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嚴若是被警笛聲吵醒的,並沒有持續多久的警笛聲。夾雜一些說話聲。嚴若拿起昨天大舅買來的漱口用的塑料杯子還有牙刷抹上牙膏肩膀上披著毛巾,打開房門走到宿舍最末尾的地方,牙刷沾水杯子滿水開始刷牙。仔細打量這排職工宿舍,有12間,大舅住的比較靠里的第九間。不遠處的門口,大門依舊緊閉,不過就是在大廈前面的大片水泥地板上,停著三部嶄新的小車,嚴若看不出來哪些牌子叫什麼名字,只是好像讀書時候在介紹車標的課外讀物上見過幾次,挺貴。一台紅色跑車型,一台深啡色越野車型,還有一台白色越野車型,三輛好車並排停靠在一起,另外有一台警笛還在閃爍但是沒有聲音的警車車車頭正對著那三台好車,與三輛車子相隔十米左右的距離。車子中間站了八個人,一個身著便裝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站在警車前面,腰間的槍套顯而易見,此人神色有些尷尬,不知道是否太熱還是緊張,一直用手上的手帕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滴,一邊低頭稱是。中年警察的面前一共有七個人,最靠近他的有三個人,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帶著大號墨鏡身上斑斕色彩短袖t恤褲子是一件淺黃色多袋窄腳額休閑褲,外加一雙水磨的黑色中底皮鞋站在那里,笑容連連。一個中年人頭頂微禿,臉色紅潤,頭稍微往前傾,背有點駝,右手夾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左手輕輕轉動一串佛珠,似乎在說著什麼話,身後站著兩個健壯的青年,最後一個人,精干的短寸,淺灰色有領t恤,卡其色西裝褲,一雙褐色皮涼鞋,雙手倒背于身後,整個人直直站在那里。他身後兩步位置有一個梳著大背頭,戴金絲眼鏡,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裝褲,一雙黝黑發亮的皮鞋,腋窩夾著一個公文包微低著頭站在那里。中年人似乎已經說完了話,擺了擺手。中年警察如獲大赦,將手帕塞進口袋,大開大鐵門,開車離去。這時嚴若已經刷好牙洗了一把臉,走回宿舍。
「小若,過來。」突然大舅的聲音傳了過來,嚴若才發現,原來大舅也站在中年人的後面,不過因為角度問題,他沒能看見。嚴若脖子上掛著毛巾左手拿著裝著牙刷的杯子,低著頭走向幾人。
嚴若走進幾個人面前,那個中年人笑著打量著嚴若,說道,好一個處事不驚。大舅說道,這是我的外甥,昨天才到的,在這里暫住幾天。小若,這是範老板。
嚴若目光看向範老板,眼神接觸的一瞬間,心里突的一下。
「老屠啊,外甥像舅舅,你這個外甥可一點都不像你啊,哈哈。」短寸的中年人,突然大笑道,
「小若這是你程達程叔叔,大炮筒。這是林慎叔叔」大舅沒有搭理程達,一面又說道,
「這是連翔連公子,」大舅看向墨鏡男說道,
「不用這樣叫我,我也比你外甥大不了幾歲,老屠,讓你外甥叫我連哥就可以了。」墨鏡男聲音溫柔的說道。大舅介紹完這幾個人以後,嚴若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還是略微低著頭。
「好了,你們別嚇到小若了,老屠,今晚給小若接風,就在二樓吧。」範老板說完,轉身上了那輛深啡色越野車,這時嚴若才看清楚,這是卡宴。連翔走向跑車,等著卡宴開走後,才跟著啟動車子咆哮離去。程達笑著走向白色越野車後座,林慎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大舅手上,說道,「事情辦完了,打這個電話。」大舅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覺得緊張嗎?」大舅轉向嚴若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奇怪,剛剛那個人為什麼那麼怕範老板。」嚴若搖搖頭說道
「因為他沒有做到自己的本職工作。」大舅嘆了口氣說。
「走吧,帶你出去吃早餐。」
嚴若跟著大舅走出門口,保衛室這時候也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劉勤那個燈泡腦袋,而是一個中分發型的男子。手拿著一保溫瓶,一首拿著一根香煙。
「吳國棟你個驢入的,昨晚你又折騰到半夜了吧,看你眼楮發黑。」大舅不客氣的調笑道,
「魯哥,小聲著點,我就這點小愛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吳國棟拿煙的守一邊撥弄著頭發,一邊賠笑著說。
「悠著點,別他娘的帶病來,你知道制度的。」大舅輕聲說道,吳國棟點著頭,一邊上煙給大舅,一邊連聲說是。
來到馬路對面不遠處的早餐小吃店,大舅給嚴若點了一份豬腸粉,兩根油條,一碗白粥,自己則要了一大盤炒粉,加辣的。吃的滿頭大汗。嚴若一肚子疑惑,慢慢的吃著,突然問道,
「舅,昨晚大廈是不是招賊了?」大舅手中的筷子一頓,停下來看著嚴若反問道,
「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了?」嚴若看著大舅的眼楮搖搖頭說,沒有,就是听見了一些聲音。大舅點點頭輕聲說,沒什麼,就是一個小毛賊,來偷大廈周圍的鋼筋,被趕跑了。
嚴若哦的答應了一聲,繼續埋頭吃早餐。吃完買好單,走出來的時候,剛剛好看見,馮璐從青市大廈旁邊的逸景小區走出來,提著一個保溫盒在馬路邊上左右望著準備過馬路。嚴若看見了她,嘴角有點抽搐,大舅似乎是感覺到了,于是問道,你認識她?你看見她臉上竟然有了表情。嚴若搖搖頭回答,沒有,就是昨天坐車回來踫巧遇見而已。
這時馮璐過了馬路,看見了嚴若,勉強向著嚴若一笑,走進了小吃店。
「你自己去這個地方找你表弟,我還有事情做,」大舅說了一個地址,走回大廈那邊,突然又轉過身來來問道,你還有錢嗎?嚴若點點頭,沿著馬路,向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誒,等等,等等我。」後面傳來一陣輕快地腳步聲。嚴若回過頭,一臉迷惑地看著馮璐有點氣喘的提著保溫盒帶著一陣清香站在自己面前。
「我叫馮璐,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跟蹤我的那種人呢。」馮璐一臉歉意的說道,嚴若此刻心中卻是在想著青市大廈的問題,只是哦的回答一下。然後就繼續走向公交站台。馮璐看著嚴若走開,氣得一跺腳走回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