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窄小的門被衛兵打開,門里面黑暗的肉眼都無法見到一絲光線,就連陽光都望而卻步的停在了門口。
他拉著陳芳蕊進了大門,迎面撲來潮濕發霉的血腥氣,陳芳蕊下意識的用袖子擋了一下口鼻。
昏暗的白熾燈犯著昏黃的光暈,偶爾響起淒厲的慘叫聲,驚嚇了從沒進過大牢的陳芳蕊。
她不再試圖掙月兌林鎮海的手,反而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一步都不肯落下。
「大少爺,您怎麼來了?」監獄長點頭哈腰的向林鎮海敬禮,顯得有點驚訝。
「去一號監,開門!」
出現在陳芳蕊眼前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叩著頭趴在大牢里的地上不動。
「嘔!」陳芳蕊因為濃重的血腥氣味忍不住的嘔了一下。
「斧頭幫的俘虜,我們正是從他的口中得到斧頭幫內部的消息。」林鎮海從上衣的里懷里拿出一方干淨的帕子遞給她說道。
陳芳蕊用帕子捂住鼻子不再說話,別過頭不再看面前遍體鱗傷的軀體。
林鎮海突然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鉗住她的下巴,強制著陳芳蕊看著地上的人,「這樣被對待的人才是敵人,你知道區別了嗎?」
她掙扎不得,只好閉上眼楮,下頜處傳來他指尖用力產生的痛楚。
「你要相信,津衛軍對你沒有惡意,我們無心與殺手聯盟為敵!」林鎮海的聲音低沉卻冷靜的沉浸在陳芳蕊的心里。
他感覺到陳芳蕊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指尖,放在她腰上的手及時的扶住了站的不穩的人。
「我想出去」,陳芳蕊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向門外走去。
看著她青白的臉,林鎮海又點後悔,或許剛剛有點過分了,她上車後沒有言語,靠著車窗,嘴角偶爾顫動一下。
直到車子路過市場賣魚的攤位,一陣腥味兒傳來,陳芳蕊從心里的嘔了一下,林鎮海扳過她的身子,臉色慘白,眼眶濕濕的。
到底還是個千金美眉,林鎮海有點擔心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不過剛剛的場面換是誰見了都會忍受不了,一號監一向是重犯,只給死人準備的,通常被打的不成人樣。
「還能走嗎?」他為她開了車門伸手扶她下來。
「我想回房間……」,她終于出了聲。
林媽為陳芳蕊換上睡衣後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大少……」,林鎮海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陳美眉怎麼樣了?」他點燃了一根煙問道。
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林鎮海,林媽恭敬地低下頭回話,「睡下了,不過應該是受了驚嚇,臉色不太好。」然後就退下了。
他手指間夾著煙向她的房門口踱去,又猶豫的停住了開門的手,轉身幾秒將煙按滅在門框上,進了屋。
陳芳蕊不喜歡黑暗,連睡覺的時候床邊的燈也一直亮著,林鎮海站在床腳處,看著窩在被子里一小團的陳芳蕊面無表情。
她睡得並不安穩,眉心緊皺,巴掌大的小臉上顯示著她的夢里也都是些不安穩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