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十極丹田和穴道內的靈氣十不存一,剛開始,連功法的運轉都比較勉強。可見這二十天里,靈氣損耗之巨。連築基巔峰都有些受不了,何況他一個築基初期!
現在敖翔吸收靈氣的速度,是以前的兩倍還多。就好象在沙漠里斷水三天的人,猛的看見一泓清水一樣,瘋狂汲取天地靈氣補充自身匱乏的經脈、穴道和丹田。
靈氣先是進入十極丹田之中,經其先吸收後轉化為十極靈氣,再依次注入髒腑及各條經脈、各個穴道之中。經過經脈、穴道再把十極靈氣滲入血液、肌肉、骨骼,直至皮膚、毛發。這是行氣。
行氣之後,身體受靈氣淬煉,產生的雜質、污垢,一是順體表排出、蒸發,二是順經脈回到丹田煉化為廢氣,在呼氣時排出。這樣一來,體內靈氣逐漸純粹、淨化、升華。這是易氣。
這便是易氣訣的運行路線,最終先易氣,後易體。
如此循環往復,運轉不休,敖翔體內的十極靈氣,不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在一點、一點的緩慢而堅決地增長著。
特別是腎水丹田,在丹田中心氣漩之外,敖翔全身的精氣逐步匯聚向這里。精氣雖然同樣在經脈中運行,並與十極靈氣糾纏在一起,卻始終沒有融合,而是各行其是。十極靈氣起始于下丹田,繞體運行一周天,回歸于下丹田。而精氣則起始于腎水丹田,最終和十極靈氣一同回歸于下丹田。
一邊凝聚,一邊時斷時續地、如游絲般順著經脈,轉向下丹田。而在到達下丹田之後,這些精氣再次凝聚于丹田氣漩的正中間。精氣流轉,時大時小、時疏時密,形成了一個米粒大的黑色顆粒。在築基期巔峰之時,這個黑色顆粒便會成長為精之花。在突破凝神期達到結丹期的時候,它就會與氣之花、神之花一起凝聚于百會穴之上,形成三花聚頂。
連續修煉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敖翔才清醒過來並收了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次的效果竟然比上次還要強一些,令他大喜過望。通過這次修煉,他已經看到了築基初期巔峰的曙光。至少現在不象築基之前那樣,無論如何修煉,修為都是毫無寸進。現在的功力就好象那句話︰「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但日有所增。」
少掌門和大師兄沒有找到這里,看來已經被瞞過去了。他沒時間耽擱,順著秘道南行,從南面的暗門出去,騰空而起,御劍飛行而去!
只可惜,他的南下之路,就好象唐僧取經一樣,步步遭災、處處遇難。
行至中午,剛剛轉過一個山頭。猝不及防下,幾乎和對面飛來的四人直接撞上。而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少掌門和大師兄一起的那四個人。
包括敖翔在內的五人同時一呆,對面的四人立即向敖翔包圍了過來。最小的那位黑袍師弟右手一揚,手中出現一只精巧的紙鶴。一點火光閃過,紙鶴化為灰燼。
敖翔雖然第一次見,但也听說過。立即明白,這是發出了傳訊符,他們在向紫白二道人傳遞消息。
此時,敖翔之前功力大增的喜悅心情,被眼前四個人攪得點滴不剩。敖翔面臨一個選擇︰究竟是繼續逃跑向北,還是打一場硬仗,以最快的時間闖開一條血路向南。
前者雖然眼前無事,但不知道和他們四人,在一起的紫白二道人去了哪里。現在不但是敖翔不知道,連這四個人也不知道。向北的話很有可能會踫上另外兩人,而且可能性還不小。那時候,對方兵合一處,形勢會比現在更加惡劣。
後者則恰恰相反,眼前這一關很不好過。但只要過去了這一關,後面便是康莊大道。由之前的事情來看,只要自己提前逃跑,後面的他們按以前的速度,累死也追不上。
敖翔選擇了後者。老是這樣躲來躲去的,他覺得有些憋屈。之前的紫白二道人也就算了,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巔峰,完全沒有可比性,自己不得不逃。而以修為來說,眼前這四個人加起來,估計才和白袍道人相當。但同樣的攻擊力,由一個人施展和由四個人施展,相差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何況這四個人的修為也有高有低,攻擊力並不平均,完全有隙可乘。
敖翔一旦有了決定,便不再遲疑,馬上付諸于行動。面對四人形成的包圍圈,他不退反進,驀然沖向正在慢慢圍攏過來的四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當敖翔前沖的時候,對方四人陣形變幻,一人定、一人進、二人閃開中央,一下子把敖翔圍困在中間。四人此時都距敖翔二十米開外,不給敖翔近身的機會,第一時間祭出飛劍開始攻擊。看來這世界上沒有傻子,吃過一次虧之後,他對敖翔的近身戰斗能力有了忌憚。
眨眼間五人便斗在了一起。
事情比敖翔想象的要難得多,對方的戰斗力超出他的預料。敖翔通過交手清楚了,如果一對一、甚至于一對二的話,都有必勝的把握。一對三則要踫運氣,一對四實在相差太多,即使修為比以前增長了也不行。
這還不算,那四位道人進退有序、攻守有方,隱隱之間似乎是一個陣勢。而敖翔在傅碧空的培養下,自有卓越的見識。他認的這個陣勢,這是四象劍陣。四象劍陣分別是太陰玄武、太陽朱雀、少陰白虎、少陽青龍。玄武主守,朱雀主攻,白虎主襲,青龍主變、照應整個劍陣。隨著時間的流逝,四象劍陣就象是兜住了魚兒的漁網一樣,越來越緊。
敖翔雖然明白陣法,但是親身經歷卻還是第一次,難免一時間手忙腳亂。對方不但修為高,而且人數也多,再加上陣法的增幅,使其與敖翔的差距更大,死死的把敖翔壓制在下風。
不但是對方的四把飛劍,同時還有法術攻擊。朱雀位置的道士使用的是火系法術,在飛劍攻擊之余,夾雜著火球、火龍,攻勢且綿且密。白虎位的道士倒是沒用法術,但他有一枚金珠,偶爾會祭出打向敖翔。青龍位的道士則是水系法術,水槍攻、水盾防,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威力增加不少。
玄武位的道士同樣是是水系法術,但他施展出來的法術威力就弱了很多。因為這里的環境,在增加水的威力的同時,也會有冰的影響。他無法抵御冰的那一部分影響,畢竟他修煉的是水系法術而非冰系法術。而青龍位的道士因為修為比他稍高,勉強能克制冰的影響。
越受到挫折,敖翔的斗志反而越強。他也明白,時間越長,自己就會越危險。因為除了眼前四人,還有兩人沒來呢。看來若不付出點什麼,或者啟用特殊的手段,恐怕這次要交待在這里呀!
敖翔把十極靈氣漫布全身,形成護體罡罩。左手掐劍訣指揮飛劍,右手掐法訣施展炎陽功。他的身形極快,如同一道閃電穿行于四象劍陣之中。
不過這四人的修為有高有低,使陣法的威力並不平均。不說那唯一的一名玄武位的築基初期道士,便是三名築基中期道士也有強有弱︰朱雀的修為最高、白虎次之、青龍最低,這就造成了陣法攻強守弱。青龍位的道士不得不放棄變化,和玄武位的道士一起抵擋敖翔的進攻,這才使攻守勉強平衡。
敖翔用炎陽功引動朱雀位道士的火龍環繞周身,用來抵御青龍和玄武位道士的水系法術。二者激撞,形成一團團乳白色的濃霧,把五人的身形籠罩其中。
朱雀位道士引導其他三人不再同時攻擊,而是車輪戰術、依次攻擊。這樣一來,敖翔就無法借力了,但有利必有弊,攻擊速度不再如剛才那樣綿密,也給了敖翔喘息的機會。一時之間,雙方的攻守達到了一個平衡。
此時雙方都十分郁悶。敖翔郁悶的是,護體罡罩雖好,能保護自己卻保護不住衣服。在對方的強力攻擊之下,他的衣服早就成了洞洞裝。不由得心中一陣哀嘆︰看來這件衣服又保不住了!
而對方四人同樣郁悶︰這敖翔就好像一個小強似的,生命力頑強得很,怎麼打都打不死。
而青龍位的道士看到現在陣法穩定之後,便想按陣法的本來面目去主變。這樣可以增加陣法的攻擊能力,當然同時也降低了防守能力。
他一變,整個劍陣脆弱的平衡立即告破。而且他本人由于剛剛由守轉為變,劍法也有些呆滯。
久經戰陣的敖翔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出手!
敖翔視攻到身前的朱雀的攻擊而不顧,飛劍抵住白虎的飛劍,空手猱身前沖。在前沖的同時,他就放出了第二把飛劍,護住了向著朱雀位的右側。
敖翔雖出手,但他攻擊的並不是修為最弱的玄武位的築基初期道士,而是劍法呆滯的青龍!
雖然有二十米,在敖翔的速度下,多說也就是一秒的時間。
「當!當!」白虎和朱雀的飛劍依次和敖翔的飛劍相撞,雖把後者的兩把飛劍撞飛,但他們兩人的飛劍也攻勢力盡,只得收回。他倆的飛劍品質可不如敖翔的好,飛劍相撞之後,他倆的神識便是一滯。敖翔的兩把飛劍雖被撞飛,但仍生澀的舞動,阻擋白虎和朱雀的進攻。
青龍的功夫倒也扎實,他沒有後退。因為他只要後退,立刻會出現一個缺口,那後果就不用想了。為了不讓敖翔逃月兌,他只能頂住。他的飛劍堅決的直刺敖翔,因為他看到敖翔的兩把飛劍都被磕飛,他不相信對方會用*去擋飛劍。
另外三個方向的道士同時向敖翔的位置聚集,這可是圍殺敖翔的好機會。
「四師弟守住,少掌門和大師兄馬上就要到了!」朱雀位的道士怕青龍守不住,大聲喊道。
青龍位的道士一听此言,精神大振,敖翔卻是大吃一驚。
「放心吧,二師兄。我們一定要擒下這個賊子,剝皮抽筋、剜心煉魂,讓他不得好死,為六師弟報仇!」青龍位的道士恨聲道。
此時的敖翔已經沖到青龍的跟前,面對前方疾刺的飛劍,敖翔舉起了左臂。與此同時,敖翔的身體逆時針旋轉,繼續前沖,氣勢如虹、銳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