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徹底蒙掉了,忍不住杏眸怒爭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戰連城的另一只手已經將她的腰身緊緊的禁錮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想用行動告訴她︰他當然敢!
「你若是真這麼做了,你也活不了!」安意如還想恐嚇他。
「是嗎?如果我佔有你之後,再點了你的穴道,隨便把你和某個陌生男子丟在床上,再讓堡主不小心看到呢?」戰連城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所說一般,手已經迅速的點了安意如的穴道,並開始慢悠悠的解著她的腰帶。
安意如突然發現自己渾身都不能動了!她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變態!虧得他生了一身如此上佳的氣質,沒想到竟然是個下流胚。
安意如腦子飛快的轉著,她決不能就此放棄!她可是一名足智多謀的警察啊!一定可以有辦法的,一定有的!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連忙道︰「你恐怕不知道吧!安老爺對戰龍堡有一個驚天大陰謀,我被嫁過來只是其中的一步!你若是敢動我,我立刻咬舌自盡!你們休想知道安老爺有什麼陰謀!」
戰連城手上的動作果然停了停,他當然不是因為她口中的安老爺的驚天陰謀,而是他沒有想到,她在如此的窘迫絕境,竟然還能思考,而且能夠迅速抓住最有力的核心,這不禁讓他刮目相看,更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娘親,曾經名動嵐墑國的第一才女。
他不禁問道︰「哦?你說說看,安長天有什麼驚天陰謀?」
安意如見他有了收斂,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連忙道︰「這樣機密的事,我怎麼可能對你說,我只能親自跟戰堡主說,你帶我去見他。」
她會這麼說,完全在戰連城意料之中,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我把你交給堡主,你倒打一耙怎麼辦?再說你是安長天的女兒,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出賣自己的親爹!」
「這個你自然放心!因為我根本不是安長天的女兒,如果用一個秘密能換取我的性命,你說我肯不肯呢?」安意如終于重拾了信心。
戰連城這次倒是真的有些愣了,她不是安長天的女兒?這怎麼可能?雖然他不同意這門婚事,可是那並不代表他會允許一個毫不知情的人進入戰龍堡,墨痕和星河都曾親自去打探過,這女人是安長天的第七女無疑。
她這麼說,僅僅是為了活命而特意編出開的謊話?還是說這其中真的另有隱情?
這下戰連城真的有些猶豫了,他再次審慎的打量著安意如。
但是此刻的安意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完全又像最開始那般坦然淡定了。
「好!我就暫且相信你!」良久,戰連城終于沉聲道︰「來人啊!把她先給我關進牢房!」
頓時又憑空出現了兩名黑衣人。
安意如心中不禁嘀咕,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做到隨叫隨到的?
不管怎麼說,今日暫且是先把小命保住了,到底能不能逃月兌,也只能等日後再說了,她也只能期盼著那個戰龍堡堡主,不會像這個面具男這般難纏才好。
戰連城手指微動,將她的穴道解開,旁邊兩人連忙架住了她。
「不必讓她太難過,先賞她一頓白米飯。」戰連城臨了又交代道。
「是!」那兩人答應一聲,便架著安意如離開了。
被兩人架住的安意如一臉的疑惑,這個變態面具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人道了?還要賞她一頓米飯?
「哎,我說兩位大哥,他是什麼意思?什麼白米飯?現在是半夜,吃什麼米飯啊?」安意如不解的跟兩人問道。
兩人卻都不說話,只一臉憐憫的看著她,仿佛在說︰「哎,真是可憐吶!」
安意如更加忐忑不安了,這白米飯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不會是一種酷刑吧?
不一會,兩人便把她帶到了一處密室,那密室里有好多以銅柱攔隔開的牢房,她被關進了其中一間牢房里。
她大致打量著眼前的密室,雖然沒有見過古代的牢房,但是感覺跟以前電視中見到的那種牢房也差不多,陰冷、潮濕、髒亂。
只是她以為牢房這樣的存在,應該是官府的設置,怎麼一個小小的戰龍堡,也敢私設牢房?而且看這牢房的形制,規模還不少,這戰龍堡一定有貓膩。
待那兩個黑衣人走後,她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前世作為一名警察,牢房對她來說,可是一點也不算陌生,所以把她關在這里,可比面對著陌生的面具男,安全多了。
這密室里的牢房,多半都是半封閉式的,連個窗戶都沒有,她剛才過來的時候,是被蒙了眼楮帶進來的,但是一名警察的絕對敏銳,讓她知道,這座密室牢房是在地下的,要想通過鑿穿牆壁之類的法子逃出去的幾率幾乎為零,也就是說,要想逃出這里,除了將牢門打開,叢密是出口逃月兌,別無他法。
這樣一座地下密室牢房,一來不會佔據空間,二來又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真是既隱秘又安全,這個戰龍堡當真不容小覷。
不過…這可難不倒她安意如!
畢竟作為一名備受欺壓卻想安然生存的小強型警察,密室逃月兌的能力,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伸手去拽那牢門上的鎖鏈,大致看了一眼,是那種卡扣類的鎖芯,雖然這鎖明顯加固過,還特意多上了好幾道鎖芯,但是,要想開鎖,不算什麼難題。
她伸手從頭上模下一之銀簪,心中暗暗得意,這古代女子的飾品可真是個好東西,既可以做裝飾,又可以殺人,做防身的利器,還能做這種便宜的開鎖工具,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換錢啊!
她正要試探著去開那鎖,卻听見隱隱似乎有腳步聲過來,嚇得她連忙將那鎖丟開,心下暗暗盤算︰難道是戰龍堡的堡主,從那面具男那里听到了她說的安長天的陰謀,迫不及待的要來審問她了?
還不等她想明白,那密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安意如定楮一看,竟然是剛才的那兩個黑衣人,他們去而復返了。
安意如注意到,他們兩人的手上各拿了一件東西,一個似乎是個裝東西的箱子,另一個好像是個盤子托著什麼,只是都用黑布包了,看不見到底是什麼。
她忍不住笑著搭訕道︰「嗨,我說兩位大哥,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兩人誰也不搭理她,其中一人兀自打開牢門,走了進來,將托盤上的黑布揭開,露出一個琉璃婉轉的彩瓶十分漂亮。
安意如的雙眼忍不住開始放光,這個漂亮的瓶子,一定值很多錢吧!
那人將彩瓶的蓋子打開,頓時一股異香襲來,那香味十分濃郁,聞久了讓人忍不住頭痛欲裂,安意如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那人拿著瓶子沿著牢房秘密的灑了一層,安意如不明所以的看著那血紅的粉末,慢慢的都漏到了地上的稻草縫隙里。
隨著整個牢房的香味愈加濃烈,安意如似乎听到了某種奇怪的叫聲,那叫聲細細的,十分尖銳,就像是拿利器劃過玻璃的那種毛糙的、刺耳的叫聲,細細辯來,那聲音似乎是從牢房外面站的那個黑衣人手中的箱子里發出來的。
那人撒完粉末,立刻退出了牢房。
安意如忍不住大聲喝問道︰「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兩個黑衣人憐憫的看了一眼安意如,嘆著氣搖頭。
安意如的心里越發覺得發毛,忍不住又問道︰「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其中一個黑衣人忍不住道︰「姑娘,對不住啦,誰讓你得罪了咱們堡主呢,堡主要請你吃白米飯,我們也愛莫能助啊,只能怪你不該挑戰堡主的底線啊!」
安意如越听越懵,得罪堡主?請她吃白米飯?要請她吃白米飯的人,不是面具男嗎?難道…?
不等安意如想明白,她突然覺得那奇異的尖叫聲更加明顯了,忍不住抬頭去看,卻見那兩個黑衣人,已經將那被黑布包裹住的箱子打開了,頓時一團團白花花的東西蜂擁而至,瞬間就鑽滿了整個牢房,她幾乎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安意如這才看清,那是一只只不到她巴掌大的白鼠一樣的生物,密密麻麻的覆蓋在牢房的枯草上,多得她數不清,多得她頭皮發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