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嚴若都在思考自己擰斷金毛時那種心中的暴虐。這是自己第一次出現無法控制的局面。嚴若從小就性格內向,因為生活的環境,也見過很多頭破血流的斗毆場面,甚至是更加慘烈的火拼,使得嚴若心里承受能力遠超常人。只是中午的變化還是讓嚴若心中有些不安。畢竟看別人做的事情,和自己親自動手,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嚴若只記得當時抓住金毛手指的時候,心中一種想要把它撕下來的感覺,沒錯是撕下來,嚴若清晰的記得那種詭異的感覺,好像突然間自己就變得非常嗜血一樣。這是非常不同尋常的,要不是關鍵的時候意識清醒了,恐怕今天金毛的手指就不是斷裂那麼簡單了。
仔仔細細的想清楚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嚴若覺得還是銀色液體進入自己身體後所產生的不良反應,身體排出不知名的雜質,傷疤愈合,力氣大得離譜,听力耳力都變得不同尋常。上樓梯的時候嚴若還特意加快了速度,結果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六層樓的樓梯,不到一分鐘就跑完了,當時的感覺是還有余力,也沒有氣喘的樣子。
看著車間的掛鐘準備下班的時候,謝冬兒走了過來,跟嚴若打了招呼,女孩扁著嘴有點悶悶不樂的。
「嚴若哥哥,你今天是不是生氣我了,干嘛不理我呀,嫂子說,叫我別搭理你那麼多。」謝冬兒小聲的說道。正好她的嫂子過來找龍潛海,听見謝冬兒這樣說,表情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真是女生外向,這絕對是她此刻的心中的想法。
嚴若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的看著謝冬兒並對她說,「嫂子也是關心你,怕我是壞人嘛,還有我怎麼會生氣你呢?我只是在想事情。」
「真的嗎?你又不是壞人,而且我從來沒看見過你笑喔。」謝冬兒將信將疑的看著嚴若,她還想繼續問下去,她的嫂子就受不了了,拉著她回到車位組,叫她做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嚴若心里卻是哭笑不得,因為謝冬兒臨走時又給他來了一個鬼臉。組長龍潛海若有所思的看著嚴若的表情,說了一句趕緊做事,就坐回了自己的桌子。
嚴若剛剛拿去刷子,打卡鐘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屠申過來神神秘秘的對嚴若說,今天晚上不用吃飯堂有人請客。看著屠申笑的那麼可樂,嚴若猜到了請客的人。果不其然,剛剛下完樓梯,就看見範漣漪站在一部寶馬mini旁,向著嚴若這邊招手。嚴若看見旁邊站的另外一個女孩子,心里頓了一下,竟然是那個黑衣女子。嚴若一臉的疑惑。
葉晴本來是要去白鶴山陪女乃女乃的,但是在範漣漪千求萬求之下,不得已才跟著她來到大埔這邊,也順便來看看她心目中的情郎,看著自己好姐妹那一臉懷春的樣子,葉晴只得心里哀嘆一聲,這丫頭真的徹底淪陷了。當看見嚴若的時候,葉晴真想大吼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因為她這兩天一直為找到那天晚上的僵尸臉而發愁,找不到嚴若,就找不到盒子,找不到盒子,就沒辦法對自己因為一時顯擺做出的錯事做彌補,她現在的想法就是把盒子找到還給自己閨蜜的老爸,然後萬事大吉,一切都回歸到原點。可惜的是,經驗教訓告訴我們,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現實總是用一個又一個的耳光提醒我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嚴若和屠申坐上了車,經過範漣漪的介紹,讓嚴若和屠申人那是了葉晴,因為某些原因,嚴若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車上嚴若渾身不自在,換做任何一個都會是這樣的感覺。一個美女邊開車一邊看著你。看葉就看了,但是眼神還那麼的怪異,看的嚴若心里發毛。
車子開出工業區,駛向市里最著名的g市酒樓。到了地下停車場,葉晴讓範漣漪先去包間,自己以需要嚴若幫忙拿包還有保護自己免得受到流氓騷擾之類的理由把嚴若留下後。迅速的挺好了車。
嚴若看著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葉晴,不由得一陣發冷。只見葉晴把手伸向嚴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嚴若手剛剛深入口袋,就明顯感覺到葉晴的身體緊繃起來。再看見嚴若拿著盒子的手,葉晴放松了身體。將盒子遞給葉晴,嚴若仔細的盯著她的表情,現在嚴若只能賭一把,葉晴沒有來得及看過盒子里面的東西。不然自己真的可能被抓起抽血解剖。
嚴若看著葉晴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里面,又看了看自己,然後把盒子放進了自己的小手包,準備走向電梯上樓。葉晴只听一聲「小心」一個東西撞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撲倒在地。隨後清脆的玻璃碎裂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持續響起。一起這時才看見,撲倒自己的是嚴若。嚴若對著葉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自己慢慢的從玻璃破碎的車子另外一邊慢慢爬去。從剛剛的聲音葉晴可以听得出來,那是火器的聲音,嚴若當然也听出來了,因為子彈擊發的時候,他清楚的听見了撞針的聲音,畢竟小時候听見的次數數不勝數。嚴若沒敢告訴葉晴自己被擊中了,不是怕她擔心,而是被擊中的地方只是青了一小塊,這也太驚世駭俗了,況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解除隱患,之所以敢主動去,也是肩膀上的哪塊青的地方給了嚴若一點信心。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嚴若現在是皮厚人膽大。一邊往槍手原來的方向爬行,耳朵仔細的留意著周圍的任何動靜。忽然一聲啪的聲音,嚴若知道了槍手的位置,慢慢爬起半蹲著,月兌下自己的拖鞋,嚴若一躍而起,看見了一個頭戴鴨舌帽但是看不清楚臉的男子,男子似乎也被嚴若嚇了一跳,剛想轉過槍口,對準嚴若,卻看見一個巨大的鞋底直直沖向自己的臉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葉晴听見啪的一聲,還有人倒地的聲音。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就看見嚴若趴在那搜一個黑衣男子的身,並且一邊搜嘴里還念念有詞,沒什麼油水。葉晴連忙走過去,看見了那個人臉上的鞋底印,感覺有點搞笑。她卻沒發現,嚴若雖然手在翻著那個人的身上,但是眼楮卻四處張望。
葉晴撥通了範漣漪的電話,告訴了她發生的事情,範漣漪下來之後看到滿地的碎玻璃,嚇得呆在那里,還是屠申拿了她的手機馬上打了電話給他老爸範無忌。範無忌知道發生的事情之後,叫他們馬上離開了地下車庫。因為車窗玻璃碎了,車沒辦法開走。嚴若幾人只能搭乘電梯上到酒樓,再從正門離開。
嚴若等人剛剛離開不到兩分鐘,一輛黑色帕薩特和一台拖車開入地下車庫,帕薩特上下來兩個人
,一人把倒在地上的男子抱進車內,一個人負責清理周圍嚴若等人留下的痕跡。拖車把寶馬車掛起先行離去。車庫里面繼續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五分鐘之後,帕薩特也離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地下車庫,以及幾輛被打碎玻璃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