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在桃花樹下,微風吹過,片片桃花隨風飛舞,落英繽紛,遠處有炊煙裊裊升起,憑添幾分生機,這個世界如此美好,讓我留戀不已,這里有我愛的人,我的孩子,在這里我不舍的東西太多,可如今前途未卜,而且凶多吉少,我不知道自己的結局何時到來,我只有早早把我要做的事做完,不想留下太多遺憾。我知道我此番要見十四阿哥,胤禛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怕此生再無相見之日,所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看著十四阿哥一身青衣站在我面前,我只是望著他微微地笑,眼淚漸漸地模糊了雙眼,我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他上前一步扶著我︰「別起來了,坐下吧」
眼前的十四阿哥清瘦了很多,臉上少了幾分倔強之氣多了幾分平和之氣。
「你的氣色到是不錯」我望著他說。
「你卻是不好,上次見你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感覺你一直在宮中受苦一樣」
「我很好,你皇兄待我很好」
「是啊,四哥的確待你很好」十四阿哥看著我大月復便便的肚子說。
我微笑著望著他,他也訕訕地笑了笑。
「十三阿哥不在了,我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了,心里很牽掛,所以想見見你」我看著他微著說。
「雖然沒見面,但你年年讓人送來的瓜果我都收到,象見到你一樣。十三哥在時,他還時不時的來聊聊天,下下棋,我也知道一些你的情況,凡心快五歲了吧?」
我笑著點點頭,「十阿哥如今也圈禁在京城的府邸,有十福晉陪著,還算安穩,去年元霄節後我讓人給他送了個燈籠」
十四阿哥望著我會心的笑起來,「他和十福晉來不會再為燈籠打架了吧?他知不知道這你送的?」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只是我的一番心意,只要你們過的好些我就心安了」我抬頭看著枝上的桃花說。
十四阿哥眼楮看著遠處片刻低下頭說︰「若曦,你為我們操的心太多了,其實成王敗寇,不論什麼結果我們都能承受的,你不必這樣的」。
「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只有這些,希望你們多多保重,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十四阿哥冷笑了一下道︰「我沒想那麼多,他沒殺了我們也算是開恩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現在也想開了」隨後他轉臉看著我的肚子說︰「如果不是你現在有孕在身,他也不會同意你見我吧!」
我低頭笑了一下說「十四阿哥,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你四哥並非你想的那樣不近人情,多少故人已去,我也是怕我們再相見無期,所以才想再見見你」
「若曦」十四阿哥盯著我青白的臉看了半晌。
我輕輕的撫著肚子微笑著望著他,他轉過臉去避開了我的視線。
「十四阿哥,那年也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你把我送走,在西北兩年是我最自由自在的日子」
「把奄奄一息的你送走我心里有多麼的擔心和不舍,但你不願意留下我也不能強求,以我的處境只能讓你跟著我受苦,當時我就想若是皇阿瑪傳位給我,我一定留你在我身邊,好好對你,決不會讓你如此受傷、受苦,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恨四哥,你為他付出那麼多,他卻如此傷害你,」
我望著十四阿哥眼中隱隱閃著淚光,從懵懂少年到現在人已中年,他待我的情份從來為沒有變過「謝謝你十四阿哥,你對我的情意我此生都無以為報」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馬爾泰若曦都是我的福晉,四哥再生氣也沒法改變,不是嗎?」十四阿哥暢意地笑說
遠遠的看見胤禛走了過來,我欲起身相迎,扶著桌子要站起來,十四阿哥見狀過來伸手扶了我起來,胤禛腳步略一遲疑,轉而繼續向前走來。我和十四阿哥向他行了禮,兄弟二人相視片刻,十四阿哥移開眼神低下了頭,滿面不屑之色,我看著胤禛不知他會說什麼,胤禛說話犀利刻薄,十四阿哥性子火爆,兩人從來就話不投機,現如今一個君一個臣,只怕胤禛又說出什麼刻薄話。
胤禛默視十四阿哥半晌道︰「退下吧」,
十四阿哥向胤禛施了一禮,轉頭看我一見說︰「告辭了,多保重」轉身離去,我松了一口氣,但又暗暗失望,只怕這兄弟兩至死都不會諒解對方。
胤禛走過來扶著我柔聲說︰「出來這麼久了累嗎?回去休息吧!」。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時胤禛這時臉面上波瀾不驚可心里不知道在怎樣翻騰呢!確如十四阿哥所言,若不是因為我此番懷孕凶險,他不想讓我心里不痛快,是不會讓我見十四阿哥的。
巧慧和香草將我扶到床上,背後墊好枕頭讓我靠舒服,香草端了藥服侍我喝下,收拾完和巧慧退了出去,胤禛站在窗前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胤禛」我輕輕的叫道。
胤禛轉過身看看我,慢慢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伸手模著我的肚子一會兒微笑著說︰「他是不是也累了?怎麼不見他動了」。
「他也不會一直動的,他也要睡覺休息呀」
我伸手拉住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看著他微微笑著說「 胤禛,我剛才一人坐在桃花樹下時就在想,我這一生有這幾年和你相親相愛,相依相守的日子也算不負此生,沒什麼可遺憾的,只是放不下你和孩子」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面對這個話題,從知道我懷孕開始,這個問題一直放在我們心里,卻都互相掩飾,極力回避,可我們終究是要面對的。
「若曦,你不要這樣,我不允許你這樣,你一定要陪在我身邊,我絕不讓你離開我」胤禛拉過我把我摟在懷里切切地說。
「好,我不離開你,不離開你和孩子」我說著,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流連在桃花深處,凡心帶她的著狗在桃花林中跑來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