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然愣了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饒是她如何冷清也不由得有些好奇,想到此,她不僅月兌口而出,道,「什麼樣子?」
「不穿衣服的樣子最好看。」楚曜低低一笑,俊美的容顏上帶著些戲謔的笑意,雙眸凝視著她,「上次你在我面前衣衫盡褪,燈光太暗,倒是沒瞧仔細,如今再看,差點將我的魂給勾了去。」
一時間,安然本就紅著的臉更加發燙,就知道這黑心的男人吐不出好話,什麼叫不穿衣服的樣子最好看?她簡直連撞牆的心都有了,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光溜溜的被他抱在懷里,兩人肌膚相貼,她能感受到他身體傳來微燙的熱意。
楚曜笑看著她,抱著懷中的女子緩緩向床上走去,安然抬眸偷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手心被汗水浸濕,心里也有些微的緊張,想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她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你能不能不要亂動,再動我可控制不了自己要了你。」楚曜挑眉,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隱約跳動著幽暗的火焰,聲音也比往日更加低沉。
聞言,安然果真不敢再動了,身子也變得僵硬,但心里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楚曜低眸看了她一眼,唇畔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在床上坐下,安然被她抱在膝蓋上,一動也不敢動,這男人若是發起狂來,可不是她能抵擋得了的。
「身材不錯,還算滿意。」楚曜盯著她,將面前的女子打量一番,以一種丈夫審視妻子的口吻,笑著開口道。
聞言,安然不僅覺得有些好笑,見他眼楮一直在她身上不停的打轉,方才褪下去的紅暈又涌至臉上,不由得有些氣惱的道,「看夠了沒?」
「沒有,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楚曜微微一笑,眉眼溫柔。
「你——」
安然話未說完,便感覺胸前傳來一陣溫熱的暖意,酥麻的感覺流遍全身,身子也不由得顫了顫;微微穩了穩心神,她便冷靜了下來,楚曜也只是一瞬,便放開了手,笑著道,「看也看不夠,模也模不夠,你說我該怎麼辦?」
「無恥!」安然抬眸瞪了他一眼,但那表情看在楚曜眼里卻多了幾分誘人的魅惑。
「無恥就無恥,你不是早就知道麼?」楚曜笑了笑,將頭埋在她白皙光滑的脖頸處,聲音有些悶悶的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竟有些微的酥麻,安然臉色酡紅,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別這樣抱著我,還沒穿衣服呢。」
「不穿,這樣抱著不是挺好?」楚曜挑眉,溫潤的聲音卻帶著幾分笑意。
「不行!」安然氣鼓鼓的瞪著他,說著便要起身。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幫你穿不就是了。」楚曜笑了笑,連忙輕聲誘哄。
「誰要你幫忙穿,我自己有手。」安然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了兩聲。
楚曜微微一笑,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聲道,「上次也不是我幫你穿的麼?」
聞言,安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還好意思說,那晚還不是他干的好事?
見她一副氣惱的神情,楚曜輕聲笑了笑,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衣袍,小心翼翼的給她穿好,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仿佛自己面前是一件易碎的珍寶;衣袍寬大舒適,她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擺動著自己的身體,清冷的容顏羞得滿面通紅,溫熱的指尖有意無意的踫到她雪白的肌膚,所過之處,不由得讓她的身體一陣顫栗。
不多時,寬大的衣袍便松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楚曜別過她的臉頰,雙眸盯著她,輕輕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安然眨眨眼,腦子里空白一片,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他,「今晚你住哪兒?」
聞言,楚曜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挑眉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住客棧也好,睡大街也罷,才懶得管你呢。」安然哼了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睡大街?」楚曜低低笑了笑,挑眉道,「你真的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的,反正是你睡大街又不是我。」安然白了他一眼,哼了哼道。
「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女人。」楚曜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轉而一把將她擁在懷里,低聲道,「我大老遠的跑過來,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那要我怎麼對你,不聲不響的潛進夏央宮,還打昏了守在殿外的宮人,你說這筆賬我要怎麼跟你算?」安然將頭埋在他懷里,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聲音有些悶悶的道。
「不打昏他們,難道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皇,竟然晚上和男人幽會?我倒沒什麼,不過你的名聲可就毀了。」楚曜微微一笑,眉眼溫柔。
聞言,安然剛剛消下去火氣又「蹭蹭蹭」的竄了上來,抬眼緊緊的盯著他,眸中情緒微微變幻了一番,挑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她早該知道的,這男人心思深沉,即便在她面前溫柔如水,可終究還是那個站在頂端,世人眼中如神一般尊崇的戰神七王爺,相處那麼久,她自以為不露蛛絲馬跡,可卻還是沒能瞞過他的眼楮;難怪在回國的路上,他能容忍楚暮炎派人刺殺她,因為他早就知道依自己的武功,加之銀塵又在身旁,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想到此,安然不由得有些心冷,抬眸緊緊的盯著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七王爺果然不愧是東楚百姓眼中的神話,我自以為能瞞天過海,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一切不過是我自作聰明而已。」
說罷,便起身走向窗前,看著外面清冷的月色,她的心卻有些冰涼,「你走吧,既然你能將我置于危險的境地,想來我們的情分也許並沒有你想象中的深,從此以後,大家形同陌路,互不相干。」
楚曜盯著她的背影,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殿內安靜得出奇,她能明顯的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怒意,時間漸漸流逝,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听聞楚曜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就那麼想我走麼?」
聞言,安然不僅愣了愣,這一年她的夢中曾無數次出現他的身影,然而每每醒來,留給她的卻是寂靜寥寥的寢宮,如今再次相見,心里卻也有些許歡喜;但只要一想到,他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便忍不住心聲介意,或許是小時候經歷太多,對于自己放在心底的人,才會更加在意。
「我是早就猜到你的身份。」楚曜神色淡淡,盯著她道,「初相見時,便覺你氣質蓋華,更何況一身武功尋常女子更是望塵莫及,當時只道你是京中名門貴族的大家閨秀;後來與你一路相伴,才發覺你和她們不一樣,閨中女子大多整日待在府中,又有哪個如你這般四處游走,似乎對天下之事了如指掌,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通的。」
楚曜頓了頓,俊美的容顏上被月色籠罩,緩緩開口道,「直到在風雲賭坊,我才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那天我運氣不錯,贏的錢幾乎可以買下幾座城池,我故意讓人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堂而皇之的將銀票放在客棧,因為我早知道私下里會有人打銀票的主意,那天晚上你獨自出了客棧,直到很晚才回來,從那個時候我便有所懷疑,風雲那麼大的賭坊,無緣無故的被人贏了那麼多錢,不可能不會有人鬧事,可是接連好幾天,依然風平浪靜,不難猜出是背地里有人鎮壓,而那個人只會是權力更高的人。」
聞言,安然不僅在心里輕嘆一聲,好敏銳的洞察力,心思如此細膩,若是別人根本不會想到這背後的緣由,也只有他才會想得如此深吧。
「東去楚國的路上,幾次三番遭遇刺殺,那些人下手毒辣,招招致命,似是有備而來,雖然心里有些猜測,但並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直到最後一次與你分離,我才確定了你的身份,能讓朝廷出動那麼多兵馬,清風又身為西秦丞相,能讓他以臣子之禮相待,除了當今女皇,恐怕再無他人。」楚曜雙眸凝視著她,神色淡淡。
「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安然盯著他挑眉。
「若是你早些知道,依我和你的身份,豈不是會產生隔閡?」楚曜笑了笑,溫潤的聲音含著一抹笑意。
「照你這麼說,那現在就不會產生隔閡?」安然冷哼一聲,清麗的容顏上微微有些氣惱。
「那不一樣,現在你喜歡上我,即便是有些誤會也可以解開,而當初你若是知道,只怕會離我越來越遠,屆時我上哪里找你去?」楚曜眉眼溫柔,笑如朗月入懷。
「誰喜歡上你了?少在那里胡說八道。」安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結似乎解開,因著他方才的一句話,竟有些許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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