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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夠用了,有禮無禮,在乎一心。」老者說道︰「心中無禮,禮儀再周全也是無用。而且禮儀一旦繁瑣,便如繩索縛人,反而失去了本意。」
「是,小子受教了。」敖翔恭敬地說道。
「尚未請教小兄弟的姓名?」老者問道。
「不敢當,晚輩倪天翔。」敖翔說道︰「敢問前輩尊諱?」因為處境的原因,敖翔不得不再用一個化名,倒不是對老者的不敬。他用了自己之前的名字,借用了伯母的姓。
「呵呵,老夫秦浩,字公沛。」老者說道。
「秦前輩好!」敖翔趕緊問個好,禮多人不怪。對于老者,敖翔看不出修為,更感覺不到什麼氣勢。這倒不是說老者是個凡人,而是因為敖翔的修為遜色對方太多的緣故。
「倪小友是哪里人氏呀?」秦浩問道。
「翠嵐星人。」敖翔說道。他覺得翠嵐星那麼大,實話實說也無所謂。
「噢。」秦浩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陷入沉思之中。敖翔也是一口一口地抿著茶水,低頭思索著怎樣拉起話題來。說實在的,茶水確實不錯,挺好喝的。而敖翔更感興趣的,則是秦浩的彈琴之術。
「我觀你剛才晉升化氣期時的場面不小,功法甚是不俗呀。」秦浩喝了一口茶水,抬頭說道。
「家傳功法,一般一般。」敖翔使勁搪塞。雖是自謙,但語氣中卻露出驕傲之色。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想起四師兄任風經常開玩笑的話「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嘴角微微翹起,而高興之後,又是一股濃濃的思鄉之情。
敖翔低著頭,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是家傳功法時,秦浩的眼神猛然一縮。
「天翔,」秦浩的語氣明顯親近和溫柔了許多,問道︰「你可懂得音律之道?」
敖翔搖了搖頭說道︰「只听我伯父經常吹笛子,那聲音象前輩的彈琴這樣好听。只是卻不似前輩這般,能影響他人體內靈氣的運行。」
「呵呵,非也非也。」秦浩听後,撫須笑道︰「我只是在你到來時,感覺你心緒激動,若不加以控制,恐怕對修行有礙。故此,我才彈奏一首靜心之曲。只是沒想到你機緣竟然如此深厚,借著琴音晉級化氣期了。此等景象,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秦浩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但第一次見面,他也不好多問。
「僥幸,實在是僥幸。只因前輩彈的琴太好了,全是托前輩的福。」敖翔再次謙虛地說道。此時的敖翔,和兩極星上的他,根本判若兩人。
秦浩坦然受之,對敖翔問道︰「既然如此,你中願意跟我學習彈琴?」他的話兀峰突起,嚇了敖翔一大跳。現在連王燕爾的面都沒見到,接連有東方世家、西海學院和眼前這位老者三方的邀請,可敖翔不敢招惹太多的因果。
他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晚輩前來此地乃是與人有約,要照顧其後人。今日才剛剛至此,尚未和其後人見面,不知情況如何,不敢冒然答應前輩的盛情。前輩可容晚輩明日查明情況再做定奪。天翔內心對前輩的琴術仰慕之至,若非此事,恨不得立刻拜入前輩門下。」
「好好好!」秦浩高興地連說了三個好字,對敖翔夸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是一個有信之人。能夠在如此小的年紀,便做到不見利忘義,心性難得。象你這樣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莫說一日,便是一年也可等得。」說完之後,又遞給敖翔一枚玉瞳簡,說道︰「見面既是有緣,你先拿去看吧。」
敖翔也不客氣,雙手接過,說道︰「長者賜,不敢辭,多謝前輩。」
「不矯揉造作,很好。」秦浩不知怎麼地,對敖翔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隨後他又交代道︰「你先看著,我休息了。明日不必喊醒我,徑自離去便可。」
「知道了,前輩。」敖翔低頭恭敬的說道,而再一抬頭,秦浩已經閉上了眼楮。茅廬僅此一間,敖翔也就在蒲團上坐了,把玉瞳簡放在眉心,神識探入其中,開始學習最基本的音律知識。
敖翔對于音律的印象,原來只有伯父在高興的時候吹的笛子,他覺得非常好听。至于別的,什麼也不知道。四絕島上其他的人以及紅妖和慕琳萱他們,更是沒有一個是通曉音律的。
今日遇見秦浩老先生,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真是行行出狀元,沒想到音律之道亦有如此境界。他倒也听說過音律也是一種攻擊的手段,有高手可以憑借音律控制人的心神。當時還以為有些夸大,現在看來,不僅沒有夸大,反而更勝于傳聞。
對于音律之道,他勢在必得。十極丹田修煉的艱難,不是常人所能相象的。雖然敖翔在三四年之中,從築基初期,火箭一般地沖到了化氣初期,但所耗費的丹藥和經歷的危險,也非常人所有承受。所以,他對任何一種能讓自己提升修為的方法和途徑,都非常熱衷學習。
為了學習音律知識,敖翔一夜未眠,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天亮之後,他向打坐之中的秦浩施了一禮,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而敖翔依約沒有打擾他,而是轉身離去,走向天風學院。
路過城市半途,他看到一家材料店,便信步走了進去。如果能遇見王燕爾,那麼自己要履行對王淵的承諾,保護王燕爾達到築基中期。所以將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要生活在這里了。為了生計,他要了解一下這里各種材料及法器、丹藥的行情。
店里的空間很大,各種各樣的材料及符?、玉瞳簡、法器、丹藥,分門別類地碼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排排兩米多高的木架上,而且都有陣法保護。店里還有其他人在挑選物品,敖翔進去並沒有人招呼他。
敖翔稍微轉了轉,就大失所望。因為這里的商品,無論什麼,都是最低級的。它們的適用範圍,只是築基期及以下的修真者。所以,對敖翔是一點兒用途也沒有。
他本想在這里處理一批比較低級的材料的,可這里最高級的,還比不上敖翔儲物戒中最低級的。敖翔對此就不是很放心了,對于店家能否吞下他這批貨物,都有些擔心。單是他的貨物,比這里所有的商品加起來還值錢。
于是,他向門口走去。反正在去天風學院的路程還有很遠,這里的商店絕對不會唯有這一家,機會多得是。就算找到王燕爾之後再處理,也不要緊。
就在這時,兩位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前面的女孩子大約有近一米七的個頭,身穿樸素的鵝黃色連衣長裙,長相敖翔沒有細看。他注意的是,這名女孩子手中有七八個最低級的儲物袋,這種儲物袋的容量只有一到兩個立方米。
後面的女孩子同樣有大約近一米七的個頭,卻是一身白色連衣長裙,質地卻比前者要好上一些。氣質冷艷,神色焦急,緊追前面的女孩子。
由于門口也是有陣法保護的,敖翔的神識感覺到對方,而對方兩個女孩子卻沒有感覺到敖翔。因為她們的修為還不到築基期,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是修真者都有爭議。
這樣一來,若非敖翔提前躲開,前面的女孩子幾乎一下子撞在他身上。她立刻剎住腳步,避讓出通道,而且極有禮貌地對敖翔歉意一笑。敖翔也對對方略一點頭,便錯身而過,向大街上走去。
直到這個時候,白衣女孩子才趕到這里。只是她的一句話,讓敖翔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燕爾,你不要走得這麼快,等我一下!」
前面叫燕爾的姑娘回答道︰「傾城,那你快些!」
只不過,叫燕爾的姑娘說的話,敖翔完全沒有听到心里去,他考慮的是另外一件事︰燕爾這個名字,並不常見。更是因為王淵的囑咐,敖翔對這兩個字印象極深。他的神識透過大門,直沖櫃台。
叫燕爾的姑娘,身上的衣服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說明它只是再平凡不過的一件普通的衣服。渾身更是沒有一件首飾,樸素之中透露著寒酸。敖翔心中一下子充滿了愧疚和自責︰若這個女孩子真是王燕爾的話,看其打扮,處境必然十分拮據。
店中伙計似乎和她十分熟悉,交易極其快速,拿出材料之後,把那七八個最低級的儲物袋,又交還給了她。看到這一幕,敖翔鼻子一酸,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整個交易,她得到的只有幾百下品靈石,還不如敖翔手中隨便一樣材料的單價!
她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走,似乎有急事,交易完之後,拉住白衣女孩子就要離去。敖翔本想攔住,卻是心思一動,把修為掩飾到了築基初期。做完之後,才信步走向她們。
「兩位姑娘且慢!」敖翔喊住了她們。
她倆扭頭看到敖翔,叫燕爾的姑娘立即認出了,敖翔就是剛才差一點撞上的那個人,眼中一凜,露出恐懼之色。她倆離築基期還有一段距離,明顯看出敖翔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但敖翔身上另一股隱藏著的氣息,卻比一些築基巔峰的人還恐怖。她們的同學和老師有築基初期和築基巔峰的存在,卻都不能和敖翔的氣勢相比。
「前輩叫我們。」叫燕爾的姑娘雖然明顯得害怕,卻是勇敢地把叫傾城的姑娘攬在身後,上前問道。後面的女孩子受到傳染,同樣十分戒備。看樣子,敖翔有任何不對,她倆就要喊人了。
看到這里,敖翔沒有感到任何可笑之處,心中又是一顫。從她的行為可以看出,平時必然受到了不少的委屈,否則不會在見到自己之後,戒備成這個樣子。哎,都是自己的錯呀!
敖翔盡量讓自己變得和藹,語氣變得溫柔,這才和顏悅色地對她問道︰「這位姑娘不必害怕,我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听到敖翔這樣說,而且又是身處大街之上,她有了一股膽氣,不再之前那樣戒備。她對敖翔說道︰「前輩請問。」
敖翔問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姑娘可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