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真界中心地帶,一個巨石上面,涅靜靜的趴著,眼中的雙瞳閃爍著絲絲妖異的氣息。「那家伙看來是利用了墓碑本身的鎮壓之力,本來是吸收宏大的土之氣息用于鎮壓的,可是鎮壓者不在了,反而被用來吸收冤魂之力。不得不說,這家伙有點腦子呀。」涅邊想著,邊習慣性地評價著。
「看來之前從夢薇那小妞那里得到的東西不是意外,而是鎮壓者早做的準備,估計是中途出現意外才沒用上吧,這次到便宜本尊了。只是那墳墓不僅是鎮壓陣眼,也是個另類的保護屏罩啊,本尊倒是可以破壞它,可是槍打出頭鳥,到時本墳墓里人先盯住本尊,這種吃虧事本尊可不會干,看來這次要看你們表現了。」涅想著,眼中妖異氣息更濃,盯著下方對峙等人,臉上露出陣陣奸猾的笑容。
旁邊的夢薇剛好看到涅這表情,全身微微一顫,輕輕往一邊挪了下,嘴里吶吶著︰「這個抽風的烏龜看來病得真不輕,連嘴巴都笑抽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此時涅可沒注意一旁夢薇說什麼,只是緊緊盯著下方。
而下方的氣氛則變得更加詭異了,場上幾百號人,卻靜如荒蕪。但那火藥味卻越來越濃,只要期間有一人動手,估計瞬間就會爆發,現在就差那導火線而已。
「陳城主,常聞家父提及您的英勇驍悍,威武不凡,小女子敬仰已久;陳將軍乃與家父同輩之人,家父常囑後輩向你多學習;而陳叔叔不僅是石坎王朝之人,更是四大家族之人,我們四大家族情同手足,佷女我今天斗膽懇請陳叔叔幫忙,以後我們歐陽氏不會忘此大恩。」此時,一聲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如天籟一般響起,正是一身粉色勁裝的歐陽晴兒。
「厲害,這小妮子不簡單呀,幾句話從稱呼陳城主到陳叔叔,不僅加近兩邊的關系,形成聯盟形式,還點明兩者之間的利益關系。不僅隱晦地告訴陳虎,兩家沒有利益相沖,反而是自家人。又隱隱使另外幾家勢力開始提防陳虎等人,把本是處于風浪尖的歐陽氏抽身而出。真是厲害,連本尊都不得不佩服了。呵呵,這次看那陳虎怎麼應付了,是繼續裝傻,還是破除偽裝呢?真期待。」涅听了歐陽晴兒的話,嘴里不禁吶吶著。
果然下面如涅所說那樣,本是盯著拄杖老嫗和歐陽氏等人的,都警惕看向陳虎等人,特別是天獸宗和疆辰王朝的人,畢竟他們只是外來者,這寶物說到底是在石坎王朝出現的,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得手的。這不僅是勢力問題,還是一個國家臉面問題。如果寶物被外來人搶了,整個石坎王朝都丟不起這個人。
一邊的陳虎听到歐陽晴兒的話,也是一愣,這一愣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有點意想不到,臉上苦笑著,但最後還是豪邁說道︰「歐陽佷女說得什麼話,我們何須如此見外,我與令尊乃世交,這個忙肯定義不容辭,但歐陽佷女也不要忘了你的承諾哦。」
「父親,這……」陳虎身邊的陳嫣兒听到陳虎應承,忙阻攔,卻看到陳虎隱晦地搖搖手,只能無奈的不語。
陳虎瞄了下自家女兒,心里也無奈,「不是你父親傻,讓人當槍使,而是這個啞巴虧一定要吃,不僅是我要隱藏實力,還有我們家族也有重要事要做,多了歐陽氏這盟友,成功的機會就更高了。這次或許還是次機會,不僅可以讓歐陽氏承我們的情,還可以剪除他們的實力。嫣兒,有些事,你不明白的。」陳虎心里想著,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隱晦的在獨臂人和蔣良身上飄過。
因為陳虎和歐陽晴兒的短暫交談,天獸宗的人和天雷閣的人有默契的靠攏,那老嫗葉道人—蘭萩,眼楮微微睜開,精光閃過,左手倚著的青綠色拐杖稍微向前方一挪,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去痕跡。而落千愁則後退幾步,那細劍再次夢幻般地出現在右手,無風自動,蕩起律動,靜謐而帶著寒意,既矛盾卻又似乎很和諧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而場中最迷茫的薛公子薛正權像打了雞血一般,似乎找到方向一樣,剛想向陳虎這邊靠攏時,畢竟他也是石坎王朝中人,但他還沒走過去攀交情時,忽然覺得心神不安的感覺,在薛正權剛想確認這感覺時,突然看到自己的腳下憑空出現個兩寸大小的圓印,中心有個嬌艷欲滴的蓮花蕊,紅艷燦爛,是那麼的精致,那麼賞心銳目。但薛正權卻感到內心一寒,總感覺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果然,他的猜想對了,那顆嬌艷的蓮蕊忽然裂開,一股暴虐的力量爆發出來,薛正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啊」的一聲慘叫,薛正權就被「蓮蕊爆」給炸得彈起來。
此時的「蓮蕊爆」其實並不是很強烈的破壞力,但要知道現在每個人都精神緊張的要命,這個小爆炸就如同個導火線一般,將整個場面都引爆了。
首先就听到一聲劇烈的響聲,地面好像被踩踏了一般,一陣狂石飄起,一個黑影如黑豹般激射而出,身影在空中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那細瘦地影子瞬間膨脹了一般,如黑幕般壓向老嫗葉道人,途中的旁人都被震到一邊,狂野而暴力。
而被那恐怖黑影攻擊的老嫗蘭萩似乎不受那股氣息影響,右手一拂,落千愁順勢躍開,左手青綠色的拐杖一震,深陷地里十公分,頓時,蘭萩周圍出現個巨大的陣圖,一股清新的氣息散開,無數大腿粗的綠色藤條從陣圖中射出,如綠色的旺泉般激射向那黑影,那綠藤尖如尖銳的槍般,寒冽暴虐,蘭萩的嘴上還冷笑著,「沐寬,老身早就想會會你了,讓老身看下你的碎骨手有何威能,真的傳的那麼神乎?」
那空中突然暴起的黑影正是陳虎身邊的沐寬,可是此刻的沐寬可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瘦小模樣,全身如鋼筋鐵骨般硬朗,全身鼓起肌肉,身上還帶著陣陣金黃的光澤,如金身羅漢一般,身體似乎忽然暴漲的一倍余。連臉上的老態似乎都消失了,特別是雙手更是彌漫著璀璨的金色光輝,手捏虎抓,直接向那無數的綠藤去。
那無數的綠藤像老鼠遇見貓一般,如豆腐般直接被撕碎,而其他的綠藤就算刺中沐寬身體,也如蛋殼般直接彈開。沐寬如入無人之境,任何綠藤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他身上的光輝則越來越強,直接碾壓向蘭萩,同時暴喝道︰「如你所願,請賜教,碎骨手—覆。」
頓時,沐寬的雙手如千手觀音般,化作無數虎爪抓向蘭萩,蘭萩周圍似乎被無數爪影覆蓋,看不出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而蘭萩此時左手重重一拍,手中的青綠色拐杖瞬間沒入地底。那巨大的陣圖似乎復蘇了一般,浮現出一片巨大的葉子,碧綠通透,帶著萬物復蘇的氣息張開,隨著那巨大葉子的出現,蘭萩口中怒斥道︰「木蘭之術—葉損,急。」右手一揮,那巨大的葉子如飛鏢般射出,一片幻影掠過,那片碧綠的葉子就剿滅所有的爪影,直向沐寬本人而去。
沐寬那如金水澆築的雙手一接觸那薄薄的綠葉時,在無數人驚訝聲中,一聲「 嚓」,竟然是沐寬的手被彈開,但那片葉子也黯淡了不少。但那股急速始終不變,迅速擊向沐寬的胸膛,拖著沐寬飛出數十米,帶起一陣碎石粉層,「轟隆」聲四起,沐寬被碎石掩埋,不知死活。
而除了這邊,其他人都隨著沐寬踩地那聲爆響,激起狂亂的大戰。獨臂人李全和天獸宗的杜明長老剛想撲向老嫗那邊,準備渾水模魚,就被一道璀璨的劍光攔住,一個身披灰色袍子人慢慢走出,一陣陰寒的氣息散開,灰袍看不出樣子,但其手上的劍卻蕩起一股尖銳之氣,陰深寒冷,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這攤渾水你們就別攤了。」
李全听了,臉色一沉,本來這次事事不順就心里煩躁無比了,突然冒出的一個不明來歷的人攔住自己的路,李全心里可想而知有多麼憤怒了。
「什麼時候,隨便一個渣滓都敢來攔老夫的路了,都不想活了嗎?」暴喝著,李全如鷹擊長空般躍起,背後浮現個巨影,身穿綠色布衣,右手呈爪形抓向灰袍人。
李全旁邊的杜明剛想攔住李全,因為本身就精明的杜明隱隱覺得不妥,那灰袍出現的太怪異了,就連招式都那麼怪異,本想提醒下李全,誰不知李全就像瘋子一樣跳起了。杜明心里暗呼糟糕。果然情況如杜明想的那樣,那灰袍不知使的什麼詭異劍術,只是往前輕輕一點,那灰色的弧光就像蛆蟲般黏過來,李全的右手的袍子頓時被絲絲撕開,漸漸蔓延向皮膚。
李全心里一陣寒戰,那蛆蟲般灰色劍光怎麼都甩不開,只是覆蓋向他的右手,似乎不撕爛其右手就絕不罷休一般。李全本來就只有一臂,如果再失去這邊胳膊,那就真的廢了。在李全快認命時,一陣氣浪沖來,不僅把自己撞開,還帶著一股氣勁撲向灰袍人的面門,如果灰袍人繼續絞殺李全的手臂,那股氣勁就會擊中灰袍的面門。灰袍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劍芒回轉,一個詭異的弧度,瞬間化解那股氣勁。
靠著這股空擋時間,李全急忙後退,拉開和灰袍人的距離,心里則一陣後怕,只是一剎那時間,他的手上就布滿了一個個刀痕,鮮血直流,沾滿整個下臂,但李全不敢馬上止血,而是一臉忌憚的看向灰袍人。而奇怪的是,灰袍人也不再追擊,只是輕輕看向李全身旁的杜明,剛剛那股氣勁正是杜明發出的,此時即便救回李全,也是如臨大敵般看著灰袍人。
但奇怪的是,那灰袍人只是看了下,就收回了目光,也不繼續攻擊,只是靜靜地站著,似乎只要對面不動,他也不會先出手,這情形說不出的詭異。
歐陽晴兒只是簡單瞥了下灰袍人,就和一邊的昆克躍起,攔住另一邊的雷康等人。因為昆克的受傷,而雷康又要護著自己的兄長雷立,三個人也成了拉鋸戰。
而因為蘭萩和沐寬的戰斗而月兌離戰場的落雨劍—落千愁,剛想支援這邊,因為如果沒有這些人的話,被陳虎這麼多人圍著,就算蘭萩身手了得也要飲恨而終。可是他剛想加入戰團,身前就走出個倩影,順勢一個側踢,落千愁連忙一格擋,飄身而起,身法輕盈,後滑數米。定楮一看,一個身穿米白色勁裝,五官清秀,皮膚細膩、乳白如雪,秀發束起,如小家碧玉一般婉約動人,又不失一股英氣,正是陳嫣兒。落千愁看了只是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而後又瞬間恢復正常,臉上恢復那股淡淡地微笑。
「嫣兒姑娘,好身手,隱藏的好深啊。」
「落公子謬贊了,小女子不敢擔。」陳嫣兒輕言細語的說著,但身上卻揚起陣陣光暈,那是骨質光輝蕩起,就像沐寬那樣,全身綻放金光,其實是骨境體修者的標志。
落千愁听了,微微一笑,「看來石坎王朝的三大美女都不簡單呀。」說著,還不自覺地看向一邊的歐陽晴兒,臉上帶著一絲痴戀。
隨著幾處戰斗的爆發,天獸宗另外幾人領著嗅狼,天雷閣剩余等人就和陳虎帶來的精銳將士沖撞在一次了。個個都是殺紅了眼,鼓足勁拼命。其中最慘的要說那薛正權了,本來受到無妄之災的他剛剛著地,本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奈何他們本來就處于中間位置,在兩邊混戰時,不是那邊伸過來一刀,這邊伸過來一拳,薛正權正是苦不堪言,欲哭無淚啊。他的三個手下,只是一下功夫就傷痕累累,而薛正權只能東躲躲,西鑽鑽,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只怕此戰過後,薛公子的威名算是徹底掃地了,直接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