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之蛻 第十四章 敵友難分

作者 ︰ 錯落無致

嚴若幾人走出酒樓後,覺得很沮喪,飯沒吃成,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嚴若剛剛想說話,肩膀中彈的地方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嚴若的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剛剛謝謝你啊。」葉晴輕輕說道。嚴若掙月兌開他的手,說了句不用。可是接下里她的一句話讓嚴若差點吐血。

「那我們的事情就兩清了。」葉晴接著說道。說完就去拽著範漣漪的手,向前跑去。剩下嚴若和屠申兩個痴呆男愣在那里。屠申看了看葉晴跑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嚴若,表情呆滯的對嚴若說道,「你們兩個早就認識?發生了一點事?」嚴若對他豎起中指當作回答。

當嚴若兩人追上葉晴和範漣漪的時候,她們已經站在一家燒烤小店的窗口外面吃著烤肉串了,葉晴倒是沒什麼,範漣漪一手拿著烤串咬一口,一手拿著紙巾擦拭嘴巴,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慌亂。

嚴若剛剛心想這些東西,要是吃飽,那得吃多少呢。屠申已經手拿幾串烤肉串,一比吃一邊走到嚴若旁邊,遞給他幾串說道,「咱們先隨便吃點,等下依依的老爸請吃飯,就當是給我們壓壓驚。」

話剛剛說完,嘴巴上的油漬也沒來得及擦掉,一輛白色路虎停靠在路邊,司機是跟在範無忌身邊的兩個中年保鏢之中的一個。嚴若跟著屠申一起走了過去,只听見範漣漪一口一個馬陸叔叔的叫著,司機也難得的和她談笑幾句。當範漣漪問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司機就沒有再說話,只是說了一句,很復雜。就專心的開自己的車。

車子開得很穩,嚴若一直在偷偷觀察著馬陸,腰背挺直,目光直視,手指的骨頭比尋常人要大很多,抓著方向盤有條不紊。每一次呼吸的時間間隔很長,聲音沉穩。更重要的是,嚴若嗅到馬路身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而且這種味道嚴若也聞到過不少,鎮上賣豬肉的豬肉佬,還縣法院的一個老法醫,只是他們的味道都沒有眼前這個開車的司機濃厚。一定不是個善茬。嚴若心里想道。似乎是感覺到了嚴若的目光,馬陸在後視鏡上看了嚴若一眼。嚴若馬上又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不過只是一瞬間。

「小姑娘,你女乃女乃還好吧?」馬陸突然間說了這麼一句。因為範漣漪的父母都是孤兒,所以听見馬陸這樣問有點奇怪。她正想說話,葉晴倒是回答了起來。

「女乃女乃身體還好,不勞您掛心。不過當年的血手給人當司機,這有點掉份了吧。」葉晴沒有了平時的平和,說話的語氣變得刻薄和不屑。馬陸也沒有解釋,只是嘆了口氣,葉晴也坐在那里沒有說話。

車子開了將近十分鐘,在一座外觀古樸的三層酒樓前面停下。出乎意料的,範無忌竟然在門口等著。不過想想也是,自家女兒經歷這樣的事情,不親自安慰一下,真的說不過去。雖然事情的始作俑者還沒查清楚。

一行人下來車,範無忌旁邊的站著另外一個人,在青市大廈的時候嚴若就見過除馬陸之外,另外一個保鏢。這個人始終箱根標槍一樣站在範無忌身旁一側稍微靠後的地方,這樣即便是有什麼突發事件,他都能盡快的做出反應。

範無忌招手讓範漣漪來到自己身邊,就走進了酒樓。嚴若等人也跟著後面走了進去。剛剛走到大廳的,就看見連翔從樓上走了下來,正和範無忌打招呼。此時連翔身邊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中午嚴若剛剛見過的劉哲。嚴若看了看劉哲,心里想道,這世界真的很小。

劉哲此時心情還是極好的,因為通過別人的搭線,他認識了鳳翔科技集團的大公子連翔,至少以後他們這些人吃肉,自己喝點湯也能混個撐死吧。心里的喜悅還沒幾分鐘,就看見了今天的那個煞星,自己不就是調戲了一下你的妞,用不用這麼狠,把人家的手指頭都掰斷了,劉哲想想金毛中午的下場,忍不住把手藏在了身後。

連翔忙著和範無忌聊著,沒注意到身後劉哲的表情。不過兩分鐘連翔說著不打擾了,就帶著人準備要走。看見了嚴若身邊的葉晴,眼楮一亮。徑直向她走去。

"小晴,你也來吃飯啊。"連翔微笑的說道。所以說人一般打招呼說的都是廢話,來酒樓不吃飯難道是來看風景的麼。葉晴沒有搭理他,拉著嚴若緊隨範漣漪身後上了樓梯。嚴若只得抱歉的向連翔點點頭。看著葉晴和嚴若的背影,連翔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旁邊跟班里的一個人看不過去,罵了起來。

「你個臭不要臉的婊子,連公子跟你說話,你還敢不搭理。小心我,」那個人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只見馬陸站在那里,右手掐著他的脖子,那個年輕人雙手使勁想掰開馬陸的手指,面色已經漲得通紅。

「下次說話先想好,小心禍從口出。」馬陸把人扔在地上,拍拍手慢慢說道。仿佛剛剛做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轉而對著連翔說道,「您說呢,連公子。」

「受教了,謝謝馬叔手下留情。」連翔急忙說道。馬陸擺擺手,跟著上了樓梯。走了幾步,又停下說道,

「其實你心里想什麼我知道,雖然你嘴上說受教,但是心里肯定是恨死我了,不過沒關系,我不怕你搞什麼小動作,年輕人,心胸不要太狹窄了。以後不要再騷擾小晴。」馬陸說完不在看他,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連翔臉色不斷變幻,從嘴巴里擠出一個字「走」,就走出來門口。

嚴若和葉晴是最後進入包間的,馬陸和範無忌身邊另外一個人都沒有再里面,而是守在包間門口。這時桌子上已經上了幾個菜,西湖醋魚,椒鹽辣排,蒜蓉白菜,清炒蒜苗,還有水煮牛肉。範無忌是魯省人,喜歡重味的菜肴,但是範漣漪卻從小在g市長大,逐漸的喜歡上了清淡口味的南方菜,就連性格都是南方女孩的婉約。

屠申一落座就顯得很拘謹,夾個菜搜畏畏縮縮的,像個小媳婦,看見就好笑。這頓飯嚴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吃完的,他一直在想今天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先是劉哲,然後是地下車庫發現的另外一個人,還有今天這里遇見連翔,這一切都指向連翔,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有葉晴對馬陸的態度,馬陸還那麼維護她。馬陸和連翔在大廳的對話嚴若听得一清二楚。

吃完飯葉晴提議讓嚴若送她回去,這讓所有人看有人的眼神有些驚訝。嚴若沒辦法解釋,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有些事情,不是解釋了就能清楚,反而會越描越黑。

兩人並排走在路上,嚴若是習慣性的不說話。開始葉晴就先受不了了。

「你是啞巴的嗎?這麼不說話啊,有你這樣子送人回家的嗎?難道你想走路送我回家啊。」一張口, 里啪啦的就是一堆話。嚴若只得呆在那里看著。似乎是感覺到了氣氛有些怪異,葉晴看了嚴若一眼,發現他此時的表情,心里一下就樂了但是還是繃著臉說了一句,嚴若,你可以再呆一點嗎?緊接著就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買東西。」嚴若丟下一句話,自己就走進了附近的商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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