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已一年多了,十四阿哥信中說京城對我之死並沒有起疑,胤禛也許早已把這我個人忘記了,所以一直以來的戒備之心也漸漸的放下。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和張總兵也日漸稔熟,這天風和日麗,由張將軍陪著瀏覽了一下哈密城,登上鎮遠城樓,張總兵說︰「這是康熙五十六年時修建的」,登高望遠,秋風送爽,南邊雪山青松巍峨,北面大漠戈壁滄茫,碧藍的天空中隊隊南飛的大雁鳴叫而過,面對此情此景,不禁逸興飛揚,隨口說道「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如果十三阿哥在這里就好了,可以一醉方休」,此話一出口,張將軍深深的看向我,我感到自己有點失言,就緘口不言了,他見我不再往下說就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看著遠處。回到府中張總兵置了一桌酒菜,我也沒有推辭,在桌上他對我更是恭敬有加,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我在城樓上說的話他听到心里去了,十三阿哥現在是雍正最器重的人,在朝中可是舉足輕重,從我的話中他听出我與十三阿哥的關系也非同一般,他見我不想說,他那麼聰明的人自然也不會問,這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
想起了十三爺又想起了承歡,不知她現在可好,雖然有巧慧在她身邊,可終究是她的奴才僕人,只能順從她,怎能細心體會她的失去母愛的心情,怎能護她教她在王府、在宮中更好的生存,十三爺壽命有數,將來誰護她周全?在宮中的日子早已把她看做自己的孩子細心呵護,離開後的日子對她的牽掛日深。給十三四阿哥準備瓜果時照去年的樣子又多準備了一份,早早又修書一封給十四阿哥,告訴他我給承歡也準備了一份瓜果,讓他修書一封給十三爺,以他的名義送給承歡。我一是的確掛念承歡,二也是想拉近他和十三阿哥的關系,其實也就是向雍正示好。八阿哥、九阿哥已經塵埃落定,我只想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進入十一月,天氣越發冷了,這一天傍晚十分,張總兵突然遣人過來請我到書房去有要事相商,我以為是十四阿哥有書信到,不知出了什麼事,就趕緊過去。張將軍請我坐下,我問︰「是十四阿哥有事嗎?」
「哦,不是,是我有事想請教一下張公子」
我松了一口氣又頓覺奇怪「他會有什麼事要來請教我?」,于是說「張將軍客氣了,有什麼事說來听听,不敢說指教」
張總兵稍想了一會說︰「今天阿爾善將軍接到聖旨,讓他火速進京述職,而且指名要我和他一道進京,而且是十萬火急」
「這有什麼不妥嗎?」
「阿爾善將軍是總轄西北的大將軍,回去述職也沒什麼,只是我是哈密地區的總兵,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而且皇上指名要我去,連阿爾善將軍也感到很奇怪」
「將軍以為這是什麼原因呢?」
「這兩年西北並無戰事,最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邊事,不知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以前在皇上面前我也沒有露過臉,如今也沒有做什麼引起皇上注意的事,這二年也只是與十四爺往來密切些,與朝中其它人也並無往來,所以皇上指名道姓要我隨同進京,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靜靜的听著心想︰看來還是與十四阿哥有關,我對皇上來說已是已死之人,自然不會有關連,難道皇上對十四阿哥還是不放心?八阿哥、九阿哥已死,十四阿哥已不可能在成什麼事,但皇上猜忌心重,「八爺」黨逼宮之後,皇上防人之心更盛,心有忌憚也是有可能的。
我思索了半晌說︰「張將軍你有雄才大略,並非一般人等,十四阿當初看重你提拔你也是為國選才,十四阿哥對你有知遇之恩,雖互有往來均是問候,也不為過,如今你鎮守一方是,拿的是朝庭的奉祿,是為國守邊安民,忠君、事主都是你盡自己的本份,當今皇上也是一代聖主,他不喜歡別人對他說謊,這一點你一定要謹記在心,不管皇上問你什麼話,你只要如實回答,皇上自能辨別是非。你勿用過于擔心。你們什麼時候起程?」
「明天,謝張公子指點」
我想以他的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皇上指名召見,如果是為他和十四阿哥的關系,這是明擺著,想擺月兌干淨是不可能,只能如實說,同時又要表明自己當初追隨十四夜也是為國盡忠,如今為國守邊只會忠君事主。
張忠兵走了三、四日,我到底是不安心,我知道十四爺終究是沒事的,但我不想他吃苦受罪。而我眼前投奔的這個人若是因為十四阿哥的事受到猜忌會是什麼結果?我雖然道理說的明白,可心里也根本沒有把握,對胤禛的心思我當初就越來越猜不透,何況是事隔近二年後,這個張總兵可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天威難測,如果胤禛抱著寧枉勿縱的心思,他不僅前途堪憂,只怕還有性命之憂。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如若真是因為和十四阿哥的關系給他帶來殺身之禍,首先難辭其咎的就是我,因我的到來他們才往來頻繁從而引起胤禛猜忌。
張總兵不保我在這里也是呆不下去的。不行,得趕回京城一趟,絕不能讓張總兵因我而招來殺身之禍,即便是胤禛對我絕情,但十三阿哥還是說的上話的,而且以我和他的情義,他不會出賣我,會護我周全的,退一萬步說,即便胤禛知道我還活著,犯了欺君之罪也不過一死,絕不能再讓我身邊的人因為我再去送死。
于是讓李忠趕緊收拾東西,二日後,我帶著李忠、喬嫂、香草起程回北京。
去年一路西行是在春天,一路追著春天的腳步,心情從極度的絕望中一點一點的解月兌出來。而如今,一路東行,本已平靜的心情又一點一點糾結起來,把他忘記是不可能,只不過努力把他放在心中最深的地方,控制著自己不去觸踫他而已。現在卻禁不住的一遍遍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到了張掖住進客店安頓好後,我讓李忠回家去看一下父母,我們也休整一天。第二天半下午李忠才回來,我讓他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起程,李忠說︰「剛才回來在樓下客店里遇到一個商隊也是到北京的,領頭的人很熱情豪爽,和我商量著明天搭伴一塊走呢。」
「你覺得人可靠嗎?」
「我看挺可靠的,看樣子他們販的是貴重貨,還請有保鏢」
「那好吧,路上走著看吧,但還是小心點,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
「知道了,主子,從這往東一路上人煙越來越稠密,我們走官道,應該沒事」
第二天上路時,看見那個商隊確實挺龐大,十幾副垛子,二十多個人跟著,有的人身上還帶有刀劍。看著心里不舒服,但也說不出個什麼,領隊的是個中年人,胖乎乎的一張臉,為人很是豪爽熱情。漸漸的熟悉了,覺得他們也沒有什麼惡意,反到是一路上對我們關心備至。
一路上有人做伴到不寂寞,走了二十多天,已是十二月了,這天晌午到了東河驛站,吃午飯時李忠說還有二個時辰的路就進北京城了,商隊的領隊問我們住在哪里,我說還不知道,進了城再說。
走過東河橋,從馬車的窗口望去,遠遠的看見北京城的城牆,橋香草和喬嫂都沒有來過京城很是興奮,而我心里則上五味俱陳,不知是什麼滋味,真想就這樣徑直走進紫禁城,走進養心殿,走到他面前,模一模他的臉,在他的懷里再停留片刻。這種渴望讓我不可抑制的想流淚,我握緊拳頭控制著自己,心卻不停的在擅抖。我掀開門簾對趕車的李忠說︰「停下」,李忠莫明其妙的停下車,我說︰「回驛站,我們明天再進城」。一車人不知是為什麼突然又不進城了,但見我臉色不好,李忠就默默的掉轉了馬車,商隊的頭領見我們的馬車突然停下掉頭往回走很是驚訝,急忙過來問是怎麼回事,李忠說︰「我們主子說今天不進城了,明天再說」。
「那你們現在去哪兒?」
「回東河驛站」
回到東河驛站的客房,我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近鄉情更怯,我那麼渴望去見他,卻又怕去見他,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只要和他在一起,為了他我跨越三百年的時空,如今卻咫尺天涯,不敢相見。我站在窗前遙望著北京城的方向,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不論是馬爾泰若曦,還是張小文,都無法忘記那對他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我不相信他不再愛我!
我要去見他,我去找十三爺帶我去見他,今生今世不論生死我都要再見他一面。我穿上斗蓬出了客房,叫了李忠他們備車進城,李忠和香草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同下到樓下,李忠說是去後院準備車,我們就在樓下的飯館里等著,館子里坐了滿了來來往往的人熱鬧非凡,有遠來的外鄉人打听事的,也有賣弄口舌顯示皇城人身份的,倒底是在皇城根下,說起京城里的皇親國戚的逸聞趣事活靈活現,仿佛事情發生時他們就在跟前一樣。說听著一個聲音說︰「今年新年京城里可有的熱鬧了,李貴人月前生了一個皇子,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頭個皇子,說不定有多少賞賜要出來呢,等著瞧好吧」「這李貴人是哪家的女兒,這麼有福氣」,「那是去年選秀選出來的,那長相可是傾國傾城呢」。我站在那兒木木的听著這些話,一顆心直往下墜,只覺得手腳冰涼,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轉頭對身邊的喬嫂說︰「回客房」,喬嫂和香草見我臉色蒼白,嚇壞了,扶著我上了樓,進了房間強撐著走到床前一下軟在床上,李忠進來說車準備好了,我強打精神說︰「今天不走了,現在去收拾東西,明天一大早我們離開北京」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見我神色如此不對,也不敢多問。
把他們都打發出去,我再也撐不住了,爬在床上眼淚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