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正事。『**言*情**』」不想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即墨無心沒好氣地點了點桌面,卻是提起了當下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你不是對那流年逝很了解麼,應該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把它盡快解除掉的吧?」
「這是自然。」看著她滿臉嚴肅的樣子,百里琉笙倒也不好再不正經下去。自袖口掏出一個小巧的玉瓶,他的神情逐漸變得鄭重︰「此乃海神之殿特制的破毒丹,不僅能解海神之殿的不世奇毒,就連尋常可見的一些毒藥也是足夠免疫而下。你拿去給炎烈服用,三天之內就可盡數祛除流年逝的毒性了。」
「破毒丹?」伸手接過玉瓶,即墨無心卻是難得地表現出了些許驚異︰「居然能夠制出這麼神奇的丸藥麼?那一旦有了這個在手,豈不是可以令得常人都百毒不侵?」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隨意地點了點頭,百里琉笙顯然是並沒有太把這東西給放在心上︰「海神之殿傳承百年,能人眾多,會做出這種倒也算不得太過稀罕。更何況,」他放下手中的杯盞,語氣中莫名地就參雜進了說不清的晦暗︰「像流年逝、千夜沉眠這樣的毒藥,最早都是由島上流傳而出的。能施毒必然也得會解毒,所謂的破毒丹不過是為了省時省力的明罷了,壓根兒就無須放在心上。」
撇了撇嘴,即墨無心趁著這段時間已經把玉瓶中的解藥給倒出來看了一遍,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心中的驚訝之意才久久未曾平息,順帶著話語間對待百里琉笙都是顯得不怎麼客氣起來︰「真是財大氣粗的少島主,擺明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嘛。」
以她浸yin醫毒之道這麼多年的犀利眼光,居然都察覺不出這解藥的相關成分和配制手段,而他還有心思在那邊講風涼話,當真是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白長了那麼一副好皮囊。
抬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百里琉笙並沒有急著反駁。相反,他慢慢地將視線投向窗外,卻是忽然問了一個並不相干的問題︰「無心,你可知道地獄往生也是源自于海神之殿的麼?」
老實地搖了搖頭,即墨無心沒有絲毫的矯飾︰「以前不知道。」不過現在,想不知道也難了。
她原本就一直好奇,為何同為五行大陸的國家,卻偏偏只有裂金有那樣獨特的底蘊,各色稀奇古怪的毒藥不說,就連軍備能力都是逐年強悍。而自從知道有海神之殿這樣的一個存在以後,似乎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當年外祖因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緣故帶領家族逃出海神之殿,之後便是改頭換面,在裂金國以雲瀚的面貌重新崛起,而她的娘親,則出于各種人為因素,最終嫁給了錦夜,成為一國皇後。至于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更加不難猜想了。海神之殿的勢力如斯龐大,要找到叛逃的天祭司自然是不在話下,礙于身份,他們聯合了裂金國國君,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手段不顯山不露水地就將外逃之人給一網打盡。神機妙算如他們,唯一疏忽的地方,只有她這條漏網之魚。想來裂金如今雖號稱第一大國,但也仍舊只是那神秘勢力手中握有的一枚棋子罷了,一旦利用的價值盡了,那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那你可曾想過,就算地獄往生是海神之殿制造出來的,他們也並不一定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于它?」並不知曉即墨無心腦海中已經閃過了這麼多的彎彎繞繞,百里琉笙依舊繼續著方才的話題,煙波浩渺的眼眸中第一次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精芒。
不能掌控?細細地咀嚼著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即墨無心聯想到方才的破毒丹,瞬間便是明了其中的關鍵所在︰「你是說,地獄往生之毒,就連海神之殿都是毫無辦法?!」
可是怎麼可能呢?哪里有制毒者不會制作解藥的?這一點,怎麼說都說不通啊。
「自海神之殿創始以來,所傳之地獄往生都是沒有解藥的。」明白她心中所想,百里琉笙只是笑著向她慢慢解釋︰「因為只有天祭司的血,才可以將它的毒性破解而下,所以,為了維護神權和皇權的平衡,毒藥一直都是由島主進行保管的。兩相制衡,方能太平無憂。」
「天祭司的血麼……」黛眉緊皺而起,即墨無心卻是想起了上次在厚土國的事情。難道說,她的血可以解除那場瘟疫之源,竟是因著她體內可能流淌著天祭司之血的緣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