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角落里,每次每次自己總能看見她,她一臉的淡然,總是默默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不會理會別人的話語。自己是什麼時候為什麼來到這世界的,自己不知道,听說人出生都是嬰兒,都是那麼的小,可是自己,一出生就有五歲的身體,思緒也是像大人一般,也不知道是自己失去了五歲之前的記憶,還是從五歲開始存活。身體也不同常人,雖然自己知道與別人不同,卻也想不出是哪里。
直到有一天,一位長的很好看的女人出現在我的身旁,她說,是她把我研究出來的,只是因為忙並沒有告訴我。她給我講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是什麼。自己被關進了一間只有白色的房子里,一切都是白色的,哪怕是在晚上也會泛著白光,卻讓自己感到比在黑暗里更可怕的孤獨,空虛。自己已經被關了十三天,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與別人不一樣,竟然,沒有一絲的感覺。驚人的五官,聲音,氣味,樣子,自己總能比別人更靈敏,就算這十三天里不吃任何東西,也不會餓不會累,感到自己一切都空虛了,也是,自己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何來空虛?終于,在第二十五天,來了一個女孩,那個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角落里默默站著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潛意識告訴自己,她是我的主人……
和這個女孩待在一起三天了,她叫秦瑣獄,讓自己覺得有兩種意義的名字,而自己,給她取名為嵐,她默默的說過,嵐有風的意思,因為自己會永遠的像風一樣不離不棄的陪著她。听到這個名字,自己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了可以跟隨的人,有個可以信任的人。
過了一個星期,害怕黑暗的自己,在夜里鑽進了她的被窩,她睡得似乎並不那麼安穩,小小的額頭上,細細的皺著眉頭,身子,莫名卷成了一個球,也是,她應該也是孤獨的吧?她被千人萬人呵護著,卻懂得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就像在這張chu ng上,那麼那麼大,也就只有她自己一人躺在這里,只有一個人。在人群里也是,無論在哪里,她都好像融不進這世界,手輕輕的拂過去,拂去她的眉間。痛苦,她一個承受便好。
兩年,她五歲了,自己七歲。她長得與之前有些不同,只是眼楮里的無趣,孤獨更多了一份。她的眼楮永遠那麼墨黑,從沒有見她哭過笑過,她就是那副表情,一直一直的。似乎,她就永遠不會再笑了,痛了。那個漂亮的女人又來了,她原來是她的母親,女人蹲子,抬頭望著她靜靜的說著,她依舊沒有喜沒有悲,淡淡的站在那里。只是晚上回來時,她對自己笑了……
最後,自己還是被拋棄了,自己就是討厭被拋棄,其實也不過是害怕,深到骨子里的害怕。被拋棄了,無聲的拋棄了,自己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只有自己苦苦的找著,其他人像沒有看到一樣。也是,自己不是人類,只是一個模擬實驗體,被拋棄,也只是會到原點而已不是麼?自己被關進了實驗室,記憶中這是第一次來,可是感覺不是這樣的!無助的蹲在了地上,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自己不是實驗體麼?為什麼還會哭?為什麼為什麼?……無言的淚水打濕著臉頰。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想起她給自己取名字時的場景,想起她帶著自己爬上屋頂數星星的場景,想起和她睡在一個被窩里的場景。
為什麼為什麼??既然結局自己還是會被拋棄,為什麼要自己來到這世界上??為什麼為什麼???忽而抬頭間想起那句話……是啊,自己終究也只是一個無血的實驗體,盡管已經和人差不多,盡管可以像人一樣做事情,玩耍鬧,可自己終究也還是一個實驗體。有什麼可以埋怨,這一切,不也就是回到了當初的起點而已,只是多了一些關于她的記憶。雙手滑落,淚水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
嵐,山風,吹過,永遠追隨著你的身影,只是永遠都是虛無的,哪怕抓住了你,也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獄,同雨,落下,打濕著無欲謂的內心,卻總在下一秒消失不見,哪怕被人記起,也不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