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莊主,你,你別再走來走去的了,事情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難道連我們戰龍堡也擺不平嗎?」彩雀被雲飛揚的話,嚇得有些慌了神,雖說那個左家權大勢大,可是畢竟意如是戰龍堡的大夫人,難道真的不能和平解決嗎?
雲飛揚停住了腳步,看著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安意如,不由得嘆了口氣,連城這個媳婦啊,可真會惹禍,這件事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趕緊把連城叫回來了。舒愨鵡
「彩雀、花翎,你們也不要這個慌亂,好不好,就算他爹是天皇老子,也得**不是,他兒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就不信,他還能不分青紅皂白,罔顧王法嗎?」安意如愜意的喝了一口茶,想著剛剛從水杏那里听到的左騰飛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早知道就該捏爆他的兩顆蛋,徹底讓他斷子絕孫。
「意如,你還不悔改嗎?不管怎麼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把人家的命根子弄斷,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彩雀越想越是害怕,擔憂道︰「听說那個左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這下戰龍堡恐怕要有麻煩了。」
皇上?皇甫炎嗎?那應該沒什麼大事吧?那老頭想認兒子想瘋了,若是連城的事,應該會站在自己這邊吧?沒準還能趁機拉近皇甫炎和連城之間的關系,這不是好事嗎?安意如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更加有恃無恐了。
只是戰連城時皇甫炎私生子的事情,只有星河和安意如知道,就連雲飛揚也是不清楚的,所以他們可不想安意如這麼想的開。
「的確,左之通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不差,若是一般的寵臣,也不必如此畏懼,但是這左之通還有另外一個靠山。」雲飛揚俊眉緊皺,緩緩道︰「左之通的岳父叫林瑞堂,是三朝舊臣,當今聖上的祖父在位時,他就曾官至尚書,到了先帝,就拜為丞相,聖上繼位前,他兼職太傅,並幫助皇上登基為帝。」
「可以這麼說,先帝對皇上並不重視,反倒是這個太傅十分看重咱們皇上,對他猶如慈父一般,彌補了他的很多缺失,所以皇上登記以後,對他分外禮讓,讓他成為朝中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現在他年邁辭官,深居簡出,頤養天年的京郊別苑,都是皇上親自賜的。」
「林瑞堂是個重情之人,一生只有一個妻子,可惜妻子病弱,剛剛生下一個女兒就駕鶴西去,他對這個女兒是極為看重,左之通這個女婿是他親自選的,他喜愛的緊,所以皇上對左之通也是厚愛有加。」
「如今你得罪了他的兒子,怕是事情沒有那麼容易。」雲飛揚將左騰飛的身家背景、人脈關系一一道來,彩雀和花翎等人更是擔憂不已,倒是安意如依舊無所謂,不過她對左騰飛的父親左之通倒是很感興趣。
「照你這麼說,林瑞堂是個賢臣,他挑的女婿應該不賴,這個左之通為人官品如何?」安意如不禁問道。
雖然不知道安意如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雲飛揚依舊回答道︰「這個左之通還是有些名氣的,是個難得的賢臣,為人也算公正,可是卻是個出了名的護犢之人,可能也是因為他四十歲才得了這麼個兒子的關系吧。」
「哎,果然是慈父多敗兒,可惜他的一世英名,都毀在這個混賬兒子手上了。」安意如無限惋惜的搖頭道。
彩雀、花翎和雲飛揚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安意如怎麼能這麼平靜,在知道了左家的關系之後,竟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還能雲淡風輕的對別人的家世品頭論足,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安意如從聚賢山莊回了戰龍堡,還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變化,估計左家一直忙著為左騰飛治傷,也還沒來的及來戰龍堡找麻煩,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彩雀、花翎和翠娘,以及整個戰龍堡的人,都有些戰戰兢兢,生怕哪天皇上會頒道聖旨過來,整個戰龍堡都吃不了兜著走,不由得有些人心惶惶。
事發五天之後,戰連城快馬加鞭的趕回了戰龍堡,一進大門就冷聲問道︰「夫人呢?」
護衛們見戰連城冷硬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沉,心想這下估計夫人要慘了,哎,看來就再受寵,女人還是女人,一旦遇到事情了,還是不會左右堡主的決定。
雖然夫人平日里對他們極好,還親自給他們加餐,為他們做蛋炒飯,他們從來沒吃過那麼特別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可是此時此刻,面對堡主,他們也不敢替夫人求情,只能如實道︰「夫人說堡主生辰快到了,要親自為堡主做……做……哦,對,做生日蛋糕,跟二夫人出去買食材了。」
「
這里素材太缺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趁連城還沒回來,我得多試驗即便才行,不能丟臉!」
「意如,我可真是服了你,都這時候,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正在戰連城盤問著護衛的時候,發現買完素材的安意如和彩雀,恰巧回來了。
護衛們下意識的問候道︰「夫人!」
安意如微笑點頭,一抬眼卻發現大門口那個身影特別眼熟,定楮一看,竟然是戰連城,不由得高興地跑上來,興奮的問道︰「連城?!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這趟出門要一個月,這才半月不到,怎麼就回來了?」
本來以為戰連城也會向她看到他這般興奮,可是仔細一瞧,戰連城的臉上可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臉色臭的很,不由分說就抱起安意如,大步走向主臥。
看得一眾護衛們膽顫心驚,暗暗為安意如捏把汗,而彩雀更是連忙追了上去,心里嘀咕著︰大哥一向寵愛意如,不會真對她生氣吧!
可是她才跟到房門口,就听「 」的一聲,門應聲而關,任憑她怎麼推,也推不開,她趴在門上,仔細听了一會,可是里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不由得更加擔心,她在門外急的團團轉,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好。
正巧花翎路過,笑著上前道︰「彩雀,你回來了?意如呢?唔——」
彩雀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又一臉擔憂的指了指主臥的門,低聲道︰「大堡主回來了,而且面色很不好!」
花翎大驚失色,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堡主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他知道那件事了?」
彩雀擔憂道︰「恐怕是知道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堡主的表情有多恐怖!意如慘了這回,星河也不在,你說怎麼辦啊?」
「你別急,我們現在就叫人去請雲莊主,他的話,堡主或許會听。」花翎連忙道。
彩雀一听有理,兩人便匆匆離去。
房間內,戰連城放下掙扎不朽的安意如,一雙星眸無比凌厲的望著她,猶如憤怒的豹子。
安意如好不容易獲得自由,面對凶神惡煞似的戰連城,非但沒有膽怯,反而發起了火,怒道︰「戰連城,你吃錯藥啦!我好心好意買材料為你做蛋糕,你一回來就抽什麼瘋!」
戰連城的表情不由得滯了滯,但仍然冷冷的問道︰「五天前西嶼湖跟左騰飛,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安意如更加來氣,不由得氣憤的把當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來,可是當他講完,她沒看戰連城與她一樣同仇敵愾,反倒冷著一張臉,十分難看。
安意如不由得心里一涼,怒爭著一雙美目,寒心道︰「戰連城!你不會是在怪我給戰龍堡惹了麻煩吧!?」
戰連城一听,面色更加難看,他一拳重重的捶在桌子上,也有些生氣道︰「你以為我是在怪你這個?意如,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安意如一愣,有些不解的支吾道︰「你,那你若不是怪我,怎麼會對我這種態度?」
戰連城雙手握住安意如的肩,目光直直的射向安意如的雙眸,痛心道︰「是!我是怪你!」
安意如听到這,不由得心里一寒,看向戰連城的目光也不由得帶著些許怨恨。
「可是我不是怪你給戰龍堡惹麻煩,我既然認定了你,自然是接受了你的一切,無論你惹什麼麻煩,我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我是怪你,怪你竟然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挺身犯險,那左騰飛是什麼人?左家又是什麼權勢,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有想過我?」戰連城越說越是痛心,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安意如的心中不由得一顫,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自己竟然還誤會他,不由得心里一軟,委屈的叫到︰「連城……」
「在這世上,娘親去後,我已經經歷了人世間最痛的時,現在你就是我最最在乎的人了,如果你有個萬一,難道你要讓我再受到一次那樣的痛嗎?」戰連城的眸光透著說不出的心痛。
「我受到雲飛揚的信,說你在西嶼湖與左騰飛發生了矛盾,還動了手,我嚇得魂不附體,我自問這麼多年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是那一刻,我是那麼清楚的感受到這兩個字,我怕,我怕你會向娘親一樣,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連城,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嘛,你不要這樣,你這樣難過,我也很傷心啊,你看,我不是沒事嗎?有你教我的功夫,一般人不會傷到我的。」安意如連忙安撫他。
「意如,你不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這點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安意如不由得垂下了眸子,她從前一個人慣了,做事也是逞一時之勇,不計後果,可是如今她不是一個人了,她做事之情,是應該多想想的,不為自己,也該為連城,是她自私了。
見安意如情緒低落,戰連城知道自己的話她听進去了,又不忍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不由得收起了冷酷的臉,溫柔道︰「意如,答應我,以後不能一個人以身犯險,可以嗎?」
安意如連連點頭,保證道︰「連城,我以後絕對不會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左家的事……」
「哼!敢動我戰連城的娘子,他活到頭了!」戰連城的目光陰狠毒辣,看得安意如不由得也有些害怕,不禁暗暗為左騰飛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