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悠長的鳴笛聲,梁心語長達一個月的逃難生活,徹底結束了。
她站在甲板上,看著許久未見的地平線,無聲地嘆息。
身後傳來了嗒嗒的木屐聲,嚴洛換回了和服,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越來越近的港口。
「在看男朋友是不是來接你?」
梁心語唇角緩緩一挑,轉頭打量了他一眼,他和服下右胸前,有紗布若隱若現。
「你好像很喜歡穿和服?」
嚴洛低聲笑,朝她點頭,「喜歡日式婚禮麼?」
梁心語皺眉,「不喜歡。」
嚴洛目光喟嘆,「啊,這樣啊……不過,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什麼意思?」
嚴洛目光落在港口上站著的一排豪車、以及那個男人正與他遙遙對視的男人身上。
「什麼意思,你很快就會明白的,梁心語小姐。」
在船上的日子,梁心語從未告知過嚴洛她的名字,而他,也是只用一個「喂」來稱呼她,甚至連那個叫白岩的下人,也只是叫自己小姐。
梁心語倒不是驚異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這個男人能夠包下船上最大的娛樂區,通過一些手段獲悉她的名字,也並不是難事,畢竟上這艘船,梁心語還是留下登記信息的。
她奇怪的是,他既然知道自己名字了,那為何每一次還要用「喂」來稱呼她?
船已經靠近到用肉眼便能清晰看到岸上人和物的距離,梁心語抬眸,便迎上了那個男人深而銳利的目光。
他依然西裝革履,如一尊塑像一般,一動不動地佇立著,站在堤岸上,身後,是好幾輛黑色奔馳車,蘇葉站在他身後,對著她夸張的揮手。
蕭玦。
再次看到那個男人,梁心語的心弦細微的顫動了一下,瀲瀲灩灩的,在她心底攪出一種酸澀又甜蜜的情緒。
然後,另一個人的身影,撞入了自己的視線。
謝非。
他穿著墨綠色的軍裝,腳下踩著黑色軍靴,這身裝容,越發將他的年輕的身軀襯托的英氣逼人。
梁心語捏著扶手的手緊了緊,淡漠的眼底多了一層若隱若現的哀傷。
「嘖嘖,大奔車隊,高級軍官,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哎,難怪看不上我這個窮的只能買艘游輪玩的窮**絲了!」
梁心語難以置信地轉頭,「……這船是你的?」
嚴洛懶懶靠在扶欄上,側身看著她,「喜歡麼?喜歡和我說,我雖然窮,但買艘游輪討好我喜歡的女人的錢,還是拿得出的。」
梁心語翻了個白眼,拒絕看他。
嚴洛目光掠過岸上兩個明顯眼底帶著慍怒審視他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揚,微微俯身靠近了身旁的女人。
「我讓人把你的事情已經暫時壓下來了,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你暫時是安全的。」
梁心語猛然回頭看他,眼底瞳孔狠狠一縮。
嚴洛卻眯著他迷人的眼只是笑,「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危機,讓你不再被N。D。F那幫特工追殺。不過,我和你男朋友一樣,也算是個商人,既然是商人,就不會做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