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人,請恕福財擅闖了,福財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深夜求見」。
正在此時,福伯徑自從門外走了進來,撲通跪倒在滄海的腳下,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情切,如此的痛苦不堪。
「你大膽,好看的小說:!」
滄海勃然大怒,斥道︰「虧你如今還是天下第一家的總管,怎麼如此不知禮數,竟然擅闖我的禪房」。
關于無名的事,福伯也是迫不得已,在二十五年前,淳于玉涵擔心她月復中孩兒出生後會被她的父親賜死,不得已,偷偷的產子,再交于福伯帶出天下第一家,送到一戶農家,讓孩子普普通通的長大。
然而,福伯卻違背了淳于玉涵的意思,淳于玉涵家世畢竟顯赫,他們的兒孫豈能貧賤、庸碌一生?
礙于他曾是瑞鶴仙莊的人,福伯把這個新生嬰兒交給了滄海,希望滄海能教他一身武功,不至于平凡一生。
不知道福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滄海和淳于敬的心思是一樣的,蔑視這個孩子,認為這個孩子是他們正統世家的污點,但這個孩子畢竟又是淳于玉涵的孩子,有心將他撫養成人,可是,讓他天天面對這樣一個‘孽子’,滄海實在受不了,就把無名送給了東方靈瑜。
誰知道東方靈瑜,滄海,淳于敬都是一個心思,認為這個孩子不是正統世家的血液,卑賤,骯髒,只會玷污了他們的節操,但又拋不下責任的因素,既然看在淳于世家的份兒上,答應了福財,又不得不把這個孩子撫養成人。
因為父親的原因,無名在這些長輩的陰影下長大成人了,一生卑賤的罵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老主人息怒,阿福實在有急事向您詢問,二十五年前,……」。福伯說著,想到無名的處境,忍不住悲戚起來,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二十五年前,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無名的事,滄海的心虛了,忍不住責斥了一聲,左右看看逐風、逐風,還有幾個侍女,吩咐一聲說道︰「你們都下去,沒有我的話,不準進來!」
逐風和追風肅立在當地,向望了一眼,看來他的師父和這位天下第一家的福大總管有要事相談。
這師兄弟倆,在有些事上,還是能意見相同,心照不宣的,
「那弟子先告退了!」
逐風言退,和追風同時躬身後退了兩步,這才轉身走出禪房。
開門窗的侍女也退了下去,房中就剩下了滄海和福伯,滄海穿好鞋子走下坐榻,突然袍袖一揮,幾道真氣使出。
‘啪啪啪’幾聲,剛剛打開的所有門窗全部關閉了起來。
「老主人,阿福有事要問您!……」。
一切都做到了掩人耳目,福伯又開始追問起來,滄海卻氣道︰「當初我們約定了什麼?我答應你撫養那個嬰孩兒,你答應永遠不再踏入瑞鶴仙莊和我見面,你提到二十五年前的事,你到底想干什麼?」
「問那嬰孩兒的下落!」
「放肆,我答應你的要求後,你說了什麼?永遠不再向我提及,問起那個嬰孩兒」。
滄海一再的指責,福伯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了,說道︰「如果那個嬰孩好好的,阿福固然不來,可是他現在不是老主人當初承諾的那樣,阿福就要質問了」。
「你見到那個嬰孩兒了?」
滄海一呆,顯得不可思議,福伯說道︰「他是不是無名?」
「混賬!」
滄海更是好氣,斥道︰「你知道你還戳出來?你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嗎?」
「阿福知道,這是天下第一家的恥辱,是回心山莊的恥辱,小姐未婚有子,再下嫁于人,使項莊主蒙羞十幾年,……」,好看的小說:。
「你知道,你還敢說出來?」
福伯默然在當地,
窗外回廊上的一劍飄紅驚呆在當地,原來是真的,他的師父推想的如此精闢,無名真的是師母的兒子,這太震撼了。
只听滄海又道︰「自從收養那個嬰兒,我時常每每追悔,我到底做的什麼孽,冒天下大不韙,留著這個隱患,看著項天龍的羽翼越來的豐滿,我是如何的不安?那小子倘若知道這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你,還有你的小姐,還有無名,都活不成!」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你要把二十五年前的事爛在肚子里,永遠都不能提,不能提」。
「……」。
「不能提,這是所有人的活路,要不然你就看著淳于世家從此敗落吧!」
滄海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福伯心中開始一片茫然,他來瑞鶴仙莊的目的達到了,無名的身份確認了,無名真是淳于玉涵的兒子。
可是,想想二十五年前的事,引來今天的麻煩,福伯開始後悔,後怕!
「趕緊回你的天下第一家,永遠都不要再提這件事,……」。
房檐下的一劍飄紅,一個翻身,輕輕地蹲落在地上,更一個箭步從側面跳過欄桿,遠離了偏閣禪房。
這就是項天龍讓人跟蹤福伯的目的,不論是從反應上,還是本能,都讓項天龍猜中,讓項天龍沒有猜中的是,福伯會如此之快的找滄海問證二十五年前的事,幸而一劍飄紅沒有辱命。
如此重要的消息,項天龍卻不是第一個知道。
天下第一家的嫻閣,景心暫居的寢室,暖閣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里面沒有景心,只有一個腿上有傷的項回心。
項回心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沒有女婢侍候,這是她教唆的,誰讓她此時代替了景心的位置。
此時的項回心,有景心的一張面孔,這是她交易而來的,她又策劃了一場陰謀,她想得到上古神書《神龍寶典》,就必須委屈自己。
腿上的傷,隱隱作疼,讓她徹夜難眠,
「來人,來人哪!」
忍不住呼喊兩聲,門外根本沒有女婢搭理她,項回心一陣苦笑,她不知道到底是虐待了景心,還是虐待了自己。
口很干,喉嚨都快能噴出火了,項回心強自忍著從牙床上坐了起來,支持著站起來,快走幾步,一個撲身,扶在遠處的華桌旁坐了下來。
腿上的傷,更是鑽心的疼。
桌子上有茶壺,倒了杯水,可是水已經涼透,有心不喝,可是太渴了,咕嘟咕嘟,還是仰起了脖頸喝了下去。
「回心?!」
一劍飄紅走進了嫻閣,看到了項回心,項回心也差異了一下,說道︰「不是說讓你不要隨意來嫻閣嗎?你怎麼這麼沖動?」
一劍飄紅坐到了項回心的身邊,發現壺里的水是冰冷的,不由氣憤道︰「這些該死的奴僕,怎能如此待你,晚上連一個守夜的都沒有,讓你喝這樣的冰水?」
項回心嘆息了一聲,
「我現在是東方景心,她們冷待的是東方景心,不是我,對了師兄,這麼晚了你來這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劍飄紅頓時又變得鄭重,「在我說出這件事後,你一定要冷靜」,好看的小說:。
項回心愣了一下,說道︰「你說吧!」
「今天夜里,確實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麼事?」
「二十五年前的事被人提及」。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當時我還沒出生」。
「卻已經和你有牽連了!」
「到底是什麼事?」
「其實,……」。
一劍飄紅猶豫了一下,誠然地說道︰「你不是師父的親生女兒」。
項回心一呆,腦筋似乎變得茫然,說道︰「你說什麼?」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事實,回心,你要鎮定,我知道這個事實你無法接受,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因為我不想瞞你,騙你」。
項回心的眉梢露出了怒色,甚至有些激動,開口斥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情願讓你騙我,你知道這句話對我打擊有多大嗎?你會讓我從高高的天上一下子跌入無底深淵」。
「不管你是不是師父的女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珍貴的」。
一劍飄紅握住了項回心的手,是如此的柔情,他能感覺到,項回心的手在發抖,證明她相信了這些話。
「事實就是事實,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項回心驀然甩開了一劍飄紅的手,說道︰「講,他們為什麼提及了這件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劍飄紅猶豫了一下,說道︰「無名你知道吧?他是師母的私生子」。
「無名?……」。
項回心不可思議起來,隨後攥起了拳頭,眼神中露出了殺意,
「對,無名,在二十五年前,早有蜚語,說師母未婚有子,當師父將你收養之後,才平息了這些流言,正確的說,你一直代替著無名的位置」。
項回心沒有說話,一劍飄紅又道︰「這一切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師父命我明天開始監視福總管的一舉一動,誰想到他今天就有了舉動,到瑞鶴仙莊證實了這件事,我來告訴,是想問你,無名是師母親子的事,你要不要我告訴師父?」
一劍飄紅的詢問,柔情似水,
項回心微一轉身,正視起了一劍飄紅,剛才的殺意早已經逝去,臉色非常的平和,卻變得很茫然,說道︰「飄紅師兄,你對我真好!」
一劍飄紅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溫馨,項回心又道︰「當然要說!」
一劍飄紅緊張道︰「這件事若說出來,弄不好會不脛自走,到時候,受傷害的人會有你,你要三思呀」。
「藏在暗處的事太久了,遲早會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