︰我記著了。
幕色再次壓下嫉妒︰二位什麼時候覺得幸福無比呢?
夏海寧︰得了厭食癥後,醫生放棄了我,他不離不棄的照顧我,像天神一樣,從死神手里把我拉了回來,當我能喝下去雞湯,能下*走動的那一刻,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薛衍之︰她很堅強,從大山回到莞市,醫生告訴我奇跡的時候,很幸福。
幕色不由得受到了幸福的感染︰如果有轉生來世,也想成為戀人嗎?
夏海寧點頭如搗蒜,小聲說︰很想很想啊。
薛衍之握住夏海寧的手,嘴角勾笑︰想法一樣。
幕色直接無視二人的動作︰你倆如此這般恩愛,其實換句話說,應該是,一個戀兄,一個戀童才對。
薛衍之,夏海寧︰……
幕色實在受不了兩位嘉賓的肉麻,索性換了話題,干脆讓節操碎一地得了,薛大少再不要臉也得估計害羞的夏海寧不是。
喝了白開水,幕色繼續采訪︰請問二位對彼此的*.技還滿意嗎?
薛衍之︰還好。
夏海寧仰頭看天花板,假裝沒听見。
幕色︰薛先生,讀者紛紛表示,我把你倆的周公之禮寫的太簡略了,所以,借此機會,你能對細節講得稍微詳細一點嗎?比如,你每次的感覺如何?有沒有一種等了三十年就為了這一刻獻身的激動愉悅感呢?還有,人家夏海寧同學第一次才那點年紀,薛先生,你不覺得牙酸嗎?
薛衍之︰下一題。
幕色決定改變采訪對象︰……夏海寧同學,請問你第一次感覺除了疼之外,是不是覺不出其他感覺了呢?這個你可以說實話,畢竟某人也是第一次,技術方面,咳咳…那啥,可以理解。
夏海寧繼續裝听不見︰……
薛衍之︰下一題。
幕色快要主持不下去了,咬牙切齒︰一周幾次?
薛衍之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看情況而定。
幕色繼續八卦︰說個具體數字吧,滿足一下觀眾的好奇心。
薛衍之︰寧寧最近食欲不太好,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一次也沒有。
幕色終于找到了挑撥離間的機會︰夏海寧同學,你听明白吧?你旁邊這位對你欲求不滿啊,你這是想憋死人家的節奏啊。
薛衍之、夏海寧︰……
挑撥離間失敗,幕色繼續︰薛先生,在你心里和夏海寧同學理想的H是怎樣的呢?
薛衍之︰都很好。
幕色︰我覺得你這個回答很敷衍觀眾啊,你能答的具體化一點嗎?比如,小道具?什麼樣的姿勢?地點什麼的呢?我知道你們辦公室里有過,在辦公桌上被人撞個正著,那,屋頂上呢?浴室里呢?或者廚房里有過嗎?
薛衍之︰都有,詳細情況,無可奉告。
幕色︰……好了下一題,請問薛先生,在那種場所里H,對方最害羞?
夏海寧索性窩進薛衍之的懷里閉上眼楮裝睡。
薛衍之很配合的給了她一個舒適的環抱姿勢,神情自然︰鏡子面前。
幕色臉上狂冒黑線︰==薛少真是好有趣味啊…下一題,話說回來,薛先生,我一直很想問你,在你三十歲的漫長歲月中,有生理需求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呢?在遇到夏海寧之前沒把你憋死,除了打飛機,我實在想不出你會用什麼辦法。
薛衍之神態自若,淡淡的語氣︰工作,轉移注意力。
幕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球︰有這麼簡單?只要工作就行?難道你沒有大冬天的沖個冷聲澡?或者猛喝白開水?或者叫個漂亮的*用嘴巴那啥的?
薛衍之語氣冷冷十幾度︰當你十六歲就被逼著學習除了功課以外的東西,二十歲之前就被逼著讀完本碩接管家族事業,你以為很容易嗎?每天周旋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你以為像你寫個破文那麼簡單嗎?這樣的重任還不足夠轉移注意力?
幕色踫了一臉灰,打了個冷顫︰抱歉,沒有沖撞您的意思啊,我們下一題,那個,你們至今H的時候,什麼姿勢還沒嘗試過,這次說好啊,薛總不可以說什麼都有了,挺好的,還可以,之類敷衍的回答了!
夏海寧繼續緊閉眼楮裝死。
薛衍之低頭睨了眼懷里的某個小腦袋︰嗯,她自己坐上來,自己動。
幕色感慨萬千啊︰這不就是本人夢里都想寫的這樣的H麼?嬌柔可人的夏海寧同學主導一切。最好是把姓薛的手腳綁在*頭上,呈一個大字型,然後任意蹂.躪,滿足了自己就下去不用管他了,轉頭就睡,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需求很旺盛的,折磨死他,想想就興奮啊!
觀眾一片鄙夷聲︰那你倒是寫啊,問題是你敢寫嗎?
幕色怎麼可能放過害羞的夏海寧︰那個,夏海寧同學,現在是給讀者有個交代啊,你要睡覺不要在采訪現場,回家再睡啊。你一直覺得姓薛的不被你誘.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古井無波的神色,其實我給你提個小建議啊,你可以試著增加一點夫妻情趣,比如說,情趣內.衣褲,H片什麼的…
夏海寧把大半邊臉埋在薛衍之懷里,悶悶的說︰你不是知道我買過情趣內.衣褲嗎?H片你怎麼知道我沒和他一起看過呢?
幕色大驚失色︰!!!掃黃啊!掃黃啊!你倆背著我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啊?我 個去~~
幕色最後終于放棄,起身對二人鞠躬致謝︰非常感謝這麼有愛的二位接受采訪,介于你倆節抄BI我碎,最近又是掃黃高峰期,我們就此結束今日的話題。
場下觀眾一片鄙夷聲︰你不寫了,倒是繼續問啊!就你這膽子還寫文呢!
薛衍之打橫抱著夏海寧瀟灑走出去,眼角余光都不給幕色一個,十分不給面子的架勢。
PS︰寶貝們,本文完結,番外在考慮要不要寫,由于眼楮的問題,醫生建議適量的休息,謝謝大家的支持。
番外準備寫本文前面章節出現的牧景成和前妻的故事,對吉圓圓和施陽這段錯位的感情也會有個交代,很抱歉,會過一段時間寫,最近每天晚上都戴著眼保儀在做眼部調試。親們可看可不看,純屬無聊加*,寫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