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伸出好看的手,帶著安撫性的撫了撫陛下的發。
然後……
然後,陛下就炸毛了。
君天姒蹲在原地,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閔竺凡,還不忘窩著懷里的一小坨,她一臉的震驚震撼怒不可言,「閔竺凡,你你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剛剛,是在安撫我!」
閔竺凡眯了眼,笑意又濃了一層,他半彎下腰,湊近君天姒,手指仍然徘徊在她耳邊的碎發,聲音沙啞得讓人意亂情迷,「嗯……臣還以為這招很管用呢,竟然不喜歡嗎?陛下。」故作嚴肅的語氣。
不喜歡嗎?陛下。
這提醒了君天姒,她剛剛竟然一時間激憤,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沒有用朕,而是用了我。
這……直覺告訴她,雖然閔竺凡一直不對勁兒,但今天,他是尤其特別的不對勁兒!
「……,朕是皇帝!」
「……」
「朕不需要安撫!」
「……」
「沒人能安撫朕!」
他皇姥姥的,靠直覺說話的才是真的不對勁兒,誰能讓自己閉嘴!
對于自己蹲在原地一次又一次地沖著閔竺凡嗷嗷叫的炸毛行為,君天姒打心里感到十分地唾棄……
閔竺凡一直盯著君天姒的臉,他覺得最近這張漂亮的小臉上的神情真是越來越豐富,越來越生動了。嗯……這樣很好。
君天姒看見閔竺凡慢慢翹起嘴角,帶著一絲滿意式的微笑就由唇角暈染上了眉梢,那原本濃黑的眸子變得有些迷蒙起來。
君天姒覺得,要是閔竺凡再不說話的話,她就要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然後,她看見閔竺凡張了張唇。
她絕望地想,啊,原來,她先管不住的是自己的耳朵。
他說,「哦,這樣啊,那……陛下來安撫安撫臣吧。」
「……」
「臣最近受了不少打擊呢。」閔竺凡低低的笑,注視著君天姒一眨不眨,逐漸逼近的氣息讓人面頰發燙。
「右相……也會受到打擊?」她蹲在那,仰著頭干巴巴的問。這個問題有點傻,君天姒知道。
「臣也是個人,當然也會受打擊。」閔竺凡眼神閃了閃,無謂嘆息。
「……」果然被嘲諷了嘛!
「陛下不關心臣受了什麼打擊嗎?」閔竺凡繼續開口,淡淡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得想要放松警惕。
「那右相受了什麼……」聲音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微弱,微弱……
君天姒有一種預感,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笑了,說得跟真的似的,「這打擊可大了,臣最近一直被人說成是——以/色/侍/主,圖/謀/不/軌。」
「喵嗚——」一聲哀嚎。君天姒一個沒留神,忘記了手掌里還有那麼一小坨,結果,握緊拳頭就變成了握緊小坨坨。=口=
小坨坨當然不干了,在君天姒手掌里瘋狂地掙扎起來。君天姒原本正不知所措,被小坨坨一打亂,趕緊就手忙腳亂起來,這也算是……掩飾的一種,沒錯!
現在的閔竺凡很危險!她覺得。
可……他皇姥姥的,他閔竺凡什麼時候不危險!=口=
可小坨坨明顯不配合,對著君天姒細細的手指頭張牙舞爪,君天姒一臉黑線,汗!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人來著!
可誰叫閔竺凡是「幫陛下的忙」的呢!
視線中出現一只手,先是優雅地點了點小坨坨的腦門,然後勾了勾它的脖頸,小坨立馬十分夸張的舒服至極的喵了一聲癱倒在君天姒懷中,老實極了。
小/賤/貓!對它咬牙切齒是輕的!
閔竺凡帶笑哼了一聲,君天姒頓時愣住,思緒一片混亂中,她唯一的念頭是,這一聲哼得真是好听。
為了安撫那一小坨,閔竺凡不得不躬子,湊近了君天姒的面頰。不自覺地眯眼,他聞到一股淡淡的女乃香,甜甜的迷人至極。盯著君天姒逐漸蔓延上紅色的耳垂,他眼眸半闔,音色沙啞,「那麼,陛下該怎麼安撫臣呢?」
君天姒正低著頭注視著那只優雅修長的手指,听到這里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愣住,感受到吹拂在耳畔的灼熱,微微戰栗起來,舌頭打了結似的,「啊……啊?」一定是那件該死的披風的緣故,君天姒覺得有點熱。渾身上下,由里及外。
閔竺凡顯然沒有給人多余時間回答問題的習慣。他不耐煩的皺眉,盯著她線條柔美的脖頸,為了遮掩沒有喉結的緣故,君天姒總是穿著高脖領的衣服,而此時,或許是逛街太熱的願因,她解開了上邊的扣子,露出優雅雪白的頸,他緩緩靠近那地帶,聲音帶了幾分干澀,「陛下現在走,還來得及。」
君天姒正看著那手指出神,聞言咬唇,「我,我還不想走……」還沒見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集右相寵愛于一身的胭脂紅,哪能就這麼走了呢?
閔竺凡輕嘆一聲,眯了眼,棲身上前,手一抬托起君天姒的下巴,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既然如此,那臣教陛下如何安撫臣。」說完,深深低頭就吻上了那濕潤的柔軟。
「嗚——」
君天姒驚呆了,完全忘記了反抗,她將眼楮睜到最大,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閔竺凡的吻很霸道,一點也不像他平時展露人前的那樣溫文,而是長驅直入式的帶著凜冽的味道,死死的跟她糾纏,讓她一點點失去意識。他貪婪地吸允著她的唇瓣,時不時的張嘴輕輕咬著她的唇,舌忝咬吮吸,仿佛那是世上最美的玉釀瓊漿。
忽然,君天姒感到唇上一陣微微的疼,她驚醒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四肢不受控制的掙扎起來。
感受到她的反抗,閔竺凡哼了一聲,音色低沉沙啞,帶著醉人的迷離,他微微睜眼,眸子里閃著駭人的光芒,伸出手一把將君天姒撈起來。
閔竺凡低低地笑了一聲,這聲音通過糾纏不清的唇舌直接傳達到君天姒腦中,轟得一聲,炸得她面色酡紅,仿佛能滴出血來。
他將她拎起來,帶著她往前一跨,將她狠狠的按壓在身後的牆壁上。忽然閔竺凡皺眉,探手往君天姒懷里一抓,揚眉,輕輕一拋,某小坨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準確無誤地飛進了原本屬于它的小草垛。
他眸中風雲變幻,墨色更是濃郁,閔竺凡繼續上前將她的雙腿雙臂都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雙腿和雙臂間,然後,緩緩閉上眼,意猶未盡的加深這一個吻。
君天姒從不知道閔竺凡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他修長有力的腿將她緊緊圈起,讓她動彈不得。她只能胡亂的伸出手,徒勞的抵著他,即使隔著一層單衣,她仍然可以清晰的模到他結實的胸膛。
感受到胸前那只撩火的小爪子,閔竺凡低低喟嘆,伸出舌肆意的吸允著她的芳香,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發出低吟。
君天姒覺得,她的意識逐漸混亂了。她伸出的手順著他的胸膛一點點上移,逐漸攀上他的脖頸……
燙,好燙……
君天姒猛然回了神,睜大眼狠狠咬了下去。
「嗯——」
閔竺凡悶哼了一聲,舌尖是淡淡的血腥味,他將頭後移,半抬了眸子斜睨著她,卻沒有退後,仍舊壓迫在她身上,任她攀著自己的脖頸虛弱的喘息著。
「右……右相……生病……了……」君天姒臉紅的不行,話也說得斷斷續續,喘息不已。
閔竺凡卻只是嗯了一聲,聲音沙啞性感,出奇的醉人。
君天姒頓住,模了模身上的披風,是了,怪不得他今兒穿著披風來的,怪不得他說他怕冷,原是病了。
想慰問幾句,可一出口卻變了味道,「右相都病了,還來群芳樓……」許是剛剛太過激烈,血液沖頂,竟然帶了一絲鼻音,此時听來,不僅不像是關心,反倒是撒嬌的意味……甚濃。
閔竺凡低低的笑,「嗯,臣錯了。」
君天姒,「……」
她想,不,你沒錯,是我錯了,真的!!
人生一次接吻,竟是這種情況,君天姒除了火辣辣的雙頰,不知道還應該有什麼感覺,她努力的平息氣息,卻仍然被牢牢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堵得喘不過氣來。
「右相,」君天姒不自覺的咬唇,垂了眸想要推開他,「病糊涂了,剛才的事……」
「剛才的事,」閔竺凡打斷她,看著她飽滿嫣紅的唇,聲音低沉,「臣警告陛下了。」似乎帶了三分笑意。
警告過?
君天姒腦仁疼,渾渾噩噩中回想起那個所謂的不到一眨眼考慮時間的警告……
這跟耍無賴有什麼差別嘛!
「竺凡,您怎麼在這?大魚都上鉤……」聲音清澈,卻在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戛然而止,謝少卿抖了抖唇,那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癩蛤蟆。
閔竺凡抬手掀起了披風上的帽子,將君天姒的面容遮掩起來按在自己胸前,這才緩緩抬頭,俊朗至極的面上一派平靜,眸色深沉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剛剛的意亂情迷,聲音帶著淡雅的疏離,他淡淡道,「嗯?」
「這,這……這是在干什麼?」對方似乎很尷尬很詫異很好奇。
君天姒的頭就埋在閔竺凡的胸膛,她的耳朵就貼在他的心口,她感受到他和她一樣砰砰亂跳的心,那是和他表面上的鎮定自若所完全不同的。
莫名的,君天姒的心就漏下了兩下。
她听見他說,「親熱啊,你沒看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