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
一大早,楊府門外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停下,車簾卷起,小王爺圻兒身穿華服,笑嘻嘻的從馬車中出來。他下了馬車,歡喜道︰「姑姑,快點,我們去看看十二叔。」楊梟和九公主確立了關系,圻兒的稱呼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變得親切了許多。
九公主笑著下了馬車,牽著圻兒的手往大門行去。
門崗認識九公主和圻兒,躬身行禮,任由九公主和圻兒進入。
九公主徑直的朝大廳行去,而府上的侍從早已經快速去稟報,當九公主抵達大廳時,侯千鳳已經在大廳中等待。
九公主欠身行禮,微笑道︰「九兒見過伯母!」
圻兒拱手道︰「圻兒見過夫人!」
侯千鳳連忙道︰「公主和小王爺快請坐。」
等九公主和圻兒落座,侯千鳳就道︰「公主是來找十二那小子的吧,他昨天和縣衙的人喝了酒,回府見了我和他爹,就回房去休息了。到現在,都沒有起床。這小子這段時間奔波勞累,也怪辛苦的。」
頓了頓,侯千鳳又道︰「昨天夜里,他說了些和豪格交戰的事情,雖然說得輕松,一副很容易就解決了豪格的樣子,但我知道肯定不容易,只是不讓我擔心。」
九公主微笑道︰「伯母應該高興才是,大哥光撿好听的說,是因為不願二老擔心。」
侯千鳳道︰「你倒是替他說好話!」
九公主道︰「九兒只是說了些實話,本就是如此。」
侯千鳳起身道︰「你們等一等,我去叫他。」
九公主搖頭道︰「不用,大哥從外面回來,難得有休息的時間。我和圻兒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去大哥的院子等著。」
侯千鳳心中喜滋滋的,卻搖頭道︰「這怎麼行,不能讓公主等著。」
九公主說道︰「伯母,我和大哥已經定下婚事,不管我是什麼公主,將來都是楊家的人。大哥累了,讓他好好的休息吧。」
侯千鳳臉上笑開了花,更是覺得高興。
九公主體貼入微,一點公主架子都沒有,讓侯千鳳非常滿意。
侯千鳳道︰「公主這麼說,我就不管了,您和小王爺盡管去就是。」
「多謝伯母!」
九公主牽著十二的手,朝楊梟的院子行去。
來到楊梟的院子中,九公主詢問了侍從,楊梟果然沒有起床。九公主牽著圻兒,在院子中聊天。有圻兒這個好奇寶寶在,兩人小聲的聊著天,一點不覺得無聊。
日上三竿的時候,楊梟才起床洗漱。楊梟走出門外,看到坐在院子中的九公主和圻兒,眼中浮現出一抹歡喜,道︰「公主什麼時候來的?」
九公主道︰「剛來一會兒!」
楊梟輕笑道︰「怕不是才一會兒吧,我睡覺的時候,隱隱約約听見了笑聲。」
圻兒嘟著嘴,插嘴道︰「老師,我們的確來了很長時間。姑姑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楊梟哈哈大笑,九公主卻是瞪了眼圻兒,這小子忒誠實了。
圻兒無視了九公主的威脅,又道︰「老師和姑姑說話,卻不和圻兒說話,哼,欺負小孩兒。」
楊梟笑道︰「老師忽略了圻兒,是老師的錯。圻兒原諒老師,可以嗎?」
「那你說說吳縣的戰事,我就原諒你。」
圻兒昂著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楊梟道︰「可以,不過得等我先吃了早飯才行。九兒、圻兒,你們吃早飯了嗎?」
圻兒立即就回答道︰「吃了,吃了。姑姑說圻兒正在長身體,要多吃點,所以圻兒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稀飯。」
九公主道︰「大哥先吃早飯吧!」
楊梟點點頭,吩咐人準備早飯。不一會兒,侍從拿了準備好的早飯,擺放在桌子上。吃完飯,洗漱一番,楊梟才搬來凳子,坐在院子中。
九公主看向楊梟,眼中滿是柔情。
前線的戰報傳回嘉定縣,左光斗給了段總管一份。段總管自然不會隱瞞九公主,讓九公主了解吳縣的戰況。雖然知道了結果,但涉及到戰場上的細節,許多情況難以記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梟沒有隱瞞,仔細的道︰「事情是這樣的,我率軍前往吳縣,剛抵達時,吳縣的縣令潘之意邀請我入城,當時我拒絕了潘之意,後來……」這一戰的經過,楊梟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九公主听了後連連驚嘆,感慨道︰「大哥,這一戰辛苦你了。」
楊梟道︰「沒什麼辛苦的,不累。」
九公主抿嘴一笑,和楊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這時候,九公主忽然道︰「大哥擔任嘉定縣的縣令期間,先潛入李成棟的軍營,斬殺李成棟;後來設下圈套,斬殺正藍旗的猛將亞崢,如今更斬殺了肅親王豪格。三站三勝,每一戰的戰果都更輝煌,可謂絕無僅有的事情。」
楊梟擺手道︰「九兒,我可是會驕傲的。」
九公主抿嘴一笑,繼續道︰「我覺得,大哥再擔任嘉定縣的縣令,已經不合時,應該加官進爵,至少擔任知府什麼的。」
楊梟緩緩一笑,道︰「我若是擔任知府,必須管轄各縣的縣令。如果他們不服,會出現內訌的。然而,若是我僅僅擔任嘉定縣的縣令,把自己手中的一畝三分地做好,便不會出現問題。這是里子、面子的問題,我寧願選擇里子,不要面子,先增強自身的實力。」
九公主道︰「大哥確定嗎?」
楊梟道︰「必然是確定的,要了面子損失無數士兵的買賣不劃算。」
「報!」
此時,院子外一名侍從走了進來。
楊梟問道︰「什麼事?」
士兵稟報道︰「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左先生請縣令去縣衙。」
九公主道︰「左師來了,肯定有要事,大哥趕緊去。」
楊梟點點頭,往縣衙行去。
來到大廳,楊梟目光掠過侯峒曾、黃淳耀等人,最後落在左光斗身上,問道︰「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左光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吳縣一戰的消息傳遍了各地,已經引起了轟動。紹興的魯王派人來嘉定縣了,福州的隆武帝也派人來了。」
楊梟眉頭一挑,道︰「人在哪里?」
左光斗說道︰「朱以海和隆武帝的人都到了城外,應該快到城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