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諸葛雄飛第一次不需要勾動血液中的力量就自主進入狂化狀態中,他沒有使用任何武器,徒手將那群雜碎全都撕成了碎片,鮮血染紅大地。
從日落黃昏殺到夜半三更,三百多人,無一幸免,全被徒手生裂。
隨後,諸葛雄飛殺入李家,將那位李家獨子全身骨骼捏碎後,拂衣而去,他沒有扭斷那個垃圾的脖子,讓這種人在疼痛中死亡已經是最仁慈的方法,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的話,他絕對不介意將這個混蛋凌遲了。
那一夜,鮮血染紅了諸葛雄飛的眸子,除了殺,他不知道如何宣泄心中的憤怒。
之後,諸葛雄飛陷入了無休無止的逃亡中。
當狂戰士的長刀指向自己人時,所有人都切身體會到了曾經屬于狂戰士的敵人的恐懼。
後來,諸葛雄飛停了下來,選擇走上斷崖,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是他逃不掉,而是他累了,他厭倦了這種與自己人戰斗的感覺,所以,他故意讓人將他堵住了。
可命運無常,冥冥中似乎有一雙大手在眾生棋盤上盡情撥弄著那些「有趣的棋子」的人生軌跡,諸葛雄飛跳崖了,可從黑暗的意識空間醒來後,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死。
于是,他離開了新加坡,踏入非洲茫茫草原中。
之後,平軍閥,征歐洲,伐美洲。
整個西方地下世界盡入他手。
往事化成一張張碎片,浮光掠影般閃過諸葛雄飛心頭,僅僅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諸葛雄飛感覺自己仿佛走過了一個輪回。順著自己那條還算輝煌卻崎嶇無比的人生路,再次走了一遍。
這是一種新生,諸葛雄飛突然覺得心情放松了很多。
感受著身邊佳人擔憂的目光,諸葛雄飛輕笑著拍了拍對方的手,笑道︰「我會抽個時間去看看彤姐的,很多年沒見了,我也怪想她的。」
索拉菲臉上的擔憂終于平復了許多,方才那十多分鐘的時間,她感覺實在太漫長了,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她能感覺得到諸葛雄飛的情緒,滄桑,悲哀,憤怒。她不知道諸葛雄飛在這八年中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卻不難猜出,那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一時間,索拉菲突然有些後悔讓諸葛雄飛去看柳馨彤了,她害怕諸葛雄飛沉浸在過去中不能自拔,從此。她永遠的失去了諸葛雄飛。
不過現在,索拉菲放心了下來,朝著諸葛雄飛嫣然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溫柔的目光凝望著這個奪走自己身心的男人。
她知道,諸葛雄飛看開了過去,不會再逃避。
下午,諸葛雄飛離開了佳苑小區,漫無目的的行走在人頭攢動的街頭,一雙漆黑深邃的黑眸里盡是淡淡的迷惘。
雖然看開了,但並不代表他就能在短時間內坦然面對。
往事不堪回首。
尤其是那個如水般的女子,絕對是諸葛雄飛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曾經,自己為國而戰,縱然雙手沾滿鮮血,身上披著的也是血色的榮耀,和那個如水般的女子站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可是現在呢。說的難听點,自己的靈魂骯髒的和那下水道差不多。這些年征戰地下世界,為了名,為了利,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手上早已經數都數不清楚了,有自己人的,也有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