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我們今天要到,茹仙古麗早早就在大門外等著,伊力汗巴依和庫爾班江熱情洋溢地把我們迎進院子後,庫爾班江笑著說︰「你們要是再不來就趕不上婚禮了,爺爺會很傷心的」
我驚奇地問︰「誰要結婚呀?」
「爺爺要結婚」茹仙古麗說。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我驚訝萬分,爺爺的老伴去世了我是知道的,但爺爺已六十多歲了,「爺爺和誰結婚?」
「哥哥從喀什噶爾給爺爺帶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茹仙古麗說。
「一個漂亮姑娘要和六十多歲的爺爺結婚」我不相信地看向庫爾班江,庫爾班江毫不介意地笑著說︰「爺爺說她也是仙女,但沒有仙女姐姐你漂亮」
「哦,這是清朝,男人是可以取三妻四妾的,爺爺是巴依,他有錢,娶多年輕的姑娘都可以」。
整個婚禮上我怎麼也高興來起來,那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少女和頭發花白的爺爺坐在那兒接受人們的祝福,沒有人覺得不妥,因為這個男人有錢有勢。
而如今坐在紫禁城龍椅上的那個男人,他擁有了整個天下,更是可能隨心所欲,現在是不是早已新人在側!曾經生死相許的情意他也許早已忘懷。男人本就是這樣,三妻四妾本就尋常何況他還是皇上。即使他對我還有一絲記憶,也不過是那一瞬間的住足與回首,可那對我又有何意義。
這個婚禮讓我不再那麼執著于對胤禛思念,執著于對他愛情的幻想,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他現在真的已把我忘記,已不再愛我了,連對我的恨都沒有,我與他不再相干了。
我每日的打坐念佛,心越來越靜,躺在滾燙的沙粒下,讓干燥的沙粒將體內的濕氣一點一點帶走,也把我的過去從我的心里一點點帶走。身體越來越輕松,連月經也漸漸的正常了,以前常感覺小月復酸脹墜疼現在也沒有了。
喬嫂和香草見我精神漸好也高興起來。這次回來,李忠和喬嫂帶來了一些菜種,在園中開了一小塊地,種了些菜種了些花。時常清晨帶著香草和茹仙古麗到河邊去散步,摘些鮮女敕的野菜,有一次發現了一叢胡刺花,這種小花有一種香甜的味道,讓香草和茹仙古麗摘回來洗干淨,讓喬嫂撒上面粉和糖蒸來吃,軟糯香甜,茹仙古麗看我們吃完草還吃花更是驚詫萬分,這次她吃到嘴里再沒有吐出來。
常常我在葡萄架下喝茶看書,香草在認字寫字,喬嫂在縫衣做鞋,李忠在地里侍弄花草菜苗,我們越來越象一家人,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靜安祥的度日,忘記了外面的世界。
爺爺雖然娶了一個自己的仙女,對我還是依舊關愛,時常讓茹仙古麗送來新鮮的水果、點心,因為今年來的早趕上了吃桑葚、草莓,杏子吃過了,葡萄、隻果、哈密瓜就緊跟著熟了,「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不知蘇東坡依次吃了西北的瓜果,又當如何!
庫爾班江因為娶了媳婦在家,所以現在也常常回來,他活潑開朗說話風趣幽默,從小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我也放開心胸和他一起天南地北聊天玩笑,沒有戒備,沒有心機,和他在一起聊天像是和現代的朋友聊天一樣無拘無束海闊天空,他雖不懂歷史、詩詞,但卻廣知奇聞雜事,庫爾班江說起外出做生意時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動作表情說的活靈活現,逗的我時常哈哈大笑。他每次回來都給我帶些新鮮的小玩意,土陶罐呀、英吉莎小刀呀,漂亮的羊角呀,只要我們聊天時我所想起來提到的東西,他都會想法弄到,有時還給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他對我這個足不出戶卻知天下事的仙女姐姐真是敬佩到家。
身體越來越好了,听著庫爾班江講著走南闖北時見到的奇異風光,別樣風俗,也產生出想出去游走天下的沖動。我現在有的是時間,有的是錢,如果當初康熙放我出宮,如果沒有那段銘心刻骨的愛,我會自由自在的傲游青山綠水大漠風光中,尋找一份單純的真愛,過一種簡單的生活。而如今曾經滄海,沒有了他,再旖旎的風光于我都失去了顏色,我即便不去想他,我的心已黯然了。
秋風漸起的時候,十四阿哥的書信到了「來函收訖,我一切安好,京中無事,安心即是,一別年余,近來可安好?甚念,「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想念西北的瓜果了,尚有人記得故人所願否?」
我看了信笑了,也該回城了準備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