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戰……雲戰……」杭含玉也已經淚流滿面的撲了過來。
張華龍將已經搖搖欲墜的雲戰扶著,然後送到杭含玉的手中,沉聲說道︰「嫂子,照顧好我大哥。」
顯然,張華龍誤會了雲戰和杭含玉的關系,只不過現在雲戰已經暈倒,而杭含玉則是將心思都放在了雲戰的身上,兩人都沒有解釋。
張華龍毅然的站了起來,扭頭看著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兄弟們,喝道︰「都他媽的別愣著了,趕緊拿上武器,我們撤!別辜負了大哥的一翻好意。」
張華龍率先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杭含玉懷中的雲戰,一咬牙,頭也不回的沖到了大河邊,「噗咚」一聲,跳下了冰冷的河水中。
……
原本張華龍他們被丹國的特種兵們圍剿,慌亂之中逃竄到叢林中,並且在逃竄的過程—無—錯—小說中和一支最先追進叢林的特戰小隊發生了交火,最終,叢林作戰經驗很豐富的他們大獲全勝,那支隊伍僅僅只逃出了一個女戰士。
作為被丹國官方定義為恐怖分子的他們當然不會仁慈,為了斬盡殺絕,他們一路追擊那個女戰士,卻失去了那個女戰士的身影,反倒是抓到了一個美女,這個人就是杭含玉。
這讓張華龍和兄弟們都興奮不已,這個女人不僅可以當他們的人質,還能夠在逃亡過程中解乏,不是嗎?
不過他們抓獲杭含玉之後,也不敢停留,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後面是不是還有別的追兵,所以帶著杭含玉繼續前行,然後就來到了河邊。
看到大河對面那高聳的懸崖峭壁,所有人的希望破滅,因為懸崖峭壁斷絕了他們逃生的希望,張華龍知道,絕對沒有人能夠從懸崖上攀爬而去的。
前有大河懸崖,後有追兵,而且這片叢林並不大,張華龍很心里清楚,丹國的特種部隊會很快包圍這片叢林的,今天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他和兄弟們已經做好了死戰到底的準備,每個兄弟都為自己留下了最後一顆子彈。
既然必死無疑,他們當然要在死之前盡情的享受一下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杭含玉無疑就是他們最後的獵物。
只是知道杭含玉是一個華夏人之後,他們內部也就起了爭執,而就在這時,雲戰出現了,然而,事情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雲戰在掌控著局面的情況下,居然給了自己一槍。
張華虎知道,雲戰是用這一槍來掩護他們逃跑,萍水相逢,卻做出這樣的舉動,這讓張華虎震動不已,他感激雲戰,所以他不會辜負雲戰的好意,他明白,只有活著離開,才是對雲戰最好的報答,不過這份情已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將來他會用生命來還這份人情。
「噗咚……噗咚……」
別的匪徒眼眶中也是飽含著淚水,但是都沒有任何猶豫的撿到起自己的武器,跟著老大跳下了大河。
雲戰眯起了眼楮看著匪徒們潛入到了大河之中,他談談的一笑,將目光轉向了杭含玉,緩緩的說道︰「一會有人來了,如果問起他們,你就說他們向北逃竄了,我也是被他們開槍擊倒的,明白嗎?」。
「他們是悍匪,窮凶極惡,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呀?你幫了他們,他們也並不一定會領這份情的,你真是一個傻子。」
杭含玉早已經淚如雨下,她不明白雲戰為什麼會這樣做,事情的本身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雲戰一臉正色的說道︰「他們不是悍匪,而是為我們華夏作出貢獻的軍人,這一點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這……」杭含玉點了點頭,她當然能夠從匪徒的話中听出這一點。
「我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任務而被放棄的,但是他們值得我尊重,不遇到則擺,遇到了,我自然得幫助他們,我想你其實在心里也是想幫助他們的,對吧?」
「嗯……」杭含玉點了點頭,她心里很清楚,向張華虎他們這樣被放棄的特工是存在的,雖然說提倡不拋棄、不放棄,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那些心黑的政客們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對于這一點,杭含玉同樣不會懷疑,這就是現實。
看到杭含玉陷入到深思中,雲戰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一會兒戲演好一點。」
「嗯……」
看到杭含玉點了點頭,雲戰也終于閉上了眼楮,直嚇得杭含玉急忙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子,氣息還有,雲戰只是昏睡,杭含玉也寬心不少。
「不許動!」不一會兒,一隊穿著野戰軍服的士兵圍了過來,將杭含玉和雲戰圍在了中間。
帶隊的頭是一個上校軍官,他冷眸一掃,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里?」
杭含玉只是僅僅的抱著雲戰,呆滯的看著雲戰,並沒有回答這個軍官問題。
「凱爾隊長,這女人似乎是嚇傻了,這兩個人一定是遇到了那伙匪徒,男的中槍了。」
「嗯……」凱爾點了點頭,然後蹲了下來,檢查起雲戰身上的槍傷,又抬頭看向了杭含玉,沉聲問道︰「你們在這里遇到了匪徒?」
「嗯……好多槍……好凶……」杭含玉目光呆滯,呆呆的點了點頭。
凱爾皺著眉頭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上跑了?」
杭含玉緩緩的指向了叢林的北面,哽咽著說道︰「那邊。」
凱爾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身邊的戰士說道︰「派幾個人將他們送到醫院,告訴院方,一定要想辦法救醒這個人。」
「是!」
「其他人跟我繼續追。」凱爾喝了一聲,帶領著大隊人馬向著叢林的北面尋去。
……
「啊……」雲戰從睡夢中一下子坐了起來,全身早已經被冷汗浸濕,他似乎做了噩夢,至于做的夢是什麼內容,醒來的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搖了搖,雲戰努力的去回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睜開眼,抬頭一看,四周漆黑一片,似乎深處在冷冰的房間中,窗外的寒風凜凜,靜,靜的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你醒了!」杭含玉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房間的燈也亮了起來。
「真是嚇死我了!」杭含玉精致的容貌在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猶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小羊,用手拍著起伏不定的山巒。
「這是在哪里?」雲戰掙扎著坐起來,杭含玉急忙走到床邊將枕頭豎起放在床頭上,讓雲戰能夠舒服的靠著。
「據他們講,這里是醫院,是那些丹國士兵將我們送來這里的。」
「哦……」
「你也真是的……」
杭含玉似乎是想埋怨幾句雲戰為了掩護幾個匪徒,不顧自己安危,而向自己開槍,當然,也只是埋怨幾句而已,如果時間倒流,換成她,或許也會這麼做的,畢竟那幾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匪徒啊,而是她的戰友。
雲戰眉頭一皺,急忙將手指放在了嘴上,做出了一個禁音的手勢。
杭含玉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是丹國軍人送來的醫院,說不定有什麼監听設備,所以急忙轉移說道︰「醫生說你命大,子彈從心髒邊緣穿了,離心髒只有0.5公分,並沒有傷到心髒,不然的話,後果不敢想象。」
雲戰自己開的槍,他當然有把握,開槍的準頭還是有的,這一槍對自己的身體毫無影響。
如果不是想幫著張華虎他們逃離的話,雲戰都可以自己用飄渺之力將這傷治療好的,不過為了掩護張華虎幾人,雲戰只好讓丹國的醫生來折騰自己了。
雲戰呵呵一笑,說道︰「看來匪徒的槍法並不準嘛。」
听到雲戰的話,杭含玉想笑,卻又不能笑出來,所以說臉憋得通紅,什麼匪徒呀,分明就是這家伙自己在自導自演嘛。
過了好半天,杭含玉才平復過來,聳著肩說道︰「醫生說了,不是匪徒的槍法不準,應該說很準的,只不過你的以髒和常人不一樣,向身體的右邊偏移了一公分,所以說這一槍才不致命。」
「哦,原來如此!」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雲戰對這具身體還是很了解的,不然,他也不可能這樣開一槍了。
接下來,兩人都說一些家常話,絕口不談那些匪徒。
「吱……」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安吉出現在了門口,只不過坐上了一個輪椅。
雲戰對她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你沒事吧?」
安吉笑了笑,說道︰「我只是骨折而已,和你的槍傷比起來差了很多,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我恐怕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工作了。」
雲戰聳了聳肩,這個事情他就愛莫能助了,當然,他是有辦法讓安吉迅速好起來的,只不過如果他幫安吉治傷的話,恐怕自己受傷就會影起別人的懷疑了。
安吉笑著說道︰「對了,我過來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得死在那個山洞中了。」
「不用客氣!」雲戰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救安吉對他來說只是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