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口氣還挺硬,我從前真是小看你了。」蔣琳琳眯起眼楮看著她,怎麼覺得自從進了精神病院,這蔣明珠反而更加精神了。她還記得剛知道全部真相的時候,蔣明珠那瞬間崩潰的表情呢,簡直不能夠更加大快人心。
蔣琳琳咂了咂嘴,覺得自己對那種味道還頗為想念呢。
不過,縱然現在的蔣明珠看起來難糊弄了一點,她也已經什麼都沒了,剪斷了翅膀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麻雀有什麼好害怕的,更何況她脖子上還套著自己的鎖鏈呢。
想到這里,蔣琳琳瀟灑地踢掉了另外一只高跟鞋,屏退了一眾保鏢,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向著阮初心走去,「怎麼,你難道忘了那個為你做牛做馬的義兄……哦不,是未婚夫了嗎?他現在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呢,我只要稍稍動一下手指,就能把他碾死。」
自從蔣明珠的爹掛了以後,這個義兄可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呢,自己就是要把她所有的命脈都牢牢抓在手里,享受玩弄她的樂趣!
說著,蔣琳琳還形象地一把攥緊了五指,陰險地抬起頭,想要看到阮初心那不可置信或者心痛的表情。心里已經開始幻想,要是阮初心痛哭流涕地沖過來抱住自己的大腿,求著自己放過蔣航,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夠最大限度地給予她打擊呢?
嗯,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好到蔣琳琳自己也想不出答案。于是她先把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訕訕地又把目光重新放到阮初心的臉上。
但是……你這一臉的「你在說啥,我怎麼一個字都听不懂」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在經歷了這麼場大變以後,非常在意這個義兄,覺得自己虧待了他的嗎?之前自己還差點用這個義兄把密碼給套出來了,只不過當時不小心給她看到了鏡子,把她弄瘋掉沒套出來罷了。
其實阮初心現在有些反應不過來,蔣明珠的未婚夫不是被你搶走了嗎?你拿這種渣男來威脅我有什麼用?不過馬上,她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小串記憶,蔣父去世以後,遺囑里寫明著讓蔣明珠嫁給義兄蔣航,並將公司歸兩人共有。
所以蔣琳琳說的是蔣航?這個人在蔣明珠的記憶力就是個任勞任怨的木訥男子,她並不喜歡這一類型,地球人的婚姻還真是……草率地跟智商水平一樣呀。
看阮初心的表情有變化,蔣琳琳還以為自己的心理戰術又起了效果,嘴角剛綻出一個笑,就瞬間凝固在了那里。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吧,姐姐。」阮初心摟著蔣琳琳的脖子笑得一派天真,仿佛手里尖銳的紅色鞋跟沒有抵住她的喉嚨。
一群保鏢立馬圍了上來,一個個露出肱二頭肌隨時準備大干一架,卻听見蔣琳琳忍不住笑出聲來,「蔣明珠你沒病吧,你以為這鞋跟能做什麼?」
蔣琳琳雖然驚駭于她如此之快的速度,但這鞋跟雖然尖,下面還是有一層防滑墊的,根本就傷不了自己嘛。果然還是腦子有坑,才會想出這種辦法來。
「哦?看來姐姐一點都不怕嘛」,阮初心被她揭穿了也不氣餒,誰讓這個房間里什麼凶器都沒有,「那這樣呢?」她手腕一抖,把尖銳的鞋跟從蔣琳琳的脖子上偏開,移高一些,直直對上了她的眼楮。
這是要戳瞎她的節奏?蔣琳琳現在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亂抖起來。以蔣明珠對她的恨意和她現在不穩定的情緒,要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是沒可能的。而且有了精神病這個鑒定結果做掩護,還根本不用受到法律制裁。
「姐姐出的汗可真多呢,是覺得熱了嗎?」阮初心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髒兮兮的手就模上她汗濕的臉,「要是我這手不小心一抖,不知道會不會刮花了姐姐漂亮的臉蛋呢。」說著,阮初心還故意把自己那好久沒有剪過,指甲縫里都是黑乎乎不明物體的手指放到蔣琳琳面前展示了一圈。
這是紅果果的威脅,蔣琳琳這下真的連動都不敢動了。天知道那形狀不規則的指甲帶了多少細菌呀,要是劃破了臉被感染毀容就不合算了。反正安心精神病院的安保措施做的不錯,馬上就會有人來解救自己的。
「讓他們退後。」阮初心可沒忘記抓了蔣琳琳是干什麼的。只有一天的時間了,她現在只有這一個機會,如果這一次失敗,他們對于自己的戒心就會加強,很有可能都沒有其他機會了,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把握住。
怕阮初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的蔣琳琳,很听話地照做了,不過心里已經把院長他們罵了幾萬遍,都是怎麼辦事的,到現在還不過來。
阮初心也挺奇怪的,那天蔣琳琳和錢文俊過來只是大叫了幾聲,就有這麼多黑黝黝的保安跟土地爺從地里鑽出來一樣出現在外面,今天怎麼一點響動也沒有?不過他們不來正好,省的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請問你有計劃嗎?嘎 脆絲毫沒有從她的大腦里面讀到任何東西,她根本就是臨時起意,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嘛。
「你們中間的頭站出來!」阮初心手握蔣琳琳這張王牌,對那群保鏢指手畫腳的。
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第一次覺得當頭也不是什麼好差事,不知道這個神經病想要干什麼,隊長猶豫著就沒站出來。
但是他不出來,不代表著其他人不會把他供出來。他們集體退後一步,把孤零零的隊長留在了隊列前面。
好吧……這也算是站出來了。阮初心手腳麻利地把蔣琳琳帶來的除了隊長之外的保鏢都鎖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用蔣琳琳的卡關上了門。現在還沒到開放活動時間,所以沒有醫院的卡,他們都是出不來的。
「呲溜」一聲,阮初心眼明手快地把隊長的皮帶給抽了出來。
「啊!你要干嘛,我只是個賣藝的,我不賣身啊!」隊長一蹦三尺高,提著褲子都快抖成了篩糠子。他不就是靠後台上位的而已嘛,為什麼第一天走馬上任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天要亡我。
阮初心滿臉黑線,把皮帶丟給他命令道︰「把她的手給我綁牢,不牢不給錢。」
瓦特?看到保鏢隊長一臉的穿越,阮初心方才覺得不對,好像一下子被氣得說順嘴了,惡狠狠補充了一句,「反正給我綁牢就是了!」
「蔣明珠你到底要干什麼?」看見保護自己的人只剩下個光桿司令,現在還被阮初心給支使著,蔣琳琳有點慌了。
「親愛的姐姐,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只是想回家而已。」這位大小姐到底有沒有作為人質的思想覺悟呀,整個叨不叨的煩死人了。她的腦子是不是跟金魚妹一樣,過一會兒就忘記之前的事情呀,怎麼出門都不帶腦子呢?阮初心回答了這麼多次都覺得煩了。
心情不太愉快,阮初心又惡趣味地把蔣琳琳身上的腰帶給抽了出來,吩咐她給隊長也綁上。
可是蔣琳琳才覺得冤枉呢,這蔣明珠早就家破人亡了,還回哪門子的家。不過看看她現在不耐煩的表情和晃動地猶如生化武器的手指,蔣琳琳還是決定不說話了,生怕她把自己給剝光了,乖乖地服從命令。
阮初心就牽著兩只捆好的大閘蟹出了門,迎接第二重障礙——那高聳的低壓電網。雖然說是低壓,但一下子就會麻痹身體,想要徒手攀爬完全沒可能,更何況帶了蔣琳琳這麼個累贅。
想到這里,她又回頭不爽地看了一眼蔣大閘蟹。蔣琳琳一個激靈,覺得阮初心這樣看著自己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果不其然,下一秒鐘,阮初心就揪著蔣琳琳的衣領,慢慢把她的臉湊到電網前,「讓你的人把電給關掉,不然就把你烤成人肉干!」
敏感的臉部已經感覺到那灼人的電流了,蔣琳琳為了自己一張小臉蛋絲毫不敢怠慢,讓身邊的保鏢隊長趕緊給醫院的控制中心打電話。想著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也能給控制中心的人一個信號,里面亂了。
可憐的保鏢隊長艱難地打通了電話,保安們終于後知後覺地出動。看到他們自認為高明地隱藏在灌木叢後面,阮初心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是隱身葉呀,拜托專業一點把腳丫子收回去好嗎?
她把蔣琳琳的卡塞到隊長的手里,吩咐道︰「去,把所有病房的門都給我打開。」要不是自己要鉗制住蔣琳琳,□□乏術,也不用另外找個幫手。
嘎 脆在一旁冷眼看她,你丫根本就是懶的跑吧。不過看阮初心這智商突然回來了,一步步計劃也挺有條理的,他也就不攙和進來了。反正他們兩個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就是趕快完成這該死的任務回母星去。
滿腦門汗的隊長看到阮初心這幅狠辣的做派,生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被她給惦記上,連忙拿出吃女乃的力氣,飛速跑到門邊的控制箱前,「嘀嘀嘀嘀嘀」的一一連串,把所有病友的房門都打開了。他拿著卡不管不看的就全給開了門,其中就有那群狂躁癥患者。
阮初心挑了挑眉,滿意地看著病友們一個個在門邊探頭探腦的,這還要感謝蔣琳琳的卡擁有最高權限呢。
「皇上小心!有刺客,御林軍何在!」看到白頭翁大叔奇怪地到門口探頭探腦,阮初心立刻一嗓子吼過去。
「護駕,護駕!!!」白頭翁就嚎了起來,這大叔雖然年紀看起來挺大,但中氣十足,這麼一嗓子幾乎讓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