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一夜是如何的難以成眠,至少翌日,琉璃殿中的眾人就都萬分驚訝地現,她們的主子身邊,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
沒錯,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出色萬分的男人。『**言*情**』
「肯定不會比少谷主差。」以挑剔萬分的眼光在百里琉笙的身上掃了無數個來回,問藥最終用這樣的結論收尾。這個白衣男子,不知為何,從氣質到外貌,都和自家主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默契與和諧,單是這樣遠遠看著,就感覺分外的養眼。這些年來,除了澹台沉炎,還從來沒有人能夠讓她這般另眼相看。
「少谷主是少谷主,這個男人是這個男人,哪里就可以相提並論了。」撇了撇嘴,弄墨顯見地對問藥的這句話不是十分滿意︰「連人家的來歷都還沒搞清楚,這麼快就倒戈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點啊?」
沒有對這兩人的爭論表現出半點興趣,侍醫的視線片刻不離百里琉笙,好半晌之後卻是說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話︰「你們難道沒有覺得,這個人眉宇之間的神態有些熟悉麼?」
「熟悉?」幾乎是被一言驚醒,問藥在頃刻之間就領悟了過來︰「嘿,你不說我還沒現,這麼一瞧倒真是有點像了。『**言*情**』」
「像?像誰啊?」眨了眨眼,弄墨仍舊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她怎麼就沒看出這個人有哪兒熟悉了?還說像,真不知道是像誰了。
「當然是主子啊。」頗有些嫌棄地白了她一眼,侍醫繼續興致高昂地浮想聯翩︰「你們說,這個人會不會和主子有什麼關系?比如說,失散多年的兄妹之類的?」否則,她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釋這兩人之間的相似性。
額……
頭頂瞬間掛下一排黑線,問藥和弄墨簡直不知道要怎麼接她這個話茬。失散多年的兄妹?這樣狗血的關系也虧得她能想得出來!戲話本什麼的看多了吧。
「有時間議論這個,還不如想想該怎樣把主子吩咐的事情給辦好了。」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兀地插話進來,卻是霎時就讓在場的三人噤了聲︰「舞姐姐。」
「嗯。」點頭應聲,舞的神情淡淡的︰「主子的事情她自有分寸,身為侍婢,我們不該過問太多的。」說著,她頓了頓,眼神不由自主地便是飄向了百里琉笙那方︰「至于這個人,多注意著一些也就罷了,其余的,該干嘛還干嘛,切記不要多生是非。」
「是,謹遵舞姐姐命令。」雖然還有些嬉皮笑臉,但弄墨三人的態度比之先前無疑是端正了許多。舞能成為四大婢女之,自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而與此同時,看似漫不經心坐在大殿里的百里琉笙先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後就忍不住沖著一旁的即墨無心輕笑出了聲︰「看來,你的這幾個侍女對你的終身大事也是極為關心的啊。」居然會想起來拿他跟澹台沉炎作比較,呵呵,著實是有趣得緊哪。
「嗯?」抬頭瞥了眼那四人所在的方向,即墨無心倒是絲毫不訝異于他竟然懂得唇語︰「她們自小就跟在我身邊,就算關心我的終身大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現在關心的,只有澹台沉炎。一轉眼都那麼多天不見人影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忙什麼去了。平日里一直陪在身邊尚且還不覺得,可是忽然少了,就好像是心里缺了一塊,怎麼著都覺得不舒服。
「這個當然是再正常不過。只是,」嘴角忽而揚起一抹笑,百里琉笙的神情瞬間變得非常耐人尋味︰「她們似乎早就把你和澹台沉炎認作了一對兒,我這個準夫君,倒是要靠後不少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轉頭看向他,即墨無心的臉色現出幾分怪異︰「我允許你跟在我身邊可不是為了听閑話來的。」她和師兄是一對兒?還說什麼準夫君?開玩笑呢吧。
挑了挑眉,百里琉笙倒是並不把她這樣毫不客氣的態度給放在心上︰「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把我們的關系公諸于世。」也好省得她身邊那麼多狂蜂浪蝶,光一個炎烙就看著夠頭大的了,再等到澹台沉炎回來,那他這未婚妻豈不是要被狼群給包圍了?
「你敢!」柳眉倒豎,即墨無心當即便是威脅出聲。
她的身份並不適合公告天下,雖說和海神之殿以及裂金的恩怨遲早都要清算,但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時間。所以,如果百里琉笙真的這麼做了,那她可不會管他到底是不是什麼少主,直接出手了結了算。一了百了,也免得夜長夢多。
「呵呵,不過是個玩笑而已,無心你不必當真的。」聳了聳肩,百里琉笙卻也是極有眼力見的人物。見好就收,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