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園已經快五年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地方如今卻是自己最希望回去的地方,
沒有想到,原來那個地方其實就是天堂.
我叫馬基雲,浙江縉雲人.小時候就跟隨著爸媽一起生活在上海,小學也在上海讀的.
不知道是我笨,還是天生與文化無緣,小學在我的記憶中讀了七八年.
不過慶幸的是小學我還是走過去了。
初中我念的是縉雲縣第二中學,高中我順利的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第二中學。
所以我高中時候就在原來的中學繼續我的學業。
上初一的時候就听老師們說過新建,盤溪和二中三所中學合並建立一個高中學校。
當然這個消息也一直傳了五年,到了高二下半個學期的時候傳的更厲害。
終于,這一天來到了。
(2016年1月3日)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
听到手機鈴聲在一旁響起,我伸過手拿了過來。
「喂,媚娘,電話打來干嘛?有什麼事嗎?」
「基哥,今天晚上別遲到啦,你現在在那里呢?
「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做,前幾天不是剛剛回縉雲嘛,也休息過來了,我今天就去學校看看。懷念一下,嘿嘿……」我發出了奸詐的笑聲。
「嘔……你別把那學校給踩髒了,不然會把風水給破壞掉的,以後那些學生妹考不上大學你可要負責任的。」
「行了,行了,少給我扯淡了,好了,我現在在開車,晚上再聯系吧,88。」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的屏保,我會意的笑了,笑的有些無奈,有些哀殤。
剛剛打電話的是媚娘,名叫杜偉陽。媚娘是我從初中一直以來玩的最好的死黨之一,之所以叫他媚娘,記得是初中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叫了一次,然後班上所有人都這麼叫了,于是那以後,我就一直這麼叫著,開始他還不太喜歡,但後來他還是欣然接受了。我和他的關系好到連身邊的同學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們有時會說我和媚娘是一對同性戀。這倒讓我和媚娘都是最無語的地方。也正因為他的名字,所以從初中以來,一直也有人叫他陽痿,這個稱謂一直伴隨他走過了初中高中六年。
開著車在縣城繞了幾圈後,我徑直向位于舒紅的縉雲中學仙都分校前去。
現在已經是臘冬,學生們回家去過元旦,整個校區沒有什麼人,一些保安會不時地去巡邏。
我和西門的保安客套的說了一些話,遞了幾根煙過去,保安同意我進校區看看。我千恩萬謝的同保安致謝,然後獨自一人向校園內走進去。
分校西側的大門進來後大概是有幾十級的台階,看著台階修的很漂亮。記得當初離開的時候這里仍然只是用水泥抹了一個形狀出來。走起來感覺沙沙的。
校圖書館也已經蓋好,最前方的是體育館,左側的大樓早已經投入使用。
看著分校比自己當初離開時美麗十分,萬分開心。可以說,在這個依山而建的校區的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變得不再一樣。
我自嘲的冷笑了一會,即使分校變得再如何不同,再如何美麗,在我的生命中,它都已不再是當初我曾經留下過短暫記憶的分校,或許對于我而言,在我的生命中,只有那時的分校才是最美的。
走上教區樓,高三的教室是在最北邊的教區樓。而那時我是被分到了高三16班。而16班的教室也就在這樓的二樓最西側。
透過窗台向里張望,看著教室內的桌椅擺設也幾年前的一樣,我看著自己當初曾經被安排的位子,心里也明白,這幅桌椅早已不是當初自己使用過的桌椅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腦海中的記憶也迅速的翻滾,仿佛從前的一切都要再次出現。眼眶也不覺有些濕潤。
突然地音樂在校區內響了起來,我明白這是下課鈴聲。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分校的下課鈴聲竟然沒有改變。
{「基哥,你等下我。我去拿兩根煙。
我轉過身看到是柳齊正在呼喚我,我笑著迎了上去,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從他的身體里穿了過去,而當我驚異的轉過身時,卻發現了另外一個我,一個穿著校服的我。
「你快點啊,媽的,那狗日的拖課,趕緊去了,不然來不及了。」
當我驚異之時,身邊迅速的出現了一個個熟悉萬分的背影,整條空曠的走廊竟然迅速的出現了一個個身影。
看著一個個人從我身邊走過,然而縱使我歇斯底里的大聲呼叫,但是他們卻始終听不到我的聲音。我仿佛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只想讓自己和大家說幾句話,卻都沒用。}
一個人踉蹌的向另一側的廊沿走去。又是一聲響鈴,眼前的一切消失了,我這時明白,原來剛剛出現的那些場景只不過是自己的腦中臆造出來的東西,時間永遠都不會倒退,從前的一切都已經漸行漸遠,永遠都不會再回頭。眼中的淚也不由滑落臉頰。
此時的夕陽還散著余暉,而在這個小山城里,冬天的這個時候潮氣比較足,所以傍晚時分時而會出現淡淡的薄霧。給人一股悲涼的感覺。
一只手遞了一張紙巾給我,我轉過頭去,卻發現原來是她站在我的身旁,而她也向我遞了一張紙巾讓我擦拭眼淚,我有些激動地結果紙巾。正欲再看她,然而卻已不見,我驚慌的原地四處張望,卻沒有一個人的身影,而我伸出右手,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時光……誰與誰坐他又愛著她……再一次相遇我會緊緊抱著你,緊緊抱著你……
告別了校區保安,上車打開了音樂盒,听著胡夏的《那些年》,這首听了幾年的歌曲,一直都沒有厭,也許是我的心態不同吧。
窗外的霧變得越發濃重,夜晚路燈並不能完全發揮太大的作用,車燈打著也感覺外邊朦朦朧朧的。今晚是在我們幾個兄弟經常聚會的地方吃飯,我花了十幾分鐘趕到了那里,正巧踫見沙沙帶著他的女朋友過來。
「基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他們都在里面等很長時間了。」
「你少跟我扯淡,你不也是剛剛來嗎?」
「什麼呀,我剛剛是去接我女朋友的,你怎麼搞的,又沒帶女朋友,你該不會是又沒有找吧。」
「呵呵,沒踫到合適的啊,走吧,我們先上去吧,免得他們幾個待會又要叫了。」我和沙沙走上樓進了我們的老房間。李哲︰沙沙是我另外一個死黨,他脾氣有些不好,經常會因為有一些事情生氣,有時候連我也受不了他那種性格,但是作為兄弟來說的我,早已習慣他的性格,他這人挺專情的,據我了解在他讀高中的時候喜歡了一個女生一直到退學,雖然他只讀了一年。
「哎呀,基哥,你怎麼才來啊。來快進來。你怎麼沒有帶你女朋友來啊」?起身迎接我的是路路,這家伙整天穿的沒個樣子。發型也還是幾年前的劉海,沒有一點新意,真不知道他的經理是怎麼看上他的,也難怪會有六百多度的眼神。
「哈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基哥是單身主義,他想當靈隱寺的住持呢。」說話的是梅老大。梅老大、梅雪峰︰他是我們這幾個兄弟當中年紀最大的,他是在我讀高二的時候從廣東轉回來插進我們班的,反正我記得,這小子高二就三個朋友,一個我,還有一個媚娘,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同桌大兵。可惜他只讀了一個學期就退學了,跑回廣東打工去了。
「基哥,去年不是說好的嗎?今年你一定會帶一個女朋友來的,怎麼有涮我們呢?」
「明年,明年……」我不好意思的擺手推月兌。
「什麼明年啊,你這句話都說了四年了,老是說明年明年的,你該不會是嫌女朋友太漂亮,怕我們搶走吧。」路路說完,他們便大聲笑了起來。而我也是笑了起來。
「好啊,那我就找一個漂亮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當著你們女朋友的面搶。」我看著弟媳們此時都有些變了臉色,他們幾個趕忙變了臉色,去哄他們女朋友了。
我倒了杯茶喝著,看著路路正賠著笑臉,我不覺有些樂了。路路︰黃兆路,路路這個人是我認為最**蛋的兄弟,每一次去網吧找他,他幾乎都會在他的游戲窗口旁邊開一個黃色視頻,游戲精神兩不誤,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找到這麼多黃片,又一次他告訴過我一個網站,我給忘記了。路路飯量很大,也正因為如此,有些同學就叫他大黃,大黃狗。路路很討厭這兩個稱謂,有時候我也會挑逗一下路路,叫他大黃狗,而他都會生氣卻又近乎無奈。
「媚娘,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女的是誰?基哥喜歡他好幾年啊。」發聲的是貴堅,潛貴堅,貴堅一直以來是我們當中最矮的,初中有些同學叫他海拔,帶了一些侮辱性的言辭。不過我並沒有那樣叫過他。當然,因為他身材矮小,也一直是這些年來我們兄弟幾個欺負的對象。
而坐在他一邊的則是大頭,他叫朱樂勇,初中的時候也許是因為他的頭相對于身體比例來說頭顯得較大,所以有些同學就叫他大頭,大頭挺會裝逼的,經常在我們面前扯一些我們沒听過的消息。是真是假也沒辦法去考證,不過有一個我明白,他家離東渡火葬場是隔岸相望的。
「基哥,你該不會還喜歡那個女的吧,都已經過去八年內,你還在想著她呢?說不定那女的早就已經和別的男的在一起了。」媚娘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是異類。
「誰嘍?到底是哪位女神竟然讓基哥想了這麼多年都沒變心?我現在去把那女的綁過來,問問那女的什麼意思,吊著我兄弟光棍這麼多年。」沙沙說著便比劃著。而我無視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暴力。
「不就是基哥以前高三的時候班上一個女生嘛,好像叫什麼來著?胡什麼麗?」媚娘在一旁努力的回憶著。我也是有些很鐵不成鋼的表情。
「胡姍儷。我說著便用茶水蘸著手指在桌上寫出來。」
「怎麼一個女孩子會用這個字的?一般都是用美麗的麗或者茉莉花的莉,用這個做名字也太奇怪了吧。」路路走過來指著蠣字說道。幾個人也紛紛點頭表示疑惑。
「這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給取得名。我記得有個明星叫孫儷,不就是這個字。要怪只能怪你語文沒學好了。」我靠在背椅上點了根煙。大家也紛紛點起煙抽。
「基哥,我前段時間挺宇詩好像說到過,你喜歡的這個女的好像談了男朋友了,好像要結婚了呀。」看著媚娘突然和我講起這個消息。我有些驚訝。
「這怎麼可能?我夏天的時候都還和她聯系過,她說她並沒有談啊」。我站起身有些慌張的看著媚娘說道。大家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反應。
「逗你的,我也不知道的,再說了宇詩怎麼會和我講她朋友的事呢?」媚娘解釋完,我抓起煙盒向他扔過去。
「媽的,逗老子挺開心啊,什麼都給我亂扯。」媚娘嘻哈著臉將煙又給我扔了過來。
「基哥,就算媚娘剛剛是逗你玩的,那你也應該去面對現實啊,你不能把你的大好青春都浪費在那個女的身上啊,說不定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說而已嘛。」
「行了行了,今天是我們幾個兄弟相聚的日子,其他任何事我們都不要說了,來,服務員,點菜。」說完我便起身離開了房間,到樓下點菜,媚娘幾人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們明白根本就說不通我。
點菜間隙,看著門外已經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霧似乎已經被沖淡了一些,回想起那一天離開分校的夜晚,正如同此時一般,淡淡的雨霧,讓人不禁一絲涼意。上樓後,媚娘他們已經開始了k歌,我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遠處的溪水,竟不覺一絲困意襲來,頭靠著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