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真界中心地帶處,場上各處正打得水深火熱當中,此刻只有兩個人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一個就是薛菱菱了,和陳虎他們匯合後,她就呆在陳虎身邊,此刻邊看著場上的打斗,邊一臉驚奇地看向自己的大姐姐—陳嫣兒。在一起這麼久了,連她都沒覺察出,陳嫣兒是個骨境強者,看著陳嫣兒那舉手投足,曬拓不羈的樣子,薛菱菱一陣出神,還有一絲絲羨慕。
而另一個沒有出手的當然就是在薛菱菱旁邊的陳虎了,此時的陳虎臉上看不出端倪,但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陳虎內心其實並不安寧。陳虎只是看了一眼還埋在碎石堆里的沐寬就收回了目光,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對上名動一時的落雨劍—落千愁,也只是一眼飄過,似乎並不在意。連隱隱壓過對方的灰袍人那邊,陳虎看都不看,只是疑慮地看向四周。
「為什麼我始終感到心神不寧,這是我晉身筋境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就算是我的兄長也沒有這種壓力。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我遺漏了什麼?這里除了那葉道人之外,還有其他強敵在嗎?看來這次有點不對勁,我要出手趕緊奪了那笛子,然後退出這個地方。」陳虎心里默默想著,但始終拿不定注意,因為他不想這麼冒然的暴露,更想找出那個危險感覺的地方。
當然除了這兩人,還有我們的罪魁禍首,也就是此次場面爆發的導火線——涅,此刻還一臉悠哉地趴在巨石上,看著下面你來我往的混戰。如果不是怕被下面的人覺察,涅還想點上他的小煙斗,抽上幾口旱煙,舒緩下小情緒呢。
而涅旁邊的夢薇就目瞪口呆了,看著下面本來還是互相對峙的場面,突然因為一聲小爆炸,就掀起了狂暴的沖突場面。夢薇輕輕咽了下口水,最後看向涅,驚疑不定,不敢肯定的問道︰「是你弄得吧?剛剛那爆炸?」
涅听了,也不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但就是不回答。夢薇看到這幅表情,頓時恨得咬咬牙,憤而轉回頭,「你就裝,繼續裝,看你一副神棍樣子。」
「」涅差點嗆住了,神棍?自己那運籌帷幄的樣子成神棍了,這小妞是不是瞎了眼,涅只能無語地看著下面,心里則自己安慰著︰本尊不屑與小女孩計較。卻沒看到一邊的夢薇一臉竊喜的表情。
夢薇此時心里也樂著的,因為一路來,都只是看到涅神秘的感覺,總感到絲絲陌生,忽然看到涅吃癟的表情,忽然升起一絲女孩子家的調皮感,好像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涅此刻是不知道夢薇的想法了,心里默默的計算著。「現在場上表面上實力最高的要數那老嫗了,應該還只是術境六階巔峰,可是卻因為那瞳術,可以發揮出一絲術境七階初階的實力。那可是相當于筋境的實力,雖然有點華而不實,但畢竟還是有那威力。不過那瞳術有點意思,應該是殘缺的吧,只能靠法杖來當載體,賦予瞳術力量。想不到在這種小世界,也可以看到瞳術修行者,還真有點他鄉遇故友的感覺。
至于那灰袍人修的應該是修羅劍吧,這種大道劍術雖然普及面很廣,但修習也不易。可惜方法似乎不對,有點偏離修羅大道了,估計這輩子也就止于鋒境了。」涅一邊看著,一邊心里品頭論足。
「更有趣的還是那老頭,那金光閃閃的體術,騙下其他人還行,但可逃不出本尊的法眼,絕對是小羅漢之體,雖然有點殘缺不齊的感覺,但那股氣息是掩蓋不了的。這個可是佛陀古荒之地的煉體術,既然出現在這里。看來這片天地不簡單呀。」涅一臉深思著,又看向那個被遺忘的墳墓,眼中雙瞳閃著妖異的氣息,似乎穿透而過。
「這黑袍家伙身體殘破不堪,魂體須彌,但那股武魂之息不滅,應該是個武修者,但也就能發揮出者境實力,估計是受傷太重了吧。這就好辦了,看來他雖然吸食了很多人的魂魄來修補自己的武魂,可是那些微末的魂魄之力可無法一下子蘊養好自己的武魂。還好,還在承受範圍之內,這可要靠你了,陳虎,咧咧……」想著,涅一臉若有所思地看向陳虎,帶著絲絲奸猾。
在下方的陳虎不自覺的一陣冷戰,不解的看向四周,「怎麼這次的感覺又和剛剛不同,總感覺有點陰測測的感覺。」但又看不出頭緒,只好看向四周,一臉戒備著。
而此刻埋在碎石堆里的沐寬,正一步步的走出,身上看不出傷痕,每邁出一步,地面就印出個腳印,那力量可想而知。邊走著,邊右手的手指強制一彎,「 嚓」一聲,似乎骨頭被扭轉的聲音。
沐寬晃晃右手,臉上面無表情,「看來是老夫大意了,葉道人莫見怪,這次老夫會注意的。」一個深寒的聲音從沐寬口中說出。周圍打斗的人看到又走出的沐寬,都一陣失神,剛那招的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但沐寬身上連個傷痕都沒,就算是那右手手指的骨折也只是輕輕一掰就沒事了,果然恐怖無比,骨境九階巔峰,無限接近筋境的絕世強者,並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
而沐寬對面的蘭萩也一臉冷然,「哦?那老身等著,只要不怕被老身拆了你那副老骨頭,那你就來吧。」蘭萩也爭鋒相對,一點示弱的意思都沒,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人物,可不會因為幾句話就被嚇退,那股火藥味變得更加濃烈了。
「轟」一聲,沐寬這次也不再說了,地面一陣碎石飛起,身上金光變得更加濃,上半身的衣服直接撐破,全身如黃金澆築般,仿若金身羅漢直撲向蘭萩。
「碎骨手—疊」瞬間沐寬的雙手捏爪形,直撲蘭萩的面門,奇異的是,沐寬伸出的雙手前方出現個爪印,然後此爪印前面再次出現個爪印,頓時無數個爪印似乎排成一條直線拋向蘭萩,而沐寬也如分身一般出現無數個沐寬,如虛幻般看不真實,呈直線沖向蘭萩。最後後面的爪印迅速追上最前方的爪印,全部重疊在一起,而沐寬的身影也浮現出來,可是此時沐寬的手已經呈暗黃色,一股瘋狂的氣息暴漲,帶著死亡的氣息,沐寬的爪印按向蘭萩。
而這時蘭萩的攻擊很簡單,陣圖再次浮現出葉子,同樣碧綠通透,帶著萬物復蘇的氣息張開,但這次不是一片,而是三片,蘭萩雙手一揮,那三片巨大的葉子如飛鏢般射出,如奪命飛刀般直射向沐寬。同時蘭萩單腳一頓地,本來埋在地底的拐杖「砰」一聲鑽出。蘭萩手上捏印決,口上吶吶不停。
「木蘭之術—藤牆,起。」頓時蘭萩前面冒出無數藤條卷向從地底沖出的拐杖,一下子拐杖被藤條包裹形成一個巨大的藤牆擋在蘭萩面前,但此刻的蘭萩並不站在藤條牆的後面,而是急速向右邊墳墓方向閃去。
而此時沐寬的爪印和蘭萩釋放的三片葉子對踫在一起了,這次葉子並沒有起到好效果,只是稍微接觸,葉子就被沐寬那暗黃的爪印撕開,三片葉子只是兩個呼吸聲就消散。沐寬帶著爪印沖向藤牆。此刻的藤牆不是如那三片葉子般清新帶萬物復蘇的氣息,而是暗綠色帶著絲絲厚實質感。
沐寬的轟殺出的爪印被阻住了,但也只是稍微一停滯,也摧枯拉朽般抓爆此牆,同時蘭萩那根拐杖也被劈斷,經過重重消磨,此時沐寬終于停下來,手上暗黃的光芒消失,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剛剛那招消耗了不少。空中不斷墜落下來無數的藤條,沐寬也不理會,因為前方並未見蘭萩。
沐寬扭頭看向閃到墳墓那邊的蘭萩,身影一晃,直撲而去,如鷹擊長空般躍起,「哪里走?」
蘭萩看向撲來的沐寬,臉上露出怒意,因為陪伴其多年的法杖就這樣被沐寬摧毀了,憤怒的蘭萩此刻眼中閃著寒光,瞳孔中出現一片碧綠透明葉子,綠葉帶有點點黃點。本是清新氣息地葉子,此刻卻帶著危險的氣息,令直撲的沐寬感到一寒。但就快接近蘭萩了,沐寬可不會放棄這次機會,再起提氣抓向蘭萩。
「木蘭之術—枯逢。」蘭萩幽幽地聲音響起,其眼中的葉子似乎活過來一般,憑空從眼中飛出一片枯黃的葉子,本是帶著死寂之息的枯黃葉子,在飛出的途中漸漸變綠,最後竟然變得綠如碧玉,閃著新生的活力。
但就是這片帶著新生的葉子令沐寬感到死亡的氣息,沐寬急忙運氣全身的修為,隔空往前一拍,強大的修為帶著氣勁吹向那片葉子,企圖改變那葉子的方向。但那葉子看似不緊不慢,實則快若閃電,快速擊向沐寬的胸口,「 」的一聲,沐寬胸前出現一道深深的口子,要知道剛剛無論是藤條刺還是恐怖的巨大葉子都無法在沐寬身上留下一絲痕跡,但就是這片細小的葉子卻重創了沐寬。的確,那不是小口傷口,著實重創了沐寬。
沐寬不僅後退噴出血來,身上金黃色宏大的氣息瞬間剿滅,身體急速消瘦下來,不僅如此,沐寬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皺紋,好像憔悴了幾歲一般。沐寬爆退十幾米才停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枯逢?枯葉逢春,春歸枯葉,一個輪回,既然還可以吞噬壽元?」
而蘭萩雖然重創了沐寬,自身也不好受,被那轟來的氣勁擊中,身體彈起,手上握著的笛子也拋飛向一邊。沐寬那氣勁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接的,她本來就是術修者,身體薄弱,被那氣勁轟中,如果不是氣勁被葉子消弱了,估計直接身死了。此刻也是咯血連連,听到沐寬的話,只是冷笑連連。此時蘭萩可顧不上沐寬,而是轉身向笛子追去。
而這次笛子好像有意識一般,自然拋飛向墳墓那邊,頓時,那飄飛起的笛子牽動了無數人的心,李全、杜明等人立即拋開灰袍人,沖向笛子,落千愁也不理會陳嫣兒了,忙躍向笛子方向,就算是那倒霉的薛正權,也一反常態的死命鑽向笛子那邊,那可是至寶呀,誰不想得到,連歐陽晴兒等人也顧不上雷康等人,因為大家都往一個方向沖去了。灰袍人和陳嫣兒本來想追擊阻攔的,可是看到一個人影急速沖去,頓時就停下腳步了,只是在一邊看著。
而趴在巨石上的涅則一臉奸計得逞的吶吶著︰「終于肯出手了,咧咧咧……不枉本尊用了數個微小版蓮蕊爆來改變笛子的飛向,讓我再加大火力先,給你們送多個大禮,咧咧咧。」
在眾人撲向笛子時,忽然墳墓地上憑空出現十幾個小型蓮蕊圓印,此刻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笛子身上,可不會注意這些。圓印出現後,馬上就響起爆炸聲,威力一般,但還是把整個墳墓炸碎,碎石四起,塵土飛揚,笛子也順勢飛進塵土中,看不真切。
雖然每個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爆炸,也不知道為什麼笛子哪里都不飛,反而拐彎飛進塵土飛揚的地方,雖然看不清,但每個人都鍥而不舍地沖向塵土中。
而這時一個人影如箭般後發先至,越過眾人,率先出現在塵土處,右手一揮,笛子回飛,此人輕易抓住笛子。後面趕來的人當然不管不顧了,瞬間各種各樣的招式轟向此人。但恐怖的事發生了,此人面對大家的攻擊也不閃避,法術,劍氣,暗器打在其身上,此人都無動于衷。只是爆吼一聲,聲音如獅吼般炸向四方,本來塵土飛揚,頓時塵土卷起更多,如磁力相克般吹向四周,那些實力弱的,直接就吐血彈開。
而少數能撐過其獅吼的人,此人表現更加簡單暴力。一個橫掃腿,杜明、李全等人就如炮彈般拋飛十數米,落千愁還沒近身就被此人橫掃帶起的石塊擊中胸口,吐血後退,就算是那六個騎在巨狼身上的人也如稻草般輕易被石塊震開,仿佛那些普通的石塊都是鋼鐵巨石般。而那最厲害的蘭萩,也只是被簡單的一拳轟退,那爆射向此人的綠色藤條直接被氣勁轟開了,暴力而恐怖。
一眨眼功夫,無數奔前的人就被此人暴力的拳腳通通轟退,但被轟退等人看向此人時,都全部愣住了,臉上全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時間,沙塵還在飄舞著,但此人卻像鐵塔般站著,全身浮現若隱若現的脈絡,無人敢靠近。
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蘭萩,只見蘭萩微微捂住胸口,邊咯血邊苦澀的說著︰「老身慚愧,陳城主,看來你才是隱藏最深的黃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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