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本就害怕被人撞見,這下听了這聲怒吼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回頭去看。只見郭汜穿著一身戎裝,身上還帶著血污,就這麼站在自己身後,怒氣沖沖盯著自己。陳焉心道︰「難怪這麼生氣,原來是這小子,這小子估計猜到我去和他的心上人幽會,打翻了醋壇子,因此氣成這樣。」
郭汜長得本十分秀氣,听說行軍打仗也很有一手,可以說算是名儒將,可如今看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根本沒有一絲儒將的風範,倒十分像市場上殺豬的屠戶。
陳焉如今只身一人,不敢太和郭汜叫板,只得說道︰「這不是郭汜將軍嗎?怎麼得空來這散心了?是不是也來找董太師議事啊?」
郭汜咬牙切齒,哼了一聲,問道︰「說!你是不是去私會董白小姐了?」
陳焉笑道︰「哪里哪里,將軍不要胡亂猜測,貧道只是去太師府上議事,怎會私會董白將軍呢?對了,董白將軍可不太喜歡別人叫她小姐吧?」
郭汜見陳焉這時候還是一副嬉皮笑臉,更是怒火中燒,噌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大喝道︰「小兔崽子,不管你承不承認,老子今天都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陳焉沒想到光天化ri之下郭汜竟然當街行凶,一時間又驚又怕,拔腿就想逃跑。
郭汜自然不會這般便宜陳焉,揮劍出手,片刻便封死了陳焉後退的道路。陳焉定楮一看,這郭汜劍法綿密,氣勢驚人,確實是頗有造詣,但無論速度還是力道似乎都比黃蓋韓當之流稍遜一籌。
陳焉心想︰「莫慌莫慌,連韓當都被我一刀砍了胳膊,這小小郭汜算什麼。」
轉眼間郭汜揮劍出手,陳焉只見眼前一亮,劍芒便直刺過來,陳焉動作靈敏,俯身避過,心想︰「張角這一身修為除了讓我動作快些力氣大些,怎麼就沒有其他作用呢?我何時才能將這一身修為正常使出?」
郭汜一擊不中,怒道︰「你這雜毛小道,有種別躲?」
陳焉嘴上不願吃虧,回道︰「貧道手無寸鐵,怎能不躲?郭汜將軍,你徒仗寶劍鋒利,算什麼英雄好漢?」
郭汜卻不中陳焉的激將之法,緊接著又是一劍,怒道︰「王八道士,砍你這畜生都髒了我的寶劍。」
陳焉顧不上搭話,連忙又多了一招,心想︰「這郭汜劍法jing妙,我僅靠臨時應變可遠遠不夠啊!怎麼著也得反客為主。」
可惜陳焉剛有了這般想法,郭汜第三招業已殺到,陳焉依樣畫葫蘆,又是一閃,沒想到這次郭汜不等劍招用老,突然變招,向陳焉下盤攻去。陳焉畢竟臨敵經驗太淺,這次反應不及,只得翻滾倒地,堪堪避過這一擊。
郭汜乘勝追擊,一腳踩在了陳焉腰間。陳焉本就被董卓一腳踩得險些吐血,現在又被郭汜踩住,動彈不得,心想︰「完蛋!這下要被郭汜一劍砍了!命苦啊!」
郭汜笑道︰「雜毛道士,這便見鬼去吧!」說罷雙手持劍,用勁劈下,千鈞一發之際,忽然身形一閃,一只大手憑空出現,手上二指橫出,牢牢夾住了郭汜這一劍。
陳焉本已閉目待死,怎想到有這般變化,抬眼看去,只看到張遼一只大手牢牢夾住了郭汜的長劍,一旁呂布冷眼旁觀,似乎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郭汜見張遼出手救人,十分不滿,說道︰「張遼,你好大的膽子,別忘了自己身份。」
張遼冷笑一聲,回道︰「青天白ri,太師門前,郭汜將軍難道想在此行凶殺人麼?到時候太師怪罪下來,恐怕你擔不起吧。」
郭汜剛yu還嘴,忽然覺得身邊殺氣驟增,只見呂布走了過來,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冷冷道︰「這小道士可是太師親自盤問過的人,你要想殺他,先得問過太師。」
郭汜望著呂布眼楮,只覺得呂布眼神如死神般可怕,竟令郭汜不敢直視,呂布見郭汜已被自己威懾住,冷笑道︰「人我帶走了,郭汜將軍好自為之。」說罷扭頭便走。
陳焉從地上爬起,只覺得十分丟人,竟然被郭汜如此羞辱,回頭狠狠瞪了郭汜一眼,跟著張遼呂布一同離去,只剩下郭汜暗暗咬牙,憤恨不已。
離開了太師府,呂布便問了問陳焉董卓問了什麼問題,陳焉如實回答,呂布听後一臉愁雲。
張遼說道︰「看來太師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呂布卻沉吟不語,良久,方才對陳焉說道︰「你剛才回答的非常好,若不是你說我貪功輕進因此並未造成太大傷亡,董卓一定會認為我故意見死不救,導致胡軫兵敗。」
陳焉听呂布表揚自己,微微一笑,心里卻十分得意,但轉念想到剛才被郭汜打得一敗涂地,忽然十分沮喪,鼓起勇氣說道︰「將軍,貧道有個無禮請求。」
呂布頗有些意外,問道︰「什麼請求?」
陳焉說道︰「貧道武藝實在差勁,想懇求將軍指點一二。」
呂布還未搭話,張遼便笑道︰「小道長真是獅子開口,呂布將軍的武藝天下無人不眼饞,你竟然讓他來指點你,真是找對了人。」
陳焉臉上一紅,說道︰「呂布將軍若是沒這個空閑,隨便找個將校指點我一二也可以。」
呂布微微一笑,說道︰「我手下這幫兄弟個個武藝高強,高順張遼不必說了,便是成廉魏繼二人打發郭汜那級別的也都輕輕松松。既然如今你是我們的人,也就不必客氣,明ri便讓張遼指點你一二,足夠你受益終身的。」
陳焉听呂布竟然讓張遼親自來指點自己,大喜過望,心道︰「張遼何等武功,後來更是魏國五子良將,曾威震逍遙津,算得上三國頂級高手,這次雖沒能得到呂布的指點,但有張遼相助,定能學得一身好本事。」
張遼咧嘴道︰「小道長,既然如此,那你就馬馬虎虎跟著我吧。」
陳焉連忙道︰「張遼將軍能夠賞臉,貧道感激不盡,實在是大恩不敢言謝。」說罷跟了呂布一行,高高興興走了,將方才被郭汜羞辱的事徹底跑到腦後。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陳焉便起床到了校場候著,直到臨近晌午的時候張遼才來。陳焉不等張遼說話,忽然低頭拜倒,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張遼連忙將陳焉拉起,笑道︰「小道長也太客氣了,咱們軍旅之中,指點一下武功稀松平常,實在談不上師徒名分,快快起來。今ri早晨有緊要軍情,因此我耽擱了一會兒,害你苦等了,實在抱歉。」
陳焉哪敢怪罪張遼,連忙道︰「將軍軍務繁忙,還要抽出空來教我這道士,實在辛苦!」
張遼笑道︰「好說,小道長想學什麼功夫,這便告訴我吧?」
陳焉眉頭一皺,問道︰「不知道都有什麼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