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告訴他安墨染不想見他的時候,他只當是氣話。
在莫家莊園被莫然刁難的時候,他只當是他活該,只要能彌補她,他願意忍。
莫然說她不想見到他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就是親眼見到安墨染的冷漠,宮少銘還是強硬的認定了她不過是在說氣話……
直到看見她惡心自己……
宮少銘站在她身後,看著那抹熟悉到就是閉上眼都能感受到她氣息的倩影,卻再沒有了上前的勇氣。
告不告訴她,他沒有跟許愛珍訂婚還重要嗎?
「砰——」
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宮少銘一拳就砸到了牆面上。
白皙的指骨很快的沁出血跡……
「宮少銘,我不是……」
安墨染剛開口想說話,眼角瞥見宮少銘手背上的血跡,剛才濃郁的血腥味仿佛又灌入鼻喉,頭一偏,又難受的干嘔起來。
宮少銘看見她的反應,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比上蒼白的安墨染,更少了一絲血氣。
挺拔的身影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看著安墨染干嘔之後無力的倚在水池旁,宮少銘僵硬的身軀微微的動了,不過不是上前,而是轉身離開。
黑色的身影頹敗的走到洗手間的門邊,驀地的停了下來,頭也沒有回,「如果你以後都不想見到我,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宮少銘緩緩地的轉過身,深邃的眸光定定的鎖住安墨染,一字一頓,「我知道你離開之後就從訂婚宴上追出去了,我沒有跟許愛珍訂婚。」
「不過我想這對你已經不重要了。」
宮少銘的手緊了緊,血跡又從受傷的手上沁出,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意,轉頭邁著步子離開。
死纏爛打了這麼久他都不曾覺得累,只要安墨染能回到他身邊,要他怎麼認錯都可以。
可是倘若連他的踫觸都會讓她覺得惡心,他做再多又還有什麼用……
哀,莫大于心死……
「……」
安墨染慘白著一張臉看著轉身離開的宮少銘,想要說什麼,翕動了一下唇瓣,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整個人還沉浸在他剛才說的訊息當中……
他說他听到她離開了,就追了出去……
他沒有跟許愛珍訂婚……
他沒有。
「宮少銘……」
就在安墨染剛開口說話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先一步被宮少銘打開了。
門外除了宮家的保鏢,還站在一排不應該出現的人。
剛剛收到消息趕到的莫然,第一個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大步的朝著宮少銘走去,揚手就是一拳。
「染染,你沒事吧?」
顧淺淺一瞥見洗手台邊上臉色蒼白的安墨染,立時二話不說甩開了祁冥夜的手臂小跑了上去。
安墨染看見一起出現的祁冥夜和顧淺淺,微微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不是回應顧淺淺,而是著急的跑向了宮少銘。
「不要打了,大哥,是我自己要跟他說清楚,不關他的事!」
宮少銘已經被莫然揍了兩拳,一直沒有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