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麼多的人看過,模過,還有身上的印記。
夏柳伸出手,努力的想要搓掉,原本白質的皮膚,都成了通紅的。
只是,夏柳似乎還是有點不知覺一樣。
終于,夏柳伸出手,狠狠的拍打著水面,為什麼不管怎麼樣,她都嫌髒。
從架子上拿過了浴袍,夏柳隨便的披著,把浴缸的水給放掉了。
夏柳一個人窩在被子里面,低著頭,不想去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可是她越是這麼想著,那些事情就好像在她腦子閃過。
先是她看見的陳敬在一女子在辦公室里面接吻的畫面,後來那幾個混混的嘴臉,甚至,夏柳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他們的體溫。
夏柳想喊,怕把自己的保鏢招過來,從床上下來後,打開了衣櫃,找到了一套白色的裙子。
在這個18歲的花季,夏柳經過了自己最痛苦的一天。
而她也打算,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這個痛苦的一天。
她知道,她要是在這樣下去,她不是死,就是瘋。
與其那樣,還不如她自己了解了自己。
換好了衣服,夏柳走到了浴室,把浴缸里面放滿了熱水,自己走到了鏡子前,凝望著自己。
此時的她,雙眼通紅,臉色蒼白,頭發散亂。
夏柳從梳妝台上拿過陳敬用的剃須刀,把里面的刀片取了出來。
夏柳坐在了浴缸里面,望著手中的刀片,伸出手,撫模著肚子中的孩子。
「對不起,媽媽沒有勇氣活下去」。
夏柳她是真的沒有勇氣了,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陳敬,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此骯髒的自己。
只是,夏柳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在她知道她到來的這一天,就要跟肚子里面的孩子一起去了。
可是,夏柳又有些解月兌的笑了笑,就算把孩子生下來了又如何,沒有爸爸的他,在別人的眼里,就是一個孽種。
夏柳輕輕的撫模著肚子,輕聲道︰「別怕,有媽媽陪著你」。
說完,夏柳看著手中的刀片,往自己的右手上,拼命的割去,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
而夏柳似乎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知道自己的雙眼,看見的滿是鮮血時,左手這才放下了刀片,閉上雙眼,等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的在流失。
夏柳閉上的雙眼,在也沒有了恐慌,在也沒有了陳敬的背叛,在也沒有那些混-混的嘴臉,一切都寧靜了。
夏柳的左手,撫模上了自己的肚子,如果還有來世,在來投胎做她的孩子,好不好?
夏柳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沒有悲傷,沒有開心,只是解月兌的淚水。
她解月兌了,她知道她解月兌了,她沒有痛苦了。
在門外的保鏢有些心慌,因為今天他們覺得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而在辦公室里面的陳敬,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陣加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逝一般,可是只有一瞬間。
門外的保鏢,看著夏柳都在臥室里面4-5個小時了,一點聲音都沒有,便打開了臥室大門進去了,環視了一眼臥室沒人。
浴室的燈還亮著,保鏢走到了門口,敲了敲門,︰「小姐,你在嘛?」。
等了許久,沒有聲音,只有滴水聲,大家也不敢直接撞門進去。
「小姐,你要是在就出聲,不然我們撞門進去了」。
還是沒有聲音,一旁的保姆忽然指著從浴室里面流出來的水大喊,︰「血,都是血」。
保鏢臉色大變,他們應該早就注意到了。
他們一些大男人,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情,在他們看來,被別人看光了也沒什麼。
猛的,三五個保鏢一起開始撞門了。
撞了四五下,沒有什麼反應,大家開始拿腳踹。
踹了兩下,門終于搖搖欲墜的開了,大家沖了進去,有些靜止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了。
浴缸里面,滿是血水。
就算是幾個保鏢,站在門口也有些不敢進去了。
滿地都是血,而夏柳身上白色的衣服,也染成了粉紅色。
保姆的尖叫聲,讓大家回了回神,幾個保鏢簡簡單單的給夏柳止了血,然後抱著夏柳上了車。
一路闖紅燈,送到醫院,擔架早就準備好了。
只是,大家剛剛把夏柳抱到了擔架上,床單就被染紅了。
夏柳送進了搶救室,十幾個保鏢,這才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
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人,從小就跟在夏柳的身邊,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只是,他們很清楚,這次因為他們的疏忽,所以夏柳才會自殺的。
最後,年紀較長的保鏢,拿出了手機,給遠在加拿大的夏柳家人打了一個電話。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是一定要讓夏柳的家人知道的。
而且,夏柳這樣,就算是被搶救過來了,心理上也會有疤痕。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只是在保鏢說出夏柳自殺,現在還在搶救室時,那邊一片寧靜。
最後,夏柳的爸爸問了一句,︰「你們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還好麼?」。
保鏢頓了頓,說道︰「情況不太好,渾身冰涼」。
夏柳的爸爸有些茫然的掛上了電話,做為一個父親,在自己的孩子自殺時。
他問的不是他的孩子為什麼自殺,他只能問,他的孩子還好麼?
夏柳的爸爸媽媽連忙收拾了行李,趕到了中國。
夏柳的爸爸媽媽坐的是私人的飛機,到了中國,直接到了醫院,只是,夏柳還沒有從搶救室里面出來。
這時,一個醫生從里面出來了,拿著病危通知書,︰「誰是里面的家人?」。
夏柳的爸爸連忙說道︰「我是」。
醫生看了夏柳的爸爸一眼道︰「里面的人,大量的失血,最主要的是,肚子里面還有一個孩子,這個你簽一下」。
夏柳的爸爸一生簽過許多的單子,從未膽怯過。
可是此時的他,手中拿著筆,看著面前的單子,卻是下不去手。
一旁,夏柳的媽媽接過夏柳爸爸手中的筆,在單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