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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茅廬中傳來的琴聲並不是十分響亮,卻極富穿透性,仿佛是有個人在敖翔的心房里面彈琴一樣。琴聲舒緩流暢、不急不躁,數秒才彈一下,但給人帶來的卻是連綿不絕地感覺。
琴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敖翔逐漸沉迷于其中而不能自拔。他大腦中什麼也不想,就是听,如果問他在听什麼,他也說不出來。他漸漸忘卻自己和周圍的環境,進入無人無物無我的意境之中。
听在敖翔的耳中,如春雨潤物、清風撫崗、朗月照水一般的感覺。同樣在不知不覺中,那些負面情緒隨風而去、無疾而終。根源既去,走火入魔也就無從談起。
然而事情並未至此為止,反而只是剛剛開始。敖翔體內的靈氣和這琴聲仿佛是宿世的戀人,悄悄地隨韻律而動,修補著這段時間里面,神識之中由于情緒大量波動而留下的暗傷。
相比于身體上的傷害,神識上的傷害對修真者的影響更大、更深。這和凡人一樣,寧可缺胳膊少腿,也不願變成痴呆或植物人。補實易,補虛難,現在修真界中治療身體創傷的丹藥,數都數不過來,但修補神念創傷的,卻幾乎沒有。
陽煞和陰冥之氣,仿佛被催眠了一樣,一動不動。唯有天兆靈氣,在隨著敖翔體內的十極靈氣一起運轉。而這種運轉和敖翔平時的靈氣運轉有所不同,效率更高,融合得更充分。
所有沉積在敖翔體內的各種靈氣和藥力,開始緩緩爆發,並波及到各個穴道。就在這個時候,沉寂的陽煞和陰冥之氣,不甘寂寞地加入到了靈氣大軍之中。靈氣大軍愈加壯大,浩浩蕩蕩,在敖翔周身經脈之中自發運轉起來!
受此影響,敖翔的各個丹田,竟然想要沖擊目前的境界!
而敖翔十極丹田的境界並不一樣︰最快的心火丹田已經達到了化氣期一級巔峰,上次突破的一個丹田則剛剛開始穩固境界,其他四個丹田,尚未突破化氣期。而在此之前,敖翔即使服用丹藥,也沒有嘗試過十極丹田一起突破。
而琴聲猶如江波海潮一般,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急過一聲。它並不是單純的高和急,高中帶著雄壯,急中帶著激昂。而受琴聲影響的十極靈氣,竟然產生了和琴聲一模一樣的變化!
在之前,敖翔各個丹田和每條經脈中的靈氣的波動頻率是不一樣的。而經過琴聲協調之後,逐漸趨于一致。在這個過程中,完全綻放的精之花和剛剛結出花蕾的氣之花,也開始隨琴聲緩緩律動。
琴聲並非一味地高和急,而是退一進二,有急有緩。急則沖關,緩則蓄勢,沒有停滯的時候。急則陽煞之氣起主要作用,剛猛有力;緩則陰冥之氣起主要作用,堅韌深沉。天兆靈氣則起著調和的作用,剛而不亂,沉而不怠。
最先突破的並非上次卡住的五個修為低的丹田,反而是修為最高的心火丹田。它修為最高,但它突破所需要的靈氣數量反而最低。
突破之前,需要大量的靈氣;而突破之後,又會產生大量的廢氣。這就好象公路一下子由單行道變成了雙行道,變化呈幾何級增長,有些紊亂起來。琴聲再想掌控和影響靈氣的變化,就有些力有不逮了。當心火丹田突破之後,十極靈氣透體而出,波及到身邊十米的範圍。
上次突破的四個丹田,由于剛剛突破沒多長時間,不是後勁不足,而是根本沒有什麼後勁,能把目前的境界穩定住,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突破無望,十極靈氣波動反而更加劇烈,波及到身邊三十米的範圍。琴聲和靈氣的波動不再是一個頻率了,靈氣波動已經逐漸月兌離琴聲的掌控。
有些紊亂的十極靈氣,相互踫撞、激蕩,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大。而隨著十極靈氣的暴漲,陽煞陰冥之氣同樣暴漲。
由于陽煞和陰冥之氣的原因,最先突破的,就是陰陽二丹田。琴音始終未停,十極靈氣突然暴漲,波及到身邊五百米的範圍。如果說原來是江河的波濤,現在則是海洋的巨浪。
前浪未息,後浪已至;後浪剛到,回潮又生。場面蔚為壯觀。琴聲雖竭盡全力,靈氣卻終于偏離了它所指定的軌道。
它倆突破之後,已經突破的五行丹田中的三個,和未突破的土、金二丹田中的靈氣,開始交融,激發後兩者的動力。在琴聲、陽煞和陰冥之氣以及其他三個五行丹田的幫助下,土、金二丹田亦成功突破。
此時,十極靈氣波及的範圍,已經達到了茅廬的前面,完全超過了兩千米。它也由海潮,演變成了海嘯,更是完全了月兌離琴聲的掌控。更如同一匹月兌韁的烈馬,直直地沖向茅廬!
而在敖翔體內,靈氣則沖向了最後一道壁障----上丹田。陰陽五行、精氣二花,全力幫助上丹田沖擊化氣期桎梏。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異變突發!
「錚!」的一聲,琴音的流暢被靈氣打破了,琴聲再次響起時,卻只有這一個音符。而隨著音符變化的,則是琴聲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音波護罩,把茅廬穩穩地守護住了。茅廬猶如一塊雖不大,卻堅固的礁石,頑強地屹立于靈氣海嘯之中。
只是這一個音符雖然強大,卻完全破壞了之前的意境,根本是格格不入。宛如一塊巨石投進了平整的湖面,完全打破了環境的協調,敖翔立刻醒了過來!
敖翔醒後,就立刻感覺到了自身靈氣的劇烈變化。來不及別的反應,就開始了對靈氣的收束。敖翔一動,暴動的十極靈氣隨即收回丹田之中,如臂使指。
此刻,茅廬之門無聲開啟,走出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他負手而立,身材雖不高大,卻給人一種巍峨如山的感覺。老者極其驚詫地看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敖翔,嘴唇?q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敖翔在收回靈氣的同時,心無旁騖,起來指揮十極靈氣繼續上行,幫助上丹田沖擊化氣期。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沖了再說。失敗是命,成功是幸。行百里者半九十,偏偏就在這最後一個丹田,敖翔產生了意外!
上丹田離陽丹田----陽煞之氣的大本營最近,所以陽煞之氣就對上丹田起了貪婪之心,想要霸佔上丹田。而采取盯防戰術的陰冥之氣就不同意了,立刻糾纏住陽煞之氣不放。
它倆的糾纏也帶動了其他靈氣的混亂,所有的靈氣,以敖翔的眉心為戰場,就廝殺了起來。這一下,敖翔嚇得是魂飛魄散︰上丹田要是被破壞,以後如何凝聚神之花、如何煉神返虛呢?修真之路豈非就此斷絕!
想到這里,他不得不把十極靈氣和天兆靈氣統合起來,作為對抗陽煞和陰冥之氣的主力軍,全力抵御在上丹田的中心。
此時敖翔體內的靈氣趨于平穩,唯有眉心的部分仍舊混亂,老者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老者對敖翔的十極靈氣異常感興趣,死死地盯住了敖翔的眉心。他雙手虛按,茅廬中的一件古香古色的木琴從里面飛出,停在他的身前。
木琴下面虛空之中,仿佛有案幾承托著一般,根本沒有絲毫的下降或搖晃。老者十指撫弦,如穿花蝴蝶一般令人眼花繚亂。而琴聲也是一變,再不似之前那樣輕柔。
原來幾秒才彈一下,現在一秒都數不清彈多少下了。琴聲恣意汪洋、自由奔放,如風號、如雲動、如雷怒,驀然之間,仿佛有千軍萬馬浮現在眼前。敖翔上丹田的十極靈氣再次隨琴聲律動,由散兵游勇變成了正規軍,戰斗力數倍增長,一時間和陽煞和陰冥之氣斗了個旗鼓相當。
而敖翔的目的並非是壓制陽煞和陰冥之氣,而是沖擊化氣期,所以他見好就收,過猶不及。而當陽煞和陰冥之氣反應過來的時候,上丹田已經成功晉級化氣期了!
「轟!」敖翔身邊的靈氣最後一次鼓蕩,卻只是放出了不到百米就被敖翔收回了。就在敖翔成功晉級的那一瞬間,一聲戛然而止,老者和木琴同時不見,屋門也再次閉上,仿佛敖翔來過之後一直沒有變化似的。
敖翔稍稍平復了一下氣息,便睜開了雙眼。他之前雖然閉著眼楮,卻是感覺到了老者的出現。若非老者的琴音,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不知道,但至少不會這樣突然有五個丹田突然晉級。
敖翔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向下一拜,同時躬身施禮道︰「多謝前輩。」
「可有時間進來一敘?」老者的聲音悠悠傳來。茅廬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老者坦然受了敖翔一禮。
敖翔看到天色已晚,呢王淵才築基期,他女兒很難會超過,甚至尚未達到築基期,否則就不會讓自己照顧她了。對方是個女兒身,如此晚上也不便行事,當下便道︰「如此,便叨擾前輩了!」
見敖翔答應,院門自開。敖翔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進了院子。院子之中有幾株花樹和一排靠牆而立的木架,木架上面整齊的放著十幾塊木板,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整個院子顯得簡單整潔。
敖翔用眼楮掃了這些一眼,便進入茅廬。
茅廬之中只有一張矮幾,兩個蒲團。矮幾一頭抵住北牆,一頭正沖著門口,矮幾兩邊各擺放有一個蒲團。幾上一個茶壺,兩個茶杯。老者坐在東面主位的蒲團上,拿著茶壺向兩個茶杯里面倒茶。
敖翔搶前一步道︰「不敢勞煩前輩,讓小子來做便是。」
「也好。」老者也不客套,茶壺隨手遞來。敖翔彎腰雙手接過,一手虛托壺底,一手從老者手中接過壺柄。先是倒上老者的茶杯,壺嘴一上一下虛點了三次,倒了一個八分杯。然後才倒向自己的茶杯,亦是八分滿。
做完了所有這一切,敖翔也不待老者禮讓,放下茶壺,在西方客位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你這小子倒是很有禮貌。」老者似乎暗有所指。
「小子十二歲離家,之後便浪蕩江湖,所以只學到這些,再多也不會了。」敖翔說道。
「這些就夠用了,有禮無禮,在乎一心。」老者說道︰「心中無禮,禮儀再周全也是無用。而且禮儀一旦繁瑣,便如繩索縛人,反而失去了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