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逆賊,還不快放了皇上……」听到這一聲令下,御林軍果然不負眾望地手舞足蹈,舉著一根不知道哪里掰來的藤條亂沖亂撞起來。他這一鬧,狂躁癥病人們也立馬鬧了起來。
被阮初心這麼一攪合,就被鬧成了亂糟糟的一團,藏在樹叢伺機而動的保安隊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蒙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各種病友們劈頭蓋臉打了一通。
「有外星侵略者來了,打啊!」外星少女看到拿著電棒的陌生人們,驚叫起來,于是保安隊員們還沒來得及對阮初心下手,就已經被病人們圍地團團轉了。
他們雖然有病,但對這些穿著制服,從前沒少欺負他們的人,總是給他們打很痛的針,喂很苦的藥這種事情,他們還是有點印象的,更別提其中還有不論看見誰都要上去撕咬一通的狂躁癥病人了。
于是蔣琳琳眼睜睜看著那些來解救自己的保安們,就輕輕松松被阮初心的隊友給纏住了,看起來還節節敗退,她的心里不禁一沉。看不出來,這蔣明珠只不過在精神病院里面呆了幾日,就跟從前一樣用魅力把所有人都征服了,這容貌的損傷好像絲毫不能貶低她的人格魅力。
要是這次讓她逃出生天,自己以後還怎麼拿捏的住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留下來,留下來!蔣琳琳一雙眼珠子就骨碌碌的轉,想要尋個法子出來。
但是阮初心不知道蔣琳琳把自己想的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她秉承著用完就丟的原則,一把將蔣琳琳推到了電網上,把縛手的皮帶綁在了上面。笑話,要是狡猾的地球人看自己把蔣琳琳放了就重新通電,自己不是死翹翹了?她阮上將才不會這麼笨。
「啊……蔣明珠你是變態嗎,快把我放了!」蔣琳琳沒想到阮初心居然還能想出這一招,本來想著能趁著她逃走的時候通電的計劃又失敗了。而且要是醫院那幫子不靠譜的兔崽子不小心把電通了怎麼辦!我的花容月貌還要不要!
嘖嘖嘖,我又沒對你□□,如此正義的捆綁居然被你說地這麼不堪,真是yin者見yin。阮初心搖搖頭,覺得蔣琳琳已經沒有救了,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嘎 脆听到這話,卻想掰開將軍大人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自己裝的智慧芯片有副作用,怎麼她的腦洞越來越大了呢。
在蔣琳琳鬼哭狼嚎的聲音中,阮初心擺擺手深藏功與名地轉身離開,小跳步地跑去找自己之前準備的那根泰山藤。這次保安人員和病友們都忙著打架呢,沒有了他們的破壞,自己肯定能夠瀟灑有型地出去,在天空中留下一個銷/魂的背影。光是想想都覺得帥呆了!
阮初心滿心喜悅地來到樹下一扯,把泰山藤給揪了下來,揮著手跟這個地方告別。沒想到剛一蹬腿跳起身,「啪嘰」一聲,自己甩了一個**墩不說,一根墨綠色滑不溜丟的東西就從天上砸了下來。
這是……她晃晃差點被砸暈的腦袋,看著手中的東西兩眼發花,自己精心準備的藤條居然就這樣斷了,怎麼可能?
這不科學!昨天跟顧醫生轉悠了一圈以後,自己還特意來檢查過這個地方,藤條那個時候明明還是牢固的,剛才自己也沒用大力啊,怎麼回事?
直到看到藤條頂端光滑的橫切面,阮初心的眉頭才皺了一皺,這麼平整肯定是人為切斷的。到底誰這麼蛋疼,會無聊到把這個偽裝成秋千的東西給弄壞呢?
還有,她剛才拽的時候明明還是有拉力的,總不可能是自己切斷的吧,阮初心憑借著戰爭的敏感度直覺地往上看去,及瞄到一個隱約的白影一閃而過。還沒等她仔細看,蔣琳琳干嚎了一聲,「蔣明珠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里啪啦!」一道閃電帶著火花就劈了下來,直直劈中阮初心身邊的大樹,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火焰騰的就竄了起來,快地人還來不及眨眼。
一個人居然能倒霉成這個樣子,嘎 脆總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喝口涼水都塞牙縫。這下完蛋了,這具身體肯定要遭受巨大的損傷,不給她治愈一下都不行了。現在他只希望這身體沒有壞死,否則再找一具合理的身體還是很耗費精神力的。
大火一起來,病院里面更熱鬧了,不管是維持秩序的還是打人的,都卯足了勁兒往外跑,笑話,這水火無情,還是小命重要,這是連精神病人都懂得的道理。
「蔣琳琳你上輩子一定是折翼的烏鴉……」阮初心連話都來不及說完整,就消失在了熊熊火光之中。
「啊……又一位道友歷劫升仙,無量天尊!」蝴蝶大媽掐了一個道法,滿臉欣慰。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阮初心是被一陣烤肉的香氣給饞醒的。
今天的飯居然破天荒地這麼豐盛,還特約提供了重口味的東西,難道又什麼好事?她流著口水迫不及待地睜開眼楮,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枕頭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成了一條長滿了艷麗蘑菇的腐爛枯木。
這是……今天的例湯?
「咦?這只烤豬蹄怎麼這麼像一只手?難道連地球的豬都進化地能用爪子吃飯了?」越過茂密的蘑菇林,阮初心看著面前這只還冒著裊裊白煙的蹄,覺得自己每天都在被地球刷新認知。
「額……」在她歡月兌地下口咬的時候,嘎 脆冷不防地擋在前面,頗為尷尬地開口道,「將軍,其實這只爪子,是您的。」他越說聲音越小,時刻關注阮初心的面部表情和心理狀態,任誰發現自己變成烤乳豬,都會受不了吧。
阮初心听了以後,好一段時間沒有緩過神來這是什麼意思,等到她專注地又打量了那只已經被烤成豐滿蜜色的爪子幾下,兩眼一翻就想咬舌自盡。她記起來了,自己是被雷給活生生劈成這樣子的呀!
「將軍、將軍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呀,身殘志堅才是真勇士,再說您現在的形象跟之前也沒差多少!」嘎 脆連忙勸解她。
「真的?」阮初心也覺得自己身上好像不怎麼痛,可能只有這揪著藤條的手受傷了也說不定。
「千真萬確,比珍珠還真!」嘎 脆狂點頭,一臉的真誠。他可沒騙人,現在的阮初心跟之前是差不多,都一樣的嚇人,只不過程度稍微重了一點點罷了。
阮初心盯著他的眼楮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就往湖邊跑。本來事情都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的,現在再加上嘎 脆如此肯定的語氣和眼神,她會相信才怪。
「你是不是要說我這只是沾上了黑灰,洗洗就白了?」阮初心面無表情地指著水里那個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好歹也能看出不成人形的黑色多面體,冷聲問嘎 脆。都變成這副樣子了,他居然還有本事睜著眼楮說瞎話?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嘿嘿嘿。」嘎 脆撓著頭,一臉心虛的笑。
「撲通」他話音剛落,阮初心就跟筷子一樣筆直地□□水里了。
……他們家將軍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听話了。「將軍!這里不是您的私人浴缸,這里水位很深,還可能潛藏著不知名的水怪或者水鬼,您會淹死的呀!」嘎 脆尖叫一聲,趕緊撲扇著小翅膀迎上去,牢牢揪住了阮初心的一縷頭發。
但是他忘記了,這頭發也被雷給劈過,壓根就沒有什麼柔韌度,「啪嗒」一聲就斷了。嘎 脆沒收住力道,直直往後倒去,手里還緊緊握住阮初心一撮焦黑的頭發。听說這個地方的古代女子,會把頭發贈給心上人當定情信物。
接收到這個異常可怕的認知,嘎 脆跟被雷劈了一樣,立馬把那坨黑不溜秋的東西甩地老遠。嘶……知道太多知識有時候也不太好呀。
「唔唔唔,唔唔唔唔!」那廂阮初心快速地下沉已經沒頂了,嘴里還不停發出嘰里咕嚕的怪聲。雖然一個字都听不懂,但是嘎 脆還是從阮初心的腦電波里翻譯出了她的意思,「老娘才不是洗澡,我這是自殺,自殺你看不出來嗎!」
嘎 脆看著姿勢猥瑣的將軍大人,真想說一聲,不好意思,我真心看不出來。
「咕嘟咕嘟。」味道有些奇怪的湖水跟瘋了一樣往鼻子嘴里灌,都快把人給燻暈了。阮初心有點後悔了,這種死法好像一點都不愉快,而且這可怕的口感讓她想起了自己在病院里規劃的宏圖大業。她是要吃遍天下美食的人啊,怎麼能死在這樣不美味的東西之下,這樣一點都沒有成就感,實在要死也要被食物給撐死好嗎!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嘎 脆的小力量根本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驍勇善戰的一代名將,就這麼慢慢地陷入了渾濁的湖水當中,流下了追悔莫及的淚水。早知道將軍大人這麼單純,他就不提議讓她洗澡了,這下母星的研究所一定會認為是自己慫恿將軍大人自殺的。
「蒼天可鑒,我可是比竇娥還要冤枉呀!好心的地球能不能給我飄個雪?」眼前跟隨著阮初心慢慢模糊起來,嘎 脆忍不住期待奇跡的出現,就像那天晚上祈禱來個雷鋒砸暈阮初心一樣。
在陷入黑暗的一瞬間,雙眼視力遠超5.0的嘎 脆好像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跟武俠片里一樣踏在水面上,朝著阮初心被淹沒的地方快速飛去。
嘖,連我都開始出現幻覺了,看來將軍大人真的命不久矣。嘎 脆長嘆一口氣,認命地搖著頭閉上了眼,是時候想想怎麼接受母星的問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