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識和見識與功法靈器一樣,都是修行和修為的重要組成部分。當你提前知道或了解了某種妖獸的弱點,對戰自然佔有大大的便宜。反之,即使你功法靈器都很好,依然會陷入苦戰。
修行就好象走路,知識和見識雖不象功法靈器那樣對功力增長的作用那麼明顯,卻可以增加你的視野,讓你看得更高更遠,使你對前進的方向有個更加明確的認識,少走一些彎路。讓你知道前人都是怎麼走的,哪些是路,哪些是坑;哪些路好走,哪些路不好走,甚至可以知道別人的路是否適合自己,畢竟每一個人的條件都是各不相同的。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敖翔對自己未來的目標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修行和戰斗也有相通的地方︰功力的增長就象是單兵作戰能力的進步,而眼界和對于「道」的認知則象是對兵法的了解和掌握。
在金丹期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功力的增長,對大道的認識沒有太大的要求,即重「硬件」輕「軟件」。而自金丹期以後,則需要對大道有了比較深刻的領悟之後才能增長修為,否則的話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修煉。就好象電腦已經是四核的了,軟件還是basic,那樣實在太悲催了。境界不夠而只增加功力,不但不能夠提升修為,反而有可能使人走火入魔。(四核電腦運行basic,能不走火入魔嗎?)
冰原上的天氣越來越冷,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時期到來了。這段時間過後,天氣就該逐漸轉暖了。而也正是這段時期,白符芝果才能成熟。
冰蜥洞中白符芝花正在逐漸月兌落,從芝樹枝頭掉落到冰地上。芝花完全月兌落,只有七枚草灰色的一節手指大小的芝果。相對于冰蜥那數丈長的身軀,這麼小的芝果連給它塞牙縫都不可能,可偏偏讓諸多的妖獸趨之若鶩。那地上的芝花雖然掉落,卻依舊散發著令人心醉的香氣。要是以前,冰蜥必定會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然而現在它們絲毫沒有這種意思,只是貪婪的吸收著白符芝的靈氣。
而整株的白符芝所散發的香氣越來越少、越來越淡,晚上閃耀的七彩光華也是如此。在從現在到未來的短短十幾天里,所有的精華都將凝結入芝果之中。
在所有的芝花都完全月兌落之後,依然只有那七枚芝果,可見芝果形成之艱難、之珍貴。芝果比之前大了許多,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和一枚棗子差不多。即使如此,比起往年來也大很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芝果逐漸長大成熟,變得更加晶瑩剔透,顏色由青色轉變為水靈靈的女敕黃色,如同粉雕玉琢一般。
在即將完全成熟的前三天,諸多的妖獸妖禽再也忍不住了,開始騷擾那兩只冰蜥。大伙兒都知道芝果尚未完全成熟,現在吃了也不管用。所以也只是試探性的進攻,現在還不到拼命的時候,現在拼命的那是傻瓜。
當然,也有僥幸的心理在內。反正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天上不會掉餡餅,芝果是不會自己跑來的,只有爭取才有希望。
第一個進入冰蜥洞府的是只冰猿,它後面緊跟著一只冰晶蟒、一只四尾白狐和一只玄翎雪鷲。這四頭妖獸也是離冰蜥最近的四個鄰居,西、南、北三個方向的洞府里。雖然沒有相互拜訪也沒有相互爭斗,卻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為了白符芝,這四頭妖獸竟攜手合作、聯袂而來。
不過對于冰蜥來說,若是對方願意和它們倆並肩防御,並各自只分一枚芝果的話,倒也不是不行的。
六頭妖獸在洞口三米處的地方對峙了起來!
那看上去笑眯眯的四尾白狐最先說道︰「兩位道友,我最親愛的好鄰居。我們四位的來意,想必賢伉儷不用說也明白了。不知你們打算怎麼做?」
公蜥道︰「呵呵,高鄰登門,實在高興。四位遠道而來,本當接入洞府好好招待,不過現在可是非常時期,眼前的形勢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夫婦不得不小心應對,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四位多多包涵。至于你們的來意,我們也知道。如果四位願意和我們夫婦攜手共渡難關的話,則事成之後,每人一枚芝果,決不失言。諸位以為如何?」
那冰晶蟒最是沉不住氣,嚷道︰「你們兩口子倒是好算計,四枚芝果就想雇我們四人給你當槍使!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它這兒一說,其余三獸也是憤憤不已,連連叫囂。
母蜥卻不慌不忙地說道︰「諸位高鄰莫要激動。從上一輩算來,我們畢竟也是幾千年的鄰居了,彼此知根知底。大家各有自己的寶貝,白符芝你們原來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實話實說,原來的白符芝可有如此明顯的異象發生?」
只這一段話說得四獸啞口無言,皆是點頭道︰「不錯,今年的異象確實驚人。」
母蜥接著說道︰「這就是了。我也給你們明說了罷,只須一枚芝果,便可以讓我最多一個月內,從六級巔峰輕松晉入七級之境。芝果不但可以增加功力,還可以打破級別的桎梏,我們多少年的夢想馬上就可以成真了。這樣的好事,不付出一些代價能行嗎?」
听到這里,四獸臉上皆是半信半疑,心里卻是相信了大半,眼中更是顯露出熾熱的神色。
母蜥見此,語氣一轉道︰「只是……」
听到這兩個字,四獸的臉色驀然一變,皆是不善。
母蜥卻視而不見,自顧自的接著說道︰「由于芝果的異象,必然引來大量的覬覦者,其他的同道定然前來爭奪。芝果成熟在即,在這段時間里,只憑我們夫婦二人,也抵擋不了。可真要逼急了,我們大不了將白符芝毀去,來個玉石??焚。我們得不到,大家就都別想得到。此事合則兩利,分則兩傷。還望各位高鄰考慮清楚。」
說罷,它的眼楮死死的盯著洞口四獸的臉色。
一听毀去白符芝,四獸的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起來。不過它們听母蜥說得斬釘截鐵,便知此事沒有了轉換的余地。當然,換成是它們自己,它們也會這麼做的。在這一點上,眾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四獸相互傳遞了一下眼色,雪鷲上前說道︰「不要這麼著急嘛!此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這只是你一家之言,空口無憑。現在說的那麼好,萬一到時候你們兩口子是騙我們的,不給我們了怎麼辦?」
公蜥性子倒是耿直,問道︰「你們說怎麼辦?」
一直沒有說話的冰猿說道︰「人類世界之中,做買賣有驗貨一說。你老婆說了這麼多,總得讓我們進洞看看白符芝的成**!」
母蜥一听就急了,怒道︰「不行!」
兩只冰蜥只有佔據洞穴狹長的地理優勢,才能最大限度的抵御敵人,保護白符芝,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此地易守難攻,便是千軍萬馬,也只能一個一個的來。兩只妖獸同時進來都比較擁擠了,這還得是中型身材的妖獸。若是發動攻擊,則必然相互影響,展不開拳腳。
但若到了洞府深處,這個問題就完全不存在了,那時要寬闊許多。對方人手眾多,地理優勢再一喪失,在地利人和都處在下風的情況下,後果自然是不用說了。
此事關乎生死,冰蜥自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當然,不管對方承認不承認,四獸絕對有這樣的想法。六獸五方彼此都相交不深,絕不會輕易相信對方的承諾。平常小事都是如此,更別說今天這樣關乎天地寶材甚至生死的事了。互不信任當然就達不成什麼協議了,誰也不是傻子。
冰猿惱羞成怒道︰「如果我們一定要進洞一觀呢!」圖窮匕首見,四獸終于忍耐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母蜥見到談判破裂,卻絲毫不懼它們四個,狠聲道︰「你叫什麼叫,有理不在聲高。大不了把白符芝毀去。哼哼,若真要殺我們夫婦二人,你們至少要同等的人數來陪葬。不怕死的就來吧!」
母蜥的話說得不假,真要以性命相搏,若不付出一兩條命的代價,是殺不死冰蜥夫婦的。但要不以性命相搏,那要闖過洞口根本就是笑話。
冰猿等四獸听到這里,心中皆是一顫。四獸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貨色,彼此更是第一次合作,相互之間根本談不上信任二字,心中立刻萌生了退意。不過想是這樣想,若是就此退去,後面的一伙其他妖獸笑也能把它們笑死。在這種情況下,輸人不輸陣,打不過也要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冰晶蟒道︰「哼!你們夫婦既然拿不出誠意,我們就不可能合作了。縱然我們不爭,那外面還有成千上萬的同道,我就不相信你們抵擋的住。」
四尾白狐亦是笑眯眯地說道︰「是啊是啊!兩位道友何不讓我等進入洞府,一來看看白符芝是否象你們所說的那樣好,二來我們也好詳細商談一下防御之策。」黑臉一下去,紅臉的就上來了。
听此一說,冰猿和雪鷲皆是隨聲附和。其實它們心中早就相信了大半,認定白符芝果能讓它們順利晉階七級。可是一枚之數確是少了些,要知道每多一枚,保險系數就至少多一倍。晉階可不是小事,還是穩妥一點兒好。戰爭是最後不得已才用的手段,能哄則哄,能騙則騙,兵不血刃拿下白符芝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而兩頭冰蜥又豈是兩三歲的小孩子,焉能不知它們的險惡用心,當下毫不猶豫的再次拒絕。這是它們的底限,沒有絲毫還價的余地。
大家撕破臉皮,自然是手底下見真章。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兒小。無數的巨大風刀、冰槍瞬間飛起,絞殺在一塊。
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兒小。這點手段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威脅,只不過是雙方都有默契的打給其他妖獸看的。雖然也瞞不過其他妖獸,但至少自己的面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