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五分鐘後,休息室的門再度被打開。
嚴洛抱著梁心語從里頭出來,梁心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她安靜躺在嚴洛臂彎,似是睡著了一般。
站在外頭的白岩等人見狀,都紛紛低下頭,避開視線。
「去機場。」嚴洛沉聲吩咐了一句,便抬腳往電梯口走。
樓下大廳,嚴洛一行人遇到了大量黑衣保鏢。嚴洛微微皺眉,將梁心語的腦袋往自己胸口壓了壓,隨即大步上了醫院外的商務車。
「派個人留著,有什麼消息通知我。」嚴洛讓梁心語坐在自己腿上,大手壓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白岩點頭,「飛機已經安排好了,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馬上回日本。」
嚴洛點頭,他怕吵醒梁心語,沒再多說什麼,示意司機快點開車。
窗外大批蕭玦的人消失在視線,嚴洛收回目光,落到胸口女人身上。
她的臉色依然很不好看,唇色也很白,折騰了一天,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
嚴洛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壓著她蒼白的唇,唇角勾出一抹少有的真實的笑容。
他看著她,便想到了今天在高速公路上,當她找到蕭玦時那眼底的驚痛和恐懼。
那樣的她,和他在游輪上認識的那個冷靜淡漠的女人,完全不同。
那樣的她,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真實。
嚴洛知道,自己並不愛這個女人,也不需要愛上她。
他與她之間,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但是,為什麼還是會有落寞呢?
即便再不願意面對,嚴洛不得不承認,在白天看到她為了那個男人這樣驚慌無助的時候,他的心里,還是非常不好受的。
而當他剛才在休息室看到那個依然失魂落魄的女人時,看到她居然對他流露出少有的哀求的目光時,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打暈了她。
是不喜歡看她這樣無助脆弱的模樣麼?
或者其實是,討厭她因為他而流露出那樣的情緒?
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苦澀起來,嚴洛微微嘆息,指月復溫柔撫過懷里女人豐盈的唇。
「喂,女人,之前的事情,就不追究你了,不管怎麼說,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在嚴洛帶著梁心語悄無聲息離開醫院的時候,蕭玦依然在手術室內。
蘇葉剛接到陸子赫電話說蕭玦出事的時候,車子連市區都還沒開到。
兩個人分別趕往蕭玦所在醫院,然到了醫院,卻被告知,蕭玦和張澤都在手術室,其中蕭玦情況非常嚴重。短短半個多小時,已經有兩張病危通知書下來了。
陸子赫什麼都沒說,披上白大褂直接進了手術室,而留在外頭的蘇葉,徹底手忙腳亂了一回。
他試圖聯系跟著蕭玦的其他保鏢,卻怎麼都聯系不上。他們就像集體失蹤了一般,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蘇葉聯系不到他們,又急著讓g。r79層安保室通過裝在蕭玦車子上的gps定位車輛行蹤,卻依然未果。
從在機場和張澤打過電話,到接到陸子赫電話說出事了,這期間不過三十分鐘而已。
短短的三十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
為什麼二十來個保鏢集體失蹤,而蕭玦和張澤,又傷成這樣,至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