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就在其中一位魁山散修弟子,同時身為七秀之一,听到了七秀之首的魁山大弟子喊聲,連忙從一處極隱蔽的地方走出,想要去救援同門。
而不遠處,一個白衣青年眼楮一亮,靈覺里,突然再次出現一道明顯的溫熱火紅景象,正是埋伏得極好,躲過了他偵查的其中一人!
不先選擇那些防御力較弱的,而是選擇了魁山大弟子這頭皮粗肉厚,反應又快的「熊首」,就是因為牧天想要引蛇出洞。
因此,他僅僅是炸傷了對方的手臂,同時也為了節省一些真氣,也沒奢望能輕松殺死對方,但事實對方確實不笨,沒有讓他得手。
「第五個!」
心中默默一念,炙雪劍感受到他的心意,再次化成紅白流光,朝著那從隱蔽之處出現的另一魁山散修。
而牧天看不看結果,連忙取出一枚回氣丹,吞咽了一下去,迅速補充真氣。
但在這個時候,魁山大弟和他的同門已經匯合在一起了,牧天的臉色微沉,一對一的落單,在前期的時候,劍修基本上是單殺無解。
但未到結丹境,沒能掌握御劍術,就不能學習劍遁之術,不能學習劍遁之術,就無法來去自如。
一旦遇到多人,意味著無論攻擊那一個,都會成功率大減。
而劍修的回復真氣速度又慢,意味著他們在前期,絕對不適合正面沖鋒、或者參與混戰還能如魚得水。
可是既然已經結怨,那麼牧天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戰斗,可是魁山倆人,已經發現了他。
魁山七秀已經只剩余兩秀了,而且還面臨著一個尷尬的處境,就是他們一但落單,就絕對會被那個白發青年殺掉。
「大師兄,你不是說他只是個七重境的散修麼。」
哆哆嗦嗦的聲音,充滿了害怕,哪怕是煉氣八重境,可是這位魁山弟子,面對著同伴們無聲無息的消失,那個白發青年,已然在他心里,跟那些凝煞煉罡的強者無二,一樣的強大、恐怖、不可抵擋。
魁山大弟原本就心慌慌,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雖然那個白發青年實力不錯,能列入甲等,而且之前也听聞斬殺過九重境強者,他們這才七人聯手,卻沒想到,做為獵人的他們,反而還成為了獵物。
最可怕的是,對方行蹤捉模不定,仿佛一只幽靈,無聲無息地,就已經帶走了五個同門的性命。
他听出身邊的同門牙齒在打顫,但魁山大弟子畢竟比較鎮靜,隱約猜到了其中原故,苦澀一笑。
他解釋道︰「看來我們這些散修,確實是坐井觀天了,就是一只只自以為是的青蛙,對方身擁法寶,我們想搶,卻沒想到過法寶的鋒利;對方修習了極品功法,我們想逼問,卻沒想到過它的玄奧;對方只是七重境,我們卻漏了一個可能性。」
這一次,不用魁山大弟子點明,以往笨腦子的另一個人,已經眼里帶著幾分絕望,黯然道︰「對方肯定是大宗門的弟子,以散修身份出來歷練,我們這是撞上鐵板了啊!」
就在此時,兩道真假難分的紅白劍氣,呼嘯著先後而至!
「小子,撐住,他就一個人,等陰蛇和青竹的人听到動靜,再趕過來支援,他絕對跑不掉了!」
魁山大弟子怕極反怒,動作迅疾,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口九環金刀,堪堪在劍氣來臨之前,怒吼一聲。
這口同樣加持了凝煞境修士的符文附法的九環金刀,迸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迎兩道劍光。
轟的一聲,金光與紅白劍光相撞。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迅速的取出自己的法器,正是一口綠色飛劍,乃是百年青木所鑄,三階法器,他心念一動,頓時朝著劍光來源之處,怵的飛射過去。
那綠光去得又急又快,一個白色身影轉眼跳出原來坡地,站在坡頂之上,將自己暴露給了對方倆人。
很不妙!
真的很不妙,牧天眉頭緊鎖,明白已經失去了全殲對方的一次機會,一真一假的攻擊也失效了,那炙雪劍化成一道流光,正游走在倆人身邊,伺機而動,可牧天卻已經開始另作打算。
炙雪劍靈性十足,感應到牧天的心意,只是游走四周,帶給倆人壓力,明明看見了牧天站在坡頂上,卻也再不敢逼迫于他,因為炙雪劍更多的壓力,都放在了另一位魁山弟子身上。
而牧天趁著對方猶豫防守的時候,微微閉眼,將靈覺四散,配合先天火靈道體的感應溫度能力。
很快,牧天在一片冰冷的景象中,發現了十幾道溫熱的人形紅光,在迅速的朝著自己這邊趕來,距離不過短短幾百米。
這個時候,牧天霍一睜眼,眼中一抹火紅如劍的精芒閃過。
他當機立斷,心念一動,白皙修長的雙手掐了個引訣,數十米外的炙雪劍輕顫急鳴一聲,怵地調轉劍鋒。
旋即,在那已經冷汗懸額,一臉後怕的魁山倆位弟子眼底的慶幸里,迅速離開。
盡管只是身穿白色的麻布長衣,可是白發青年身形欣長,面容俊美,動作亦是飄逸出塵,只從坡頂輕輕一躍,那紅白美麗飛劍繞體環飛,伴隨著他,一起消失在了荒鳳坡。
當離魁山最近的青竹三人趕來時,看見,只有一臉後怕的二位魁山弟子,昔日七秀,只剩下倆人,而且他們的對手,不見蹤影。
「看到那白發散修的實力不錯,居然還有上等的偵察手段,提前知道我們青竹山的高手前來。」
那位身形最高的青衫男子,傲然屹立,冷冷的看著魁山大弟子他們一眼,卻是想起不久前的爭吵,冷笑道︰「怎麼了,魁山弟子不是很厲害麼,里圍的後台挺硬啊,如今怎麼只有你們二人,莫非其他人全部拉肚子上廁所去了?」
明知故問!
魁山大弟子幾乎目欲噴火,但忽然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白發青年,盡管對方只有七重境,但是當時,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一雙永遠平靜自信的眼眸,卻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了自己的五位同門,他一點兒都不懷疑,就算對方只有七重境,攻擊力也絕對比得凝煞境。
如果這一次,埋伏白發青年的人,只有他們魁山一派的話,那麼白發青年肯定還有絕招,盡管仍要付出代價,但確實能殺了他們倆個。
因此這個時候,對那個白發青年的恐懼與害怕,壓倒了魁山大弟子心里的憤怒,他只是冷冷一笑,道︰「沒錯,隨便你說,反正我現在要回去請師尊出手,如果你們不怕死,哼哼,不妨事實話,對方的真氣已經消耗了不少,而且他是一名少見的劍修,你們厲害,盡管可以追上去。」
劍修傳承,一直是神秘無比,除了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里,有幾家劍修宗門之外,散修之中的劍修數量,從來都是百里挑一。
同時,劍修之間,實力懸殊往往巨大,不是弱到比同期散修都經要弱,多半是因為沒有好的飛劍;要麼就是功法犀利,飛劍品質也好,同級單挑基本穩勝。
而後者劍修,更是萬中無一,他們也只從師尊處听說,只有在里圍深處,這一百多年來,也僅僅出了倆三位這樣的強力劍修。
由此可見,他們是得罪了一位未來潛力如何強大的對手,于是魁山大弟子害怕了,寧可放棄尊嚴,也要回去找他的師尊出手,以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強行壓殺白發青年!
「哼,就知道青竹山都是些娘們,也就嘴巴硬點,小七,我們走!」
這熊漢子的話,說得高個子青衫散修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們確實是有些害怕了,看著魁山大弟子捂著斷掉的手掌,在同門攙扶下離開,他們害怕了!
可是轉瞬之間,他又想起對方說那白發青年,已經真氣消耗許多,這一點,他並不懷疑。
就算再強的劍修,未來潛力再大,但他如今也僅僅是七重境,只有四十九層真氣,而他們三人都是九重境,擁有八十一層真氣,而且法器裝備,都是同級別散修里的佼佼者。
「如果我們能得到那人的功法和飛劍,也許我們就算進入里圍,也有機會成為像那幾位,讓里圍的超級強者也擔憂的劍修高手,你們覺得呢?」青衫散修舌忝了舌忝嘴唇,明顯因為緊張而口干。
散修的殘酷無情生活,也讓其中一些人,滋長了對力量扭曲的渴望,甚至于讓他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可以無視那像刀山火海一樣的危險。
盡管魁山七秀不見了五位,但是他們沒有親眼所見、參與,心里還是摻了幾分僥幸,貪婪的目光相視一眼,各自點點頭。
卻說那魁山大弟子,又遇上了陰蛇道人一行人,但對方問明白了二人後,也沒有多為難,馬上決定放棄追殺,只派幾個實力最強的人跟蹤上去,只等他們師尊出手,甚至于還分出了幾人,保護魁山弟子倆人離開。
未了,正要分別的時候,那領頭的魁山大弟子,卻忽然問了一句,道︰「是了,那黑鳥道人一支,沒有來摻熱鬧嗎?」
「哈哈,听說那鳥道的寵姬來了,但並沒有參加通天賽,也不知在哪里。」
倆方聊了幾句後,就彼此分開,而且每個人的神情,都開始謹慎起來。
在不遠處的山坡,一個背靠在山坡陰影處的白發青年,緩緩睜開雙眼,嘆息了一口氣,默默整理了一下行裝,掩去了留下過的痕跡,悄然離開。
「魁山、陰蛇、青竹、黑鳥,除了第四個勢力我並無直接仇怨,三大勢力,三個凝煞道人,要不是我事先得了消息,恐怕是在集市里,也會被人抓住,逼問出功法和奪走炙雪!」
想到這里,仿佛丹田氣海里,真正接受火焰真氣溫養的炙雪劍,也是輕輕的擔憂鳴顫一下,似乎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牧天微微一笑,搖搖頭,只是暗下決定,心忖道︰「既然如此,我絕不可以直接回集坊了,那等于是自己投入籠中,幸好已先將靈石送了回去,但是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