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為官 第三章 刀筆工紋、俗曰天地

作者 ︰ 九少牧田

第二天一大早,九宇就起來了。由于心里一直在想著紅星紫氣之事,根本就睡不著。

九宇在屋前的小院子里打了一趟軍體拳,熟絡了一下經脈後,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大無畏精神,也就淡忘了這事。

吃過早飯,無所事事的他就來到了門前的小河邊,在柳樹下面靜靜地坐著。緩緩的河水向東流去,水里的水草,青蛙,田螺都清晰可見。河堤的那邊,麥茬一壟一壟豎立著,一只青蛙被一條菜花蛇盯住了,如果按照過去九宇的脾氣,他一定會救出青蛙,趕走蛇。但是,現在他沒有,因為這是自然法則,救與不救只是一種態度,改變不了事物的初衷。河水仍舊永不停息的流淌,青蛙,最終被蛇一點點的吞進了肚子,鼓囊隆起的蛇身,慢慢地移進了茂密的草叢里。忽然,九宇的腦海里轟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他好像看到了歷史的長河,從遠古的茹毛飲血,到今天的滿漢全席,從赤手空拳的爭天斗地,到現在的海陸空三位一體。看到洪荒生靈的千姿百態,最後演變為以人為主體的生靈世界。看到了遠古大能們追星趕月,改天換地大手筆。看著一個個大能們離開地球,而大能們的後裔由于傳承關系,慢慢地喪失了這些溝通天地,呼風喚雨……這些術法。人類慢慢地向另一個方向進化——物質器物。然而,有些皮毛還是流傳了下來,如觀星、佔卜、堪輿、請神、祈禳(即山、醫、命、卜、相)……等等。腦海在信馬由韁的運行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蝌蚪文,而這時顯示的蝌蚪文是那樣的清晰,滄海桑田的演變,眾生百態的行為,被蝌蚪文演繹的淋灕盡致。生靈的滅殺,被一個蝌蚪文演繹。生靈的困頓,也是由另一個蝌蚪文演繹。不同生靈由不同的蝌蚪文演繹。命運的走向,也可以讓某種蝌蚪文去推測斧正。慢慢地所有的蝌蚪文聚在一起,像黑白色荷花一樣,不過真實的感覺是這東西似荷非荷,而且荷花狀的這團文字好像隱藏在了九宇的眉心之中。忽然,九宇听到母親喚其吃飯的聲音,清醒了過來,不過卻感到神清氣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農歷七月,正好是陽歷八月,太陽老毒了。吃罷飯九宇本想在房間里躺著看書,可是打開書老是沒有興致。看到書櫃的隔板上有幾條花梨木方,刻刀(小時候用鋼鋸條自制),覺得閑著還是閑著,不如來刻刻圖章來打發時間。

木方在手上不停地把玩著,就是下不定決心來刻什麼。忽然,覺的刻刻那荷花狀的文字團應該是很不錯的。于是,九宇坐在寫字台前,慢慢地拿起刻刀,一點點的木屑掉落到地面,漸漸地忘記了時間。按理說一個荷花,在木匠手里,幾分鐘就完事了,可是,九宇所刻的這多似荷非荷的東西,是那樣地慢。在別人的眼里九宇好像用刻刀在木方上空瞎比劃,刻刀根本就沒有落到木面上。但是,在九宇的印象里,他在不停地鐫刻著,從來沒有瞎比劃。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下午六點左右,九宇從木刻中清醒了。看著自己的成就,九宇笑了,刻了六七個小時,就刻了一朵荷花。不過,九宇覺得自己刻完木刻後,覺得自己的思維和意識好像比以前更強了。于是,他拍拍衣服,抖掉木屑,想到廚房去找點吃的。可是想起父母今天中午到叔叔那里幫忙干活去了,不會有什麼飯菜的。

干脆叫幾個朋友到家里喝喝啤酒,順便讓它們給我帶點飯(飯館買的)。不一會兒,朋友來了,搬出一張桌子,放在洋槐樹下,觥籌交錯間,不亦樂乎!喝了一陣,有朋友說他要上廁所,到房間里去拿手紙,順便把木刻也拿了出來,放在酒桌上。九宇當時也沒注意。于是就有一個朋友說,九宇,你怎麼刻了個天地在上面?九宇卻說,沒有啊,只是一朵荷花嘛。可是其他朋友都說,是天地,並且笑話九宇喝醉了。九宇只好什麼也不說,因為他隱隱覺得,這個木刻不簡單……喝道夜幕降臨,蚊子也開始了一夜的工作。朋友也只好勾肩搭背地離開了。而九宇,喝的較多,在收拾杯盞的過程中,手指被洋槐樹上的樹刺刺破了,傷口那是火辣辣的疼。而在收拾的那個花梨木刻,也沾染上了九宇的鮮血。可是九宇對此卻毫無所知。收拾完了這些,九宇拖著昏昏欲睡的身子,關好門窗,睡著了(父母有鑰匙),而木刻上沾染的最後一絲血絲,也被木刻給消溶了,一夜無話。

第四章自然進化、人心為上(上)

九宇的生活很平靜的走過了一周。就在這天中午,他突然听說在村東頭的李大傻(本名叫李良,而且人長的不傻,只是長的高大,性格耿直)家要進行一場法事。事情的起因是︰李大傻的老婆(此女姓王)死了,可是這女人卻不安心做鬼,每天晚上到李大傻家去鬧騰。于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每天起床,李大傻就發現他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地板上,床下面,豬圈里,廁所旁。有時鼻子里會塞滿土,或者嘴里滿是豬食,頭上沾著雞糞,手里捏著雞毛……諸如此類怪事,李大傻是無可奈何。可是李大傻的兩個子女卻無任何怪事發生。

李大傻也想了一些辦法來治理這些怪事,例如臥室里多掛兩盞燈,夜不熄滅。床頭上懸掛兩把殺豬刀,枕頭旁邊放置兩條女性的內褲,上面還得沾上天葵(月經),臉上抹滿黑狗血。可是仍舊不起作用。後來听人說《金剛經》可以降魔除怪,于是,李大傻到建材市場買到金黃的牆紙後,到廣告制作部把《金剛經》噴涂到牆紙上。然後把自己臥室的牆紙用噴有《金剛經》的牆紙覆蓋後,臥室里頓時給人一種神秘,宗教化的感覺。李大傻看了覺得很滿意,覺得女鬼就不敢來了,心里暗暗得意,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天剛剛黑下來,李大傻就迫不及待的要休息了。不一會兒,臥室里就想起了一高一低的呼嚕聲。他的兒子還對妹妹說,爸爸今晚的呼嚕很有節奏感,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雞鳴聲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李大傻,可李大傻覺得自己全身濕漉漉的,什麼東西硌的自己的腰疼。他伸出手想去模出硌人的東西時,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睡在草地上,,又扭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自己睡在了已故老婆的墳墓旁邊。

李大傻赤著腳,衣衫不整,連滾帶爬地回家了。然後就一病不起,日漸消瘦。李大傻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但自己如果死了,自己的這一雙兒女該怎麼辦呢?

這一天,皮包骨頭的李大傻正在曬太陽,忽然他的姐姐來看他,並且從外地請來一個陰陽先生要給他治病。也許是百無聊賴吧,李大傻想都沒想同意了。于是就有了前面所交代的做法事這一說。

晚上,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到了李大傻家,看看陰陽先生是怎樣給李大傻來治病的。

李大傻家的客廳里,一個個子大概1.65的干瘦老頭(陰陽先生)靜靜地站立在香案前,香案前的牆壁上掛著一幅不知是何人的畫像。香案上放著紅燭,燃燒的檀香,一碗米,一碗水,一疊黃符,一對法鈴,一把匕首,一股頭發,還有一對牛角。

過了一會兒,干瘦老頭突然裝過身,對大家說道︰「凡是屬雞的、屬猴的,屬虎的,都請回避,12歲以下,60歲以上的也請回避,懷孕的也回避,膽子小的,重病纏身的也請回避」11點半準備開壇做法。然後一言不發地進入了內室。人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客廳里只剩下十幾個人,其中四個是女的。

九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看手機,現在才21點,離開壇還有兩個多小時。于是九宇想到外面走走,出了客廳,就是一個300多平米的院子。在院子里,九宇抬頭看看天,天上繁星點點,涼風習習。真道是納涼的好夜晚。忽然,九宇被李大傻房子後面的地形給驚呆了︰房子後面是三道紅壤土坎,而且土坎被流水侵蝕的斷裂開來,而半山腰就是流水源頭,有兩棵樹。根據九宇的回憶,左邊的一棵是柳樹,右邊的一棵是槐樹,樹齡大概有七八十年了,樹後是刀婆娘娘廟(這不是正神,而是當地鄉野之民所供奉的野神,其來歷已不可考)。廟後有一石洞,當地人叫它夜叉洞,又叫無底洞,洞里滴水。人如果深入其中,會迷失方向,最後死在里面。只有向刀婆娘娘求救,取得刀婆娘娘的原諒,才能出洞。洞內還有成群的蝙蝠。當地人對這個刀婆娘娘是又恨又怕。

而令九宇驚訝的是,三道紅壤土坎,是三道血符。它阻止了上面陰氣和洞里邪氣的侵蝕。而上面的柳、槐二樹,正是聚集陰氣的良好載體,而刀婆娘娘,蝙蝠,聚攏起了邪氣。流水,則把洞里邪氣和水源處的陰氣融合在一起。但現在三道坎被這流水侵蝕的斷裂,血符也就破了。流水從三道坎中流下,帶來的陰邪之氣首當其沖的就是李大傻房子。

而李大傻的老婆的死,一方面是女性本屬陰,另一個是陰邪之氣的同陰共鳴。有看官會問,那李大傻的女兒也屬陰,怎麼她就沒有事呢?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其女兒只有18歲,陽火旺盛。陰邪之氣現在對她造不成什麼影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陰邪之氣會逐漸匯聚起來,最後,李大傻一家都要死絕,並且六畜不生,家人的生魂會被陰邪之氣脅拘,永世不得超生輪回。九宇想到這里,一回頭,看到大門外面有一棵椴樹(椴樹在民間傳說中有驅鬼阻邪之效),大概有上百年的樹齡,因為其樹冠亭亭地罩住了整個大門以及旁邊的三間廂房(李大傻兒女的臥室兼書房,這也是其兒女健康的原因之二吧)。但現在,椴樹在大門外,阻住了陰邪之氣的外泄,使整個院子里陰邪之氣越聚越多,最後的後果是,一旦被陽氣對沖,那後果就是毀滅與生存,天堂與地獄的關系。

九宇心里隱隱感到,今晚的這事不簡單,說不定會關系到全村的生死存亡。可是九宇想把這事說給別人听,誰會信啊,一個20來歲的毛頭小伙子在這里捕風捉影,你看,連人家陰陽先生都不說啥,你瞎咧咧啥啊?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可九宇的心七上八下,焦躁不安。該怎麼辦呢?回想其自己所學的一些辦法︰指天畫地,一點皮毛,溝通天地秘法,知道這回事卻感覺不到氣感,就像沒有開光的神像一樣,擺設。星罡秘法,乾極**,輪回指,星河衍滅手,盤巡金光咒,沒有氣感,那樣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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