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突然伸手,緊緊握住了梁心語已經模在他胸口的手。
「梁心語,不要動不動就解男人的衣服。」
梁心語︰「……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你傷哪里了?」
梁心語想要掙月兌蕭玦的手,後者卻硬是牢牢握緊了。怕蕭玦身上有傷,她不敢太用力,只好任由他抓著。
黑暗中,梁心語看不清蕭玦的表情,只知道那雙細長的黑眸,正如黑曜石一般,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荒山野嶺,氣溫寒冷,自己受了傷,又沒有任何裝備或者食物。
蕭玦原以為,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到她。
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失蹤,來這里找自己的吧?
這麼遠的路,沒有任何線索,也算是費盡心思了吧?
身體冷的已經麻木,偏偏心口處,燙得讓人有些受不住。
蕭玦情不自禁地就笑了,不似平日里那種淺淺勾起唇角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笑。然而,梁心語到底沒有看清,她將大部分精力,就放在了在這個男人身上尋找傷口。
他的衣服已經結出了一層冰沙,模上去硬邦邦的,看著應該也是被河流沖下來的。
難怪剛才在河邊,他的腳印會突然消失,估計是走到一半,直接月兌力掉進水里了。
可能是因為河里這根突兀的樹干,才成功前後讓兩人停下了繼續漂下去,都被順利截在這里。
沒有被蕭玦握住的手模到蕭玦小月復時,蕭玦突然悶哼出聲。梁心語忙松開手,眯著眼,努力借著月光,試圖看清那傷口。
不過因為光線是在不夠清晰,她只能隱約判斷出那是一處刀傷,別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還能走麼蕭玦?」
蕭玦道︰「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梁心語終于安奈不住了,一字一句認真道︰
「蕭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狀況有多麼糟糕?你隨時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或者體溫過低翹辮子,你知道麼?!」
蕭玦卻隨口接道︰「你舍得讓我死麼?」
梁心語︰「……你能走麼現在?」
蕭玦自鼻間緩慢而悠長的吁了一口氣,道︰「不能。」
梁心語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拖著一個體重將近100公斤的男人徒步走那麼多的路。蕭玦身上又有傷口,不能接觸水,梁心語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找個地方給他處理傷口恢復體溫。
可是,這茫茫大山里,哪里有什麼庇護所呢?
似是看穿了梁心語的想法,蕭玦突然徐徐開口,「你身後大約兩百米,山腳下,有一間木屋子。」
兩百米的距離,並不算太遠。蕭玦會選擇躺在這里凍成冰棍而不去庇護所,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連這兩百米都走不動了。
想到剛才一路來看到的血跡,梁心語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她不再等待猶豫,直接抓著蕭玦的手,將他的身體從地上拉起來。
蕭玦的四肢早已凍得沒有知覺了,靠著一股毅力,他使出了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配合著梁心語,靠在她身上。
梁心語一手抓著蕭玦的手臂勾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集中精力蕭玦,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