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縣令(gl) 第43章 探監

作者 ︰ 夕涵莫野

葉蓉朵那雙墨色深邃,幽幽淺淺,深似無底幽潭,又淺澈得一覽無余,仿佛清晨的一縷微風,帶著魔力般的天籟輕吟,停在人們眼前,令人心曠神怡,卻又無法忽略那份淡淡憂哀。

她輕輕握住我的雙手,將那般千言萬語般的沉重,淡為深情感動。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葉蓉朵介意的事,只與竹雨你有關。其他紛紛擾擾,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竹雨,你可明白?」

她這番話,自然讓我听得語明意惑,然而,她執著的深情流露,真摯不摻半分假,深深烙我心田。我的往過記憶,就像一張無跡無痕,沒有邊際的白紙。

如今有她,白紙有了第一抹色彩,神秘而出色。

「嗯,我明白。只是,蓉朵,我也想你好。紛紛擾擾,我願與你分擔。」我道。

她唇角輕揚,彎起一抹舒心淺笑,深情款款睨我片刻,伸出一雙秀臂將我輕擁懷中。我微怔分秒,順勢向她略傾,輕輕摟住她縴細腰肢,身高的差異,恰好把頭枕進她芬香沁脾的脖窩。

滄海桑田,海誓金盟,悉數揉入彼此暖人的胸膛。

第二天一早,為了不想讓其他人干擾,我刻意換了一身淡藍便裝,只身來到府衙監牢。

牢房的整體外觀,就像一座方形大通間,純土坯結構的牆壁有二尺來厚,飽經風雨剝蝕而變得坑窪斑駁。

監門內,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為了防止監犯逃跑,一進監門,就有接連拐四個直角,五道門的通道,一條約一米來寬的「胡同」,把低矮的牢房隔成兩排,用來關押普通「雜犯」。

「胡同」盡頭,是內監所在地,用來關押死刑罪犯。我要找的嫌疑犯鄭籃,就被關押在重犯囚室。

剛走到重犯囚室外,我就被眼前觸目心驚的一幕,觸的心一顫。

污濁不堪的囚衣,凌亂糟糟頭發,薄弱憔悴的身子蜷成一團,連著地上的枯草,發出瑟瑟聲響。猛一看,若不是地上擺著碗筷,很難發現枯草雜亂的牆角,縮著一個沒有人形的人。

因著監牢目前只有一個罪犯,那眼前這位,便是鄭籃無疑。

我靠近過去,雙手扶著牢房鐵柵,許久說不出話來。听說過監獄是活死人墓,沒想到當我身臨其境,竟是如此震驚。

「鄭籃……」我試探喊了一聲。

他那瑟瑟發抖的身子,突地頓住了,窩在膝蓋的臉,沒有抬起。

「鄭籃……」我又喊了一聲,聲音很小,可他那突然爆發的舉動,令我不由得小退了一步。

「我沒有殺人,不要殺我,我冤枉,不要,不要……」他四肢齊動,驚恐失措,一邊淒厲地為自己喊冤,一邊往牆角緊縮,就像凌遲對死亡的恐懼。

「鄭籃你別怕,沒有人殺你。」我忙靠近柵欄,急聲道。

「不要殺我……我沒下毒……沒有……我沒有……我不想死……」他縮著頭重復著,聲音小而發抖。

「只要你沒下毒,就不用死。」我極力讓自己聲婉語平,把他的恐懼降到最低。

他突然沒了動靜,接著,慢慢抬起頭來,一雙呆滯的眼中,滿是絕望、恐懼。

「你是誰?」他神色空洞而蒼白。

我馬上拿出腰牌,從胳膊粗的柵縫中塞過去,道︰「我叫紹竹雨,是百花縣新上任的縣令,你別怕,有什麼冤屈,你盡管如實道來。」

他慢慢放眼開來,一雙充滿疑慮的眼楮,在我身上上下掃了幾個來回,最後把視線定在我眼前。

為了博得他信任,我回他一個真誠而堅定的眼神,並把腰牌往柵縫里塞過一些,平心氣和道︰「我這里有尊上御賜的金牌,如果你還信不過我,可以將這金牌拿去看個清楚。」

他這才把視線移到我手中金牌,定楮片刻,突然連偎帶爬靠近柵欄,隔著柵欄伸手抱著我兩只腳脖,泣不成聲。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求大人為草民伸冤,為草民做主……」

我連忙蹲下來,正想安撫幾句,卻被他身後地上的血漬嚇了一跳,再一看,他臀部處的囚衣,早已染成一片暗紅,本就污濁的布料,顯得更那什麼。

沒有經歷過生理期困擾和折磨的人,看到這一幕,也許會調頭嘔著跑掉。而我,深知經期中的難受。此刻,我除了憐憫和無奈,並未怪嫌。

善良無罪。

「鄭籃,你有甚麼冤屈,盡說無妨。是非黑白,本官自會查清。」我來時沒帶鑰匙,只能隔著柵欄扶他起來。

「大人,我,我,我……」許是知道自己身子不便的鄭籃,直往後弓著身,也不敢看我。

「你身子不便,坐著站著都不用拘禮,只要你覺得舒適便可。」我安道。

他這才抽噎著,怯怯看了我一眼,慢慢跪到我面前,聲音略抖,吐字清晰︰「大人,草民沒有下毒,請大人明察秋毫,為草民伸冤,草民是清白的。」

「那你可有依據證明你的清白?」我道。

他無力搖頭,聲低如蚊︰「沒有。」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無助,如果他沒有下毒,又何來證據?而且,我此趟目的,意不在審他,而是想從他這里,獲取一些事發時的詳細情節。

再說,案發當時,只有他和李祿的四房侍郎張慧君在場。而張慧君告他謀殺,問他,比張慧君保全。

「鄭籃,本官相信你不是凶手。可三尺公堂之上,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本大人個人說了算,沒有真相,是難以服眾的。能不能洗刷冤屈,還得鄭籃你全力配合。」我道。

「大人,若能為草民洗刷冤屈,草民願付出一切,甚至賠上小命。大人您請講,只要草民能做的,草民定會全力配合。」鄭籃激動道。

「好。那你就把當天發生的一切,如實道來」我道。

「是」他正想說,突然頓住︰「大人,李府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發生,草民不知該從哪個橋段說起,望大人提點一二。」

「就從你踏進李祿亡故那間屋子開始。」我道。

他先對我叩頭一拜,接著字句清晰開始道來。

「我家主子,每天清晨醒來,都要先喝燕窩才起床,這項活兒,一直是草民在做,這是主子多年來的習慣,也是李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那天清早,草民照例給主子送燕窩,開門的是四房侍郎開。他身披一件襲衣,滿面通紅,額頭還冒著汗,就像剛做完體力活。他看到我,甚麼都沒說,就把我拉進去,然後關了門。然後把我拉到床前,說讓我趕緊侍候主子把燕窩喝下去。我家主子赤身躺在床上,氣色和四侍郎差不多,臉通紅,氣發喘,兩鬢頭發都被汗濕透。我覺得奇怪,但身為奴僕,不能多嘴,這是規矩。接下來,我依他吩咐,侍候主子喝燕窩,一碗燕窩喝剩半碗,主子都沒睜眼,只是一個勁兒的發喘冒汗。半碗喝完後,主子突然上身向上一昂,鬢角青筋凸蹦,嘴巴張的老大,像想說話,又想岔氣,最後吐了一口燕窩和白沫,渾身一抽,兩腳一蹬,竟然斷了氣。」鄭籃說到這里,泣不成聲,傷心悲痛的樣子,想必那李祿生前對他不薄。

「別急,慢慢說。」我在外安慰道。

「然後,然後,我嚇的六神無主,就要出去叫大夫,卻被四侍郎攔在屋里。他說主子已經斷氣了,神仙也救不活了,既然人死了,就死的光彩一些,不能讓人看見主子沒穿衣服。無奈,我只好幫忙給主子穿衣服,剛穿戴整齊,就听到門外有人吆喝,我還沒反應過來,門被踢開了,沖進來五六個穿著衙衣的人,直指我謀財害命,接著,我被她們五花大綁帶到衙門。到了衙門,我受不了亂杖折磨,被她們屈打成招,只好在案卷上按下指印,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鄭籃道完,再次跪到我面前,雙手抱著我的兩條腿,淒厲求道︰「大人,求求您,求您為草民做主,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目無王法,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我忙蹲下去,雙手顫抖的程度,一點不比他少︰「鄭籃你放心,只要你此話屬實,本官向你保證,一定會替你洗刷冤屈。不過,找到真相之前,還得委屈你幾天。」

他感動的淚如雨下,一連磕著響頭︰「謝謝大人,多謝大人……」

憐歸憐,可我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詞,就把他放出去。畢竟,整個案件,我也只是在案卷上,和他這里得知一二。沒查到真凶之前,任何一個嫌疑人,都不容輕視。

「鄭籃,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禮。」我說著,在囚室掃視一圈,接道︰「牢房陰暗潮濕,容易招冷,本官一會兒差人送床被褥和補湯給你,你且好生歇著罷。」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大人您真是菩薩心腸,草民若有幸重見天日,一定為大人您做牛為馬,甘願一生侍奉大人……」鄭籃淚眼滿目,雙手拉著我的手,就像抓著救命稻草,久久不願松開。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熟悉而冷清。

「再不松開那雙髒手,你將永遠不會重見天日。」除了我那冤家葉蓉朵,誰還有這得天獨厚的馥郁芬芳,人未到體香將以掩蓋了監牢的霉臭。

我忙抽手轉過身,見葉蓉朵一身墨黑,筆挺的站在離我不足兩米處,即使周遭環境污濁繁亂,仍擋不住她骨子里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典雅。

作者有話要說︰組織突然下達命令,入v有點突然,沒有提前通知各位親,罪過坐禪懺悔中

入v對每個作者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因為會有一半親撒手而且悲痛欲絕

感謝嶺這邊和即將到嶺那邊的一直支持小夕的各位親淚目

特別鳴謝︰臥底君、x大人、小樓君、煙雨姑娘、焱x後面那字暫時不認識、依依姑娘、退出生命君、康大人、lest大人、小狼君、模模君、甲子君、n君、等等可愛可親的大人們,每個評論小夕都會認真看,只要時間富裕,就回會給大家雖然評論少了些,能多謝就更好啦羞射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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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話多了,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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